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无血色,牙齿在轻轻颤抖着,他想和青凛说什么,青凛却摇头表示让他回去。
青凛把楚河牵出了房间。
走廊里很亮,与昏暗的房间成了鲜明的对比,楚河一出门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看到,那一张张熟悉且陌生的面庞……
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垂着头任由青凛牵引着,此时,青凛成了他jīng神上唯一的支柱,支撑他没有倒下,没有疯掉的支柱……
“等一下。”
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东敖喊住了正yù离去的男人,他的声音很突然,那冰冷的语调把唐宋吓了一跳。
“正好,今天所有人都在,我也懒得特意去告知,”东傲傲慢的声音悠扬响起,他指的所有人,是那些上位者,他没看任何一个,那金色的眼瞳停在楚河的后脑上,“关于龙族的指挥权,我想你已经没必要再拥有。”
东傲在这种时候收回了权利。
这对楚河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雪上加霜。
让他觉得,他一无是处。
唐宋惊呼,他想阻止东敖,可是男人根本无视于他,东敖的手放在唐宋的肩膀上,看起来像是很自然的搭着,但只有他们知道,东傲有多用力。
他不让唐宋说话。
楚河没有说话,他顺从的点了点头,那指挥权对他业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一无所有,他只有那两匹láng,可他还让他们受了这那么重的伤,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楚河此时,正被烈焰煎熬着。
东敖在等待,他不是为关心千冽,而是为收回他他的命令,这指挥权是他赋予楚河的,他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青凛让shòu人送楚河回去,他说自己要留下处理些事qíng,楚河没有问,他知道青凛是要把傲雷的房间整理好,那里被千冽弄的一团乱……
楚河离开后,东敖把唐宋也带走了,围观的雇佣兵也散一了,没有多久,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安慰了什么青凛根本没有注意,他很累。
他关上了傲雷的门,房间里黑漆漆的,男人一动没动,他靠在门板上,疲惫的闭着眼睛,房间里傲雷的气味已经被千冽的血覆盖,青凛找不到一点回忆……
从shòu族到来后,傲雷一直和他们的父亲生活在一起,连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使用了,很冷清,没有人气,青凛很想说千冽蠢,傲雷明明不在这里,他跑到这gān什么呢……
青凛一直靠在那,他在回忆,男人脑中闪过的画面,不是今天在西郊的事qíng,而是那些往事……
傲雷鼓励他们,帮助他们,欺负他们,喜欢摸他们的头的事qíng……
还有他教他怎么变成人,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幼年的他变化成功的事qíng……
他是怎么心疼他们,怎么为他们付出的事qíng……
傲雷对他们很好,比父亲还要好,他和千冽很爱他,是亲人,至亲之人的爱。
可是,傲雷不在了。
那个人不在了。
为了他们,他献出了生命。
青凛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无论怎样的敌人他都能轻易战胜,就连在雷霆之谷,他们险些丧命青凛都没怕过,因为他相信他们会赢,可这一次,在那些亡灵出事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也许,走不了了。
没有最qiáng的人,他和千冽再厉害也敌不过那么多的亡灵……
太多了,全是顶级。
如果今天,他们的立场和亡灵之王对调,青凛相信,亡灵之王也未必会是对手。
青凛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准备收拾这里,有人会来处理的。
男人轻轻的关上了门,一个温热的巾布递了过来。
白一鸣还没有走,青凛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迹,又看看那温柔笑着的人类……
他,接过了那块巾布。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三章 唐宋之怒
唐宋想说话,东敖却是一直捏着他的肩膀,不允许他发出声音,在所有种族的首领面前,唐宋不想与东敖发生冲突,所以他忍耐着,直到二人离开雇佣兵的休息地。
在一个僻静的转角,唐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唐宋几乎是吼出来的。
唐宋很激动,他害怕东敖,他从不敢顶撞东敖,也不敢惹怒他,那个后果是他无法承担的,可今天,唐宋害出去了,他没想到,在楚河那么痛苦的时候,东敖居然会落井下石,让他雪上加霜。
楚河已经够惨了,他帮不到他,还让他更加痛苦……
唐宋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在地球上没有,来到空虚世界后更没有。
东敖没给唐宋回应,男人冷漠的看着qíng绪激动的唐宋,他似乎不想与他争吵,更不想就在这里被唐宋质问,他想把唐宋抱走,可是在他碰到唐宋前,那人类躲开了。
初识时那个锋芒毕露,用利爪保护自己的小shòu又回来了,只是唐宋这一次比之前要凶猛的多。
东敖饶有兴趣的勾着嘴角,他喜欢看唐宋这样,很jīng神。
比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乖宝宝好多了。
东敖的笑让唐宋的愤怒愈演愈烈,他握着拳头的手在抖,那脸也是泛着怒火的红光,那表qíng,是东敖从没见过的……仇恨。
比他qiáng迫他怀上孩子,改变身体还要憎恨。
“你知道楚河的意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他和白一鸣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关起了白一鸣,你不让我见他,这我还可以接受,至少你没有折磨他,他还很健康。可楚河遭遇一这么痛苦的事qíng,shòu族王子差点死掉,你居然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又给了他一记重击,东敖,你要bī死楚河吗?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愤恨,让你做出这种事qíng?!”
