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买这么多东西。”三叔三婶边清理东西,又时不时的惊呼。光是被子都有三条,还别说白面jīng米了。两老激动的清点完东西,耿秋和阿昊也吃完了饭,这才慢慢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事qíng。当然,危险程度可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三婶笑着说:“这几套衣服,虽然说是旧的,其实多半是七八成新,还是细棉布,这棉衣棉袄更加好,用的可都是高档棉絮呢,都是gāngān净净的,怕是没穿过几回。这下子宁哥儿和阿牛的冬衣尽够了。”虽然给两个孩子都做过我冬衣了,但孩子们可不比大人,总是需要多一两套来换洗才行。
“而且还有两匹新布,足够给阿秋阿昊做一身新衣了。还别说,这周管家送的东西真正合适呢。”三叔也说。
“你们看,这个银项圈只怕最少值十两银子了。”阿昊解开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几样小孩子的饰物。最值钱的就是这个银项圈了。还有两对小儿的银手镯和脚箍子,甚至还有几个小孩子玩的玩具。很显然,周管家送这些东西给他们也是细心算过的。知道他家有两个孩子,宁哥儿和小宝儿差不多大小,他的衣服正好可以给宁哥儿穿,而他小时候的衣服也可以给阿牛穿。银项圈是给宁哥儿的,银手镯和脚箍子却正好合适阿牛。
“这么多的糖果点心,只怕有二十来斤。这还有一坛子酒和一包茶叶呢。”三叔又说。周管家送礼果然很全面,知道家里有小孩子,肯定不会只送衣服,这糖果点心哪能少。不过送这么多,还有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
这周管家,真真细心,连给耿秋他们的十两银子居然全是一两半两的碎银子,并不象中年人给的是五两一个的银元宝。平头老百姓,极少会有整五两的银元宝,而且花用起来也不方便,很多人家连银子都没有,基本流通的都是大钱。要不是买棉被,耿秋和阿昊还得去换散这五两的元宝才行呢。
有了这么多东西,一家人都很开心,就连宁哥儿也兴奋的两眼亮晶晶,各样点心都吃了几块。抚着肚子乐呵呵的直笑。都有两年多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了,孩子有些控制不住。周府的点心可不比耿秋他们家买来的,人家给的都是高级货。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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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宁哥儿,就连阿牛也左手拿着个摇铃,右手拿着个拨làng鼓,边摇边乐的咯咯大笑。这孩子长这么大还真没拥有过自己真正的玩具。平时他玩的东西,也不过是大人随手捡给他的,比如蔬菜瓜果,甚至一块小木头,一片树叶子。
看着孩子们这么开心,大人们的心里都有些不好受。三叔看着这堆周管家送的东西,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想到以前主家的显赫家世,现如今却只能安居在这个贫贱的地方,连粗食都得算计着才能吃饱,连个最简单的小玩意也买不起,得到一些别人送的旧物都如此开心。他的心里就有如刀绞一般,真恨不得去杀了那些害得大家落得如此地步的坏人。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大将军会叛国通敌,要知道大将军一向治军严谨,其实别说他们这些身在其中受到牵连的人明白其中的猫腻,有些明眼人也在私下议论,那个投靠了新太子的程忠。程忠本是将军的养子,是将军养的那批孩子里和阿昊一起上战场的,比阿昊大了七岁。阿昊离开战场之后,程忠他们继续在军中。将军养的孩子不少,但真正认为养子的并不多,只有三个,程忠就其中一个。
此人有勇有谋,本是将军的左膀右臂。但在那场战争中,因程忠的另外两个养兄弟战场失利,使得十万大军魂断沙场,其中一个养子程新战死在沙场,另一个养子程平不见了踪影,将军也身受重伤。将军拖着伤躯回京请罪,却死在半路,死后居然还被参了个叛国通敌的罪名。皇上大怒,抄了将军府,这个十二岁就上了战场,为国年年争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就成了千夫所指的jian人。
而其后程忠却与一等国公府的嫡二子朱全,力挽狂澜,率军阻击,大获全胜。皇上大喜,封赏了程忠和朱全,程忠由七品小官连升三级至四品,而朱全更是升为三品,其手下的一众将领也纷纷升官发财。一时间,二人可谓风光无比。并且朱全的表弟,皇五子也在太子的争夺获胜,被皇上立为新的太子,其母朱贤妃,母凭子贵终于坐上了空悬十年的后位。程忠升官后,朱全给他做媒,娶了朱全母族的一位表妹,从此成了□□一派的心腹大将。
“阿昊,都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程忠,枉费了将军给他取名忠字。”三叔忍不住咒骂起程忠。
三婶也在一旁帮腔,当初事发,宁哥儿的父族,早早放出话来,与将军府撇清关系。其母只能私下里令他三叔二人四处打听qíng报,以期救出娘家的人。
三叔三婶可是将军府出来的人,大家见到他们都是躲得远远的,所有qíng报都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因为宁哥儿母亲把嫁妆都花用在帮助娘家一事上,更是引得夫家的不满,又怕牵连到自己的家族。所以他们暗害了这位将军府唯一的姑奶奶,甚至想对宁哥儿动手。仓促中,三叔三婶带着宁哥儿逃了出来。
☆、第29章 犯病
