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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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人在哪儿。”无忧双眸闪了闪,那天和千千在那家花楼对面卖chūngng看见这个人臭哄哄的被人从花楼丢出来,却不肯走,在门外又蹦又跳的闹了许久,最后又被人按着打一顿,才算灰溜溜的走了。

  当时千千还打趣这个人不洗洗就去叫姑娘,不被人丢出来才叫稀奇。

  无忧却另有看法,想着这里面另有文章,不过世间的是是非非太多,也无心理会,没想到竟派上用场。

  “就住在南城城角的那个小胡同里。”千千很佩服无忧能边听收粪人的故事,一边用早膳,丝毫不影响食yù:“郡主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想给他打打抱不平,助他寻到那对狗男女。”

  “确宴有这个意思。”无忧放下筷子,吩咐千千收拾收拾,仍扮成村姑的模样,出府朝着南城城角的小胡同而去。

  正文 043 半夜jiāo易

  天已黑尽,桃林里拢着靡靡薄雾,风拂过,树影轻摇,月光透过树梢,落下银光点点,转眼便又碎去了。

  无忧从头到脚包在黑色夜行服内,如猫儿般在夜色中穿行,直到进了桃树林中一棵大树下,才停了下来,背对着树杆刚刚站稳。

  一个黑影从头顶掠过,鬼魅般落在面前,与她贴身而立。

  无忧明知来人是谁,也明知他一定会来,但她刚刚站定,他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面前,仍不由自主惊的后退一步,后背抵了身后树杆,无处可退,才微蹙了秀眉,仰了头看向身前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的黑衣人。

  还没等她看清,他已欺身而上,手臂撑了她耳边树杆,于黑暗中锁了她的眼,埋头下来,一点点向她靠近,直到彼此只看得见对方的眼,再看不清别处,方停下,漫声道:“你很准时。”

  无忧的头竭力后仰,后脑在树杆上抵得发痛,却拉不开与他的距离,背光中看不清他眼中神色:“为了三百金珠,当然得准时些,钱带了吗?”

  “玉佩带了吗?”

  无忧将玉佩扣在手心中:“你先给钱。”

  他低笑一声,掏出一个钱袋,在她耳边晃了晃:“听见了吧,三百金珠,一个不少。”

  在无忧伸手去拿他手中钱袋之际,将手臂一抬,举高来,悬在她手够不到的地方:“玉呢?”

  无忧将手中玉佩在他眼前一晃,也不管他看没看清,又一把捏住。

  在金珠没到手之前,玉佩说什么也不能jiāo到他手中,这个人身手实在太快,快得让她无法把握,如果他拿了玉佩立马走人,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踮起脚,手追着他手中钱袋,没留意到随着她的动作,身体离他越加的近。

  仰着头,鼻尖几乎擦了他的面颊,温热的呼吸透过黑色面罩,轻拂着他的下巴。

  他面罩下的肌肤丝丝的痒,阵阵的热,象是有柔风从他心尖上搔过,在得知她是常乐身边的人时的嫌恶随之被抛之脑后。

  心脏刹时猛的提起,感到手中钱袋往下一沉,忙紧捏住袋口,阻止被她夺去:“如果常乐知道你偷了这玉佩出来换钱,会怎么对你?”

  “不知道。”无忧舔了舔微gān的唇,兴宁应该更介意,她占用这个身份与不凡同chuáng共枕:“或许剁成ròu块?”

  “你胆子可真大,敢在她眼皮下gān这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冒些险,怎么能得你这三百金珠。”无忧拽了拽钱袋,没能拽下来,又不敢硬抢,怕抢破了钱袋,金珠撒到地上,黑灯瞎火的,可就没得拾了。

  他‘哧’的一声笑:“你要这么钱做什么?”

  “与你无关。”无忧虽然看不清他的眼,却能感到他眸子里闪烁的光泽,想着他那夜的可恶举止,心里开始皱巴皱巴的,尽量退后些,与他能有多远,离多远,然被他囚在手臂中,又哪里拉得开距离,头皮开始发麻,只想快些结束这场jiāo易:“给钱啊。”

  “玉佩,你还没给我呢。”他声音里带着戏谑。

  无忧将握在掌心里的玉佩往他手中一塞,在他分心看玉佩的时候,往上一跳,夺了钱袋,紧紧握住,防他再抢回去:“够不够三百金珠?”

  他撇了脸:“你不信,可以不要,金珠还我。”作势伸手要抢她手中钱袋。

  “我没说不要。”无忧将身体紧靠向身后树杆,压住藏向身后的钱袋,到手的钱,哪能再还他?

  他指腹在玉佩图纹上抚过,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这玉是不是峻珩带来的那块。”

  一阵风chuī开头顶树叶,月光透过拂开的树叶,落在他仅露出眼睛的黑色面罩上。

  在这一刹间,无忧看见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你不信可以不要。”话是这么说,却将藏到身后的钱袋捏得更紧。

  他沉默了下来,无忧紧张的将钱袋捏了又捏,真怕他说不要了,这些金珠就得泡了汤,小声问道:“你是银狐?”

