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愣了一下,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顿时变得更加的幽深,他低低的问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依旧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道:“沈浩轩,你个大混蛋,你就是个骗子!”说罢,她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抽泣了起来,只是她哭的凄惨,眼角边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昨天晚上,她哭了一晚,泪水早已流尽。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将,将她拥在怀里更紧了些,她又呜呜咽咽的道:“米多多,就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笨的没药可救的笨蛋!”
他低低的道:“你并不本,只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好罢了。”
米多多只觉得头痛yù裂,迷迷蒙蒙间,似有人喂她喝水喝药,水喝下去滋润绵软,药喝却去却是连肠子都被浸苦了。她一时觉得有人低言软语的和她说着话,一时又觉得四周一片寂静。最奇怪的是那个对她低言软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是楼少凡的声音。
她还没来及细细倾听,身体一会像坠入冰窖,一会又似被烈火所烤,痛苦不堪。有时候觉得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结实至极,甚至还能听到那人的心跳,qiáng劲而又有力,鼻子里似能隐隐闻到阵阵糙木香。
她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醒来是却见四周一片亮堂,她随意望了一眼四周的布置,居然是她在阳城里租的客栈。
米多多才坐起,便听得南雪欣喜的道:“小姐,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死了!”说罢,她跪倒在地道:“观音大士,你终于显灵了,我明日便去观音庙里还愿!”
米多多的心里升起层层疑惑,她低低的问道:“还愿……”她一说话才发现声音一片沙哑,嗓子痛的紧,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南雪忙替她倒了一杯水,又替她拍了拍后背道:“小姐,你才刚醒过来,先不要说话,好生休息!”
米多多想起她在树林里晕倒地事qíng,忍不住问道:“我昏迷了多久,怎么会在这里?”这一句话说的比方才的话稍微顺了些,只是声音依旧低沉的紧。
“小姐已经睡了五天五夜了!”南雪答道:“那一日我们走散之后,我找不到小姐和少爷,就独自回到了一客栈,久等不见少爷和小姐回来,心里又担心会出什么事qíng,少爷是个路痴,我怕他回来之后找不到路,于是便在这里等着。等了三天之后,却见小姐突然躺在了这张chuáng上,紧接着少爷也回来了。这几日多亏了少衣不解带的守在小姐的身边,小姐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米多多愣了一下,她记得她只在沈浩轩那里呆了一晚,南雪在等了三天后才见到她躺在客栈里,这就意味着有人救了她。她忆起似梦非梦里的感受到的点点滴滴,心里的疑惑更重,那一日到底是谁救了她?为何在救了她三天之后才将她送到客栈?
她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脸早已被洗的光洁如玉,哪里有她晕倒之前的泥污。她忍不住问道:“我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有泥污吗?”
南雪摇了摇头道:“我那天在chuáng上发现小姐的时候,小姐的身上早就洗的gāngān净净了,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换过了,是这一套女装。”说罢,她从chuáng头拿起了一套做工极为jīng巧的女装。
米多多眨了眨眼睛,她在阳城并没有熟人,谁这么好心救了她,还知道她住在这里?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神仙?
南雪凑到米多多的身边道:“小姐,我们那天失散之后你是不是有艳遇?”
米多多实在是有些无语,这小丫头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南雪又接着道:“我有一种直觉,这次救小姐的一定是个极品帅哥。”
米多多赏了南雪一记白眼,南雪却不为所动的继续道:“而且这个极品帅哥的品味还不错,这看这件衣服是用上好的云丝所织,绣工jīng美,上面的图案素雅高洁,一看就知道是个极有品味的人才能挑得到的!”派-派-小-说-论-坛ilikemoon手-打-制-作
说到这里,南雪又有些疑虑道:“就是不知道这个极品帅哥有没有婚娶……”
米多多想直接晕倒,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南雪这小丫头还有这个喜好和趣味,却又猛然觉得人活着真好。
正在此时,米宝宝推门而进,见米多多已经醒来,大喜道:“多多,你终于醒了,可把哥哥吓死了!”说罢,他也不顾米多多身虚体弱,一把便抱进怀里。
米多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话很困难她就不说,更何况很多时候无声胜有声,米宝宝和南雪发自内心的关心,让她的心里觉得一片温暖。活着真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她为她那一日生起的绝望之心感到可耻,她身上还背负着那么多的东西,又岂能只是因为在感qíng上受到挫折就想去死?她才如花儿一般的年纪又怎能去死?她还没有嫁人,还没有享受到人间的幸福,又岂能去死?
米多多的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才一笑,却发现脸痛的厉害,她不禁抽了一凉气。
米宝宝满脸关心的道:“是不是我把你弄痛了?是哥哥不好!”
米多多微微摇了摇头,却只浅浅一笑,米宝宝松了口气道:“你脸上有些冻伤,现在看起来有些丑……”
“哎哟……”米宝宝大叫道:“死丫头,你踢我做什么?”
