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将军府还有其他人活着吗?又或者是有人还念着将军的qíng义?”余明仪心道。
他虽然知道,将军府的大公子还活着,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大公子早就失踪了。甚至有人私下底猜测,这位大公子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可在这个时候到将军府来祭拜的人,很显然与将军府关系非浅啊。他这样胡乱想着,没想到,没多久他居然又见到了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掠过那院墙,没入夜色中,看着黑影去的方向应当是有火光的地方。果然,没多久,他听到了应当是踩到树枝等人的声响,还有低喝声与打斗声,这些声音虽然压得极低,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楚。
他紧张的盯着对面,张大了耳朵,他在想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甚至都忘记了害怕。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翻过院墙。借着自己后门的灯光,他见到前面的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而落在后面的人,却并没有追赶,反而象是在仔细的查看四周,然后在他完全没有想到的qíng况下,那条黑影居然翻进了他家的院子,几个纵跳,轻巧的避开了灯光,消失不见了。吓得余明仪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半天不敢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被冷风一chuī,冷得全身直哆嗦。他又小心的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出了亭子,一路上他根本就不敢往角角落落里看,捡着平时人来人往的路走。
回了房间,他在炉上倒了热水擦洗了一下,换了身gān慡衣服捂在被子里,好半天,才算暖和过来。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怀疑,自己这个男爵府里怕是有人一直在监视着将军府。就不知道是官方的还是私下的?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难道是想要斩糙除根吗?”他心里怀疑着,因将军府的大公子未死一事,知道的人不少。大家也会私下猜这位大公子会不会报仇。其实好多人心里都明白,将军死得不清不楚。
余明仪听周知府提过几句将军府的事qíng,也特特的打听过了,当初将军府虽然抄了家,但皇上却没降罪给阿昊。只不过阿昊离开了侯府后,侯府的嫡长子兼世子,也就是阿昊的夫君,还有侯爷都相继出了事故,侯爷死了,世子残了。侯府虽然还有一庶一嫡两个儿子,但是都年纪小,没有根基。至此,侯府差不多就完了,虽然有嫡幼子年纪轻轻就当了侯爷,可等他长大还早着呢。
当时就有人就私下传,将军府的事与侯府有关。将军府一被抄家,阿昊就被侯府赶出了家门。不仅如此,侯府还贪墨了不少阿昊的嫁妆,阿昊虽不是净身出户,但是大半的嫁妆却也是无从追回了。侯府完全没有当初求娶阿昊时的一点儿qíng份,更何况阿昊当初可是救了世子的命,两人才会认识,进而侯府请了。那时还不是皇后的朱贤妃娘家人出面保媒,促使了二人的婚事。
而将军一事后,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新皇后与新太子。而侯府能请动那时还不是皇后的朱贤妃,很显然也是新皇后一派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侯爷与世子相继出事后,宫中就立马下旨让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做了侯爷啊。
最重要的是,侯府把阿昊扫地出门,用的理由居然是阿昊不能生孩子,善忌,弄死了世子怀孕的妾室。虽然阿昊嫁给侯府三年没怀孕,但才短短三年的时间,又没有太医说阿昊真的不能生,阿昊更加没有打死世子的怀孕妾室。因为世子一向表现的与他恩爱有加,婚前虽然有两个房里人,但成亲后,却根本就没有人到他面前来敬茶,世子明面上根本就没有正经妾室。勋贵世家最讳主妇加害夫君的子嗣,特别是主妇自己还不能生,这不是要断了人家的香火吗?
侯府拿出这种理由来,原本有些私底下为阿昊鸣不平的人家,也不好意思为他出头了。毕竟自己家也不想要这样的儿媳妇啊。而偏偏这个时候,阿昊父亲在阿昊嫁进侯府之前,提前安埋的一个在侯府的钉子,得知了一个重量消息。
原来阿昊三年没怀孕是因为世子与他同房时吃过了避子丸。阿昊知道这个消息后,简直是又怒又惊,他马上明白了自己与世子的婚姻,原本就是人家设计好来算计将军的一出戏,而自己身在其中不自知,居然无意间成了对付自己父亲的利器。
偏偏他自己笨,虽然一开始他是不愿意嫁给世子的,并且还很抗拒与世子同房,但在世子的柔qíng与厚脸皮攻击下,溃不成军,他由抗拒到半推半就,慢慢就开始接受世子了。更何况世子表现的只爱他一个人,连成婚前的房里人都打发了,就守着他一个人过,遇上这样的夫君,也算是他的福份。所以他开始慢慢把自己的一些事qíng告诉世子,其中就无意间泄露过将军帐下有将军收养的不少义子。甚至把将军留下给他的一些暗中势力也透露出来了。
正是因为这一点,侯府与当时的五皇子一脉才能慢慢借机瓦解将军的势力。以至于将军身边的心腹越来越少,最后在战场上才中计失利受伤,后来还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狠狠的给了自己几耳光,但很快就被身边的人劝住了。而他也在这一刻成长起来,他知道他不能死,整个将军府就剩他一人,他不仅要报仇还要传承香火。但是他也不能吞下这口恶气,于是当夜侯府出事,侯爷死了,世子残了。而他付出的代价是死了两个心腹手下,折了父亲埋在将军府的钉子。
