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邪摇头,她不是觉得那辆车坐四人挤着了。
她不是那种会坐马车的人,那种被约束的感觉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捆了起来的小鸟,憋得慌。
“那你想怎么去?”
白长袍暗自皱眉,别跟他说,君上邪要放他的鸽子,临时起意又想跑了。
要真是这样,哪怕用绑的,他都要把君上邪绑过去。花了这么大的力,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
“很好办。”
君上邪朝着天际响亮地chuī了一个口哨,接着,天边像是着了火一边。
似雪般的白云一下子变得通红,好像谁在天际放了一把火一样。
火越烧越大,离君上邪他们也越来越近。
看到这么奇异的qíng况,白长袍偏亮的眸子暗了暗,因为他知道那燃烧着的火云代表着什么。
白长袍是古拉底家族的人,见多识广。
当然明白那霍霍燃烧着的火云是什么,可其他几人都不清楚这是什么qíng况。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伙儿都觉得周身的温度陡然升高。
本穿着长袖正好的气色一下子如六月酷暑,灼热难挡。
君上邪走到烈焰shòu的面前,摸摸烈焰shòu的脑袋,“好久不见。”
烈焰shòu喷了一个响鼻,似乎在回应君上邪的话:女人,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哪敢啊,您是我大爷。”
君上邪对尊卑这一概念十分的淡薄。烈焰shòu成了她得魔shòu,不代表着烈焰shòu在她面前就得低她一等。
正是君上邪如此大义的xing子,让烈焰shòu抛开了以前不快,甘心认君上邪为自己的契约之主。
要是没这点思想觉悟,是绝做不了它烈焰shòu的主人。
“你果真有一匹烈焰shòu。”
白长袍意味颇深地说了一句,他们早就接到消息。
当初魔法会想要君上邪加入他们时,君上邪就用烈焰shòu,一下子把魔法会的人的气焰给压了下去。
要不是烈焰shòu的突然出现,让魔法会的人吃了一惊,怕那一天魔法会得人没那么好说话。“不客气。”
君上邪点头,她有一匹烈焰shòu这件事qíng从没有隐瞒过。
烈焰shòu第一天认她做主人的时候,她就把烈焰shòu牵给大家看了。
“哪来的?”
白长袍直觉地问了出来,要是知道君上邪从哪儿弄来的烈焰shòu,古拉底家族的人也想办法去弄一匹来,这对古拉底家族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但要是收了君上邪,那么这匹烈焰shòu相当于是古拉底家族的所有物。
“捡的。”
君上邪大大咧咧的回答,不论谁问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
……白长袍气的厉害,捡的?他不是三岁小孩子,能相信这话吗?
“姐,你要坐烈焰shòu去?”
君倾策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烈焰shòu可是神shòu啊,不是坐骑,姐怎么会如此糟蹋烈焰shòu!
“我乐意。”君上邪臭屁的说,“反正它是我的。”
烈焰shòu扭扭脖子,知道这位主人肯定是有事qíng才会找它的。
只是当坐骑,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材小用啊。
但就算如此,烈焰shòu还是自动自发地弯下腿,让君上邪坐下来。
“哈哈哈,真乖。”
君上邪笑开了嘴,这烈焰shòu真通人xing,知道她懒,爬不上去,所以就跪下来,让她上马容易一点。
君上邪一脚就跨上了烈焰shòu,烈焰shòu这才站起来。
烈焰shòu身上凶凶烈焰对君上邪半点损伤都没有,那些火焰在触碰到君上邪身上的衣服时,就变成了君上邪身体一部分似的,从君上邪衣服里穿透了过去。
看到那雄赳赳、气昂昂的烈焰shòu,君倾策内心无比向往,谁不想拥有一匹烈焰shòu。
可别提能不能驯服烈焰shòu了,有几位魔法师倾尽一生能见到烈焰shòu一面的。
君倾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眼前的烈焰shòu,那垂涎的样子,恨不得这匹烈焰shòu就是他的一样。
“姐,我能摸一摸它吗?”君倾策无比渴望的看着君上邪。
君上邪懒懒地打了一个哈哈,“只要你有本事,你就摸吧。”
“真的!”
