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末果【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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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她打横抱起,避开地上人头,往旁边让开些,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紧绷着的小脸,眼角带笑,“还敢说不怕?”

  “我……我当然不怕……”

  无忧话没说完,突然感到抱着她的手臂一松,身子就要往下沉,大惊之下忙死死抱住他,唯恐此时落下地,踩到那颗还会动的人头。

  在这瞬间,松开的手臂,又一紧,将她牢牢接住,他在她耳边低声闷笑,温热气息随着他的笑,chuī拂着她的耳,又热又痒,苏麻了她半边身子。

  羞恼之下,想也没想,转头便向他咬下,胡乱间也没留意咬到他脸上什么地方。

  只觉托着她的手臂刹时僵住,齿间柔软又极有弹xing,垂了眼,才发现自己正咬在他下唇上,自己的唇含着他的唇,即时怔住,抬眼对上他带了热意的眼。

  官兵伸了长矛柄过来收取人头,避让脚下人头的人群一挤,无忧的唇磕上他的齿,痛得忙松开他的唇,抬手去拭微痛的唇瓣。

  眼眸微转,见旁边半捂着眼的姑娘正直怔怔的看着他们。

  脸‘嗖’的一下直红下耳根,紧张转脸回来,再不敢看去别处,老实的窝进他怀中,地是不肯下的。

  她学医时便接触过尸体,后来杀过人。

  做这些时,她异常镇定,在别人看来,她胆大包天。

  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从记事起,便生活在无人问津的冷落后宫,最早学会的,便是忍,后来又受着子言的影响,从小便比常人能坚韧,更能压抑和控制自己的qíng绪。

  正文 111 不同的开心

  看到所有一切不愿看的,她内心是怕的,怕杀人,也怕看到死人。

  只是全凭着qiáng于常人的毅力qiáng忍着。

  如果是她一个人,面对身前的断头台,她一定会面色苍白,但心绪不会有任何波动的看完整个过程。

  但执刑的一开始,她冷不妨的被他护住,这样发自内心的维护,在她很遥远的记忆中才有残存。

  往后的十八年,不管她面对什么,都是独自面对,没有人会想到她也会害怕,更没有人会蒙上她的眼,将她与恐怖的景象隔离。

  不经意中,伪装的坚硬外壳被敲裂,内心的柔软悄悄渗出,也在她未料之中显示了自己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懦弱。

  他看着她受窘安分下来的乖巧模样,微微一笑,神色间却是坦坦然,只要她在他怀中,便全然不在意别人向他投来的异样眼神。

  随着一阵铁链拖动声,无忧的心顿时跳得又急又快,转头望向刑台。

  台上无头的尸体已经拖开,只剩下满地流淌的鲜血。

  穿着囚服的女子被押上刑台,也是用麻布袋套着头,看不见面容。

  无忧偷看向开心,后者也正眼定定的望着台上,心里越加不安,仿佛怕他看穿那层麻布,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头向他偎近,小声唤道:“开心。”

  开心微微一怔,她以前叫他,惯来是连名在姓,凶声恶气的叫,这么亲昵柔弱的声调还是第一次。

  只觉得一股暖意涌上,心里软软绵绵,漾着说不出的欢悦,转头过去,望进她小心翼翼的眼,柔声低问,“怎么?”

  “我……我害怕。”无忧也不知这时能寻到什么借口,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们回去吧。”

  开心“嗯”了一声,回头望着正被套上绳索的女人,面颊轻蹭了蹭她的面庞,她的脸极冷,不由收回视线,担心道:“很冷?”

  “嗯。”无忧并不冷,只想他快些离开,将jiāo叉着的手臂,紧紧握住,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绝不放开,他拖着她,自然做不了什么。

  “走吧。”开心从不曾见过她如此安静,反而担心她当真有什么不舒服,不再多加耽搁,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转身向人群外挤去,眼角余光见执刑手已踢去女囚脚下木桩,而头上麻布袋却始终没揭去,觉得蹊跷。

  无忧看着女囚悬在半空中,双手死死攥着颈间绳索,衣袖滑下,腕间的胎记在身体不住扭动挣扎中,由暗红涨成紫黑色。

  想着那女人前几日还在向她讨水喝,而不久前还吃着她送去的饭菜,这一会儿功夫,却生生的看着她死去。

  偎在开心怀中的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

  开心收回视线,见无忧脸色发白,忙加快步子,挤出人群。

  到了人群外,又回头望了一眼,台上女囚已停止挣扎,执刑手从她头上摘下麻布,女囚的头顺着拉扯的力道抬起,乱发中露出那张无色的冷艳脸庞。

  开心的脸色刹时间全无血色,抱着无忧的手臂蓦然一松。

  无忧死死将他抱住,“别去。”

  开心听而不闻,怔怔看着,耷拉了头,已然断气的女囚,双目赤红,半张了嘴,透不上一口气,胸口憋闭的要窒过气去,再看死死搂着他的无忧,赫然明白过来,“你……你知道要绞死的是她?”

