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见过一次就很难将他忘记。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就是无法遗忘,牢牢地刻画在记忆中。
东敖只见过他两次,楚河却是第二个让他记住长相的人类。
在东敖的眼中人类都长着一副模样,他们只是孕体,五官样貌与他毫无关系,他从不会刻意记得一个人类的面容。
唐宋是个例外,这个楚河就是意外了。
东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把他记得这样牢靠,今天,楚河一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便认出了他。
“我有些事qíng要问你,关于他,也关于你们的那个世界的。”那双金光沉浮的瞳停止了转动,东敖与楚河四目相jiāo,他的声音依旧不大,那些事qíng只有他和楚河知道便好,“找适当的时机我就会去问你,但是事qíng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包括那两个shòu族王子……”
“你够了没?!”千冽终于忍无可忍,他走过去直接去扯东敖遮住一切的袖子,反正龙王已经被他们开罪不止一次,事qíng已经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再妥协再道歉也于事无补,反正他不怕他,嗷怎么样直接说出就结了。
不过千冽并没有碰到东敖,他的指尖只轻轻划过男人那光滑的衣料,千冽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抓到……
东敖站在离楚河几步之遥的地方,男人将手别于身后,那没有感qíng如寒冰般冷傲的视线移向那虚掩的门扉,他知道人类就守在外面,他的话他们会很清楚的听到。
“今日起,龙族的指挥权jiāo给这个人类。”他低声宣布,长袖一挥,男人移动脚步,无视众人诧异的视线yù将离去。
他做这个决定不能说和唐宋全无关系,楚河和其他人不同,他与唐宋来自一个地方,在唐宋眼里楚河更像是唯一的亲人,他如果杀了楚河唐宋的恨便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都不会有改变,他们的关系也就别再想有缓和。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东敖是龙族之首,尽管狠戾他还是有自己的分寸的。
他有义务也有责任守护族人,虽说此次随他前来的都是龙族选出的死士,抱着必死决心的,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们的生命如他所说一文不值,可以随意挥霍。
他不在战场,深知族人xing格的东敖很是清楚,无论遇到怎样的敌人,龙族都会拼死抵抗,也许有的牺牲真如楚河所言,并不值得,但是那是他们的战斗方式,从亘古流传至今从未改变。
若他在,新高也许会选择恰当的方式指挥龙族,尽可能的减少伤害,但是他同为龙族,那效果自然不会太过明显。
楚河的做法是违抗他,是忤逆他,他该杀了他的,但是东敖却做了个顺水人qíng,他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龙族托付于他。
尽管可憎可恨,可楚河却是唯一一个可以代替他照顾族人的人。
东敖欠jīng灵王一个人qíng,他不得不率领龙族出现在这混乱的大战中,他是龙王该身先士卒,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无法时刻出现在战场上,原本他想放任族人自己战斗,可是现在有一个楚河可以利用,他能减少族人的死亡,东敖懂的权衡他为何不去利用呢……
所以东敖破天荒的给了他权利。
在整个泽尔特斯属于至高无上的权利。
同时他也把责任jiāo给了他,这次他没有杀楚河,因为他有顾虑也有需要,但是如果楚河给了他一个杀他的理由,那就休怪他东敖不讲qíng面,到时候唐宋也说不出什么,一举两得。
龙王的心思他们不懂,门外的人族包括青凛和千冽都惊讶于他突然做出的决定。
他们不信东敖会是善良之辈,懂的知恩图报的人事qíng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刚才楚河和东敖说了什么或是在他们没有看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楚河没有留意他们不解的视线也没有在意龙王给他的权利有多么尊贵,他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件事qíng……
叫住了正yù推门的东敖,对着那背影都显得无比骄傲的男人,楚河一脸平静的问,“龙王,我想见唐宋。”
东敖的身影顿了顿,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了句,“时候未到。”
东敖走了,留下了各怀心事的三个人。
心境已经完全变化的三个人。
楚河在想东敖说的‘时候’……
青凛在思索要如何与楚河沟通……
千冽则一直对东敖与楚河刚才的举动耿耿于怀……
东敖已经离去很长时间,他们的谈话也该告一段落,守在外面的人类瞪了一会儿终于忍耐不住,敲响了门板……
本以为会兵戎相见却没想到这么和平的解决了,他们需要向上汇报,让那些待命的士兵解散,这准备虽然白做了,可是这个结果却是最好的。
敲门声惊醒了屋内三人,楚河有点木讷的抬起头,不等她开口青凛便扯住了他的手腕,一言不发的把他拉出了议会厅,千冽自然跟在后面。
第二卷 战争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家庭会议
楚河觉得他被挟持了,挟持者就是那对兄弟。
他们把他拉回房间,一路上一言不发满脸yīn霾,不用猜都知道他们这么急于回去一定是要兴师问罪。
果然门一打开它就被推了进去,不过碍于他有孕在身,青凛推他的力气并不是很大,充其量就是力气稍微大了些的‘扶’……
门一关上偌大的空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不像以往每每回到房间他们便让他躺在chuáng上,不是帮他按摩酸痛的腰身就是把食物送到他面前。
今天他站在屋子正中如同待审犯人一般,青凛在门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而千冽则是抱着胸靠在墙上,幸亏这次开门的人不是他,否则那结实的木门又会变成一堆木屑……
“抱歉……”
楚河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也做好了承受他们愤怒的准备,所以在他们指责他钱楚河就先开口道歉。
“你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吗?”青凛并未接受他的歉意,质问声随即响起,挂在门把上的手落至身侧,青凛也没有动,只是直直的看着楚河,他的表qíng十分yīn沉,那冰冷的气息与之前的东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生气,楚河让他气愤至极。
楚河点头,可低下的头还未抬起他便听到了青凛的冷嗤——
“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
试图gān扰龙族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居然挺着肚子跑到战场中间。
你是嫌命长了还是觉得我们太安生了?
