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容静喜欢自己,就要先叫容静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好在容静虽然欺rǔ他,自己好像还没有得罪容静的地方。
王爷落难记系列II 六 试探(01)
六
府中侍女为李玉琉梳理墨色的长发,镜中的男子模样越加显得yīn柔了。
“容大人呢──”
“一大清早就走了。”那侍女连忙回答。
果然如此,容静一向起得很早。只是李玉琉这一次却觉得无意间做错什麽,容静在别人面前,对他还是恭敬顺从,只是从那一晚开始,就不曾再索取李玉琉的身体。
仿佛马车中灼热的亲吻,不过是李玉琉一时的错觉。
虽然李玉琉还是用那种软软的声音唤著容静阿静,只是容静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那毕恭毕敬的态度,并无半分破绽,灰色的眸子里,也不带任何的qíng绪。
李玉琉感觉容静的疏离,他咬著自己手指。
容静算什麽东西,他欺rǔ自己了,没有计较,容静本来就应该庆幸。心中一股屈rǔ涌来,这份感觉比当初容静qiáng行侵犯自己还要qiáng烈。
讨好一个自己很不喜欢的人,讨好一个欺rǔ自己的人,偏偏容静居然还是对他不怎麽理睬。
李玉琉恨得咬牙切齿,一股悲愤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说不上是什麽滋味,就是觉得心中闷闷的。
他耐心还是很好的,虽然容静还是不理睬他,只是自己既然要继续面对容静,无法摆脱这个冷冰冰的男人,李玉琉的脸上也总是带著温柔的笑容。
那玛瑙色的盘子里盛著白玉似的豆腐,只用水煮一下,盐也放得少。
这样jīng致的盘中,却盛装这样普通的菜肴,只是这正是容静喜欢的口味。李玉琉完全将容静当做怪物。这个男人不懂得享受,甚至只能吃这样的菜。
李玉琉早晨起得晚,一向是不吃早饭,而容静也没有像第一天那样,主动给李玉琉送上早点。
中午他空腹喝了点酒,又吃了些油腻的东西,李玉琉的胃还有些不舒服。
他安慰自己,晚上吃了一点清淡的东西,对肚子也有好处。只是他伸出象牙筷子,尝了一口,这没有用高汤烹煮认真烹调的豆腐有浓浓石膏味儿,他只吃了一口,嘴里就是那种难吃的味道,蓦然跑到一边吐起来。
李玉琉眼泪也流出来,自己为什麽沦落到这种地步。
容静这个魔鬼,总是不动声色折磨他。
这个时候,容静温热的手掌却抚摸上背脊:“王爷不习惯吃这些,那就不要勉qiáng。”
他端来了茶,喂李玉琉漱口,又吩咐再加几道jīng致可口的菜肴,李玉琉原本不必陪他吃这种难吃的菜。
李玉琉白玉一样的手指擦去脸上的泪水,刚才心中虽然讨厌容静到极点,可是他抬起头来时候,脸上却流露动人的感激的笑容:“阿静,你对我真好。”
只是李玉琉却无法从容静那灰色的眼眸中寻觅到任何感qíng。
他虽然知道容静是个怪物,可惜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他。在容静安排下,如今他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一名颇有野心的王爷。他不但大方,用厚利笼络一些“志同道合”的同路人,这些人是真正有野心,又不甘心受李崇腾的那些监视和约束。而且又很狠辣,但凡不甘李玉琉得势的对手,都被李玉琉或者不如说容静用极gān脆的手段除掉。
只是这些人却不知道,这不过是李崇腾编织的一张网。李玉琉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容静虽然勉qiáng他,软禁他,可是也是在保护他。
而如今,李玉琉动人的笑容,容静却好像瞎了一样,仿佛没有看见。
侍女给李玉琉盛好米饭,菜也是热气腾腾,新做好的。李玉琉却没有食yù,看著容静漠然的脸孔,李玉琉突然觉得,自己从前那麽认为,或许只是一种错觉。
只是,他也听说,容静最近并没有留人过夜。
李玉琉眼中闪动一抹奇异的光彩,他叫人请来京城中一名红牌花魁,别人也只以为这个酒色làngdàng的王爷故态复萌。
眼前这位诗诗姑娘色如chūn花,眼波流转,肌肤如雪,未语先笑,实在是一等一的妙人儿。更何况她还jīng通琴棋书画,如huáng莺般的嗓子能妙语连珠,李玉琉左看右看,自己也觉得很满意。
诗诗姑娘本来以为今天自己要服侍的是李玉琉,只是李玉琉却将他送给别人。
容静回来时候,就发现自己房中多了一名美女。这女子是李玉琉送来的,他怔怔看了一会儿,就很自然将她抱住。
诗诗勉qiáng笑笑,她虽然陪过很多客人,但是没有遇到这种直接将她当做泄yù的工具,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qíng蜜意,不跟她说一句话,就直接解开了她的衣服。
虽然她只是一名青楼女子,却也有些受不了。
感觉自己无论是娇豔如花还是丑如无盐,容静也不会分辨。好在容静虽然直接,倒还没有什麽变态的嗜好。
李玉琉没有想到容静居然纳下那个女子,他心中虽然有点儿不是滋味,觉得自己也该好好乐乐,可是终究不是太敢。
这本来就说不上很公平,好在容静居然还算体贴,享受了诗诗的温柔之後,就联想到李玉琉也是孤枕难眠。
李玉琉又恢复了醇酒美人的生活,只是他却开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李玉琉怎麽也没办法高兴愉悦起来。
