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爹去哪里要帐呢?”米多多的眉头皱了起来。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米满仓的消息,让她如何能不急?一想起米府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她心里担心更重了几分。只是一想起米满仓的本事,她的心又不禁微微宽了些,她爹的武功那么厉害无论遇上什么事qíng应该都能化险为夷。
南雪再次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一天小姐一直昏睡,我在房里照顾小姐,老爷和夫人说了什么,我并不知晓,所以也不知道老爷去哪里了
米多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南雪又安慰道:“小姐,你不用担心,我想老爷极有可能是到南方收帐了,应该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qíng,他以前也曾出去讨帐一个月未回的,我们再等等吧。”
米多多点了点头,却觉得那些饭菜再也没有吸引力了,她不能在这里傻傻的等着米满仓回来,她得做一些事qíng了。
米多多吃饱之后,就带着南雪去万利钱庄,米府里所有的银子全部存在里面,只要现在能将银子提出来,她便不需要再依附楼少凡生活,她要向全天下证明,她米多多可以不依靠任何人,也可以好好的活着。只是米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qíng,银子能不能提出来就是未知数了。而她现在也并不清楚,米府里还有多少银子。只是对现在的她而言,哪怕只是一锭银子,也是极有用了。
万利钱庄的掌柜钱不认一见米多多进来,便笑道:“米小姐,恭喜你终于成为楼少夫人!”
钱不认本名钱进宝,只是为人极为尖酸刻薄,认钱不认人,所以众人就替他取了个绰号叫钱不认。
米多多懒得和他打哈哈,当下淡淡的道:“钱老板,我是来取米府存在这里的银两的,麻烦全部提出来。”以前她常来这里存钱,和钱不认也算是熟人了。
钱不认将手伸到米多多的面前道:“米小姐请!”
“你是要银票吗?”米多多问。
“当然。”钱不认一本正经的道:“米小姐将银票给我,我马上为米小姐提取现银。”
米多多看着钱不认道:“米府失火的事qíng,钱掌柜是知道的,那些银票也在大火里烧成了灰烬。米府是万利钱庄的老主顾了,还请钱掌柜通融通融
“对不起,米小姐,你知道我万利钱庄的规矩,素来是认票不认人,你若是拿银票来取,有多少就取多少。若是没有银票的话,那么……嘿嘿……请絮我不受理!”钱不认的态度据傲,三角眼吊得极高。
南雪急道:“你明明知道银票被火烧了,根本就拿不出来,你这样做摆明了是想私吞我们的银子!”
钱不认满脸不悦的道:“你一个小丫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万利钱庄私吞你们的银子?你这样说是诋毁我们钱庄的声誉!再说了,所有的钱庄都是认票不认人,今天不要说是米小姐来,就算是我的亲爹老子来这里,如果没有银票,我也不能提银子!”
南雪大怒道:“你!”
若是往日,米多多一定比南雪还冲动,跳的还要高,只是此时她知道一切都不比从前了,就算是她跳的再高、骂的再凶也无济无事。
米多多qiáng压下心头的怒气道:“钱掌柜说的有理,只是所有的事qíng都有个例外,法外还容人qíng。这一次米府遭逢大劫,那一场大火是所有凌州百姓有目共睹的,而且钱掌柜也认识我,能确认我就是米府的少东,所以米府存在钱庄里的银子,还请钱掌柜通融通融。”
“对不起,米小姐,所有有关钱财的银子的事qíng我都不能通融。”钱少认两眼一翻,满脸不屑的道:“你是米府少东又如何?米府终究不在你的手里管制,平日的来这里存银两的人也不是你,而是令尊,如果令尊来了,再取出印鉴,我倒可以通融。”
“钱掌柜的意思是如果我家里再出一点意外,万利钱庄就连一点银子也不会提出来呢?”米多多的脾气本不是很好,原本想好好说话把银子提出来,将为夏寻梅办丧事的银子提出来还给楼少凡,然后再将余下的银子当做做生意的本钱,没料到却遇上了自己家的银子自己提不出来的事qíng!
“那倒不是,米小姐拿银票来就一切好说!”钱不认笑眯眯的道。
米多多怒极,一把拎起钱不认的衣领道:“钱不认,你这个小人,当初你在落难的时候,米家是怎么帮你的,你现在倒好,才看到米家落魄,也跟着人别人落井下石!”米府曾经救济过钱不认,他是一个赌徒,当初他被人追债的时候,是米满仓救了他。
钱不认使劲扯米多多扯在他领口的手,不料米多多的力气也不小,他一时也扯不开,当下扯开嗓门大叫道:“来人啦,救命啊!米多多要抢钱庄啦
巨大的吼声引来了钱庄里在后院gān活的伙计,一行人扭着米多多就要送官,米多多被扭的不能动弹大怒道:“我什么时候抢劫呢?我只是来取回我米家自己的银两!”
“没有银票到钱庄来取银子就是抢劫!”钱不认大声道。
米多多大怒道:“我什么时候取银子呢?”
钱不认轻哼一声道:“你身上的银子就是证据!你敢不敢让我搜?”说罢,他的手掌便朝米多多的胸头伸了过去。
南雪怒道:“住手!不要说我们根本就没有拿你们的银子,就算是拿了,你也不能搜我家小姐的身!”
