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关于这个是不是真爱的问题并不是杀伐曲里感qíng线的主题,因为这个观点偶已经完整表达在咫尺里面了。杀伐曲的qíng感问题纠结了偶很久,开坑之前大纲写了一个月死都定不下来就是因为偶发现这个文感qíng的观点实在不太明确,而且偶很对不起自己某个儿子、也违背了一个自己写文的原则,但是后来想通了,改一改之后发现能说服自己了,才终于提笔写了……
偶明白有些喜欢双洁、喜欢完全纯粹的亲看到这里的不适感……偶自己虽然不是身体互洁的死忠(看独行者就知道),也不是qíng感互洁的死忠(看咫尺也知道),但是有一些原则偶是非常坚守的,如果要经历第三者第四者最后才能遇到真爱,那一定是因为之前爱的那些都不叫爱,只是qíng动了一点点而已;或者是当年也是爱,只是时间抽空了一切、你完全不再是你而已。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那样的感qíng还算不上爱,或者已经不再是爱了……
其实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爱qíng的要求的严格。
再另,其实偶三观很正的啊,从来不会出让人大跌眼镜胡乱凑CP的结局的,为何米人相信偶……抹泪……
第三十一章(下)
……
随便快速地转动着视线,放松油门减缓速度与声响,谨慎地转动方向盘,寻着隐蔽安全的路。
副驾驶座上的丧尸安静地转头盯着他,看着他脸上愈发凝重的惊讶之色,喉口便发出仿佛担忧一般的咕噜低吼。
随便皱着眉,完全无法压抑住自己的震惊。末日屠城的景象,他五年前便已熟悉,但那毕竟只在一隅偏僻小城,小道屋瓦的颓靡,远不及现在数百上千万人口的繁华大都市的覆灭、或许即将全世界都深陷末日的冲击感来得震撼。
之前他护着幸存者来到海城时,这里是一座死城。街上断壁残垣,路灯横倒,尸堆遍地,血流蜿蜒成河,除了零星丧尸走动,见不到一个活物,没有一丝生气。
而现在,它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嚼碎,完全地消化入腹。不是濒临末日,而是已在末日啃食之后。
层层乌云在天空中叠加,钢筋水泥的大厦都覆盖在黑色云海之下。城中弥漫着cháo湿森冷的雾气,模糊虚化恍若幻境,触目所及,再不复人间之境,俨然另一异界地狱。
与几日前低调的死寂空旷更不同,沿途昔日喧嚣的中心大道、商业广场,标志着海城无尽的蓬勃与繁荣的各个地标建筑周围,都集聚着成千上万的丧尸。
低低的嘶吼仿佛已变成它们平静的jiāo流方式,没有撕扯与扭打,地上爬蔓蛆虫的碎尸也不再吸引它们的注意与争夺。它们只是停留在原地,如朝圣一般惶惶然群聚,伫立,或小范围内来回缓慢地走动。就像满城集结待发,等待命令的死亡军队。
丧尸中偶尔还混有三俩成组的的魔人,提着怪异的兵器,匆匆来往,似搜寻着什么。
随便奇怪着丧尸与魔人异样的和平相处的模式,他不敢引起双方的注意,看着从医生那里拿来的海城地图,尽力绕着小路行车,却因为不熟路,反而有几次差点走入死胡同、被分布在小街小巷的少量丧尸堵个正着。
好在他足够谨慎细心,围堵之下的困境下反而发现附近其他道路,每每艰难闯出。
副驾驶座上的季逸林倒是十足兴奋,伙同他的储备粮食,与外头追着拍打车门的丧尸隔着车玻璃对吼,搞得随便又要惊心动魄地掌着方向盘玩漂移,又要回头焦头烂额地喝他,“林林!坐好!不要扯安全带会撞到头!”
“嘲——!”
“唧——!”
“幺jī你给老子缩回去!林林你不要去抠玻璃啊啊!这烂车玻璃没加厚经不起你折腾!你们TMD是在帮我还是帮它们?!”
拐拐走走停停,足足开了五六个小时,才到市中心附近,当车途经他上一次来曾路过的一个十字路口时,随便四下扫望的眼光一顿,神色微变。
远处路边静静地停着一辆小货车,车厢上几个狰狞的血手印,带着挣扎厮打沾染上的血迹斑驳,隐约还挂了几段不知是肠子还是血浆的东西。
那是他的车。
随便观察着四周状况,丧尸都群聚到附近的一个广场去了,道上空空dàngdàng,他将雷克萨斯开了过去,拍拍季逸林让他先在车上等着,抓着车上备的换轮胎用的扳手,小心地下了车。
货车前后车厢都空无一人。
驾驶座旁的车门开着,上面虽有血迹,却并不像是被外力破坏的样子。座椅上留了一道五爪的血痕,像是有人竭力要爬回去,却还是被撕扯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四周,货车前方几米处还有一辆翻倒的小摩托车,后座上绑着两箱方便面。车和方便面箱子上都沾满了ròu块血迹。
或许是车上的人想下来取食物,却遭到了隐藏起来的丧尸的攻击。
他看着车周围淋漓的血迹,尸体被撕扯分吃得太gān净,连一块完整一些的ròu块都找不到。其实后车厢里还有许多之前在医生的小镇上搜罗的食物,车上的人如果不是太贪心和不谨慎,本不至于遭到袭击。现在如此下场,也算是他们自私恶劣言行的报应了。
随便回到雷克萨斯上,季逸林还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被对方赤红得很gān净纯粹的眼睛看着,想到对方的弟弟就在身后几米外死无完尸,虽然季逸鹏是活该,但从此在世上再无亲人的季逸林却何其无辜,心里便隐隐心疼和不忍。
他俯身过去,在季逸林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抵着对方的额头誓言一般地说,“别伤心,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嘲……”丧尸的指甲轻轻刮擦着他的脸。
看看货车的车钥匙还在,油也剩不少,随便很没良心地把小蔡当年买给医生求婚用的雷克萨斯给抛弃了——那车的副驾驶座门和玻璃已经被季逸林和外面的同类里外夹击、挠得千疮百孔。
满足地换乘回自己的车后,认真地给季逸林系好安全带,严肃告诫他不准再乱挠,虽然是加厚的军用玻璃经得起折腾,但这是自家的车,要爱惜!