随后,他就遭到了侯府与太子一脉的追杀,一路折损人手,几乎把将军留下来的人马全毁了,这时他更加明白,这些人不会放过他,要是他没先动手为qiáng,只怕会死的更快。然后,他就隐名埋姓消失在世人面前了。
虽然侯府发生的事,被定xing为意外,但是很多人在私底下谈论,肯定是侯府做出什么不利于将军府的事qíng,才会得到的报复。更让一些明眼人明白,将军的事qíng有猫腻。但既然是皇上要动将军,大家也只好当成不知道啊,谁还嫌自己命长啊。不过是私底下,为将军叹息一声罢了。
余明仪后半夜是又惊又怕,一想着有人埋藏在自己家里,时刻监视着已废的将军府,他就在这时住不下去了。这个男爵府,太危险了。连带着这里的十个下人,他原本就不相信他们,现在更是觉得每人都有嫌疑了。他仔细的回忆,他印象中的十个人,其实他除了与管家万由熟悉一些之外,其他的人接触真不多。就算他记忆超全,对见过一两面的人都能认出来,但在大冬天的晚上,还着黑衣的蒙面人,他真的分辨不出来。
于是,他打定主意马上就离开这里,并且不留下一个自己的人在这里。至于这个男爵府会弄出什么事来,他并不太担心。反正这里的下人全是由内务府派来的,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一推就完事了。原本他是准备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慢慢经营的,现在可是用不着了。
不过很多事qíng,他还是可以jiāo给周知府去做的,毕竟现在俩人可是一体的,周知府在处理人际关系上也比他qiáng多了,再加上周知府本身就在京里经营多年,总有些自己的势力。
所以,第二天周知府一回来,他就把昨夜发生的事qíng说了。
“在这里千万别声张,这事说大就大了。”周知府一惊,马上提醒他。甚至还仔细的四处查看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能和谁去说啊,在这里我也没什么朋友。”余明仪不耐烦的说。他又不傻子,这种事,谁都不会四处乱嚷啊。
“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皇上赐下的宅子。”周知府若有所思的问。
“还能怎样?反正我过两天就要回北县去管县学了,能在这里住几天啊。我们带来的人全部带走。”
“不错,这也一个办法,以不变应万变。我会安排人手注意这里的。”周知府点头,现在的余明仪可比以前成熟多了。不会把他搞得焦头烂额了。反而方氏,他是越来越看不上了。至于家里的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女外孙子。不知道怎么,他也提不起热qíng来。
看他们一个个和方氏一模一样的尖酸刻薄神态,他就觉得心烦。不过是在家里稍微逗弄了两个孙辈一会儿。他的儿子生了一个女儿,才两岁,女儿生了个儿子,才一岁多。孩子小,他又没怎么见过,原是备了不少礼的。可是儿子女儿一开口,就好象他欠了他们什么似的,借着孩子,狮子大开口,弄得他极倒胃口。其实这两个孩子一出生,他就打发了不少东西给他们。他觉得自己从未亏待他们。
其实这些年他经营有方,家里的资产也不少,大多数都丢给方氏在撑管,余明仪与他成亲十几年,得到的不过十之一二,还是有了阿晚后,才慢慢给他母子二人置办的。没有阿晚之前,余明仪得到的,不过是他在老家的一座老宅子罢了,但方氏与儿女们依旧不满足。
他们过着与身份地位不相配的奢华生活,却不知进取,不晓得经营。只知道伸手找他这个一家之主要,却不想想,在这个家里,几乎所有事都是方氏作主,连儿女的婚事,他都没能作主,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特别是儿子还说:“父亲可真是有能耐,那边都得了男爵的封号,儿子我却还是个白身呢。”儿子就是明着说他,有力不往自己儿子身上使,不为他们谋好处呢。可是这个儿子,说实在的,他现在都十分后悔当初没带在身边管教,而是放在方家与方家的子侄们一起读书。
结果,学问没多少,倒养得心高手低,满身坏毛病,一点本事都没有。考了无数次,至今还不过是个白身,也好意思讨官做?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在家里不过是呆了一天半天的,那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人问候过他一声,全是来讨好处的,都是一副酸溜溜,觉得他心都放在余明仪这一边的样子。说实话,余明仪这个男爵与他还真没多大的关系。他一开始的打算不过是替余明仪争点美名,给自己弄点功劳。
谁知,事qíng的发展却有如脱缰的野马一样,他只不过是起了个小头,后面却弄成了轰动整个大庆朝的一件大事啊。他知道有势力借着他行事,甚至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几方面的人手在搅和。但那都不是他这等小官能知道的事qíng。
其实这样的结果,真不是他想要的,虽说他们得到了极大的好处,但他心里却一直不平静,就好象有什么一直悬在心头,他知道后面一定还会有事。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无法掌控了,甚至于无从查寻。现在他和余明仪能做的,不过是兢兢业业当差,把自己管辖下的事qíng都办得妥妥贴贴,才能平安啊。
☆、第55章 热闹
刘知华四人全留下在阿昊家里,五人一起谈谈学习上的事qíng,能相互提点,大家都能有进步。晚上,阿轩就带了张悟回家去休息,而刘知华与朱明就在阿昊书房里凑和。阿昊也把最近因耿秋而水平大涨,写出来的诗拿了两首出来,互相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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