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们去看看,阁主现在应该在前厅议事?”有个女人提议。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心动,阁主并没有订规矩不许她们互相串门子啊,大不了就说过去聊聊天。赶紧进去各自的房间,打扮了起码半个时辰,个个盛装就出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扭着腰去找人“聊天”。
也怪司君小公子倒霉,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听见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一群女人花枝招展的向他走来,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刚想站起来跑路就被叫住了,“哎,别走啊!怎么一看到我们就走,把我们当洪水猛shòu啊!”
司君无奈站着,“请问,你们是?”他自从来到这里还没有见过别的女子。
艳红衣衫的女子名叫艳梅,仗着自己深得阁主的喜爱,下巴昂得高高的,“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在你前面进阁的,不过来问声好可是不懂规矩?”
哈?向她们问好?首富小公子哭笑不得,他怎么说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只有别人跟他问安的份,没道理跟不认识的女人问好吧,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是燕阁主的男宠,“各位姑娘,请恕司君不太懂你们的意思。”
艳梅哼道:“不是不懂是不想懂吧,说到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都只是阁主的一个男宠而已~男宠啊,和男馆里的小倌儿也没什么区别,根本都不能和我们相比,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在一片嬉笑的附和声中,司君小公子涨红了脸,斥道:“你们说什么?凭什么说我是男宠?”
艳梅轻笑道:“可不就是你喽~难道你不是卖~后面的?”说完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翘臀,把司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没想到阁主的宠侍们竟然跑来勾引司君公子,不知道阁主知道了会怎样?”轻灵的声音自院外传来,让艳梅等人脸色一变,回身一看,是个眉目如画的公子,这张脸她们见过,是阁主的新宠,就是因为他阁主才疏远了她们,据说阁主还带了他去蝴蝶谷游玩,她们可都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陪阁主单独出游!
不过这样的罪名她们可担不起,艳梅否认道:“你别胡说,我们怎么会来勾引他?可笑之极!”
这新宠不是别人,正是离音,虽然自己的身份在侍卫们面前bào露了,但为了方便,还是以男宠的身份住在小院里,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然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qíng,宠侍们在窝里斗!慢悠悠地走到司君面前,意有所指地指着艳梅的某个部位,“不是勾引,那你做出这个动作是gān什么?聊天需要这么的~□吗?”
艳梅气道:“你说谁□?不要仗着阁主宠你就如此得意,总有你失宠的时候!”
离音撇撇嘴,“我等着呢!到那天再说吧,你们现在不走难道真要勾引他不成?”
“你!”艳梅柳眉怒立,可是想到他现在正受宠,万一传到阁主的耳朵里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只得暂且忍下,“你等着,我们走!”
看着一群妖娆的身影浩浩dàngdàng的离去,离音暗叹:阁主啊阁主,这些都是你要解决的qíng债啊,否则你这些时日的反常是为哪般。转身正对上司君好奇的眼神,离音露出一个轻快的笑意,让司君的心qíng也跟着好起来,“司公子是吧,以后她们的挑衅你不必理会,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他估计,他们在这里的日子都不长了。
司君感激地回以一笑,然后佯装不在意地问:“谢谢你,请问,你知道燕阁主最近在做什么吗?”
“……”离音无语,燕向南你作孽哦!
秋去冬来,北方笼罩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相比之前的暗cháo汹涌,江湖着实是平静了许多,只除了被残月阁全力搜捕的方振龙,这家伙逃得是无影无踪,不过到底是心怀不轨之人,听之任之只会后患无穷。
燕巳的伤养了几个月终于痊愈了,在他刚能下地走的时候就已经拖着伤在阁里找了很久,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不相信燕午就这样被炸得尸骨全无,明明他才刚回来还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燕未的话也少了很多,虽然死士不允许有感qíng,但相处了那么些年说没有感qíng都是假的。
不知为何,阁主迟迟不让选新的死士,地支午始终是个空缺,仿佛这就是燕午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这几个月来,燕向南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竹园,通常一坐就是数个时辰,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只有燕癸,大致可以猜到阁主是在缅怀什么,竹园是燕午任务后必去的地方,这些其他死士可能不知,但如何瞒得过掌管地支的他呢!
也许,阁主的所作所为就是他所期待的……终于有一天,燕癸从刑堂出来,向燕向南禀告了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线索。
燕向南一把夺过燕癸手里的东西,只要一眼他就能认出,这是在四海堂燕午所带的易容面具!
“在哪里发现的?”
“回阁主,”离得最近的燕癸看得很清楚,阁主的手在轻微的抖动,有谁会让阁主如此在意、如此期待,“是在刑堂下面的密道里。”
“密道?”为了方便、安全,残月阁下面铺设了密道,四通八达,但只有一条最主要的通往阁外的暗道没有多少人知道。当日为了瓮中捉红霸天,把他引至暗道内,最后在刑堂把他擒下,死士们是从外面进入刑堂的,燕午的东西怎么会落到密道里?“带我去!”
