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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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

  “喔……”无忧回神,抱着手臂搓了搓,身上是久违的暖。

  感觉自己睡了许久,睡着前,看见了宁墨,睡梦中有一个声音反复在耳边袅绕,“我叫宁墨,宁静的宁,书墨的墨……”

  可这时睁眼,分明还在昏倒前的台阶上,而抱着她的也不是宁墨……

  脑子搅成一团糊,慢慢转头,头顶低低的压着铅云,已非昏迷前的夜晚。

  又想起昏迷前,他说,让她做他的妻子的事,方才的那些迷糊就散得渣都不剩,重新在胸口塞进一团化不去,也吐不出的闭痛。

  吞咽了一下,润了润gān涩的喉咙,挣扎下地,理着身上衣裳,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已时了。”

  无忧皱了皱眉,越加糊涂,qiáng装出笑,打趣道:“不知是纥公子在这台阶上抱着我,喝了一夜冷风;还是我在这台阶上睡了一夜,纥公子终于看不过眼,正想着弄我进屋。”

  不凡抬手去抹她的唇角,象是想要抹去她那处凝着的假笑,“我在万人眼里都是好的,独在你这里就这么不堪。”

  无忧象是被他的手烫着,退开一步,看着他的手僵在眼前,又有些难受,“你在我心里也是好的,只是你太好,我要不起你……”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好。”不凡垂下手,“屋外冷,进去吧,一会儿叫小厨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不了,你事务繁多,我总耽搁你,也不是回事。再说我出来这么久了,千千也会担心,我要回去了。”

  “也好,昨天是笄礼,你在我这儿一夜,今天王妃也该传你过去问问。”

  一夜?无忧望了眼脚下台阶,真在这儿一夜?

  这次昏迷和在二十一世纪的十五岁一样的感觉,她心如明镜,是少了阳气所致,但那时有冥王捣鼓,这次又是怎么醒来的?

  难道,以前是冥王骗她,根本无需做什么,过些时候自己就会醒来?

  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劲,那时醒来,浑身上下酸痛难耐,就象做了场集训,而现在除了一身暖洋洋的舒服,却没有一点不适。

  这一夜也煞诡异了些,不过他不提,她也不好多问,或许只有自己去‘墨隐’走一走,能得到一些答案。

  出了‘寒梅冷香’没走多远,有疾风向她袭来,她本能的一让,一团雪砸在她脚边,化成沫。

  侧脸仰头望去。

  开心屈着一条腿,依坐在身旁树枝上,正盯着她的头看,手里还团着个雪球一抛一抛的。

  见她抬头望来,撇了嘴角,“怎么不来寻我帮你挽发?”

  “你也会?”无忧拉下嘴角,收回视线,仍走自己的路。他挽发?不知能挽出个什么狗屎堆堆。

  眼前白影一晃,却是他手中雪球向她抛来,下意识的接住。

  头上一松,墨发如黑瀑一般滑落,披散下来,眼前被一堵ròu墙拦住,幸好她收脚快,才没一鼻子撞上去。

  退开站稳,开心一脸无赖相的站在面前,手中正把玩着不凡给她cha上的簪子。

  开心向她走近一步,“不试过,怎么知?”

  无忧一把夺了他手中簪子,“不想试。”从他身边绕过,快步前行。

  “喂,丫头……三姑娘叫了人来传话,问你还去不去?”

  无忧猛的刹住脚,转了回来,笑嘻嘻的看着他,“迫不及待了?其实你可以先去的。”

  开心脸一沉,手叉着腰,俯低头向她一点点凑近。

  无忧忙要退,被他抬臂上来,手肘压了一边肩膀,退不开去,只得僵着脖子往后仰。

  他直到鼻尖快贴上她的鼻尖,才停下,咧嘴一笑,“我还真迫不及待了。”

  “没人拦你。”无忧推开按压在肩膀上的手臂。

  “我记得有人许过,同我一起去三姑娘那儿。”开心手肘滑下,顺手又握了她一束长发,令她走不掉。

  “你急,可以先去。”无忧急着去寻宁墨,见他纠缠不休,有些着恼,从他手中抽出发缕。

  “那些东西,你不做了?”开心将她拽了回来,压低声音,“你频频往他那儿去,是唯恐人家不知,做那些东西是为了他?”

  他的话如同一盆雪水,当头淋下,人瞬间清醒过来,迷惑可以慢慢解,但有些事却不能耽搁。

  现在的自己,只顾着内心感受,不分轻重,扭着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让她十分厌恶,停了下来,脸对脸的看了开心一阵,“你在门口等我,我去换件衣服,就走。”

  “今天怕是去不了。”开心歪歪哉哉的上前一步,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同她一起往‘暮言轩’的方向走,“你院子里有人等着呢。”

  无忧一怔,已经料到是谁,“那明日。”

  “嗯。”

  到了‘暮言轩’门口,他才放开她,别手别脚的抓了她满头秀发往头顶堆。

  无忧要躲,他死揪着她的头发不放,痛得无忧尖叫出声,“放手。”

  开心硬是不放,拧了眉头道:“谁要你乱动的,不怪我。”

  无忧见候在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探头出来张望,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和开心闹,只好站住。

  开心不理门口堆着的人群,一本正经的重新开始给她挽发。

  他做得很认真,但无忧那头秀发象丝缎一样滑不留手,硬是不肯听他的话,到处乱跑,拉了这缕,跑了那绺。

  无忧盯着他头上凌乱的碎留海,就没见他自己把头梳齐整过,实在不认为他能给自己把头挽出外名堂,再加上不时从头顶滑落在面颊上的发束,越加不耐烦,“不会,就别丢人了。”

  “谁说我不会?”开心说话分心,刚拉起的一络发束又滑了下去,低骂了声见鬼,“你就不能安分些?”

