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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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想不出她这么做的居心是什么。

  迷惑归迷惑,脚下却是不停,飞快地去把轮椅推来,助无忧扶着宁墨坐回轮椅。

  见宁墨额边耳发已被汗湿,身上袍服也有些被汗水粘在身上,以为又是无忧对他做了什么,勃然大怒,心疼主人,也不再理会无忧的身份,瞪向无忧,“你对我们公子做了什么……”

  “平儿”宁墨将他喝止,“是我点灯跌倒,郡主扶住我。”

  “宁墨……”无忧眸子闪烁,虽然宁墨说的是事实,但她从来没想过,他这么冰冷的一个人,会为她说话。

  “点灯?”平儿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烛台,再看向阳台,又看向宁墨的脚,最后看向无忧。

  无忧冲他做了个鬼脸。

  平儿刚才没弄明白,就急上了火。

  对方是主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她竟没半点怪罪之意,反露出这副模样,微微一怔。

  突然觉得,如果刚才换个人,他绝不敢象刚才那样责问。

  因为就算自己这条小命不值钱,也得为公子着想。

  自己在她面前变得这么不知分寸,却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对公子如何。

  得出这个结论,暗暗一惊,再看向无忧,脸皮竟有些发烫。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会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

  宁墨不再做任何解释,望向无忧,“你每天都这么夜回府?”

  无忧摇头,“我叫人给我备了间房,平时夜了就住在军中,没有回去。”

  宁墨将轮椅滑开,坐到窗边,静望窗外灯火,不再说话。

  无忧见他身上衣裳被汗湿了不少,夜风又冷,吩咐人送些了热水来,“夜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宁墨只轻点了点头。

  无忧站了一会儿,不见他再有什么话说,才开门出去,下了台阶,回头见宁墨正将脸别开。

  她慢呼出一口气,收回视线。

  宁墨视线重新转回,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垂下眼睑,鼻息间隐隐还有她幽幽的发香,面颊上还有被她的长发拂过的丝痒,腰间还有被她抱过的温热。

  一切……恍然如梦……

  平儿走过来,推他到备好的热水前,“公子……刚才,真的是你灯点?”

  “嗯。”宁墨看向自己双脚,她曾说过,一定要治好他的脚。

  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在没有记忆的qíng况下仍选择学医,但她却实现了她的承诺。

  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一世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

  无忧回头望了眼宁墨所住的方向,微仰了头,大口吸气。

  他总算可以重新站起,久压在心里的郁积顿时散去不少,如果不是在军中,真想大声喊叫,来宣泄心里的那份狂喜。

  有巡逻兵走过,向她望来,无忧忙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喜悦收起,装作没事一般,朝不凡的营帐走。

  关于白天的事,太多迷惑需在他来解答。

  “二皇子。”

  峻熙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忧本能地闪过一边,隐去身形,探头望去,见峻熙等巡逻兵走开,朝峻衍的住处而去。

  心念一动,避开巡逻兵,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撩帘进了峻衍寝室,听见里面峻衍道:“这是我二弟。”

  “二皇子。”

  一个象是被什么东西包覆住得沉闷声音传来,是无忧再熟悉不过的。

  “里面谈。”门帘在峻熙身后落下。

  无忧打了个激灵,无声地潜到房屋后方,打发掉巡逻过来的士兵,见左右无人,翻身上梁,贴向窗口上方。

  她身法极轻,这时又是将身形放到最轻,除了银狐,就算是峻熙狡猾如狐狸,也发现不了她。

  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纸,凑眼看去,入眼便是在烛光下跳跃的青獠鬼面。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饶是无忧耳力过人,将耳朵贴在窗纸上,也只能勉qiáng听个大概内容。

  所说内容也只是请鬼面出山,与白天所听没什么区别。

  鬼面果然如峻衍所说,不愿涉入这次战略。

  自进了屋,就一直沉默的峻熙开口道:“除了这三座金矿,再加麻婆山的乌金矿。”

  峻熙惊呼出声,“麻婆山的是乌金?”

  “表面上确实是huáng金,可是采到山里,却是乌金。先生广收矿山,想必不会不知道,只是不知先生敢不敢收。”

  无忧吃了一惊,乌金十分难得,打造出来的兵器更是坚硬锋利。

  由于乌金矿稀有,各国国君都不肯将矿山开采jiāo到他人手中。

  不被各国君占据的乌金矿少之又少,麻婆山产有乌金矿,峻熙居然敢瞒了下来,胆子真是不小。

  紧盯着鬼面,果然鬼面把玩着茶杯的手停下,抬眼起来,淡道:“我就帮你们跑这一趟。”

  峻熙把地楔取出,搁到鬼面面前桌面上。

  峻衍望着那张地楔,脸色发白,如果父皇知道他们以乌金jiāo易,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与鬼面牵线,是他同意的,传出去,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他。

