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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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雅脚下一软,瘫坐下去。

  输赢在这瞬间已见分晓。

  不凡在羽箭转变方向时,便看见箭尾处羽翎被折去一角,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路看下,暗暗心惊。

  如果前现一箭当真是失误,后面一箭补上,虽然难度极大,箭术高超的人中,却也不乏这样的人才。

  但能折羽控制羽箭在半空中,出其不意的改变方向,不管是折多少羽翎,还是拿捏箭出手时多少力道,计算得都得极为准确,差之分毫都无法办到。

  而后一支箭在这同时击中前一支,再双双击中靶心,在去势,方向,力道,击中前一支箭的位置,时间,各方便就更要计算得jīng确无误,这更是难之又难,晋天下也难寻出二三人。

  如果没有经过严格特殊的训练,绝对不可能办到。

  到底无忧是什么身份,从何而来,实在叫他费解。

  无忧上前将地上的两支箭拨起,手掌抚过箭尾,抚平被无忧折过的羽翎中,不留下任何痕迹。

  抱着长弓走到赵雅面前,向她伸出手,挑眉道:“承让,一时手误,不要见怪。”

  赵雅面色惨白,早吓破了胆,张着嘴大口呼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好气的推开她的手,扶了赶过来的女侍起身。

  无忧眸色慢慢转冷,如同营地外,未清去的积雪,“既然你也知道害怕,为何还要拿百姓家的孩子来当箭靶?”

  赵雅方才的惊吓过度,竟没能把持住,当着众人坐倒在地,本就极为难堪,这时被无忧又当众责问,又恼又窘。

  她身边女侍忍不住道:“怎么能拿贱民和我们郡主相提并论?”话刚落,只觉有东西贴着头皮,穿过发髻,将她往后拽去,头发象是要被扯得脱离头皮,痛得眼泪直接滚了出来,杀猪一般的惨叫,紧接着听见砰地一声,随着头顶之物cha入什么东西,后脑重重撞在身后的弓架上,一切太快,快得她除了尖叫,什么也做不了。

  两眼上翻,只见头顶一支羽箭在眼前不住颤抖,面色惨白,双腿打颤,腿间热流顺着裤管流下,湿了鞋子,慢慢渗湿脚下土地。

  场中众将低头的低头,别脸的别脸,隐忍着的笑,却是难掩。

  无忧手中仍转动着一支羽箭,小嘴一撇,“没规矩。”她和赵雅说话,一个女侍,哪能有cha嘴的资格?

  赵雅恼羞成怒,再忍不住,瞪向无忧,“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个贱民而已。”无忧淡淡然的瞥了她一眼,“她可不比我婉城百姓尊贵。”

  赵雅呛得说不出话来。

  承之恼赵雅视捉了百姓的孩童来当箭靶,但赵雅是代番王名义前来参加祭天,而他身为婉城的主帅,不能怠慢赵雅,所以不方便对赵雅直接指责,便由着无忧闹,传开去,不过是小儿女的争风吃醋,番王就算不悦,也说不了什么。

  做主帅的不gān涉,做为军师的不凡就越加不会往身上揽事。

  上席传来击掌声。

  无忧眉头皱紧,仍往上看去。

  峻熙慢走到场中,对赵雅道:“游戏确实该改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不爱惜百姓,如何能受百姓爱戴,你说呢?赵雅郡主。”

  “二皇子所言甚是,赵雅深感惭愧。”赵雅望了望一旁的不凡,放软了口气,垂下头,斜向无忧的眼,闪过恨意。

  无忧只当没看见,见不凡已坐回座位,将手中长弓放回弓架,准备回撤。

  峻熙将穿过女侍发髻的羽箭从弓架上拨出, “郡主的箭术果然名不虚传。”

  无忧抬头平视向他,上面明明坐着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也是他的皇兄,他却不避不忌的直视着她,不由的眉头微蹙,这人真是狂妄。

  峻熙笑了笑,将羽箭在手中抡了一圈,递到无忧面前,“你的箭。”

  无忧只得伸手去接。

  峻熙身子微侧,身体挡住众人视线,在无忧握住箭柄的时候,低声道:“你很有趣,我喜欢。”手掌滑下,突然将她的手一握即松,退了开去。

  无忧陡然一惊,撇了冷眸,将羽箭往箭桶中一掷,转身对上不凡冷下去的眼,微微一愣,胸口微紧,走到他身边坐下。

  不凡抖开风裘,披到她肩膀上,随手系上她颈间系带,锁着她垂着的眼,用只得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对不起。”

  无忧笑了笑,峻熙虽然用身体遮去众人视线,但不凡是何等的心思细密,就算看不见峻熙的动作,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峻熙视线落在不凡清秀温雅的面庞上,眸中晦暗,转眸见赵雅寒着脸,眼里的飞着的利刃如果能伤人,足以将常乐戳得千窗百孔,不由眉峰微挑。

  峻珩与常乐虽然不合,但终究是定下了婚事,见峻熙全然当他透明,一双眼一直在常乐身上转,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心里着恼,又不能当着众人发作,只能闷头饮酒。

  承之轻睨了身侧无忧和不凡,一个刁蛮凶悍,一个温润而雅,坐在一处,却如一对金童yu女,和也正从无忧和不凡身上收回视线的越之,jiāo换了个欣慰的眼神。

  见事态发展到这地步,见好就收,对身边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拍了三下手掌,乐声响起,有舞姬涌入,将场中残存的火药味冲去。

  清儿转到不凡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不凡轻点了点头,向承之打了个招呼,向军帐方向走去。

