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似乎被打动了,燕午沙哑着声音道。
“谢谢你,”先说谢谢总不会错,方雨柔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和一个香囊,“麻烦姐姐帮我在客栈多订一间房并且在门上挂上着香囊。”她并不笨,看出眼前这人不愿多说话,自己也没有说出姓名以及挂上香囊的用意。
燕午伸手接过香囊,算是答应了。方雨柔这么做自然是跟她那个爹有关,他可以提醒癸哥多注意这边的动静。方雨柔开心的道谢,她就不相信别人能注意到一个挂着香囊的房间,她相信爹爹定会有办法的。
燕午的想法还是很简单,离不了对残月阁的思量。只是他如果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还会不会这轻易就答应了?
燕向南在碧县蝴蝶谷找了一圈儿,qiáng大如他也有些脱力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摆了一遭,于是施施然回到之前的客栈,在燕午住过的房间住下了。
两人似乎上演了一出追与逃,燕向南没事就出去溜一圈,燕午如此穿着打扮总有迹可循,他总不能不吃不喝地待着。与此同时,燕向南还发现身四周有人蠢蠢yù动,每次出门的时候总不远不近地跟着几个,如芒刺在背。啧,真是影响心qíng,燕向南本yù出手解决了他们,但眼珠子一转,燕大阁主坏心眼儿就上来了。
一日傍晚,燕向南拖着受伤的手臂回来了,回到房中连饭也没下来吃。暗中照看着自家阁主的燕午开始担心了,是谁这么厉害能伤到阁主?叛乱之事平息之后,近日内敢与阁主作对的就是方振龙了,想到方雨柔,燕午的眼中满是厉色,他竟然还敢妄图加害阁主,真是罪无可恕!
是夜,一群宵小戳开燕向南房间的窗户纸,使用了下三滥的迷烟,等到房中之人的鼾声变缓,他们就知得手了!利刃割开房中门栓,宵小们偷偷摸至大chuáng,就要出手——
窗户猛地被破开,一个黑影在众宵小长瞠大的眼睛里飞身而至,高高跃起,手中闪着寒光的兵器就要一一划开他们的脖子!
燕向南睁开眼,看到那个跃到半空中的身影,惊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给我悠着点!!”
29、29 待午
那群宵小行动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暗中那双冒火的眼睛,竟然敢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阁主,未免太小看阁主了!但是,阁主怎么没有动静,听呼吸似乎真的中招了……想到傍晚时阁主已经受伤,莫非受伤过重导致警觉心下降了?
这种怀疑在看到宵小们向阁主动手之后开始爆发了,燕午没时间去想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动用内力,直接飞身而起攻向宵小们,谁想阁主忽然坐起来了!
燕向南没等他出手,直接闪电般把倒霉的宵小们定在原地,拦腰接住了即将要落地的燕午!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宵小们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知道眼前刀光一闪,有个黑影跳出来想杀他们,然后他们就动不了了……
燕向南手刚捞到人就感觉到了手里的沉重和异样,死士的腰足足粗了一圈,一块硬硬的凸起顶着他的侧腰,孩子还在,但是他怎么能这样就冲出来了,万一受伤怎么办?
“你想gān什么你?”燕大阁主怒道,完全忘记了他本来就是想借这些宵小们bī出燕午,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他还想着抓到人该怎么怎么罚他呢!
“我……主子你……”事qíng的发展急剧直下,看着很明显没有受伤的阁主,燕午只觉死期来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什么我?这种时候跑出来了你之前gān什么去了?!继续猫着去啊!”燕向南可逮着机会了,把死士训个狗血淋头,只不过手还是一直紧紧抓着人丝毫没有松懈,就怕他再跑了再来个你追我赶。“说,这几个月躲哪儿了?”
被阁主找到会连累癸哥,燕午脑海里最先浮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燕癸说的那些话,他想要跪下请罪,但阁主放在他腰间的手却拦住了他,“主子,属下……这些人意图不轨该如何处置他们?”忽然想起来他要说的话不能让无关的人听到,燕午的目光转向被定住的宵小们,宵小们瞬间身体一寒。
其中一个宵小涎着脸道:“嗨~兄弟只是求财而已,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过吧,不会要兄弟们的命吧?真的没想伤你一根汗毛!”
燕向南伸指一弹,那宵小身体一松跪在了地上,“你手里拿的什么?”
那人把东西亮出来,是把锋利的小刀,而不是绳索什么的软兵器,他嘿嘿笑着抬头,“不是,真不是要伤人,就是怕你忽然醒过来叫喊所以防着你的,别杀我!”这笑容难看得要命,从刚才那黑影手里的刀光和那出神入化的点xué功夫就可以看出这两人不是自己能惹的,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燕向南不想在他们身上làng费时间,蟊贼而已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想做的是别的事,直接把他们的xué道解开,扔下一句:“赶紧滚,数三声滚不出去就把命留下。”
宵小们连滚带爬地滚出了房间,发誓下次出手一定要弄清楚肥羊的身份和身手,否则,小命堪虞!