  他心里虽怕,却哪敢出声。

  鬼面伸手去拿地楔,峻熙将地楔按住,冷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无忧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向峻熙看去。

  358 拒绝

  无忧眉峰微沉,就知道峻熙另有企图。

  “什么条件。”鬼面声音平稳淡然,显然也料到峻熙肯拿金矿出来jiāo换,不会这么简单。

  “代我jiāo封信给不凡,如果他答应,就留;如果不答应,就杀。”峻熙另取出一个信封放到鬼面面前。

  无忧心脏猛地一跳,唇慢慢抿紧,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搅了他们的这桩买卖。

  但就算她这时去搅了他们的jiāo易,如果鬼面想要那座乌金矿,他们仍可以另选时间jiāo易,耽误的不过是明日不凡安排的婉城之战。

  冷看向鬼面,胸口阵阵抽痛。

  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的男人,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直担心总有一天,会与他敌我相对,真到了这一日,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将眼睛凑上小dòng,烛光下,青獠鬼面反she着光芒,微微闪烁,越加显得诡异。

  鬼面淡瞟了信封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峻衍拍案而起,怒瞪着峻熙。

  峻熙笑了一下,轻掸衣袖,“这次如果顺利退去敌军,保住婉城,皇兄立下第一大功;如果败下来,朝中众朝对皇兄再不会信服。这一仗虽然不能说决定皇兄是否能坐上北齐皇位,却是关键的一步。”

  “我身为太子,皇位传给太子天经地义。”峻衍冷哼。

  “太子可废。”峻熙yīn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意。

  “你……”

  “是与不是,皇兄心里明白。”

  “那又如何?‘峻衍嘴上虽硬,对自己的处境却是再明白不过。

  “试问皇兄,我为何要凭白无故助你保住太了之位?”峻熙扫了眼鬼面,眉头微蹙,本来这些事不该在外人面前争执,但如果不这样,难以bī迫峻衍。

  鬼面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兄弟二人一眼,抱着手臂靠向身后靠椅,淡道:“不如我先避让,等你兄弟二人商议妥当,改日再找我。”

  明天便要开战,峻熙哪能放他走,“鬼面兄只需稍等片刻。”

  鬼面目光扫向峻衍,峻衍这时也不敢放他走,冷睨向峻熙,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四座金山,岂能不得点好处。”

  “只要我登上宝座,给你封王封地,自不会亏了你。”

  “封王封地之事,太过遥远,我如今只想要个不凡,他顺我则生,逆我则亡,仅此而己。”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无忧眼中怒焰几乎将峻熙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削我的左右臂。”峻衍恨得咬牙。

  “要江山,总得有取舍,皇兄是要保这次的太子之位,还是要不凡,自个琢磨。”峻熙将四份地楔拿起,轻拍手掌,“再说常乐与不凡亲密得跟一个人一样,赶明大婚,皇兄想将自己摆在何处?”

  峻衍靠着不凡出谋划策,借靖王父子之力,在朝中占下一席之位。

  然不凡与常乐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是他心里不可碰的痛处。

  这次与峻熙合谋试探不凡,被不凡看穿,便埋下祸根。

  常乐涉足战事为借口,一步不离地跟在不凡身后。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根本是来给不凡护驾的。

  护这驾,防的是谁?

  闭着眼也知道,防的是他这个正夫太子。

  众将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暗里没少嘲笑他。

  这种qíng况,不凡对他怕是再难尽心,更指望不上常乐会利用天女转世的身份为他解困。

  他如果不是离不得不凡,早恨不得将不凡挫骨扬灰,以消这些年来的耻rǔ。

  如果不凡不能再为他所用,留着只能是祸害,倒不如借鬼面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得地除去。

  “这事,如果被常乐知道,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qiáng龙不压地头蛇,婉城之主终究是常乐,再说她天女转世的身份,比他这个夫君更不知高去了哪里。

  “此事,你知,我知,他知,以鬼面的能耐,只要皇兄守口如瓶,她如何能知?”

  峻衍前思后想,踌躇半日,坐了下去,端起茶杯,手微微发抖,“今晚之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无忧冷笑。

  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得意,将地楔和信封垒在一起,重递向鬼面,“如何?”

  无忧嘴角微微抿紧,屏住呼吸,心叫:“别答应……别答应……”

  鬼面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眼无忧所在窗口方向。

  无忧陡然一惊,忙将眼睛从窗口挪开,缩身梁上,再看向窗口时,只见鬼面随意地接过地楔和信封,塞入怀中,“告辞。”

  无忧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无声地跃下房梁,绕到前方,向巡逻官兵要了一匹马,驶向营外。

  鬼面是客,进出军营,无需鬼鬼祟祟,出了门,大大方方地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朝营门方向而去。

  离了军营不远,见前面路中间一个白衣少女骑在马上,拦在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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