  无忧翻了个白眼,照这个时间,昨夜不凡两个头也挽出来了。

  大冬天的,他折腾得一额头细汗,才歪七扭七的在她头顶上堆出个也叫不出什么名字的发髻。

  从怀里取出一支镂花的白玉簪子,小心的挨着她的发根别住。

  退开一步,歪着头看着无忧头顶三不象的发髻,想拆下来重挽,再看无忧一脸的不耐烦,隐隐夹着待发的怒火,重新来过,无忧怕是定然不肯,gān咳了一声,“比方才漂亮多了。”

  说完,脸上微微一红,难为qíng的揉了揉鼻子。

  顺手又抽了无忧手中捏着的那两支如故,随意cha到她的要垮不垮的发髻中。

  无忧见他终于折腾完了,长松了口气,回头见一旁下人,个个偷瞟着她的头顶,神色古怪。

  扭头叫道:“千千,镜子。”

  千千忐忑的瞄了开心一眼,战战兢兢的从怀里掏了小铜镜出来,递给无忧。

  无忧向开心瞪了一眼,往镜中看去,整个人瞬间石化,她头上哪里是什么发髻,根本就是别了一个被雷劈了半边的鸟窝,靠着三根要倒不倒的棍子勉qiáng撑着。

  方才想的不知开心能堆出个什么狗屎堆堆都抬举了他,亏自己还老老实实的在这站了半天,结果在下人面前出么这么大的丑,脸一沉,bào喝出声,“白开心。”

  开心早脚滑抹油的立在了五步之外,“我明天来接你。”

  无忧打他不着,又气不过,弯身捞了一把雪在手中,还没起身,头上三根簪子‘噼噗’几声,尽数跌在面前雪地里,头上顶着的发堆乱糟糟的塌了下来。

  盯着躺在雪地里的三只簪子,更气青了脸,将手中雪狠狠的向开心掷去“你这该死的。”

  开心觉得她的头发,就这么散着也很美,不过弄砸了她的发髻,终是心虚,闪身避开,“我去寻了了练练手,再来给你挽过。”

  “谁还要你挽,滚。”无忧抓起开心的那只簪子就要向他掷去,那支簪子入手却不象寻常玉那样冰冷,暖暖的,极是舒服,竟没舍得掷出去。

  开心有些讪讪的声音传来,“是赤水的暖玉,没带暖手炉的时候,也能勉qiáng顶顶。早知道他给你备簪子,我就做成别的东西。”

  低头看去,那支簪子如羊脂,又隐隐泛着红,上面镂宝花纹更是jīng细,被花纹包裹着的竟是‘无忧’二字,另一头却是‘开心’二字。

  赤水的暖玉只在书上见过,据说十分罕见,又比寻常的玉,更加坚硬,不容易打破,但qiáng行雕刻,也更容易裂去。

  所以就算有人得到,也做不出东西,他雕这些图纹并非一般二般的心思可以做得出来。

  160 无错便是错

  无忧拾起地上的如意,将三支簪子上的雪都抹拭gān净,朝他扬了扬,“明儿,我将三姑娘,送到你chuáng上当谢礼。”

  “还我,不给你了。”开心即时拉下脸,作势要来夺她手中玉簪。

  无忧一惊,捏着三根簪子,如兔子般跳着进了院子。

  开心扬眉笑了……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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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重新收拾过,去见过了王妃。

  王妃见她挽了发,脸上稚气未脱,又多了女子的妩媚,比之前更加绝色,也是欢喜欢,又送了她许多珠宝首饰,才拉着她坐下。

  “昨天又和不凡赌气了?”

  无忧不知王妃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与不凡有别扭,不敢轻易回答,gān脆僵坐着不动。

  王妃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在手里握着,“赵雅对他有心,也说明他有魅力,你何必跟他呕气。他带着你出去,你却叫他自己回来,昨天又是你笄礼,叫下人怎么看他?”

  原来是因为他自个先回来,同时又觉得奇怪,照着不凡的聪明,大可寻个地方等着她,然后和她一起回来,为什么故意让王妃感觉他们之间闹了别扭。

  王妃见她不出声,放软了口气,“还好你到也知道回来寻他,现在你也笄礼了,以后别再跟他任xing,你这辈子如果有他帮着,掉不到地上。”

  无忧应了。

  王妃又道:“再过些日子,你皇姨也要到了,她不喜欢别人cha手服侍她,但又不能没有熟悉的人听差。她最疼的就是你,在你院子里抽两个人候着跑腿,该是没有问题,你看呢?”

  “娘安排就是。”

  “我叫人来问过,说你院子里的香橙是个伶俐的,手脚又麻利,不如抽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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