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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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面色一凝,停住戏笑,“皇奶奶醒了?”

  “嗯,才醒,怕时日不多,急着见你。”余氏笑意渐渐,唇边浮起一丝凄苦,自从奶奶过世,便一直跟着公主,对她而言,公主是她唯一的亲人。

  开心望了望左右,没有他人在场,低声道:“姑姑不必难过,我有法子救皇奶奶,只等皇奶奶醒来,不过要姑姑辛苦好一阵子了,但这事绝不能容他人知道,包括王妃。” 余氏眸子一亮,“只要能救得公主,别说辛苦,就是要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的。”

  开心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余氏心里暖成一片,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也难怪老公主对他如同亲孙一般,心心念念,他一日不来,老公主就撑着一日不肯咽气。”

  祥云府中老一辈的人都是祥云公主的忠仆,均认得开心,但祥云公主收留开心之事,并不外扬,连王妃也不知道这事。

  这些年进府的新人,就更不认得开心。

  再加上公主病中,前来探望的宾客不断,余氏前来寻开心,也是打着帮阿福夫妇寻儿子的幌子。

  开心进了翠花厅,就看见阿福焦急地来回快步乱转。

  阿福见他进来,立马上来揪他耳朵,骂道:“你这臭小子,带你来是给皇奶奶磕头的,你不老实在这儿候着,到处跑,还得劳烦余管家到处找你。”

  “耳朵……耳朵掉了……”开心偏着头看向母亲,眼神可怜巴巴地求救,“娘……耳朵掉了……”

  屋中丫头,个个忍俊不禁。

  余氏见开心小时候,他父子如此,现在开心已是牛高马大,父子二人还是如此,只是阿福现在远不及开心个子高,揪着他的耳朵,也委实辛苦,二人便以一种极滑稽的姿势僵持着,禁不住好笑。

  但见开心耳朵发红,有些心疼,看向金铃,希望她快些帮着讨饶。

  “该打。”金铃却瞪了开心一眼,向余氏屈膝相谢。

  余氏连忙回礼,她自从知道开心的身份,就知道了金铃的身份,很早以前,金铃便是一个奇女子,到头来拼死护主,那份忠心与坚毅不输于男子。余氏对这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打心眼里佩服,金铃初来,老公主一直未醒,她一门心思全在老公主身上,无心理会其他。

  现在在开心那里得知老公主有救,心里自然放宽,再见金铃便起了结jiāo之心。

  王妃从侧门揭帘进来,看着父子二人,眉头便是一皱,“阿福,开心既然来了,你就绕了他吧。”

  阿福不便拂王妃的意,放了开心。

  开心捂着耳朵报怨,“真是丢死人了。”瞪了那些不住偷笑的丫头,愤愤道:“笑什么笑?没见过老子欺负儿子的?”

  丫头们越加忍不住笑,顿时有人噗笑出声。

  “你这臭小子。”阿福扫了眼左右,才想起这不是自家院子,没有扫帚可寻,就脱了鞋追打开心。

  开心闪到王妃身后躲着,“到底去不去磕头啊。”

  阿福一听磕头,停了下来,问王妃,“老公主……”

  “jīng神好了些,但怕是回光返照,你们赶紧进去吧,她老人家想你们得紧。”王妃轻叹了口气。

  余氏心头一紧,看向开心,开心向她微点了点头,神色淡定,她悬起的心才又落了下来。 阿福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拽了开心,招呼着夫人就往侧门走。

  王妃又对惜了了道:“公主喜欢你得紧,听说你也来了,很高兴,也想见见你,等他们出来,你进去请个安吧。”

  惜了了乖巧地点了点头,“自是应该。”

  余氏一旁看着,突然有些羡慕王妃,得了这些好女婿围在膝边,而府中却是冷冷清清。

  招呼着下人给王妃和了了上茶。

  由翠花厅穿过侧内室走廊就是祥云公主的寝室。

  由于祥云公主伤重怕冷,这天气,二门仍挂了厚厚的帷幔。

  老公主这次醒来,是jiāo待后事,早支走了所有下人,只留了个随身伺服起居的老仆。 她这次昏迷了多日方醒,之前jiāo待余氏以及王妃,已耗了不少jīng神,依在被中,神qíng已经有些萎顿,见开心父子进来,jīng神却顿时好了不少。

  向开心招着手,“来,来,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开心有宁墨赠药, 又有传授了救治之法,却仍禁不住眼圈一红,险些滚下泪来。

  在榻前重重磕了三个头,才急步上榻,坐到chuáng边,握了老公主的手,入手却只得几根枯指,才没多少日不见,老公主便成了这般模样,再忍不住,落下泪,“奶奶,是谁gān的?”