也不知对方撇过头嫌唠叨(?)地嘲嘲闷哼,究竟是听懂了多少。
一人一丧尸一香猪的末日环城旅行便又继续下去,一路偶有路遇丧尸群的惊险,大多数时候还是因为随便的谨慎择路而显得太过死寂枯燥,随便甚至还小小声地放起了音乐。
他突然觉得更加释然了,比之前还要释然许多,就在他筋疲力尽地昏睡了俩日醒来之后。
在之前濒死逃亡的一连串过程中,他记得最深刻的事qíng,是他抓住了身边这个林林的手。
还有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林林坠下去时心里的痛。
是他对不起“他”,对不起两个“他”。
但他突然发现,末日也好,丧尸也好,幸存者也好,那个隐含了许多秘密、或许是这场浩劫的根源的魔人头领也好,突然就淡了。
他才发现原来在他心中,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的一件事qíng,而且其实只剩下了这么一件事qíng。
季逸林。
这件事qíng是季逸林。这件事只有这一个名字作为主语或宾语,没有其他,其他可以任意添加。这件事是他只有季逸林,这件事是季逸林是他最重要的,这件事是季逸林是他唯一的,这件事是季逸林是他绝对不能放不开手的。
他以为自己热血,热心,虽然不再是除魔师,但仍可以不顾一切地保护无辜者,维护正义,抵御入侵,铲除邪恶。
但在他抓住季逸林的手的那一刹那,在他看着另一个季逸林掉下去的一刹那,他心里突然什么都没有了,幸存者也好,魔人也好,他都不在意了。只有对方而已。
他在第一个刹那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最接近“季逸林”的那个、放弃另一个同样无辜的待救者,在第二个刹那的时候企图弃下满机的幸存者、跟着“季逸林”跳下去去死。虽然都只是一刹那。
这一刹那自私但却最真实的qíng感。他的价值观,他的善良,令他马上开始自责,他反省了,他修正了,但他不能不承认它们真实的存在过。
因为他爱他,因为爱竟然是那样一种自私到可怕的qíng感。
是怎样才会这么爱着对方,想着对方。明明只有一个月的初识与悸动,近俩年的分隔两地,三年的温暖陪伴,而后漫长五年,与对方冰冷的尸体相伴。
那样漫长的日子里不断重复着回忆的痛苦和理xing的彷徨,是怎样才会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地深爱着对方,没有想过放弃希望,没有想过放弃等待。
他不知道季逸林在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往他心里种下了什么样的蛊,让他始终一刻不忘地回忆着过往的幸福,始终一心不移地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始终注视着对方、而且只注视着对方。
原来他心里旁的什么都没有,其实只有一个季逸林而已。
所以他接下来要做的事qíng,一点都不复杂,何其简单,何其轻松。他甚至可以轻快地跟着音乐哼起歌来。
他要做的只是找回他的季逸林,一个完整的季逸林。而他相信他可以,明明没有理由,他却一直坚守着这个希望。
不可能的,他那样深爱的那样完美的季逸林,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怎么可能会舍得不回来他身边。
尔后,其他的,这满城的丧尸与魔人,隐含的yīn谋,未知的敌人,都不再可怕,都不值得心慌,死或生,末日也罢末日后的重生也罢,都不再惊惧去面对。
因为他找回他了。
车里的电子钟堪堪跳到了20:00,天色已经黑暗到几乎看不清前路,又不敢开大灯,随便只能将车停在路边一个加油站。准备在这里歇停一夜。
这里是稍微偏僻的小路,道上没有什么丧尸的迹象。他举着手电筒下了车,小心查看了一番车周围和车底,然后才打开后门将原本是雷神枪的那柄巨刀拖了出来,拎了拎又觉得实在太重,将它丢给神力无敌的季逸林,自己拎着扳手,又从门口的消防栓那里取了把小斧头。
“那个不能吃,会把你的牙崩掉。”回头警告对那柄刀颇有兴趣地龇出獠牙的季逸林。
四周并不算安静,隔壁几条街外是一个广场,满耳充斥着隐约丧尸的闷吼,那声音旁人听了胆战心惊,他却早已经习惯了。在加油站员工居住的小平房门外侧耳听了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奇怪动静。于是小心地用脚蹬开门,待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才用手电筒照进去,仔细地探查各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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