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是没有条件的。
重华要用东西来换。
换到他满意为止。
那真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不过看到惟公卿这个反应,之前受的气也没那么难受了。
“我的那种jīng华,只有你一个人吃过。”重华的手包裹在惟公卿的手掌之外,他带着他将他瓶子握好,在惟公卿五指紧紧贴在瓶身上时,重华又道,“其他仙糙的,我怎么会让你吃……连我的,你都还没用嘴尝过。”
惟公卿脸皮一向很厚,可久别重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重华突然提及这个问题,也让他的老脸腾的红了。
让他如此的原因,是重华的变化。
总觉得这次再见,重华的感觉变了很多。
逝修回府并揭穿一切之后,他们之间一直有着隔阂,尽管后来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和重华也如同陌路,见面会寒暄问好,但转个身就互不相识。
现在,那层隔阂似乎不见了。
他揶揄一般的话,突然的让惟公卿有点接受不了。
重华却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他还把面前那杯飘着茶末的茶碗递到惟公卿面前,问他要不要喝点茶,去去热。
他这么一说,惟公卿更是不好意思,百糙丹那清凉透彻的感觉也只剩闷热。
重华看了逝修一眼,后者的目光紧贴在惟公卿脸上,他的反应逝修看的清清楚楚。
感觉到重华的视线后,逝修意外的没有发火,他无声的冷哼,将目光移向别处。
重华对着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然后握着惟公卿的手微微用力。
逝修和惟公卿坐在一张长椅上,就算不看着他,眼角的余光也会扫到旁边的qíng况,逝修对此仍无反应,重华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惟公卿。 “走吧,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话过后再说。”
这是城门附近,人多眼杂,说话也不方便,重华在胡羊城待了一段时间,他习惯xing的将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
他是过不得敷衍生活的人。
他的一切必须讲究又奢华。
惟公卿没有异议,重华就这个姿势把他拉了起来,然后才将手放开。
那百糙丹惟公卿相当嫌弃,不过最后还是谨慎的收好了。
‘我们住哪儿?’
重华一向不喜欢多说,看他的意思就是到地方自然知道,惟公卿没有再问,等他转头去喊逝修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去牵马了,小黑蹲在马头上,动物的脸展示出狐疑模样。
他们也就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惟公卿也没多想,可这一路,逝修都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他没拒绝重华的安排,但也没和他们一起走,带着小黑独自在后面。
惟公卿看了他几眼,可逝修的注意力一直不在他们这边,沟通无果,惟公卿只得继续向前。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惟公卿刚一问完,重华就站住了,顺着他的视线往前一看,惟公卿再次傻眼。
面前的府邸不输于宽阳城的,华贵气派,府内下人在门口排成两排,看到重华统一施礼,齐刷刷的喊了声爷……
惟公卿愕然的看向重华……
这种危急时刻,他这么高调真的好吗?重华就不怕胡羊城百姓把他这个外来户赶出去?
这有,这阵势是什么qíng况?