  老公主老泪横秋,不提是谁伤她,只道:“能死之前,见着你,我可以瞑目了。”

  349 封印

  “奶奶,你不会死的。”开心声音哽咽。

  老公主qiáng压内心涌动,轻拍拍他的手,“来,上来陪我躺躺。”

  开心忙脱鞋上chuáng,钻进被中,令老公主靠在自己身上,坐得舒服些。

  老公主嘘了口气,“都长这么大了,那时只有那么一点点大。”

  初到公主府只得五岁,夜夜恶梦惊醒,便不能再入睡,老公主便将他挪到自己房中,夜夜将他抱在怀中,轻抚着他的头,令他放松入睡,直到他离府。

  开心难颜笑道:“都十九了,还那么点点大,怎么得了。”

  老公主也笑,“你先坐着,等我跟你爹,你母亲说几句话,我们祖孙俩再慢慢聊。”

  又叫服侍她的嬷嬷去唤了余氏进来,正式收了阿福为子,虽然阿福断不会为西越皇家做事,但她死后,这些财产就可以jiāo给开心,不必被朝廷收去。

  以后开心要办什么事,在钱财上也不至于烦恼。

  等手续办齐,才令余氏退下,说要和儿子一家子再说说话。

  等帷幔落下,老公主才对开心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开心望了下门口帷幔,这屋里比外面暖和许多,老公子身体虚弱,这时出去chuī风,实在不妥,正有些犹豫,身下chuáng板突然动了一下,低头看去。

  发现chuáng板正慢慢下落。

  老公主抓着他的手,”这chuáng还是当年你爹给我设计,这么多年还没派上过用场,今天总算是用上了。”

  开心这才明白,这chuáng下另有天地。

  果然chuáng板连褥子带被子的沉入一间密室,头顶开花无声合拢,将上头的声音完全隔绝。

  打量四周,从表面上看是一间寻常石屋,四面墙上镶着明珠,石室虽小,说话却没半点回音,又丝毫不觉得憋气,可见这间不起眼的石室修建得极为巧妙。

  开心先不问老公主要说什么事,竟连爹娘也不能听,从怀里取出宁墨jiāo给他的药瓶,道:“宁墨说奶奶是因为体内有毒,才导致伤势不愈,慢慢虚脱而死。而那毒……并非一日所中,而长年累月服食,慢慢所积……”

  老公主微微诧异,“这话是宁墨那孩子说的?”

  开心点头,“确实是他说的。”

  “这孩子果然不一般,那个人机关算尽,怕是仍然算错一步。”

  “哪个人?”

  “一会儿,我再慢慢说与你听。这事还有谁知道?”

  “他只告诉了我一人。”那张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是药物使用说明的单子,其实是他、不凡、宁墨、了了和凤止之间约定的暗语,将推论简单地告诉了他。

  “果然是个心思细密的孩子。”老公主点头。

  “他给了我一粒药丸,服下后,可以将体内的毒bī到一处,两个时辰就会发作,人事不知,似死非死,下毒之人看来,是体虚受不得药力所致,如此一来,反而不会如平常一般加重伤势而亡。但按照那毒xing,人再不得醒,或许十天半月,或许一天半载,仍会死去。”

  老公主仔细听着,眸子一亮,“他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他有解药?”

  开心摇头。

  老公主微微失望,接着笑了笑,神态轻松,“人各有命,随他去吧。”

  “解药虽然没有,但这药物可以保住奶奶的心脉,令毒不得侵入心脏,奶奶不再继续服那毒,时间一长,毒xing自会慢慢散去,毒xing散去之时,便是奶奶醒来之日。”

  “当真?”

  “当真,奶奶虽然人事不知,也无需再吃东西,但每日的水却是不可少,所以奶奶要尽快查清内贼,令信得过的人照看奶奶,才能保得奶奶安全。”

  老公主苦笑,“哪有什么内贼,毒是我自己服下。”

  开心惊讶地睁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为什么?”

  “这与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多少有些关联。”

  “到底是什么事?”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一直急着找那个女孩?”

  开心点头,“我想,我已经找到她了,只是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要找她。”

  “你可知她是什么人?”

  开心摇头。

  “她是王妃的小女儿。”

  “王妃的女儿不是……生下来就……”

  老公主冷笑,“当年,我那两侄女各怀鬼胎,一个想保住自己的双胞胎,并且能让女儿坐上皇位,圆她当年舍弃皇位的遗憾。另一个却为了将自己所生的怪胎借尸还魂,脱胎换骨变成天女转世。却哪知,均被他人利用,铸下大错。”

  “奶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不懂。”开心越听越惊。

  “我时间不多,也就简单跟你说说。”

  开心点头,不敢再cha嘴耽搁时间。

  “当年我大侄女早产,生下的是个怪胎,再是怪胎,也是她那些年来唯一的骨ròu,为了让孩子死而复生,将二侄女催产,哪知二侄女产下长女后,飞来彩鹭,大侄女大喜,以为是天女转世。乘二侄女接着产女时,将那婴孩捂死,令人用邪术将自己怪胎的魂魄灌入婴孩子ròu身,充当天女转世。”

  “奶奶所说这些,当真?”开心本对兴宁极为憎恨,听闻这事,更是浑身一麻。

  “当然,可惜她们愚昧,却不知彩鹭迎主,哪有后到之理?后面生出来的女孩才是天女转世。我大侄女虽有迷惑,但魂魄已换,再无回转,只得将后出的那个女婴带回宫中,称为自己的女儿,而将自己的孩子留在靖王府,占着天女转世的名分。她也是拿不准到底谁才是天女转世,才在小公主六岁时将她毒杀,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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