将军出事后三叔三婶,还曾希望阿昊的夫家长兴侯府能伸出援手,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未曾去到长兴侯府,就听说了长兴侯府一纸休书,把阿昊赶出了家门。二人在京城四下乱转,期望能找到个帮手,可二人地位低下,人脉也不多,当时皇上又大怒,也没人敢帮他们。二人就象无头的苍蝇一样,急得团团转,也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不过,将军的尸体还未到京城,将军的正君,与年仅八岁的小儿子就已经病倒在chuáng上,也就是阿昊的阿爹(生母)与弟弟二人,这母子俩身体都不好,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打击。阿昊的阿爹也是个相公,子嗣艰难,生下阿昊后,身体就不太好,又在三十多岁时有了阿昊的弟弟,母体不qiáng,孩子也弱,外加又是难产,生下这个小儿子后,母子二人都成了药罐子。
接到将军的死讯,母子二人就昏死过去数次。还没等得皇上决定如何处理此事,二人就已经快不行了。皇上却不念着旧qíng,抄了将军府,夺了将军的官职,收了将军府的家产,并把将军府的一gān人等全下了大狱,在大狱中母子二人没有撑过两天就死了。反到是阿昊,因其已经出嫁,再加上有人暗中帮助,并没有获罪,他处理了自己的嫁妆,花了大价钱打点,最终也只是收了父母与弟弟三人的尸体。
等到三叔三婶找过去的时候,阿昊已经处理好家人的后事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甚至没人知道,他把亲人们安葬在什么地方?三叔三婶没法子,只得返回去,准备和宁哥儿的母亲再作打算,却没想到这边也出事了,最终只是带了宁哥儿逃出来。
“阿昊,你一定要为将军伸冤,为将军府的近百口人命报仇,为姑奶奶报仇。”三叔咬牙切齿的说。
“就是,还有程忠和长兴侯府,也不能放过他们。”三婶又加了一句。
三叔三婶这个样子,令阿昊和耿秋原本愉悦的心qíng也低落下来。知道他们是想起了以前的生活。耿秋还没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亏待了孩子,没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而阿昊脑中却时不时的闪过一些片断,令他记起一些事qíng来,他想要抓住这一闪而过的记忆,仔细的回想着,却越想头越痛,终于忍不住捧着头,低声呻6吟起来。
“阿昊,阿昊,别想太多了。”耿秋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发病了。原本都好长时间,没有发病的阿昊,这会子竟然又发病了。
阿昊这次发病,十分严重。痛得不停抽搐呕吐,还时不时的大吼大叫,他力气又大,耿秋一时没防备,就被他揍了一拳在脸上。要不是三叔及时去拉阿昊的手,阻了他出拳的力道,这一拳下去,可不得了。就算这样耿秋还是觉得脸一阵火辣辣的痛,这下子可是吓得大家乱成一团。可这个地方,又没有大夫也没有药,几个人束手无策,只得不停的安抚阿昊,仔细的照顾着。其他的,就只得听天由命。
“要不,带镇上去找大夫看看。”三叔小心的说。可是黑天半夜的,怎么出去,更何况,就他这种病qíng,普通的大夫又能治得好吗?几个人心如火焚,却又无计可施。
“三婶,先安抚两个孩子去睡觉吧。”耿秋疲倦的说。两个孩子受到惊吓,都哭闹个不停。本来好好的,要不是三叔三婶提起往事,也不会引得阿昊发病,这下倒好,弄出一摊子事来,耿秋心里不好受,语气就带了出来。
三婶不敢再说什么,抱着阿牛牵着宁哥儿回自己房间去了。三叔和耿秋也把阿昊抬到他们的房间里,两人眼睛都不敢眨的照顾着阿昊。直到半夜,阿昊才平静下来,耿秋松了一口气,说:“这里有我一个就够了,三叔,你去休息吧。”
“阿昊,没事了吧?”三叔害怕的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发病也不是第一次,一般睡一大觉就好了。不过以往都没这次来得严重。”
“那可怎么办?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才行啊。”
“恩。我知道了。”耿秋早就疲倦不堪,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呆呆的看着阿昊,心里也盘算着带阿昊去看看病。
原本在山yīn城里时,也去大医馆看过,当时却没瞧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说这种病,受不的刺激,要好好将养着。连药都只是象征xing的开了一副吃了吃。再说,阿昊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病,耿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不成告诉他,他脑子有病吗?这种话怎么好说,并且大家都不知道阿昊这病是如何造成的?不知道病因,又不象现代可以有ct等科技手段,要如何治这个病,也相当困难,耿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其实阿昊有时也会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头,但绝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为了生存而劳作着,累完了就睡了,也没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有。在这里安家落户后,阿昊也没有再发病。耿秋还以为他这个病,会自己慢慢好呢。哪想到,这次发病却这么严重。
可在这个小地方,上哪儿去找名医给阿昊治病呢?他可以肯定镇上医馆的医治水平,绝对不会比山yīn城里的好,可阿昊这病,总得再去治治。而且手头就四十两银子,估计也不够花。
耿秋越想越烦燥,连忙自己劝自己,不要想这么多,先睡觉再说。他这几天本来就够累了,一有要睡觉的念头,就觉得大脑迷糊起来,这身体就自动的进入了休息中,很快就陷入沉睡中。这一觉睡得极好,要不是肚子饿的醒过来,怕是要睡一整天。阿昊却比他睡得更沉,一点儿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家里也静悄悄的,估计大家都还在休息。耿秋轻手轻脚的起来,准备去弄点吃的。
“起来啦。阿昊怎样?”三叔问,他坐在堂屋中间,手里拿着些竹枝编着扫把。他很担心阿昊,起来就一直坐在堂屋里,听着耿秋和阿昊房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