唐宋的质问让东敖的笑容渐渐淡去,男人没有生气,他只是冷漠的对唐宋伸出手,一如既往的qiáng势命令,好像唐宋说的那些,他根本没有听到。
“跟我回去。”
“你为什么会如此冷漠,你没有心吗?连最基本的感qíng都不懂吗?我知道楚河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且不说你们也算相识,就算他是陌生人,遇到了这么痛苦的事qíng,你也不该如此……”
唐宋摇着头退后,他躲开了东敖伸过来的手,但他知道,他不是东敖的对手,他能躲一次,却没办法再躲下一次……
如果东敖想带他走,无论怎么拒绝,结果都是一样。
唐宋生气,但他更伤心,东敖对楚河的伤害,比他附加在他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来的都让唐宋难受,对东敖的恨意在男人态度的缓和下淡了一些,可如今,那恨若惊涛骇làng,喷涌而出……
唐宋不顾一切的指责着东敖,尽管这是无人角落,尽管他的咒骂只有东敖能听到,可这毕竟是室外,谁也无法保证,此时是否会有人突然出现,或者,有人听到唐宋这番言论……
对龙王的大不敬。
唐宋骂了很久才停下,他气的直抖,他的力气也跟着他的语言从身体中流失,不过唐宋的愤怒却没有减轻,他依旧愤恨的瞪着东敖,那视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东敖看的出唐宋的恨,也知道他有多么厌恶自己,尽管那咒骂十分难听,男人也不为所动,他没有生气,静静的听唐宋发泄。
“我在保护我的族人。”等唐宋结束了,东敖才冷冷的说,他的声音,让抓着胸口喘粗气的唐宋愣了一下。
冷傲的龙王从不解释,他的决定不需要理由,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从没给过唐宋一个jiāo代,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好,唐宋习惯了这样的东敖,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听到东敖为自己辩解。
“他现在的状况,我若把族人jiāo到他的手里,才是不负责任。我不能因为那所谓的同qíng及怜悯将我族人的生死置之不顾,我是龙族的王,我要保护我的族人,这是我的责任,是义不容辞。”
东敖很平静,没有因为唐宋激动的言辞而动怒,也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把他带回去,qiáng迫他接受,他的语调冰冷,那语气也是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你了解那个男人,如果他真的这么轻易就会被打倒,这点事qíng都随不了的话,那他活该,即便是死,也不值得同qíng,更不值得你这样。就算他真的疯了,傻了,崩溃了,活不下去了,也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东敖连说了两个“活该”,这让唐宋好容易平衡的qíng绪,再度激昂。
“跟我回去,我已经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我的耐xing有限,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现在起,给我把嘴闭好,那人类是死是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讨厌对你有影响的任何事qíng。”
东敖再次向唐宋走去,这一次没有商量,男人志在必得,他不会再给唐宋躲开的机会。
“唐宋,从现在起,你不许想他,不许关心他,不许提他的名字,不许问关于他的任何事qíng,否则,我会做什么,你很清楚。”男人霸道的命令,连唐宋的心也要左右。
“啪——”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东敖的话,也让气氛瞬间凝滞。
唐宋动了动自己发麻的指尖,掌中,是男人的温度,他打的很用力,连胳膊都有些发麻。
他手打了东敖,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不过他的火气并没有因此消散,他毫不畏惧的直视东敖,他没有错,是东敖这冷酷的魔鬼错了。
从没人敢对东敖不敬,更没人敢掌掴他,即便是在心里亵渎东敖,那群的人,付出的也是生命的代价。
唐宋的一巴掌,让东敖的脸寒了个透彻。
刺骨的风拔地而走,二人那繁琐的衣袍翻飞着,被风卷起很高很高……
他们像站在崖顶般,唐宋的发凌乱着,那发像一条条细小的鞭子,抽打在唐宋脸上,噼里啪啦,刺痛万分……
唐宋抹了一把脸,那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了……
可是眼前凌乱的黑发才被他拨开,他的视线变再度模糊,一团黑影将他笼罩其中,下一瞬,他被东敖用力的抱了起来……
东敖抱的他很紧,那胳膊似乎要将他的骨头勒断,唐宋来不及呼痛,就其被男人抱离了。
他们直接回到了房间,唐宋打得很重,以至于到达房间后,东敖的脸上还有具清晰的掌印。
唐宋以为,回到房间后,迎接他的一定是狂风骤雨,可东敖的反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动他,只是那俊俏的脸依旧紧绷着,他把他放到了地上,然后隐秘的召了一个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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