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一见是他,愣了愣,又见女子转脸过来,火光下那张绝美秀丽的容颜,不是常乐郡主,还能是谁。
(宁墨是nüè了点,不过大家放心,以后会好的。)。。。
244 无忧起疑
无忧瞪了那些官兵一眼,喝骂道:“看什么看,不想要眼珠子了?”
众人这才醒起,盯着郡主看,是大不敬,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垂下头,只敢看自己的脚尖,唯恐眼角扫到抱成一堆的二人,惹来杀身之祸。
不凡将外袍褪了下来,将无忧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点夜行服,打横抱起。
只穿着里面中衣,从容的从众官兵身前走过,全然没有衣衫不整的难堪。
无忧于他的衣袍中将夜行服的袖子褪了出来,伸臂出来搂了他的脖子,她一双白生生的手臂,在火光下更加刺眼。
那些人虽然想不明白,这二人怎么会跑到地牢外面gān这事,但又哪里敢多瞟她一眼,探个究竟。
再说牢里又没出任何岔子,谁还敢弄点事出来?
饶是女皇的人,也没人敢上前多事查问。
不凡望了望头顶‘暮言轩’,心中喜忧掺半。
进了门,反带上房门,将无忧放下。
上前一步,将她挤在门板上,低头迫视向他,“你疯了吗?”声音透着怒意。
屋里没有点灯,门后越加的黑暗。
无忧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倾压而来。
踌躇片刻,向他胸脯摸去。
不凡抓住她的手,退开一步,不容她在胸前胡为乱摸。
无忧抬头起来。
月光在他俊儒的面庞上镀了一层银光,五官淡去,那双眼却越加的亮如星烁。
平日从容dàng然无存,略带了些怒气,与黑暗中的鬼面象极。
“你知道女皇对宁墨……”
“知道,从他过了十三岁生辰,就是如此。”他声无波澜,听不出喜怒。
无忧倒抽了口冷气,心尖上象被蝎子扎上,他竟这么过了近五年……
“为什么不设法阻止?”
“我无能为力。”
无忧看见母皇能不顾身份,**取悦宁墨,就知道要救宁墨不易,但相信再难的事,总有办法。
不凡的一句“我无能为力。”,让她的一颗心直直地坠了下去,一直往下沉,怎么也到不了底,只是彻骨的寒意从深处升起。
“是无能为力,还是怕失去那座坚实的靠山?”
不凡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眼,黑暗中能感觉到她目光中渗出的怒气。
心如刀绞,紧紧攥着拳头,过了半晌,从齿fèng里挤出句话来:“你这么看我?”
无忧说出那句话,其实已经后悔。
他不是鬼面,只是兴宁的一个夫侍,就连母亲都不gān涉的事,他又能如何。
再说,之前他便要求过她,与宁墨圆房,是她拖泥带水,才将那事耽搁了。
现在怎么能怪他?
暗叹了口气,“我想休息了。”
不凡轻点了点头,又退开一步,手扶了门,又向她看去,“宁墨对你而言,是什么?”
无忧怔了一下,从那个梦,从各种直觉,她和宁墨之间定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但她不记得。
深吸了口气,道:“是我很亲近的人。”
就算不记得那些事,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凡心乱如麻,无声的苦笑了笑,她与自己肌肤相亲,也只是陌路之人,“就算你与宁墨圆了房,也不过是令女皇暂时有所顾忌。真的想要jiāo这件结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行刺,杀了女皇。”
无忧陡然一惊,微张了嘴说不出话。
又听不凡淡淡道:“做不到,是吗?”
女皇固然yin恶,但要无忧就此杀母,她怎么可以?
无忧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颓然的靠在门框上,眼里慢慢凝起了泪。
眼睁睁看着宁墨受rǔ的无力感再次泛起。
不凡拉开房门,月光泄入,将无忧一同照亮,她眼里的泪光如利刃刺入他的心脏。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无忧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他将她的手,一点点从手臂上抹下,“我没有办法。”迈出门槛,扬长而去。
无忧藏好夜行衣,扑倒在chuáng上,手摸到枕边的工具,紧握在手中,一定有办法。
门‘哐当’一声,被人猛的撞开。
无忧翻身坐起。
千千警惕的往外望了望,不见人跟着,才关了房门,急匆匆的奔到榻边,压低声音道:“郡主,不好了。”
“什么事?”
“他们说,明天要给宁公子施割筋之刑,还要郡主亲自督刑。”
“执刑手是谁?”