虽然别人看起来,他比起从前,要更加的风光自在,但是也不过是容静的傀儡。加上比起从前,他虽然是个酒色王爷,但是也没有将他恨得要死的仇人。
容静的不折手段,叫李玉琉树敌不少。
当容静将一杯毒酒从李玉琉手中夺过,泼到地上时候,李玉琉吓了一身冷汗。容静反而淡淡的说:“这平南侯爷不忿宁王你占下他的封地,居然用这样手段。”
他说得轻描淡写,李玉琉却从此连门也不敢出了。
李玉琉胆子本来就小,现在晚上吓得都睡不著觉,更不用说留一个美人儿在身边暖chuáng,要是一不小心留下刺客,只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李玉琉的嚣张跋扈,叫御史纷纷弹劾,折子如雪花一般送到李崇腾哪里。只是偏偏这个时候,英明威武的李崇腾却面泛难色,并不愿意处置了李玉琉。
“玉琉只是年少轻狂,本来不算什麽大事,更何况太後极宠爱他,莫非你们要朕做个不孝的人。”
李崇腾显然因为一片孝心,而束手束脚。
只是chūn风得意意气风发的李玉琉,任谁也想不到他每天抱著被子睡觉,都会咬著被子流泪水。
他心里忍不住想:“若是母後病好了,我就能求母後做主。”
李玉琉只盼望穆太後的病快些好起来,甚至准备去大觉寺替穆太後祈福。他只盼望穆太後的病早日痊愈,穆太後带给他的不止是入母亲一般的温暖,还有对李玉琉的维护和保护。
若不是为了替穆太後祈福,李玉琉是决计不敢出门的。
郊外,李玉琉去大觉寺的路上,感觉风中一片寒凉。他只是看著天一天比一天的冷,转眼已经入秋了。
王爷落难记系列II 六 试探(02)
李玉琉痴痴看著天空,一排雁儿朝著南方飞过去。
今天他披著雪白的披风,边沿却有火狐的红毛,越发衬托李玉琉容貌如美玉一般jīng致。他仿佛一尊玉做的娃娃,只是玉雕的人儿远远没有他那麽yīn柔温腻。
这样的美人,仿佛苏软到了骨子里,人偶尔从马车里探出头,那姣好的容貌却叫容静心中一动。
分明已经对李玉琉刻意冷淡,只是容静不知为什麽,他一看到李玉琉,身体就不由得涌起一股热流,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带给他的。
“阿静,你看都入秋了,那霜叶也快红了。”李玉琉软软的说。
他美好的声音也是一种诱惑,容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却知道自己并不是无动於衷。
蓦然风中chuī了一丝寒意,一股冷冰冰的杀气涌来,叫容静心中一凛。
今天他本来骑在一匹雪白的马儿上,黑色的衣,暗红的披风,不离李玉琉的左右。容静眼中流露一抹血腥之气,沈声说:“宁王,你小心──”
只是此刻已经有数道黑影掠近了马车,李玉琉琉璃色眼中流露一抹惊惧,容静更从他眼眸倒影中看到背後一名刺客提剑而来。
李玉琉虽然不懂得武功,反应却是很快,也顾不得那麽多,直朝容静扑去了。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恰好落入一个男人怀抱之中,容静将他搂得极紧的。
空气中弥漫一股血腥气,李玉琉快要哭出来,在容静耳朵边低低的说:“阿静,阿静。”
他似骇得说不出话来了,只紧紧抱著容静,脑袋靠著容静的肩膀,已经看到了容静背後已经受伤,衣衫上已经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容静手中青色的剑抽离一名敌人的咽喉,轻轻喘了几口气,咬著牙齿,嘴唇上已经咬出一抹鲜豔的血痕。
李玉琉背後已经有三具尸体,剩下的一名黑衣人,手臂也被削断一条。
这容静如此残忍凌厉,那断臂的黑衣人看著他灰色的眼神,心中也不由得一凛。容静背上那伤,本来是被他身後的那个人所划伤的。若不是要抱著李玉琉,容静也不会露出这样的破绽,他一时疏忽,一不小心,就被人所逞。
李玉琉那软软的有些惊恐的嗓音在容静的耳边响起了,叫容静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讽刺笑容。耳边似真似假的含qíng呢喃,叫容静微微有了一丝恍惚错觉。
容静迅速镇定下来,李玉琉自然会万分担切,若无自己保护,他岂不是要被这几个杀手杀掉?
怀中的躯体柔软滑腻,紧紧缠住了容静的身体。
随行从人苦苦抵挡,却敌不住这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容静背後伤了他的人,手中不由捉著一枚哨子,放在唇边轻轻一chuī,声音说不出尖利清脆。容静灰色眼珠左右盼顾,只看著无数黑影朝著自己这边窜过来。
一柄利剑将容静马刺死了,那白马不禁悲鸣,凄凉的声音叫李玉琉心中涌动更大的恐惧。
眼前一幕说不出血腥恶心,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了。
容静发带散落,长发披散肩膀上,随风chuī动,眉目间却更增加了浓浓狠辣之色。
不同於李玉琉平时看到的那种温雅的面容,这样的狰狞和野蛮,在刀光剑影中,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滋生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我背你!”
容静将他摔在背後,用披风紧紧包裹,李玉琉不自禁的搂住了容静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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