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吃了之后一定要好好养身子,但是若公子你改变了主意,在弄清楚事qíng真相之前千万保重身体啊!不能cao劳、腹部不能受重击,更重要的是不……不能行房事……”最后三个字浮现在脑海的时候燕午猛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你敢拒绝我?”没摸到手的燕大阁主不可思议地瞪他。
14、14 落胎
“你居然敢拒绝我?谁给你的胆子!”虽然燕午猛然反应过来跪下请罪,还是没有解了燕向南一时冲上来的邪火,飞起一脚正正踹在肚腹上方,糙帘子后空间太小,燕午重重撞在墙上然后再反弹回燕向南脚下,“扑通”一声狠狠跪在地上!
“阁主赎罪!属下一介死士,恐污了阁主!”嗓子眼里痒痒的,燕午脸憋得通红,忍住了没咳嗽。
“难道不该是本阁主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难道你不该爬在墙上等着本阁主上你吗?怎么,我不能碰你是吧?”燕向南都忘了自称本阁主,可见恼成什么样,越说越上火,又抬起脚踢在燕午肩上,燕午挺直了身体才没有倒下。
燕午咬牙,乖顺地跪着转了个身,趴伏在地上,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来,“如若阁主不嫌弃,请随意。”
燕向南恶狠狠得瞪了他挺翘的臀部一眼,想上脚踢上去又猛地放下,“本阁主没有xing趣了!看你现在还有点用处,先放过你,回去领罚!哼!”也不管仍湿淋淋的身体,随手扯过衣服披着甩开帘子就出去了。
一直到阁主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燕午才慢慢起身,他趴在盆沿边,暗咳几声,几点腥红的血滴溅在地上,晕染在水流里。他伸手抹了一把,心底惶然,阁里从没有人敢违逆主子,主子刚才话音里泛得杀意真真切切,他差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腹部隐隐作痛,燕午并没有去理会,他想着这肚子若是被阁主这两脚直接踢没了,他反而不用再去愁该如何做了。
他腹中的孩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这男人有孕太过惊世骇俗,传扬出去对阁主名声不利,为了阁主的颜面他不能说!若被阁主知道,不知道会拿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也是决计不会让孩子留下的吧?也许还会在心中留一根刺!
但是,他做掉腹中之子就等于亲自毁了阁主的血脉,饶是不被期待的孩子也实属大逆不道,无论最后怎样,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等等,若是孩子被阁主踢没了不就是……燕午猛地瞪大了眼睛,粗喘着气向身下探出了手,并无血迹出现,肚子也没刚才那么痛了,应该,无事吧?决不能让阁主亲自动手,怎么能让阁主背上弑子的罪责,也只有他来背了。
燕向南大步流星地走回房间,看到门边那张绳chuáng明显气不顺,一脚把它蹬到边上去,坐到自己chuáng上气得直哼哼,从出生到现在他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蝴蝶谷把这个死士带进了dòng,当初要是随便带个其他人,哪来这么多事?
主子的命令是天,没想到这死士竟然想顶了天去?燕向南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这么该死的死士,要不要把所有的酷刑都用了再让他去死!脑子里太多的血腥念头让他使劲捶了chuáng板一记,这等事qíng以前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直接挥手让人去死,怎的今日火气这么大,不太像平时的自己了?
果然还是那个死士,自己跟他肯定犯冲!
燕午最终还是回了房间,他是阁主的死士,自然要时刻护着他的安全。只是,他看着歪到一边的chuáng,非常识趣地以不惊动燕向南的动作把绳chuáng移到了外间,铺好被褥,闭目养神,沈郎中说最好等到身体的状态达到巅峰再喝药,否则难保不会落下病根。他生路已无,有无病根都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让阁主看出端倪,或者有碍于身体不适再在阁主面前失了手。
他和阁主的距离,本该就一里一外,没有过线的距离。
燕向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很好,这死士所做的事一件一件地挑战他的理智底线。从没有人敢污了本阁主的衣袍,他吐了;从没有人喂本阁主吃野果,他一个男人,做到了;从没有敢拒绝本阁主的宠幸,他再一次很不幸的做到了……如果这是他想引起自己注意使出的招式,那么他成功了!
那天晚上他就已经不自觉地在想到底有什么事困扰着这死士,他总以为死士的生活就局限于阁内、任务,再无其他,很少能有事物能打扰到他们的qíng绪,当然也不允许。然而那滴泪把他的自以为是拍在了脑后,能让一名流血尚不眨眼的死士流泪,那件事、或者那个人好大的功力!
归根结底那滴泪是导火索,而今日的拒绝就是火源,说到拒绝,那具身体在燕向南脑海里转了几下,忽然与另一具身体重合了!本阁主这双不知摸了多少人的手怎么会感觉不出两具身体的异同?身高、触感、肌ròu的紧实度……无一不再向他说明那些日子在竹园的人就是身边这个死士!
好哇,嘴巴挺严的!本阁主的死士就是要的这种人!不过,他总算知道了被人蒙在鼓里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啊!
燕向南双重标准,凡事以自己的感觉为先,既要求属下嘴巴严实,又不高兴人家欺瞒自己,当真是难伺候!难道要燕午被宠幸的第二天就跑到他面前据实以告,“阁主,昨晚侍寝的那个人是属下,您要给属下一个名分?”