“叫庞二,住在城南。刚才,我在后面见着那人,兴奋得满面红光,就等着明天动手。”
无忧略为沉吟,在千千耳边一阵耳语。
千千照着无忧的吩咐,去捧了一坛好酒,送到庞二面前,说是郡主赏的。
庞二在兴宁手上得了好些年的赏金,又听说千千是郡主近来最宠爱的丫头,欢欢喜喜地接了。
见千千不走,反而拍开泥封,亲手给他倒酒,受宠若惊,再细看千千,模样甜美,是个少见的美人,骨头顿时轻了几两。
不管千千倒多少,他都一股脑的倒进肚子。
酒喝多了,话也多,对千千是有问必答,没问的也自个象数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他以前是做软雕买卖的,将各种动物脚筋挑出,再镂上花纹,供宫里娘娘们穿首饰。
不管什么样的筋到了他手上,可以随心所yù的雕刻,绝不会断去。
有一次,常乐郡主悬赏,一千两huáng金征执刑手,要求让受刑者,极其痛苦,但不能将人弄死,又不能毁了受刑人的脸蛋和身体。
于是他就想到了自己那手绝活,或许能派上用场,就去揭了榜。
去到‘常乐府’,见前去应征的执刑手,均被打了板子,踢出去。
因为他们在囚犯上施的刑,不是将人办得剩下一口气,就算当时不死,过后也活不了几日;要么就是嫌将人办的不够痛,无法令人屈服。
心生一计,对常乐郡主道:“寻常挑人脚筋,都连整根脚筋挑断,并不稀奇,一般的执刑手就能办,但如果慢慢的割,那就会痛得生不如死,再qiáng硬的汉子,也挺不住。”
那时他不知道坐在常乐郡主旁边的竟是女皇。
女皇听完,大喜,立刻让他在人的身上试,这一试,就试成了。
当天便在俊得跟天人一样的宁公子身上执刑,可是那宁公子却比硬汉还硬,不知女皇和常乐郡主要他做什么事,他硬是不肯屈服。
差点没将女皇气死过去,当脚筋割到还剩了一点的时候,女皇却叫了停,叫人给他治伤,看着脸色铁青的女皇,以为小命不保,结果女皇却说,等宁公子脚伤长好了,再来。
离开的时候,郡主果然赏了我一千两huáng金。
两个月后,果然又被郡主召去,这次却是前往西越,到了西越仍是给那位宁公子执刑。
那以后,每隔几个月,只要宁公子脚筋长拢得七七八八,就会来一次,每给宁公子割一回脚筋,就能得到大笔的钱。而他一年卖软雕挣的钱,都不及给‘服侍’宁公子一回的千分之一,所以就将那买卖给收了摊,专等郡主传唤。
这次不知何故,中间间隔的时间久了不少,他盼这一天,已盼了好几个月,就等明天大展身手。
千千听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脚边yīn风阵阵,不自觉的缩了缩脚。
庞二笑道:“姑娘,不必害怕,我这身绝活,只‘服侍’宁公子一个人。”
“她们到底要宁公子做什么?”
庞二已有醉意,再加上千千一个劲的给他倒酒,她可是郡主身边的红人,还是个美人,他几时受过这等待遇,人早就飘飘然,哪有防心,朝千喜招了招手,道:“姑娘过来些,这话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千千忙凑了耳朵过去。
庞二闻到她头上发香,更散了魂,连祸从口出也给忘了,道:“我在宫里的时候,听说,女皇当年生孩子落下病根,体质yīn寒,只有与纯阳男子欢好,才有望怀上孩子,而这宁公子不幸,正是纯阳之体。女皇不知在哪儿得了消息,知道郡主的这个夫郎竟是纯阳之体。宁公子长得比天人还俊,哪个女子见了不爱,加上又是纯阳之身?女皇到常乐府见了宁公子后,就失了魂,死活要得宁公子。可惜不知为啥,宁公子死活不肯顺了女皇的意,才招来这些罪。不过啊,如果他从了,我哪里挣这些金子去。”
千千连打了几个寒战,回去把庞二所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转给无忧。
无忧冷哼了一声,这人留不得。
在第一回看见宁墨脚上的伤,便已料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没想到还有这里面还有这层因果关系。
心里更分不出是什么滋,当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么不待见她。
这些年,竟使出这等卑劣残忍的手段bī迫宁墨,与其行 欢,生儿育女……
蓦然想到母皇对宁墨说的话,“我把宁儿给你,我们母女服侍你,好不好?”
陡然一惊,难道……兴宁才是真正的公主……而自己……
念头刚过,摇了摇头。
传言姨娘产下的才是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是死胎……
自己和兴宁长得一般无二,母皇对自己冷冷冰冰,而姨娘对自己又是百般宠爱。
在二十一世纪,闲着无事,回想往事时,不止一次地想过,或许当初产下死胎的是母皇,自己和兴宁都是姨娘的孩子。
因为母皇无后,才抱了自己入宫。
但这些无凭无证的事,不敢胡乱下定论。
然母皇提起兴宁时的那句母女,却让她迷惑了。
245 狠心
次日,女皇果然差了人过来请无忧。 千千在一旁听着,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低声问:“要去吗?”
“去,怎么能不去。”无忧领了千千,迈出门槛。
风从拉开的门中拂来,带着季节jiāo替残留的冷意迎面扑来,令她更加的清醒冷静。 不凡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台阶下的,正随着房门的打开,向她望来。
无忧知他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左右下人支出院门外等着,才步下台阶,向他走去,“因为宁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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