房门碰地关上,此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一对主仆彼此相视。燕午再一次想要下跪,这次阁主的手松开了,但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觉视线一个翻转,下一秒屁股已经沾到了chuáng铺——
他被阁主抄到了chuáng上!!
蜡烛的光刚刚燃起,chuáng帐就被拉下了,燕向南随之跨上chuáng,正把燕午堵在chuáng旮旯里。被那双黝黑的眸子注视着,燕午忍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不过,很快那件披风就保不住了!燕向南一看他还想遮遮掩掩,利索地伸手把披风带子解了,燕午手刚想动就被一瞪,“别动,否则把你的衣服都脱了!”
披风被毫不留qíng地从chuáng上扔了下来,凄惨地躺在地上,告别了陪伴了几个月的主人。
没了披风,燕午凸起的肚子再也遮掩不住,有阁主的命令他也不敢再伸手,僵硬着身体等待着即将会有的惩罚。只不过在他死前还是想要把之前得到的消息告诉阁主,“主子,方雨柔也在这个客栈里,她给了属下一个香囊,可能是想借此引来方振龙。”
那间挂着香囊的房间燕向南早已注意到了,也可以猜到燕午是如何遇见了那个方雨柔,他并不在意这对父女,要是方振龙出现,自有人会收拾他。视线从死士的肚子上移,落在他的脸上,燕向南下巴一抬,“继续说啊,有什么一下说完了,我们好好算算账。”
燕午还真的想了一会儿,还是放不下对燕癸的担心,“是属下隐瞒了主子,还擅自从残月阁离开,属下违背了死士守则,还请主子责罚!”
“责罚?罚是一定要罚的,但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诈死逃走?”虽然之前他买过落胎的药物,但最终也没有喝到,说起来到分别前夕也没见他再狠心对肚子做什么,那件事就揭过不提。在短短的几天内忽然想到诈死,躲起来自己生孩子,他不相信这死士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他心里已有数,却还是想听死士亲口说出来。
“这种事qíng始终是荒诞离奇的,属下怕……主子的名声受损,也怕影响残月阁在江湖中的地位,因为属下一个人的缘故……”燕午生xing话少,也不太会说话,为了不让阁主怀疑有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燕向南看燕午急得面红耳赤,说话断断续续,也不再bī他,gān脆动手开始脱他的衣服,看着衣服一件件离自己而去,燕午的胸口慢慢起伏,他现在的身体自己也没有多看过,有多难看他自己也不知道,阁主为什么要看?
房间里并没有炭火,燕向南把人衣服脱光了直接拿被子包起来,只是短短的瞬间,chuáng帐里也暗得很,他仍旧可以看出燕午已经瘦得脱了形。因为诈死,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集市之上,也不能找个好地方安顿下来,甚至连为自己抓药也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更别提好好养身子了,能在那种qíng形下保住自己保住孩子已经了不得了。
如果没有找到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孩子真的能顺利生下来吗?真的能平安无事吗?女人生孩子的惨况他也是见过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也没有能生产的出口,女人尚且如此,他简直不能想象燕午到时候会怎样。
幸好找到了人,再也不会让他从自己手心里逃脱了!
“明天随我回去。”
“主子?”
“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从今以后再不许有逃跑的念头,否则,牵连到这件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听到没有?”最先要做的事,是让燕午完全弃掉想要逃走的念头,算算月份,真的是不能容许再出现意外了。
“……”阁主要自己留下,为什么?他不会以为阁主是想要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阁主宠侍众多,想要孩子的话,无论几个也该有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男人生的孩子呢?
“怎么不说话?”
“主子,属下现在这样……实在不适宜回阁里,若是被别人看到……”刚才说的话其实都是自己心里所想的,这种事要如何对他人解释?
原来是担心这个,燕向南忽然觉得心脏不适起来,这人到底有没有为自己想过啊!把人压躺在chuáng上,被子盖严实,“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如果真的不想被别人知道,除了必要的人,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知道的。”除非你同意。
“主子……啊!”屁股被扭了一下,对上阁主冒火的双眼,燕午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
大概是累极了,没多大会功夫细细的鼾声就响起来了,捏过之后一直停留在某个部位的手开始缓缓地滑行,最后停留在高高耸起的腹部,真的是又圆又硬的,这里面就孕育着他们两人的孩子吗?原来当爹的感觉这么奇妙……也许只是因为是这个人的关系,从前那些个宠侍他可没有想过让她们给自己孕育孩子。
燕午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觉房间里多了两个人的气息,而且还在轻声地谈论着什么,然后chuáng帐被拉开了,阁主的脸出现在眼前,“主子,属下睡迟了。”
“多睡会是好事,你现在的qíng况看上去可不太妙啊。”另一个人的脸出现在阁主旁边,是自诩妙手神医的云秋实,整天在阁里找人看病,被燕向南急招过来,先bī着发了毒誓才告诉他一件不可思议的事qíng,着实让他诧异、兴奋了好长时间才冷静下来。“阁主,先让在下给他把把脉吧,光看还是不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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