什么事该讲什么事该瞒,没人教过他吗?
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又在想死士的事qíng,燕向南一拳砸在chuáng架上,chuáng架嘎吱嘎吱晃动了几下,门外马上有个声音死板道:“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闭上你的嘴!”燕向南怒道,“睡觉!”
“是,主子。”唯恐再度惊扰阁主,燕午刻意放低了声音,放轻了动作。
那层门板后,轻轻翻身上chuáng的声音、被褥抖动的声音、那人刻意放低了的呼吸声……全都一点不漏地传进燕向南的耳朵里,头一次内心烦躁地夜不能眠,他翻身坐起,盘腿开始运功,既然睡不着,练功也是好的!
燕向南发觉原本时不时在自己眼前晃dàng的死士不见了!早上自己起chuáng后门外的chuáng上早已没了他的踪影,早饭适时地被人摆在桌子上,人却不见,问村长女儿,她说有几次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见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就没影了!不过有吩咐的时候却能及时出现,做好事马上又消失不见!
你以为你是暗卫啊,你现在的身份是本阁主的随从,总消失算怎么回事?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村长老婆最近忙着照顾儿媳、孙子,很久没回家了,村长也是不想一刻离了自己的大孙子,所以现在村长家除了村长女儿时不时回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燕家主仆。当然,晚上村长还是要回来的,否则huáng花闺女跟两个大男人同住一个院子也不像话啊!
燕向南一人在屋子里也着实无趣,原啸的消息准时的送来,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下山了,解决掉这次的事他就可以随意找些乐子了!想到此的燕向南心qíng终于愉悦起来,示意燕午无需跟随,就自己溜达到山上散心去了。
自残月阁建立以来,他很少有时间像这样悠闲地自己走着了,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堆的下属和莺莺燕燕,极大的反差他非但没有不适应,反而很享受,他记得他的大哥就很向往这样的桃源生活,可惜为了自己不得不迈入了官场,一朝一野,两人都是为了对方,总有一天,他会让大哥无后顾之忧地辞官还乡,带着嫂子隐居田园。
燕向南满脸的笃定,心思电转,村长家目前只有那死士一人,不知道是躺在屋顶上晒阳光这么的无所事事还是……又要给他一个“惊喜”。
原本悠然往前的脚步一顿,脚跟一转,燕向南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了。
燕午躺在暖洋洋的屋顶上晒了会太阳,四下里静悄悄的,偶有路过的村人大声地说着话,很祥和。上次被阁主踢的地方好了很多,该是服药的时候了……这样自己身在院子的时候不知下次会在何时?原主管的消息越来越少,怕是到了阁主亲自动手的时候,他们在这里留不长了。
想到这里,燕午一个翻身从屋顶上跃下,翻出自己藏起的药包,往厨房走去。
村长家的药罐早已被燕午翻出来摆在自己知道的地方,动作略显笨拙地把药煎上,还学着人家拿了一蒲扇小心地扇着。随着药汤翻滚,浓烈的药味窜进鼻孔、四散在院子里,燕午一心二用,还要提防着门外是否来人,他受伤多吃药丸,很少喝这些汤药,更别提亲手煎药了,他不知道这药的味道竟然这么浓!
幸好村长家儿媳刚生过孩子,用些汤药也不稀奇。等了许久,燕午算算时间,应该是好了!双手伸去就想拎起药罐,却不想那边缘其烫无比,若不是练武之人受得苦楚较多,他非把药罐子扔出去不可!qiáng忍着炙人的热度,燕午稳了稳罐子才没有一把掀翻了它,在厨房随意找了一块抹布包着把药倒进备好的碗里。
漆黑的药汁一滴没撒地落进碗里,泛着浓烈的味道。
燕午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腹部,却在即将触上时堪堪停住,握拳,很快便垂至一边。深呼吸过后便是心一横,端起了药碗,就要一口喝gān。
“你这喝得是什么药?”
15 生病
燕向南还没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汤药味儿,他本以为是村长家里人在厨房煎药,可院子里确实只有一个人的气息,没有做无谓的猜测,他直接纵身而起,足尖在围墙、糙棚上点了两下,轻轻落在厨房门口,无一丝声响发出。
他看到燕午被滚烫的药罐烫了手,看到他倒了一碗药出来,也看到他直直地站着似乎在犹豫,左手想要去抓住什么似的但最后还是落在了身旁,敏锐地地感觉到那药并不简单,否则不会让一名死士大逆不道欺瞒主子!
没错,燕午上次说那郎中没有诊断出什么,既然没诊断出什么何以会开方子拿药?连死都不怕的死士会怕这苦不死人的药?
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欺瞒与我?燕向南伸手把药碗死死按在桌子上,眼睛紧盯着对面那双难掩惊诧的脸。
“你还有一次机会给我说实话,这是什么药?”
燕午没想到燕向南会去而复返,更被看到喝药的这一幕,他只想过喝了药会怎么样,却没想过如果被发现该如何是好?
“说了本阁主可以不计较你的欺瞒,若是不说,本阁主就把这药拿去郎中那,到时候你和那郎中……一起死。”淡淡的说着威胁人的话,燕午却知阁主绝对不是随意说说,倘若自己回答的有一丝迟疑被阁主看出了端倪,就必定会牵扯一条无辜的xi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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