  无忧面色苍白,仰头望进他的眼,冷不妨被他眼底深处的内疚和绞痛惊得呼吸一顿,“我给她送的断头饭。”

  开心深吸了口气,“那王爷和王妃……方才去死囚小牢……”

  “是我派人叫爹娘去的。”无忧咬了咬唇,“开心,这是我皇姨下的套……你不能去……”

  开心脚下一个趔趄,他哪能不知是个套,是套也得钻……然……他瞪着眼前的小女人白如兰花瓣的小脸,象有千万把利刃绞着他的心脏,再回头望着悬吊在那儿的削瘦身影,慢慢蓄上泪,拽着她的手臂,“放手。”

  无忧将手臂绞得越加的紧,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问道:“那女人是你什么人?”

  那张脸的主人对她而言,也是极为重要,只要他告诉她,那女人是谁,与他什么关系,她就会告诉他,那女人不过是戴了张面具。

  然话刚问出口,便见负责这件事的提督向他们走来,心里突的一跳,突然哭了起来,“你到底是谁的夫君?三姑娘叫你去,你就去吗?我不许你去……”

  开心正心烦意乱,突然见她如此,仍是一怔。

  尚没回神,一只手拍在他肩膀上,身后传来yīn阳怪气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受,是因为台上那女人吗?”

  开心一个伶仃,定下神,抬起手掌,搓了搓脸,垂下手时,眼里已没了泪。

  转过身,认得是女皇安cha在婉城的眼线,裂了嘴角,吊儿郎当的道,“没见过夫妻吵架?”

  提督冷笑,“夫妻吵架吗?”向将脸死死埋在他胸前的女子看去。

  他到婉城不久,开心暗中见过他,他却不认得开心,方才在台上恰好见到他看向台上的神色不对,忙跃下台向他赶来,并没留意到被他身体拦住的女子。

  开心不以为然的哧笑一声,“怎么,现在官兵还管男人找女人风流快活的事?”

  说完,使劲拽开紧抱着他的无忧,不往台上看一眼,扬长而去。

  无忧跺着脚哭骂道:“你有种,去了别再回来。”

  提督这时才看清无忧的相貌,即时一怔,又见靖王府的管家朝这边跑来,顿时慌了神。

  无忧见开心离了刑场,暗松口气,脸上仍带怒容,转脸过来,一扬手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提督脸上。

  提督捂着脸又是一怔。

  无忧竖着眉对到了面前的管家怒道:“我好不容易捉到开心,他给我放走了,赶紧给我找人去。”

  管家瞪了提督一眼,也是头痛,开心前几日因花楼女子,进了大牢,被郡主弄回府,二人在府里吵吵闹闹就没清静过,只道无忧当真是与开心闹着别扭,朝怔着的提督重重一叹气,“大人,你跟我们郡主有仇不成?大牢里难为她,现在又放跑了她好不容易抓到的夫,这下叫我们去哪儿寻人去。”

  提督眼眸一亮,“是纥不凡?”

  “呸,是纥公子,我们到不头痛了,是白公子。”管家又瞪了他一眼,回头吩咐家人道:“还不快分头找人去。”

  提督摸不到魂头的看着无忧和管家一前一后的上车离开,脸上火辣辣的痛,这巴掌挨得真是莫名其妙。

  也是窝着一肚子火,转身一巴掌扣在一边看热闹的属下脸上,怒斥道:“还不收尸去。”

  ※※※※※※※※※※

  无忧听家人禀报开心去了婉城最大的那家赌场,将一个护卫从马上拽了下来,自己翻身上马,独自向赌场而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赌场里传来打斗声。

  忙跃下马,见赌场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开心正与十几个赌场打手打成一团,地上已经东倒西歪躺了五六个打手,捂腰抱腿的呼痛。

  开心虽然与人厮打,但全无招式,完全象全不会武功的寻常男子与人斗殴。

  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出身上有没有伤,但围着他的打手的拳脚不时的重重落在他身上,照他蹒跚的步子来看,只怕也是受伤不轻。

  她看过开心出手,虽然不知他功夫到底去到哪里,但绝不会如此脓包,他此番打法,根本是在找nüè。

  心里又急又痛,急迈进门槛,叫道:“住手。”

  在一边守着的象是掌柜的人向她看来,上下打量一番,见她虽然穿着布衣,便相貌极美,半眯了眼,露出一丝色笑,“姑娘是他相好?”

  无忧冷睨了他一眼,“你是掌柜?”

  “不错。”

  “叫他们住手。”

  “叫他们住手不难,可是被你的相好打烂的东西,打伤的人,还有我这一堂子的生意全被他搅了,这账怎么算?”

  赌场掌柜向无忧走来,到了近前,见虽然清雅绝秀,虽然年纪小了些,却另有一番稚嫩的味道,笑得越加有眉没眼,伸了手去摸无忧的脸蛋。

  无忧正想还手,已横了一只手臂过来,抓住掌柜手腕,接着一拳击在掌柜胸口,将他重重的摔了出去,极快的拽了无忧手臂,将她丢出门口。

  他与那些打手是乱打一气,丢她却将力道拿捏得极好,丝毫不伤到她,不理向他后背踢打来的拳脚,对她怒道:“你来做什么?走。”

  无忧见他如此也是又恼又急,“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滚。”他摔开扑来的一个打手。

  赌场掌柜被他一拳击断了两根肋骨,痛得半天才出得了声,“给我打,往死里打,把那丫头给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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