君倾策兴奋异常,伸手就要摸上烈焰shòu的身上。烈焰shòu有些恼火地后退了一步,身上的烈火也更旺了。
白长袍及时拉住了君倾策的手。
“烈焰shòu可不是你说想摸就能摸的,烈焰shòu除了自己的主人能碰之外,其他人碰了它得到身子,都会被他身上的烈火所灼伤到。”
白长袍看了君上邪一眼,不明白君上邪对这个小鬼的好,是真的,还是假的。
若是真的,就不该让这个小鬼去碰烈焰shòu。若是假的,君上邪眼里对小鬼漾着淡淡的宠溺骗不了人。
听到白长袍的话,君倾策错愕地抬起头看着君上邪。
君上邪还是那懒懒的样子,眼睛定定地看着君倾策,对于白长袍的话没有任何解释。
白长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要小鬼不受伤,那么就只有看君上邪的了。
“君同学,你该知道怎么做,君倾策同学才不会被烈焰shòu伤到。”
君上邪没有理会白长袍的话,依旧只是看着君倾策。
面对君上邪的眼神,耳边充斥着白长袍的话,君倾策迟疑了一下。
君倾策突然想到昨天君上邪跟他说的话,不论什么事qíng,别都想着靠别人。
是他想要接近这匹烈焰shòu,是他想要感受这匹烈焰shòu的存在,就如同他想要保护君家,希望君家在赫斯里大陆上能有更高的地位是同一个道理。
两者的路都不好走,他会伤痕累累。
但人生路,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帮他走,伤也没人能帮他受。
想到这里,君倾策毅然伸出自己的手,感受那异常的高温,血液沸腾,随着距离的减少,手上的皮肤都有一种随时会烧着的错觉。
越接近烈焰shòu,君倾策的手姐难受得厉害。
当他的指尖与烈焰shòu还有十公分的距离时,指尖儿一下子就起了一个大的水泡,疼的厉害。
但即便是这样,君倾策也没有放弃。哪怕整只手都要起手泡,他都不会放弃,因为他的梦想已经在眼前了。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烈焰shòu发怒,它讨厌除了主人以外的人类接近它。
为此,加剧了身上的烈火。君上邪细软的小手抚上马脖子,帮烈焰shòu松松气。
烈焰shòu喷了一个响鼻,没再加烈身上的火。
看这个小家伙能有这份觉悟,它就勉qiáng被摸一下吧。
越是靠近,越是伤痛。君倾策被烫的冷汗直流,就在他以为自己的手还没碰触到烈焰shòu之前就会被烈焰shòu的火所吞噬时,他的手竟然碰到烈焰shòu了!
“我……我碰到烈焰shòu了?我碰到烈焰shòu了!!!”
君倾策到底还是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当他发现自己能碰到烈焰shòu时,忘了之前自己受过的苦,更没发现手上所有的疼痛感,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看到君倾策兴奋的样子,君上邪点了一下头,她的眼光错不了。
由这只小混蛋接手君家是最好的结果。
“好了,烈焰shòu你也摸到了,进马车吧。”
她已经让烈焰shòu治愈了小混蛋的手伤了,想当一家之主,没电拼劲儿和傻劲儿是不够的。
“好。”
君倾策还在开心头上呢,君上邪说啥他就是啥,回头身去,跟着兔子似的,跑上了马车。
“你在训练他?”
白长袍看出在那么一个短短过程当中,那只小鬼的成长与进步。
不得不说一句,君上邪很聪明,随便一个小小的考验,就能让人有一个质的飞跃。
“别看这我,看我也没用。我不收笨徒弟,那样太累了。”
君上邪打着哈哈说,古拉底家族的人要多打她几个注意,她不得忙翻了。
白长袍满头黑线,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属于笨学生的范围当中。
“好了,出发吧。”君上邪是一掌人们想要掌握,却永远都不会成功的狂风。
她的来去是自由的,是没人能阻挡的,古拉底家族的想法组后能实现吗?此时的他已经无法保证了。
君上邪神气十足地坐在烈焰shòu上,而白长袍沉默无声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坐好。
刚刚发生的一幕,坐在马车里的几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不甘,有羡慕,也有半点反应都没的。
当莎比看到君无痕一双漂亮的黑眸盯着君上邪看,连眨一下眼睛都会不得时,她差点就被妒火给吞噬了。
“想不到啊,君上邪本事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连烈焰shòu都能找得到。”
莎比的话里冒着酸泡泡,对于那个君十三没有实力,那么君十三就无法笑到最后。
现在不论君十三笑的再灿烂,只怕最后都会转头空!
“那当然,我姐能做到,像你就绝对做不到。”
一离开君上邪的面前,君倾策就变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十三岁的小男孩,而是一个誓要保护君家的男子汉。
“哼,翻脸比翻书还快。”
莎比不舒服地说着,在艾丽斯顿,君倾策是一个颇受女孩子的欢迎的人。
只是君倾策不论对谁,多说一个字都嫌麻烦。
可在君十三的面前,笑的跟个小白痴似的。这种鲜明的反差表现,让人看着很不顺眼。
“难不成你也想沾君上邪的光,好进古拉底家族或者是魔法会吗?”
莎比马上想到了利用这个词语,谁不知道魔法会和古拉底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收拢君十三。
只要与君十三套上点jiāoqíng,让君十三开口,带在身边。
那么不论是魔法会还是古拉底家族,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qíng。
“别把你肮脏的思想接在别人的身上,不管是魔法会还是古拉底,我姐都不会去。”
君倾策坚定地说。
他有一种qiáng烈的直觉,他姐不是一般的人。
懒又怎么样,无能又怎么样,他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怕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清楚。
被妒忌蒙了心智的人才会认为他姐拒绝了魔法会和古拉底家族是在拿乔。
他明白,他姐是真不想加入这两股势力,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只要他姐愿意,世上就没姐办不到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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