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村子在山脚下,半山腰就是祠堂,就我们记载的,祠堂修了有好几百年了,里面的牌位密密麻麻的,其实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所以虽然搬了村子,但是半山腰的祠堂还是没动,平时祭祖什么的,也就翻翻山,山也不高,我们做惯了农活的人,也不累,还显得真心些。”
王婶组织了一下语言:“别说,这祠堂灵着呢,平时也就是过年祭祖,只有村里的老人能开门主持,像我是张家媳妇,都只能站在门外边。但是过年以外的时间,有个什么灾难啊村里就会开祠堂祭祀,别说还挺灵验,我记得有一年gān旱,一滴水都没有,我们开祠堂跪了一天,第二天就下雨了……”她回忆着,脸上带着一种虔诚的光芒。
“哎……”王婶叹了一口气,“你们一定就是想问为什么村里没有丧失而路上都是吧!那真是祖先在天上保佑我们呢!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末世之前,夏天的时候,雨一直下,一直下,九月天,雨怎么都不停,眼看着庄家都快死了,村子也快淹了,我们就准备祭祖了。”
“结果,祖先居然显灵了,他向我们提出警示,还停止了雨水。不过当时我们也没重视,你知道,现在的年轻娃子都不行这个,哎,当时造成的损失真是大。后来我们在祠堂供了宝物,那是老祖宗自己要求的,祖先就开始保佑我们了。”
“你看公路上的丧尸其实是围着祠堂的,祖先把丧尸都引走了,这样我们就安全了。”王婶的脸上带着一种对于未知的极端信任和感激,隐隐还有些骄傲,就仿佛村里的张四叔公一样。
……
众人沉默了一下,这是听起来不太可信,可村里的人都如此深信,肯定背后还有原因。
“那,王婶,你知道张暮雨吗?”唐允哲开口,“就是你之前提到过‘小雨他爸’指的是他的父亲吗?他好像也会做木工。”唐允哲想到了院子里那一摊被保存的很好的废木头和破旧的满是补丁的木马,还有散落一地的专业工具……
王婶瞬间变了脸色,眼睛睁大大大的:“这……谁告诉你们这个孩子的?!”
“我们自己遇到的,他有什么不对吗?”庄浅好奇的问,张暮雨似乎是村子的忌讳。
王婶白着脸摇头:“这个真不能说,这孩子挺可怜,但是你们还是离他远一点,不好,不好……”她说着,脸上不由自主带着一丝恐惧和厌恶,和同qíng惋惜混在一起,显得十分复杂。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就是个灾星!他害死了大哥和爸爸!!”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声喊,大家齐刷刷的回头,张顺海站在楼梯口,一脸愤恨厌恶,而他身后,同样站在一脸厌恶的张华阳,他眼里甚至带着泪水。
走在最后的叶曦文抱歉的耸耸肩:“他们要下来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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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天罚?
“他害死了爸爸和哥哥!”张顺海的眼神倔qiáng而厌恶。
王婶瞬间变了脸色:“瞎说什么,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本来就是,村长说……”张顺海不满的顶嘴,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婶厉声打断。
“闭嘴!”王婶的目光完全消失了对孩子的宽容和宠溺。张顺海瑟缩了一下,张了张嘴,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满是不服气,甚至在王婶的瞪视下有些湿润,却倔qiáng的看着他的母亲,不肯退后。张华阳吓得抓紧了张顺海的衣角,看着奶奶的眼神十分疑惑,似乎在问,为什么不能说,明明就是这样……
但张顺海毕竟还是小孩子,最后他抿着嘴低下头,拉着张华阳飞快的往大门走去:“我先回家了!”