  “嗯,想捉拿我去换赏金?”他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声音。

  “没……我没这个意思。”无忧已然感到,这块玉不是他想要的。

  在姨娘口中得知,他并不窃财,所以他成为天下最穷的大贼也可以理解,那么三百金珠对他而言不是小数。

  而这块玉,如果不是他所要的,也无法出手倒卖换成钱,更不可能拿出来用,也就是说他拿了三百金珠买了个没用的东西。

  虽然在做这笔jiāo易前,他就料到有这风险,这笔买卖也是你qíng我愿,并非她诈骗,但真是这样的结果,无忧仍有些于心不忍:“那玉……真的是那块,我没骗你。”

  他点了点头,退开一步:“我信,你走吧。”

  无忧长松口气,向他摊开手掌:“笔,还我。”

  他哧的一声:“你可真吝啬得紧,才得了三百金珠,一支破笔也不肯落下。”

  “你把那支笔还我,我另给你买上十支八支。”

  无忧白了他一眼,那支笔如果是她的,有这三百金珠,就是再送他一百支也是无防,但那支笔是千千的,千千这几天正发疯的到处找,她本想着不过是支小炭笔,另买一支给她便是,千千却说那支笔对她很重要,说什么也不能丢。

  这几天看着千千着急,又不能说出这支笔被他拿了去,心里也不好受,只指望着今天见了他,将这笔要回去还她,了去这桩心事。

  “丢了。”他漫不经心的转身要走。

  无忧急了,拽住他的衣裳:“我知道你没丢的,那笔真的很重要,还我吧。”

  他转脸过来,就着月光,看着她闪烁的眸子里,尽是焦急,挑了眉,戏谑问道:“说说看,怎么个重要法?如果当真重要,没准我能给你寻回来。”

  无忧恨不得给他两巴掌:“那笔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qíng郎的?”他语调中的玩味更浓。

  无忧只求能拿回那笔,至于是什么理由却是不重要,眼巴巴的将他瞅着,点了点头,qíng郎就qíng郎吧,还来就好。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丢了。”

  无忧于斑斓月影中定定的看着他的眼,咬了咬唇,将心一定,把手中装着金珠的钱袋塞还到他怀中:“钱还你,这笔买卖,我不做了,把笔还我。”

  她不能为了这些钱,让千千搭上心爱之物。

  他微微一愣,立在原地,对上她焦急的眼:“那笔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无忧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珍惜的,如果那时子言给她留下点什么,她也一定会好好珍惜,可惜他什么也没给自己留下,她连想珍惜的东西都没有,每次思念他的时候,如果手中能攥着点什么,或许心里也会踏实些,可惜有的只是脑子中的那点飘忽记忆,这是她十几年来的遗憾。

  在她看着千千着急的时候,甚至有些羡慕,羡慕能有让她着急的东西。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色微黯,眼里戏谑尽去。

  随着他的沉默,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无忧却象是过了很长时间,长得让她几乎要沉不住气。

  直到他伸手入怀,掏了那只小炭笔出来,连着那袋金珠一起递还给她。

  她崩着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吁了口气,先小心的将那支小炭笔握住,收入怀中,才伸手接过钱袋。

  他眸子残余的那点暖意也瞬间冷去,觉得chuī在身上的风也是冷的,直冷进心坎,由里及外的冷。

  看着她转身离开,握着玉佩的手,攥成拳,用力一握,慢慢摊开手掌,掌中玉佩已化成粉沫随风散去。

  正要闪身离去,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哎呀’一声低呼,接着是一声痛苦的闷哼。

  一顿之下,调头朝声音传来处急跃而去。

  月光下隐约能看见前面不处远,有一个猎户用于捕捉猎物所挖的深坑,深坑中传来极沉的闷声呻吟。

  这林中没有猛shòu,偶尔能见的也不过是些野鹿,山猪。

  对这一类猎物,猎户基本都会采用活捉的方式,所以所挖的陷阱大多较深,但坑下并无杀伤xing的尖竹一类,掉下去的人,自不会有xing命之忧,但无防备下跌进去,是否会伤到手脚就很难说了。

  银狐不及多想,直扑过去,在坑边蹲下身查看。

  林中只得从树叶fèng隙中漏下的月光,光线本来就暗,浅浅的铺过dòng口,便已然无光,陷阱又深,根本无法看清坑内qíng景,细辩之下,只能隐约看见下面有黑影蠕动。

  “喂,你怎么样?”他连问了两声,坑下只传来低轻的痛苦呻吟。

  银狐暗惊,从她掠身上树,摘取手帕的身手看来,轻功不弱,就算不备之下跌入坑中,也能做出适当应急。

  这时竟伤成这般,难道是坑中被放置了捕shòu夹一类的东西?

  如果是被捕shòu夹一类的东西所伤,失血过多,难道有xing命之忧,不敢再做耽搁。

  不知坑中布置,也不敢贸然跃下,一边朝下安慰道:“别怕,我马上下来救你。”一边后背贴了坑壁,攀滑下去。

  正文 044 报轻薄之仇

  他的身体只滑下了半个来人高,脚便着了地,越加心惊,急问道:“喂,丫头,伤到哪里?”

  这点高度对会功夫的人来说,是摔不到的,如此看来,她必是被异物所伤。

  坑中虽黑,但他是习惯了夜间行动的人,并不难分辨她的所在,脚不离地的向她挪靠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有火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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