附体记_古镛【完结】(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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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哦,盯你一眼,会让你浑身麻苏苏发飘哦,哪天呀,我就索xing假装晕了,苏倒于他怀中,任他胡为,嘻嘻!”

“呸!瞧你làng的!我比不上你了。”

“唉,要我说呀,咱们这般货色,làng也没用,犯什么心思呢?纵肯倒贴,人家愿睬你吗?还是gān活罢!”

这些悄议,大体的意思是说我越来越“俊”而这俊气几如“妖异”简直像妖魔一般让人心动,这点上,从屋内几名丫鬟偶尔朝我抬眸迎面时,发愣迷糊的失态也可得到印证。

起初,我也疑过,会不会是意象大法促使此异变,或是功力提升,造成“变相”然而几经排查,最后发现事qíng绝非那么简单。

的确,我施展意象大法已有些时日了,体貌上的变化虽不大,却将“李丹”俊秀中独有的一丝山野气,移到了“贾大公子”身上,使得柔秀如女子的面容与身形,添了一股略带稚气的男子之“俊”整个人的神采便如画龙点睛般更出众了,这是我特意从水中模糊身影容貌中发现的,在旁人看来,或许要以为这是“贾大公子”越长越开了罢?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作用更大的却还是那阳毒!本来一个人功力修为大进,整个人便会体润气足,看着jīng神饱满,而我的内力与众不同,渗了阳毒,阳毒之气随内劲外透,从肌肤、神光中润溢于外,加上体内无时不刻发散着若有若无的yù念,便成了烈日煦煦般对女子的致命吸引。

说来说去,只能说太乙派的药真是他娘的十足的“良药”效用太厉害了!

我挟真气入主这个身躯后,百般压制毒力,长久之下,连体内脏腑的毁坏都愈合了,这毒xing却依旧如此顽qiáng,竟然在我身体内不屈不挠地又结出了这意想不到的奇异之花,更不知以后还会有何其它变化。

这阳毒纠缠不止,大有与我“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之势,影响所及,更波及了……萦绕于我脑中的隐秘念头。

那日天门山一战,见了另一个“李丹”初始的迷糊与震惊一过,我便知道铁定是有人盗取了我的遗弃ròu身了。虽不知那人怎会找到并治愈我已毁之身的,但不论内中有何蹊跷,ròu身犹存,这便是个大惊喜!从那刻起,寻返已身,重回本来面目的念头就从未没断过,现在发现自己体内真劲是彻底甩不脱那毒力纠缠了,那岂不是说,即便重回己身,也将“祸”延于彼了?他奶奶的!

关于重返已身这件事,我起初尽是兴奋,然而惊喜过后,略经细思,却觉其间有诸多烦难。

如今我不仅与小渔、浣儿结夫妻之缘,与霍、王二氏也有孽qíng纠缠,锦儿、棋娘、贾妃等贾府中许多女子,都是我无法抛下的,我此身现为东府少主,断然离去,非但会引起轩然大波,前阵子酝酿的复仇谋画,均是立足于东府而发的,这一去,一切岂非转头成空?

不知不觉,我在贾府陷入已深,再也无法简单地回到过去了,之前青阳山师门的那个人是我,如今与众女结缘、身居东府少主的这个人,也不能说不是我。

天意冥冥,造化弄人,有让人烦恼时,亦有让人感恩处。然而无论如何,“李丹”犹在,可见天无绝人之路,此刻,我心中的感恩是远远多于烦恼的,此外,那人曾先后以“李丹”与“秃鹰”的面目出现,更让我见到一丝希望,仿佛能望见更开阔的天地,莫名的兴奋与期待起来──他能以神游道力,“分身散形,不拘一躯”我为何不能?

功力大进与心魂之道的全新领悟,给了我极大的信心迎对此事,一切均有待寻回ròu身,弄清根由,有了两全之策后,再行定夺了。

我的这些惊喜忧疑,均无法向外人道,只有避人时独自品尝,展露在人前另一面的我,却是少年才俊,雄风初展。

随着功力脱胎换骨般的大幅提升,与天门山小显身手,东府诸人对我的态度大为改变,凡事均会找我商议,有何qíng况,也会及时向我呈报,若说此前好比“登基”那么,现下总算有点“亲政”的味道了。

“少主,怨僧会之患既除,这边无事,咱们当日的筹划应加紧实施了。”

“不错,眼下最急的便是将闲置的大笔钱财启用,可是小渔方遭丧母之痛,怎有心思理会东府的烂帐?”

“这倒不妨,生死人之常qíng,少夫人也不宜过哀,将此事请问于她,正可让她分分心,振作起来。”

我甚觉有理,便狠下心,让京东人语天天捧着帐册,跑到陆府去“烦”小渔,数日之后,小渔居丧无事,也渐渐拾起东府帐册,闭门潜读一番,遨游于中。这也是小渔天xing使然,换了其它女子,谁会有兴致翻阅那些枯燥的陈纸烂册?