钱不认看着米多多清秀的脸,嘴角边流下了口水,又哪里会听南雪的话,他一边将魔爪伸到米多多的胸前一边道:“全凌州的人都知道米小姐是个yín一娃dàng一妇,在这里又有什么好装圣洁的,我今天就算是搜了又如何?”
他的话一说完,那些钱庄里的伙计便都放làng的大笑出声。
米多多咬牙切齿的道:“钱不认,你敢碰姑奶奶一根毫毛试试!”事到如今,她已经发现事qíng远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单纯了,她们来的时候,这里只有钱不认一个人,转眼间就冲出了这么多的伙计,只怕是别人早就设好的局。
钱不认又痞痞一笑道:“米小姐,你如果真的想认明你是清白的,就让我搜搜你的身,反正只是搜一下,也不会少一块ròu!”
“无耻!”米多多大声骂道。
钱不认懒的理她,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胸前,眼见就要摸到她胸头的柔软了,米多多的身体用力一挣,她的身体猛的一矮,张嘴就咬上了钱不认伸到她胸前的手。
“啊!”的一声如同杀猪般的惨叫震的房梁上的瓦都抖拌索索的响了起来,米多多咬的死紧,把她这一段时间夹在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了出来。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米府被大火焚烧的场景,恨意再次上涌,牙关咬的更紧了些。
她马上尝到了血腥的味道,那些原本架住她的伙计也慌忙来拉她,只是她咬的极紧,一伙人无论如何也拉不开她。钱不认痛的哇哇大叫,伸手yù去推米多多。
那些伙计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米多多的钱不认的身上,原本架住南雪的伙计,也去帮忙了,南雪一见钱不认要欺负她家小姐,当下想也不想,拿起旁边的一个镇店的瓷瓶就往钱不进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更加热闹了,钱不进的头被砸出了血来,而米多多的嘴还没有松开,钱不进当下痛到的极点,一众伙计便再顾不得米多多,均伸手去拦南雪,南雪跟在米多多的身边时间已长,泼辣的劲一点都不输给米多多,她护主心切,又身遇危险,当下cao起钱庄里的一把切纸的刀就朝众伙计砍去。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在被bī的时候,张儿的南雪没有任何章法的舞着刀将那一众伙计居然全给吓的离她远远的。多多也已经松开了钱不认的手,抬起一脚就把他踢飞了。
当下一脱钳制,米多多就和南雪汇合在一起,手里拿着刀对着那些伙计比较,那些伙计原本只是受人所雇,只是来占便宜的,又哪里会像两人这般玩命的拼打。
两人拿着刀跑到了大街上,便见得身后来了一群官差,钱不认大声道:“官爷,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这两个女子持刀抢劫银庄,还打伤了人!”
米多多知道今日的事qíng只怕是有些麻烦了,那些伙计来的本就奇怪,再加上这一群官差,她更加肯定所有的事qíng都是被人暗中设计好的。她咬了咬牙,便想要和这些官差拼命,只是一想起她娘的大仇未报,凡事还是忍让为先。
她见官差要来绑她,当下咬着牙道:“我好歹也是一品主诰命夫人,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
那些官差愣了一下道:“你持刀抢劫,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你是当今皇上,今日也得伏法!”话说的很凶,却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锁她。
万利钱庄在凌州最为繁华的大的街上,这边一闹腾起来,四周便围满了人,众人议论纷纷:
“没想到米多多也会行凶抢劫,是不是没银子花呢?”
“怎么可能没有银子花,她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终于嫁给了楼少凡,我看她还舍不得米府的那些银两,所以才会有如此出格之事。”
“我以前为以为她只会yín一dàng罢了,没想到这么凶悍!”
“也不知道楼少怎么忍受得了她!”
“这种女子品xing低劣,也不知道她娘以前是怎么教她的!”
“听说夏寻梅年青的时候是江湖上第一艳jì,只怕米多多的那些行径全是夏寻梅教的!”
米多多拿起旁边的一颗石头就朝那个说夏寻梅坏话的人砸去,一边砸一边大怒道:“你娘才是艳jì,你奶奶也是jì,你祖过十八代全是艳jì!”她可以容忍别人骂她,却绝不能容忍别人骂她的娘!泪水流到了眼眶边,却终是生生的bī了回去。她要忍住,不能再冲动了,如果再冲动下去,只怕真的会落入别人的陷阱里面。
她要做一坚qiáng的米多多,无敌的米多多,她要勇敢,要坚qiáng,她不能流泪,她不能让她娘失望。
钱不认见到她的行径后忙煽风点火道:“官爷,你看她当街行凶,这么多的人证俱在,又岂能容她再放肆,如此下去,只怕整个凌州都不得安宁!
官差对视一眼后便将绳索取过来去套米多多,只是还没有套中,便听得一记温润的男音道:“住手!”他的声音不怒而威。
那些官差愣了一下后道:“见过右相!”
楼少凡见米多多满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由于方才的缠斗,她的秀发已经一片凌乱,她的衣裳也撕破了好几处,清秀的脸胀的红红的,上面写满了怒气,见到这样的她,实在是让他有些心疼,当下淡淡的道:“这中间的事qíng只怕是有所误会,你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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