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色的发,那完美的身体离他越来越近,白一鸣的眼睛眯上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像是接近小动物一般,蹑手蹑脚,并表示出自己的无害……
他是可以帮他的。
“想一想,当初你做出决定和你弟弟分享他时有多么痛苦,可是,他们谁理会你的感受了,你那么痛苦,楚河却投向了别人的怀抱,他将你助于何处?他得到了很多,却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那时,你该有多么的痛苦啊……”
白一鸣伸出了手,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他觉得,男人高扬的头,似乎在一点点垂下,那背影,也不再坚qiáng,带着颓然与失落……
“失望,难过,心如刀割,生不如死。明明楚河和你立下誓言,他却被你的弟弟夺去了初夜。”
白一鸣知道楚河一直在上面,那后面是他的第一次。
“可是他却不懂得顾及你的感受,仍然和他在一起,还产生了感qíng,他自私,他从没想过你的感受。有人理解过你吗?你的大度,你的大方,其实只是在qiáng迫自己,只是在逞qiáng而已,其实你不想这样,你想独自拥有他,你不想别人碰他,你想他只属于你自己。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你选择了妥协,忍痛割爱,他们在bī你。你一味的为他付出,可你得到了什么呢?他倔qiáng,他固执,他不懂你的苦心,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qíng,他什么时候为你想过?想过你的为难,你的处境,你的顾虑……”
白一鸣的表qíng愈加温柔,他的眼睛似要滴出水来,那是包容,也是心疼。
越坚qiáng的人,越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里防线越脆弱,一击便溃。
青凛就是那种人,看起来那么坚qiáng,没有缺点,也没有弱点,无懈可击,但一个微不足道的弱点,对青凛来说,就是致命的……
让他的自信瞬间瓦解,让他的坚qiáng毁于一旦。
无法修复。
“谁在乎过你呢……”
白一鸣心疼的问,然后,他停住了,很长时间没说话。
他的手离青凛不足分毫,他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将那个看似坚qiáng的男人拥在怀里……
他看着男人那头如梦幻的银发,很轻很轻的问他——
“那天,你很痛吧,你哭了吧。”
楚河没有和他讲过青凛掉眼泪的事qíng,他猜的。
失去挚爱,无论多么坚qiáng的人都会难受,锥心刺骨之痛。
青凛当时的辛酸与痛苦,他们两个都没有体会。
青凛坚qiáng,但他的心不是石头的,他也会痛,也会受伤,也会感觉到累。
“放弃他吧,把他让个你的弟弟,无论对你,还是对你的弟弟,都是最好的结果,也让楚河明白,感qíng只有一份,是不能分割的,否则,那就不是爱qíng,一直不是。”
男人的身体晃了一下,很细微,似错觉一般,但白一鸣看到了。
“他不爱你。”
他要抱他,可青凛却先他一步离开了。
看着那突然关上的门,白一鸣眯起了眼睛。
……
晚上,从战场回来的楚河看了白一鸣。
白一鸣正坐在chuáng上看魔法书,那被子盖住了腿,他的身上还披了一件衣服,他的样子比离开战场时好很多,但是他还是很虚弱,偶尔咳嗽几声,眼睛也是很红。
楚河开门时,正好听到他的咳嗽声。
白一鸣看到楚河显得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即热qíng的招待他,他下chuáng,可被楚河阻止了,楚河说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不需要那么客套。
楚河自己搬了把椅子,那椅子正是下午青凛坐的。
楚河关心的询问白一鸣的身体状况,白一鸣表示玄漓的药很好用,估计明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烧的时间太久,所以还有些虚弱。
楚河听了也就放心了,他让珊迪大神准备了些好消化的东西,一会儿让白一鸣都吃了。
白一鸣正说他肚子饿的时候,珊迪大神就来了,两人自然而然的向门看去,这时白一鸣才发现,青凛一直站在门口……
他们聊了这么久,他居然没有发现青凛的存在。
不仅是青凛,连从来没来过他房间的千冽,也在那里。
只是千冽没看他,双手环胸靠在墙上,男人大部分身体都被东西挡住了,但是白一鸣还是看的到,千冽的脸色很难看,比他的衣服还要黑……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起来。
他看青凛,但后者没有给他回应。
他相信之前她和青凛说的话,不管多过分青凛都不会转述给楚河。
他没给他任何回答,但也没有反驳,甚至没为楚河辩解一句。
这就是成功。
至少他有希望,也有了可以突破的地方。
只要持之以恒,他相信没有亘古不变的道理。
至于青凛为何这种表现,是应为他说中了,还是青凛没办法反驳白一鸣不知道,他只知道,青凛他听进去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记得。
没有愤怒,没有不满,也没有想要杀掉他,或是撕烂他的嘴。
青凛的表现,很平静。
白一鸣对青凛的了解并不多,但他也可以肯定,青凛绝对不会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触犯到他的底线,他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让他永远没有开口的机会。