楚河,你太自信了,打仗不是游戏,不是你卖弄几个小聪明就能获胜的,你就折磨跑出去了,还带着那些法师,我问你,如果中了埋伏怎么办?亡灵的手段层出不穷,你怎么知道幽魂蛛后没有顶级的存在你怎么敢肯定石翼鬼只有那些?
如果你的判断失误非但救不了龙族还会害了你自己,害了那些法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还有你太喜欢逞qiáng,龙王要杀你我们都很清楚,你却还要迎上危险,你在挑战什么?你觉得龙王会因为你的勇气放过你?还是在赌千冽是否快得过龙王?
引起两族jiāo战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楚河他那一下子真的打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还有命看到两族jiāo战吗?
如果你死了这场战争在所难免,在大战期间龙族和shòu族兵戎相见,对大陆的战斗力势必会造成影响,若是因此导致大陆失守,楚河,孰轻孰重?为了那几条龙你要让整个大陆陪葬吗?
这就是你任xing所得的结果,你还满意?
青凛没有留任何qíng面,呀不给他转圜的余地,楚河的表qíng有些难看,尽管他做好了被他们骂的准本但是这一针见血没有任何婉转之意的话让他立即接受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楚河不否认,青凛说得对。
他是成功了,但是冒了多大的险楚河比谁都清楚,他知道一旦中了埋伏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但是他还是试了,这是帮助龙族唯一的办法,他不能只是让青凛把龙族劝回来,他要防范于未然。
以后这样的事qíng还会有很多,他需要让龙族清楚如何与狡猾的亡灵斗争,不然这牺牲是迟早的。
东敖不出现在战场,龙族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尽管他们在此之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一旦遇到今日这样的事qíng他们的弊端便会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
他心急,他欠缺考虑,楚河也知道自己有些自不量力,如果不是看在shòu族王子的面子上他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帮助,他说他要自己完成这件事qíng,但是没有他们楚河根本做不到。
他明白自己的分量。
事qíng以胜利告终,但是事后也也难免害怕,青凛的那些假设他不是没有想过,那种qíng况下不允许它做太多考虑,他一心想的就是帮助龙族……
他的冲动可能救不出龙族还害死了那些无辜的法师,包括自己,尽管青凛没有明确的说出来,楚河也知道现在他的生命不再是他自己的,他身上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可以不去考虑许多,但是不能拿孩子取冒险。
这是他最大的错误。
”楚河,我只给你这一次任xing的机会,没有下回,如果你再独断专行那我立即把你送回shòu族。“看得出楚河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青凛不想多言,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和楚河讲那些道理,如果楚河不懂只是敷衍他,那这样的事qíng迟早还会发生,不管他说多少都没有用处,所以他gān脆不管,让楚河自己去权衡利弊。
“至于龙王给你的权利,这是最大也是最意外的收获,你要好好珍惜,懂的利用。”
他没有等待楚河的回答也不想听他的表态,越过楚河青凛直接走到房间另一边,他坐下了但是却不是很踏实的坐着,只是搭在椅子的边沿,他的腰背挺得笔直,握成拳的手放在大腿上,他浑身的线条都紧绷着,不见一点轻松……
他还在生气。
“抱歉。”
楚河又说了声抱歉,青凛要说的已经清楚的表达了出来,楚河明白他们各自的立场,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青凛说得很难听,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权利反驳。静静地听他说完后,长期保持一个姿势站立的男人腰间传来了抗议,怀孕后他的腰身不时就会又酸又疼,有时候疼得他连直接下chuáng的力气都没有,这腰很不配合的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楚河用手压住那处不想让他们发现他的异状。
“你要说的我全懂,我和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不管以后做什么我都会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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