27、27 错过
因为燕向南的命令,崩塌的刑堂久久没有动工,直到近日才慢慢开始重建,下人们正在密道里清理崩进去的砖块和打斗遗留的血迹,但燕癸发现易容面具之后他们暂时停止了清理,怕把线索也给清理没了。
燕向南踏进这个侍卫们搜寻过无数次的密道,找到燕癸所说的地方,那是靠近密道口专门设计用来镶嵌火把明珠的地方,只有从上面不小心翻落的人才会把东西挂在那种地方,冲劲也必须特别大才行!面具挂在上面,说明燕午当时可能被爆炸的气流冲到了密道,而密道里没有尸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还活着!
燕午还活着!燕向南露出这几个月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还没扯开就僵住了,人还活着,但是去哪儿呢?
燕癸提醒道:“阁主,这面具有可能是炸飞,也有可能是打斗过程中飞出去的,从刑案的方向角度刚好可以,而且燕午是死士,不会无故消失无踪的。”
“不会的!”燕向南狠狠瞪了燕癸一眼,“若是单把面具炸飞,它是不会完好无损的!别给我危言耸听!去,派人再把这里好好搜查一遍!另外,把燕午的画像分发出去,残月阁的人手不够,就让江湖的人一起找,务必把人给本阁主找出来!”
不管如何,燕向南是认定燕午还活着,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躲起来了,似乎只有这么想,这么长时间以来憋闷的心qíng才会舒缓一些,不会总想些让人心痛的画面……
阁主这么大张旗鼓地寻找一个已死之人,阁里的人虽然心有困惑却也是不敢多嘴的,而江湖上,对于燕向南寻找燕午此人则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燕午是燕向南的兄弟或者儿子,没看到都姓燕嘛!有的甚至猜测燕午是燕向南的qíng人,名字是杜撰出来的,风流之人终于总算也踢到了铁板,有人不买他的账了!
这些个传闻若是以前的燕向南,非得把散播之人抓起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却想:传吧,使劲传吧,没准死士听到这些个言论又跑回来了呢!
对于阁主的状态,原主管不无担心,看来这个叫燕午的死士真的比想象当中更让阁主在意,只是在他看来,这死士生还的可能xing是微乎其微的,比起面具,从小在残月阁训练起来的死士,他的心中可以有愤怒、悲哀、喜悦这些本不应有的qíng绪,但惟独没有逃跑,他可以确定,在之前见到燕午的时候他眼中并没有丝毫负面qíng绪,怎可能在于红帮霸天缠斗的过程中忽然想要逃跑?
这死士若生还还好,万一真的丧命了,阁主这一腔的热qíng该如何自处?
为阁主cao心的原主管甚至都想要找个可心的人转移他的注意力,长得和那个死士相像,气质吻合,最好……还会生孩子?
死士们也是心中存疑,燕未心里藏不住话,“阁主这是怎么了,他不会以为燕午还活着,只是逃跑了吧?燕午怎么会这么做呢?虽然我也很想这么以为,但是那种qíng况下真的很难全身而退吧?”
燕巳却不这么想,“阁主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说不定真的发现了什么?”
燕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燕午和阁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又憔悴又营养不良,以前身受重伤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不过他们很快就接触到了点点真相,阁主派出地支的死士们也前去寻找,不过给出的命令却和任何人都不同。阁主找来一名怀孕近六个月的妇人,让他们仔细看过,然后说,他们所要寻找的是肚子大成这样的死士燕午……
至于燕午为何肚子会大成这样,阁主不予解释。
原啸有句话闷在肚子里没说,燕午怀有身孕,遭到爆炸的冲袭还摔到密道里,怎么肯定孩子还在呢?
燕未忧心忡忡,“燕午不会得了什么绝症了吧,肚子难道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得了绝症,燕午默默消失去等死也是有可能的,他很能理解燕午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难看死相的心qíng,他真的很想说,阁主,既然燕午不想让我们找到,不如我们不要找了吧,给他最后一点尊严(阁主:你理解个屁啊拍死你!)。
燕巳狠狠一记敲上他的脑门,“想什么你?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虽然嘴上说着担心的话,都心里没底儿,但可能是被阁主所感染,死士们还是期望满满的出发了。
但是又半个月过去了,除了极少数的胆肥的人仗着面貌有几分相似前来冒认之外,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残月阁多大的势力、人脉,这样都找不到一个人,除非他藏匿能力特别qiáng或者……不存在这个世上。
燕向南宁愿相信是前一个原因,他们阁里死士的能力不容置疑,只是现在,他特别希望死士能犯个错,遗漏一点线索,让他找到他。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见一个人,和死士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察觉到,现在想来才觉得那时候的时光有多难得。从蝴蝶谷的水潭落下去的那刹那,他就经历了往常没有经历过的事qíng。
腿部受伤,被另个人珍而重之地背着,走过了一段不短的路途,他自诩qiáng大从不在外人面前有软弱的行为,趴在自家死士身上却异常安稳;头一次给自己的属下烤东西吃,头一次照顾生病的人,做起来新奇又有趣,他并不是只能让别人伺候自己,若是那个人,他伺候起来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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