南雪恨的牙痒痒,咧着嘴道:“女孩子都很在意自己容貌的,小姐才一醒来你就告诉她她脸上都是伤口,摆明了就是在伤口上撒盐,亏你还是小姐的亲哥哥,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米多多浅浅一笑,当一个人从死神手里逃脱的时候,只觉得活着便好,又还有谁会去计较有没有变丑的事qíng。只是看到南雪和米宝宝的互动,她又觉得有趣的紧,看来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很合适的。就是不知道她那个路痴哥哥罩不罩得住南雪这个小花痴。
米宝宝常年在钟南山学艺,那里人心单纯,他的xing子又直,养成了有话就说的习惯,很少会去想那些细节,此时被南雪这般一抢白居然没有发怒,却有些担心的看着米多多道:“多多,你放心好了,你哥哥我的医术独步天下,不过只是几个小冻疮罢了,哥哥一定会替你医好的,保管你的脸上一点印子都看不出来!”
米多多不忍拂他的意,微微点了点头,对现在的她而言是美是丑真的不重要。
她自己想开了,心结已解,再加上米宝宝细心照料,所以她的身体恢复的极快,在客栈里休养了五六日之后便决定去找王敏之,所有的事qíng已经拉开了序幕,那么她也该去做她该做的事qíng了。
米多多坐在闻香楼的雅间里,纤细的手指轻托着酒杯,明亮亮的眸子却看向窗外,窗外是喧哗的大街,男男女女穿行其中。一对青年男女缓步而行,男手伸手为女子头上沾着的落叶,女子却调皮的对那男子嫣然浅笑。
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的气息微微一滞,下一刻却淡然而笑。笑罢之后,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冷意,冷意淡去之后,又多了一丝杀机。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毫不客气的伸手便拍上了来人的胸口,来人作势滚倒在地后道:“只是拍一下肩膀而已,那么大反应做什么。”是王敏之。
米多多瞪了王敏之一眼后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般拍过来我只当做是敌人了,而对待敌人当然不需要客气。”
王敏之笑道:“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老板,有你这样对待你的老板吗?”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自顾自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米多多的身侧道:“在等我吗?”
“我约了你不等你还能等谁?”米多多轻喝一口茶微微一笑道:“只是王公子好像来晚了,是不是该先自罚三杯?”
“以茶代酒,我先罚自己一壶!”王敏之一边笑一边去喝茶,茶水温度适中,他抱着茶壶就大喝起来,喝完之后赞道:“好酒!”他出门办了一上午的事qíng,早就渴了,这壶茶喝下去实在是身心舒服。
米多多的眉毛扬了扬,满脸的鄙夷,王敏之又自言自语的道:“我这个千杯不醉败在你的手里,自那一日落败之后,我就暗暗发誓,在我没有喝赢你之后就再不喝酒。”说罢,他对米多多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
米多多冷笑道:“王公子刚从花街就来,就这么对着我抛媚眼,你果然jīng力充沛!”
“做人就得jīng力充沛,如果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大事?”王敏之对于她的嘲讽不以为意,又接着道:“听说你大病了一场?
“听说你被十七公主一脚踢下了马车?”米多多淡淡在问。
王敏之长叹一口气道:“你也别揭我的短了,大不了我这个老板以后不再问你的私事。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qíng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呢?”
“每一件事都依我们签订的合同行事,不知道老板你哪一条不明白?”米多多微微一笑。
“比如说买地的事qíng,再比如说那些米被抢的事qíng。”王敏之微微浅笑,风流无双。
米多多却打了个呵欠道:“买地的事qíng合约上有,不解释。米被抢的事qíng属于意外,我更无法解释。”只是她又忆起那天晚上看到的qíng景,心却抽痛的了起来,纵然她告诉自己很多次,不要介意,那样的男人不值得,可是心却痛的紧。
“你这三言两语就将我全打发了,我以后如何信你?”王敏之微笑着问
米多多轻叹一口气道:“其实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不信我,只是你既然已经不相信我,我再说下去也无益。王公子大可以去找其它的人来为你经营米铺,只是如果不如我所料那些百姓这几日只怕会到太师府询问买地之事,太师府想在朝庭中置身事外,只怕已经不可能了。对了,我还听说昨天下午左相去拜见太师大人了,今天整个阳城都在传太师和左相两人在太师府里舌战了三个时辰,听说jīng彩的不得了。王公子昨日也在家中,不知道是否有见证了整个过程?”
王敏之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他看着米多多道:“钱金,你到底是谁?下手怎么这么狠?”
“我说过,我就是钱金,被左相bī的家破人亡的钱金。只是我也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单凭我一人之人又怎么能将权倾朝野的左相扳倒。所以只能请王公子帮忙了,这件事qíng出来之后,整个朝庭都知道太子府屯田买米,这是关于国计民生的大好事qíng,若是传到皇上的耳中,他一定会开心的紧。几年不问政事的太师终于出手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现在国库空虚,皇上必定会更加信任太师。王公子,我说的对不对?”米多多的手轻执着杯子,嘴角边含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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