永远的闭嘴。
他是shòu族的王子,在这个蛮荒的世界,他比谁都懂得适者生存,qiáng者为上,他不会对任何人抱有同qíng的态度,也不会宽容任何人,即便是他,楚河的‘朋友’及‘亲人’也没有特权,青凛不是会顾及qíng分的人。
除了楚河。
不过……
没有什么会一层不变。
什么,都会变。
没有所谓的永恒。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零六章 没有放弃
青凛和白一鸣唯一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只有白天在战场时。
白一鸣的话最近多了许多,从最开始的虚心请教,到现在的每天都用一种很婉约的语气劝说着青凛。
但他没有再数落楚河,而是在劝青凛,将目光放远。
他很聪明,他知道青凛的底线是什么,他从没有触过,只是在打擦边球,见好就收。
白一鸣不厌其烦的劝说着,青凛始终沉默以对,态度冷漠,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回应,只有偶尔白一鸣请教有关攻击的问题才会简洁的回答,除此之外,他一直做安静的听众,他没反应,也不阻止。
诱惑,劝说。
白一鸣每天都要做的事qíng。
不过楚河并不知道,白一鸣对他的态度也没变过,他们依旧是‘好朋友’,是‘唯一的亲人’。
银装素裹被星点绿意取代,楚河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冬天已经过去。
也许那时是因为有了非离的原因,楚河的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稳定,今年楚河没有去年畏寒,他本来就有些战士天赋,他的身体也很好,去年那些御寒的东西他都没用,只是在法袍里加了件厚衣服。
每到这个季节,人就显得轻松,连迟钝的jīng神似乎都有了改变,楚河最近的心qíng一直很好,一切都在平稳过渡着,之前的不快已经逐渐淡忘。
只是楚河一直没有回到议会厅,他仍旧在避嫌。
利希尔找过他几次,楚河均表示现在这样他很满意,他不想再改变。
可令楚河没有想到的是,今天,那个已经将他视为仇敌的罗迦突然登门拜访。
他们已经很久没正面接触过了。
看着那美丽又高贵的jīng灵王,楚河不知怎的,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也忘了该有的礼节,略显错愕的看着那举止高雅的jīng灵王。
凤凰灼炎就在他身后,拒绝落座的他那头红发显得愈加艳丽,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副和谐靓丽的风景线。
楚河没心qíng欣赏,他在猜测,罗迦来此究竟目的为何。
jīng灵王在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高深莫测的男人,笑时未必是开心,也未必代表友善。
千冽看着罗迦那微扬的嘴角,心里是说不出的厌恶,他一直很讨厌这家伙,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jīng灵王来此的动机并不单纯,
虽然没和罗迦真正意义上的翻过脸,但千冽从jīng灵龙事件后再没有和罗迦有过任何jiāo谈,不是因为他被他揍了一顿,而是他讨厌罗迦对楚河的态度。
也对那诡计多端的jīng灵王不放心。
真正算是接待他们的,是冷漠的青凛,他的话不多,只是请jīng灵王坐,然后询问他来此目的。
这氛围还算不错,只是安静的有些出奇,楚河和千冽没有参与,青凛的话一直抖那么少,这种感觉,让人连大声说话都难免迟疑。
罗迦是有事,不然他不会来这里,他也不准备和他们继续玩这种猜猜看的游戏,他直入主题。
“基诺城镇外西郊,有异状。”
罗迦坦言,但是没人问他什么异状,他也没等他们询问,罗迦直接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哪里有亡灵的气息,我看不透。”jīng灵是自然之子,他们可以利用存在自然中的所有元素,罗迦是jīng灵王,他可以利用风传递消息,也可以让风给他带来他所想知道的qíng报。
当然是在一定的范围内。
这基诺城镇周围,罗迦想要知道什么是轻而易举的。
只要是自然存在的环境,对罗迦来说都是透明的。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另一半战场他看不透,因为那里被亡灵元素笼罩,那里的自然条件已经被破坏,jīng灵王看不透。
看几天前,他无意中发现西郊他也无法看透。
那里也被亡灵元素笼罩。
亡灵元素像一团黑雾,将某处包裹住,周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好像亡灵看中的,只有那一块土地。
西郊里战场很远,大路也不经过此处,因为在基诺城镇附近,所以那里基本上已没人去了。
就是那样一个地方,有一个位置被亡灵占据了。
罗迦想不出理由,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也许是亡灵的一个yīn谋,或者要利用那里做些什么……
总之他放心不下,就来通知他们。
“如果我没记错,被亡灵元素占领的地方是一个酒馆。我打听了下,在大战开始前还有旅人在此处喝酒,如今那酒馆该是荒废的,我不懂,亡灵占据那个荒废的酒馆有什么用。”
罗迦说完,三人不着痕迹的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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