众人与陆幽盟见了,均是心中暗喜,再不拿旁事惊扰小渔。

这边东府几人,虽随我留在贾府暂时未去,却也非闲着无事,而是都风风火火地忙了起来。

原来,此番旧属因事重聚,同心协力,奋力一战,出人意料的一个结果是,大大地起到了凝聚人心的作用,东府复出的消息在旧属间不径而走,未宣而传。

连日来,许多久未联络的旧属纷纷投来致问,主动上门申表“愿效大马之劳”的突然多了起来。

这件事很奇怪,上回只是在府内确立新主,尚未宣示方略以及动向,而有这样的传言,与其说旧属们猜到东府会有所举动,不如说,他们心中有热望,愿随东府一起再做一番大事。

本来担心东府沉寂多年,众旧属未必会与东府同心,见了如此qíng势,我与宋恣几人均是大喜过望,当即决定趁热打铁,将一盘散沙的东府旧众重新组织起来。

霍锦儿联络水军旧部,将“西湖阿九”等船运人马约拢于东府旗下,与东府各行建立更密切的配合;宋恣奔走四方,说服未依附东府的旧人与东府同进退,一道发起设立各行头会首;京东人语着手整治依附东府的各业,不像以往,除了递jiāo利头,几乎不相闻问;关西魔则代七郎收编了城北“棒头帮”组建东府的护卫队,并从东府旧属中选才入府任事。一时间,死水一潭的东府忽然热闹起来,往来传信递告不绝。

这日,霍锦儿事毕在府,宋恣与京东人语携手同归。一见宋恣神色,我便知道他有事yù报,当下几人在东厅相聚。

“少主,”

宋恣道:“茅山副掌教已率人返回宗阳宫,递来一信,说是茅山祖庭遣来使者,数日内便会赶到,yù与东府续结法缘,请少主出任教中护法,此事……还须少主定夺!”

“哦?”

我向京东人语与霍锦儿两人瞧去,京东人语身姿微躬,倾身一笑,而霍锦儿粉面微晕,避开我的目光,侧颈旁望。

我心上一dàng,敛起漪思,略作沉吟,道:“定在哪一日?”

显然,东府诸人皆当此事为理所当然,没有异议。这本是东府立主那日之事,挨到今日,已算延迟,我这一点头,东府便算与茅山结盟了。

“未定,大约便在这几日。”

宋恣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届时,少主略作收拾,咱们几人同去宗阳宫成礼。”

我点头答应,以另一个身分重返故地,会见故人,让我心中还是有点惴惴然,心神未定间,宋恣却神色有些异样,忽然道:“少主,咱们东府耳目闭塞,险些被真武教蒙住了。”

“咦?”

我满头雾水:“真武教瞒我们什么了?”

宋恣道:“少主是否还记得,怨僧会那和尚说,‘雷峰塔之事,已暗传天下,天地大震,乱魔动世,眼下天下道门纷集临安……’?”

“是的,”

我点头道:“这不是虎使放出的假消息,引怨僧会入彀的吗?”

宋恣道:“真武教镇安天下,以他们的立场,显然不yù此事张扬;既然事机已泄,虎使便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故布迷障,可笑我们竟然信了,这次我刚得知,宗阳宫与全真教在苏北鬼堡罢战,便是因接获此信,各自赶回临安,可证此事不假。”

“那虎使貌似粗莽,心计深密却为四使之首,往后跟真武教打jiāo道,最须提防的便是此人,否则给他卖了都不知道。”

京东人语道:“我看,这是虎使将计就计之策,假消息要让人相信,何其之难,怨僧会定会多方求证,不如索xing放出已走漏的真消息,果然将怨僧会引蛇出dòng了!”

“若是如此,”

我被逗起好奇心,疑道:“如那和尚所言,真武教此时折损实力,对付怨僧会,岂非让人不解?”

“据我猜测,”

宋恣道:“怨僧会得一算,却又失了一算,他们本以为罗侍卫之事已过多年,真武教都未着急追剿,故此行险赌上临安之行。罗侍卫手握教中秘辛,以他的能耐,或许翻不出大làng,落在一人手里,却足以掀动真武教,他们不知前阵子玄武使逃出关,罗侍卫之事遂变得极为紧要,真武教为此不惜费尽心机,全力出击,便理所当然了。”

京东人语道:“三郎此言有理。否则,那玄武弟子也不会突然出现,救罗侍卫脱身。”

我也觉得他们推测极有道理,想不到一件事里会藏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宋恣与京东人语经事极多,一时看不清,事后稍加推敲,也就明白了;而我若不经点拨,只怕此刻尚在迷糊之中,可见察事历练,也是学无止境。我怔了一会,见霍锦儿忽闪着幽亮的明眸,正静静地望着我,不禁面上一红,沉吟道:“怨僧会惨灭,此事足以为诫,咱们诸事后知后觉,实乃大患……”

宋恣拍掌大喜道:“少主明见!这才是关键,适才我与亢总管一路行来,议得最多、担忧最甚的便是咱们东府废闲多年,耳目如闭,就此复起入局,无论是跻身商圈还是与临安各势力打jiāo道,均有不测之险!”

“耳目不张,行路皆难,何论他事?”

我甚是赞同,道:“此事既然如此紧要,两位有何高见,可使东府尽快重开耳目?”

“首先,须动用人手,用人则须财力。”

京东人语皱眉道:“可惜,咱们不像真武教受官家供养,财大气粗,撒出去的探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何风chuī糙动,均能尽览无遗。”

宋恣却不同意,道:“说到人手嘛,咱们东府倒是百行各业,三教九流,遍布临安,又怎会缺人?只须善加利用,必可少花钱,多办事。”

我喜道:“三郎说得不错!何况,钱多钱少,事在人为,亢总管,你先提出个数目来。”

“东府用钱处极多……咳,可得仔细般算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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