直到两个小孩离开,王婶才松了一口气,但她抬起头,却看见所以人都看着她,眼神不由自主的躲闪了。
王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雨他爸叫张顺伟,本来是村头张大家的,后来他大哥娶了个刻薄媳妇,他就分了家。顺伟也没上什么学,跟了一个木工做学徒,后来就自己在镇上开了店做木活,手艺不错。”
“小雨妈是外地的,听说还是个大专生呢,嫁进村子里,人也好,也会gān活,挺讨人喜欢的。后来就生了张暮雨,那时候清明节,一整天就在下小雨,本来没什么预兆的,小雨的妈偏偏就生了,那时候就有人觉得不好,哪有孩子生在清明的……”王婶再次陷入了回忆,表qíng依旧复杂,“后来也没什么事,小孩也长得可爱,一起都好,可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末世前,我们去祭祖,突然祖先就显灵了,指向顺伟。”
“当时也没什么人在意,后来顺伟突然就变成了怪物,哦,就是丧尸,死了好多人!”王婶心有余悸的说着,脸色发白。
“这说不定只是巧合呢?”叶景程开口询问。
王婶脸色变了一下,有点不快和惊慌:“这话可不能瞎说!事还没完呢!后来我们也没把小雨他妈和他怎么样,可是村里的祸事就没停过,直到小雨妈也死了……”
“我们想着就只有一个小孩,养着也没什么,可……哎,小孩子家懂什么,他偏偏和村里人对着gān,这不那天对着四叔公家的儿子大喊什么‘你不得好死,你们都会遭报应的。’第二天接着就末世了……”王婶打了个哆嗦,“总之我们可是不敢留这个孩子了,真是可怜见的,明明是个乖孩子,却命不好……”
“您能说的详细一些吗?”庄浅给王婶加了一杯茶。
王婶惨白着脸,突然一下站起来:“就这些了,没有了,这,我还是回去好了。”
“王婶!至少你告诉我们张暮雨的母亲是怎么死的?”郁梦瑶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
王婶吓得一哆嗦,赶快甩开她的手:“还不是就那样,你们别问了,小心老天会惩罚你们的。”王婶害怕的小声说道。她犹豫了半晌,手里的围裙就快被揉烂了:“要不我不要粮食了,我要回去了。”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顾宸拎着米袋子和两只jī走到门口:“那怎么成,刚刚麻烦您了,我帮您拿一些,剩下的您自己提着,我送您把。”
王婶再次犹豫了,她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厚道,但是想想家里的人,她一咬牙还是提起了剩下的jī。
顾宸把王婶送到她家门口。
王婶想了一下,还是叮嘱道:“你们别问了,随便议论老祖先不好!小心遭报应……”
“没事,我们不会问的。”顾宸耐心的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王婶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下,“听我的,你们绕一点路,不要走老祖先的底盘,他们会生气的……”
顾宸依旧微笑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闭上院子门,所以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怪异。王婶的话看似就是真相,但逻辑上漏dòng百出。最直接的一点,末世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小孩是灾星而收留小孩的人被天罚,在座的人都知道那是位面间的碰撞……
“没想到还有人这么封建。”唐允哲小声嘀咕。
庄浅摇了摇头:“这祠堂有点蹊跷,哪会有什么指示还保护村子。”
叶景程表示赞同:“本来也就老人迷信一些,这个张家村,老老小小都信这个的就是祠堂的原因。”
……
讨论了一番,也分析不出原因。庄浅靠在沙发上,一手托着下巴,白皙的食指缓慢的摩挲着。过了一会,他收回手,坐直了身体:
“我们一批人去祠堂探一下,速去速回不恋战,剩下的人留在村里看能不能问到什么。”
大家点头表示同样。
“孟远留下,郁梦瑶留下……”一个曾经混过黑道,对于如何探听消息比较擅长,一个长得很受老人男人小孩欢迎,只要不是年轻女人,都可以刷好感度。
“我们不能去太多人,不然不方便撤退。”顾宸看着叶曦文和叶景程思考到,他比较倾向于带上法师和远程,他和庄浅都是筑基期,实力比较硬,叶曦文和唐允哲刚好辅助,可叶景程属于近战偷袭型……
叶曦文看了叶景程一眼,眼里闪过复杂的qíng绪,他又看了看顾宸,犹豫了。叶景程好笑的看着小孩渴望而纠结的眼神,孩子长大了,想要自己闯dàng了,他心里虽然有些酸酸的,但是更多的是骄傲,他摸了摸叶曦文依旧是软软的头发,在他回头后给力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叶曦文耳朵有点红,他别扭的动了动脑袋,似乎想要甩掉头上的温暖的手,但是却没有甩掉。“我去,爸爸留下来。”他认真的说,青涩的脸绷得紧紧的。说完回过头,看了看叶景程,心想,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叶景程看着儿子的眼神带着骄傲和坚定,似乎在求表扬?他心里的酸涩完全褪去了。叶景程的手本来就搭在叶曦文头上,他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笑的温和:“小曦真勇敢,不过爸爸希望你平安回来。”
“嗯。”叶曦文小声答应。
后山上的糙木很茂盛,正是chūn光灿烂的好时节,阳光和雨水让绿色的植物贪婪的吸收着养分,努力长得更加高大。这一条路是村里人平日上山走的,没有铺任何东西,走的多了就成了一条寸糙不生的小路。可是今年,大半年没有人走,也没有人来除糙,加上原力的滋润,小路上已经长满了茂密的青糙。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灌木还没来得及占领这道路,更别提乔木了。
由于早上下了下雨,所以泥土很湿软,踩上去会下陷一点,沁出一点泥水。不知名的昆虫在绿叶间唱着歌,他们路过时就会安静下来,待到他们离开后才再次活跃。嗅着雨后糙木独有的香味,被昆虫的乐曲包围,如果忽略已经被糙沾湿了的裤脚和此行的目的,倒是显得悠闲而美好。
很快他们就翻过了山头,在山的那一边往下走。
只走了一小段,他们就到了一块平地,这是村里人平时修整的地方,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到下面半山腰上的祠堂,积水的瓦片在阳光下很闪耀。同时还有围绕着祠堂的丧尸,简直密密麻麻,不堪入目。
感受到异能者香甜的气息,不少丧尸开始骚动并且低吼,但是他们只是在原地小步徘徊了一下,没有朝着山上移动。庄浅歪了歪头:“嗯,看来有什么比我们更香。”他是知道对于丧尸来说异能者的味道的,简直就像是一辈子都只吃过面包的人面临一桌大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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