  无忧目送他离开,不便跟随,回头,正好对上峻熙总停在她脸上的一双湮郁的眼,眉头一蹙,向他瞪了过去。

  峻熙偏了头,向她回瞪了回来。

  无忧嘴角微扯,毫不示弱的狠狠瞪去,在这么不合时宜的场合,他的举止简直狂妄放肆之极。

  峻熙眉峰轻挑,笑了,将手中把玩着的酒杯递给身侧侍从,斟满酒,向无忧举了举,慢慢饮去。

  身边传来一声压抑的冷哼,唇角一勾,这女人,他想要……

  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能给与的地位,他都想要。

  “这些年二皇弟被传为军中第一she手,是不是也该给我露上一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峻珩声音带着挑衅,虽然军里讲的是实战,但如果他出手还比不得一个常乐,免不得脸上无光。

  此言一出,座下众将纷纷迎合,在座的人对峻熙的箭术都是有耳闻,没能亲眼所见,都想借机见见识一番。

  峻熙睨了峻珩一眼,连一句谦虚的话都没有,慢慢起身,踱到弓架前,取了无忧方才所用的那把长弓。

  对面已有人在摆了箭靶。

  峻熙拉开瞄准箭靶,这么she死靶子,已落下乘。

  峻珩咧了嘴,眼露讥诮。

  就在这时,峻熙突然转身,羽箭突然向无忧面门飞去。

  无忧身体僵紧,做好准备,随时偏头避开飞来的羽箭。

  又是‘嗖’的一声,又是一支羽箭飞来,又快又疾。

  眼见羽箭已到面前,正想避让,见承之手中瓷杯飞来,击向箭尾,只要箭尾偏了方向那箭便会偏离方向,保她平安。

  ‘叮’的一声轻响,后来的那支箭she中瓷杯,瓷杯碎去,羽箭带着余力前行,在前一支箭杆一侧一磕,余力顿消,向下跌落,而前面那只箭,偏离方向she中无忧一侧珠钗上吊着的珍珠吊坠金丝。

  珍珠跌落,羽箭落在无忧身后。

  峻熙露这一手,不在无忧之下,场中顿时掌起四起。

  不凡回来,站在场外,恰好看着一这暮,脸色铁青,眼里闪过怒意,一瞬后,脸色便恢复淡然。

  142 不同的不凡(上)

  场中储将的注意力都放在峻熙身上,只有无忧心挂着不凡,所以场中虽然有数十人,却只有她将不凡一闪而过的不悦神色看在眼中,对峻熙的做法,更加厌恶。

  场外人影晃动,清儿小跑过来,又在不凡耳边说了句什么,不凡向无忧望来,与她视线一碰,便匆匆离去。

  无忧的心越加往下一沉,直觉他现在遇上了麻烦,而且是与她有关。

  感觉峻熙以她为靶,在众将眼中已与方才不同,按理该得意,结果却与she箭之前全无两眼,一双眼仍只留驻在她身上,好象那一箭并不是他she出的。

  她借兴宁的身份,却想能低调就低调,不过多的引人注意,刚才与赵雅比试也是出于无奈,那事过了便该恢复低调,但峻熙的做法,根本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她身上,厌恶中又多了些愤怒。

  峻珩脸沉了下去,没想到峻熙在军中两年,进步如此神速,怕峻熙叫自己也露上一手,只恨不得就此隐身。

  “二皇子果然好箭术。”靖王一家个个是箭中好手,承之哪能看不出峻熙这身本事,也是暗暗佩服。

  “献丑了,将军不见笑就好。”

  峻熙虽然狂妄,却不失了礼数。

  扫了峻珩一眼,向无忧望去。

  峻珩见他没摆自己出台的意思,长松了口气。

  峻熙见无忧面无惧色,只是冷冷的瞪视着自己,轻抿着唇,眸子微窄,这个常乐,果然不同寻常女子,有趣。

  迎视着她的怒目,向她走去,弯腰拾起跌落在她身边的珍珠吊坠,保持着弯着腰的姿势,眼皮轻抬,扫过她头上珠钗,“不小心弄坏了郡主的钗子,峻熙定请最好的工匠给郡主修补。”

  “一支钗子罢了,不必。”无忧顺手拨下头上珠钗,掷到地上。

  峻熙忙伸手去拾地上珠钗。

  无忧眉头皱起,一脚向珠钗踩下去。

  峻熙手掌摊开,快她一步,护住躺在地上的钗子。

  无忧这一脚就正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峻熙抬眼起来,望进她的眼,“这么好的钗子毁了可惜。”

  无忧冷哼一声,缩开脚,看着他沾了尘土已是红肿的手背,微抿了唇。

  “好凶悍的女子。”他浑然不在意的捡起珠钗,不理会手背上的红肿和尘土,手指抹去钗子上的土,收入袖中,“修补好了,必亲手奉还。”

  承之扫过他肿起的手背,再看无忧僵着的神qíng,再看上头一张脸黑沉沉的峻珩,突然间竟有些怀疑,父亲拥挤峻珩是否正确。

  “家妹被宠的过了,二皇子……”

  “将门女子,自该如此,甚好,将军无需多心。”峻熙将手背上土,再深看了无忧一眼,将长弓jiāo于随从,返回座上。

  场中接下来的训shòu表演,将方才的怪异气氛盖去,众人桌上也摆上酒菜。

  无忧坐了这一阵,也从不时传来的jiāo谈中得之,由于靖王父子驻守着附近几座城池,所以众将过去也是分散各处,由于划分了些地盘给番王,所以那些过去驻守的将领才带兵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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