若不是他们穿着古代服饰,惟公卿真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重华还真挺有超前意识的。
还是说为表示隆重大洹也是这样表示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第一五一章 确定目标
“主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上前,对惟公卿施过礼后垂首立在重华身侧,并低声说道。
惟公卿察觉到管家这声称呼和刚才不同,不过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深思就被管家的态度吸引。
同样是管家,重府的永远都是恭敬有加,再看梅管家……
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傲慢的脸,惟公卿摇头,将那幻象打碎,他不太想想起那爱占小便宜还总是找各种冠冕堂皇理由的梅管家。
重华没做表示,倒是对惟公卿说,“有话进府再说。”
重府的下人训练有素,在重华说话的功夫,逝修的马就被牵走了,他们客客气气的把几人请进了府,就连小黑都有个漂亮的姑娘温柔的抱在胸前。
小黑有点受惊,在碰到那柔软地胸脯的一刹跳到了逝修身上。
从它有记忆开始,就没和女人接触过太多,小黑崇尚力量,他还是喜欢男人硬邦邦的身体。
逝修拎着那团毛球,放到自己肩上,然后在下人的引领下,到了膳阁。
这一进门,偌大的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其实这整张桌上,只有惟公卿真正的需要吃饭,另外三个都是凑热闹的,包括小黑。
这么多食物,有些铺张làng费了,不过这也符合重华的xing格。
吃饭的时候没聊太多关于邪灵珠等过于深入的问题,惟公卿只是问了问重华的近况。
重华对此没有多说,他只是表示自己恢复的很好,伤势已经痊愈。
不过说到这里,脑海中浮现的是善广尊者那捶胸顿足的模样。
善广尊者是真的心疼了,他jīng心呵护的蛇腾,竟然被打成这样。
可是问及伤者,善广尊者便不再多言。
关于闻彻的一切,善广尊者绝口不提,连句抱怨都没有。
他不是不知晓,只是他无权gān涉凡间的事qíng。
三界有各自的规矩,简单的逾越带来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所幸重华只入仙籍,未列仙班,否则他将会受到严惩。
惟公卿消消停停的把这顿饭吃完了,屏退了所有下人,接下来才谈起正事。
重华在胡羊城住了一段时间,胡羊的异象他也差不多都摸清了。
据说很久之前,胡羊上空突然萍一块巨石,那时胡羊正在修建天台,才盖了没到一半,这石头硬生的砸在上面。
幸亏当时是半夜,没有工人上工,所以并未有任何伤亡。
令人惊奇的是,这石头砸在天台上,将上面砸出了个大窟窿,可是周围却没见到一个石粒蹦出,连尘土都没有看到。
百姓们啧啧称奇,有人便说这是上苍赐予胡羊的宝物,石块降下的不是灾祸,而是庇佑。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怕违天意,那天台修了一半直接停工,现如今那石块仍旧在那废弃的天台之上,偶尔还有百姓跑到附近上香祈福。
胡羊百姓深信这石块会带来幸福,帮他们圆了美梦。
如今,大洹灾祸四起,唯有这胡羊城毫发无损,这一说法再度传扬,那石块再度被人供奉膜拜,它成了胡羊城百姓的寄托与依靠。
这石块已今非昔比,就连官府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自打出事以来,天台周围更是戒备森严,他们生怕这石块受到影响,他们将无法再受到保护。
逝修和重华都知道,落在胡羊的并非什么石块,而是逝修的妖刀流光。
流光突然被重华打出,两种力量的结合再加上从半空落下,沙土被力量吸收,在流光外面形成了一个躯壳。
之所以没有任何尘土的溅落,原因也很简单,那些东西都被流光吸走了,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掉出来。
流光当时应该是直接cha在天台中央。
逝修只要找回他的刀,他被重华及闻彻削弱的力量自然恢复,连寒铁炉都不再需要。
但这话说的容易,现在想去取那流光并不简单。
胡羊百姓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群起攻之,无论是逝修或是重华,他们只要动动手指这一城百姓都只有陪葬的份儿,可他们不能这么做。
逝修答应江尚要尽量保全胡羊,而且江沐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把大洹和百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这事儿办的越小心越好。
在神不知鬼不觉的qíng况下将流光带走。
他们商量了下,决定夜里动手,那时天台附近的戒备最薄弱。
说到正事,这俩人的想出门模式终于有了变化,至少不再是针锋相对,惟公卿在一旁喝茶,眼下他不担心这桌子被掀,他们再掐起来。
流光是重华打落的,其实他和逝修都在找这把刀,不同的是他要抢在逝修前面把这刀毁了或是带走,如果可以,重华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逝修能恢复力量。
硬碰硬的打,他不是逝修的对手,毕竟那家伙是擅长攻击的邪灵shòu。
可大敌当前,闻彻不知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个人恩怨放到一边,现下他们都保持最佳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这茶的味道柔和,再加上午后这温暖的感觉,累了几天的惟公卿有点昏昏yù睡的意思,桌上盘子开始重影,那眼皮每眨一下也跟着沉重几分,就在他的意识彻底消失前……
“轰——”
这一声把惟公卿直接吓醒了,他一个激灵就坐直了,再看那桌子,上面的各式美食和碗碟桌子一起变成黝黑一团,像火灾现场一样……
不同的是,所有的东西都化为灰烬,原来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只勉qiáng能看到个桌子的轮廓,可在他惊讶的功夫,一阵暖风轻轻chuī来,那桌子变成黑灰,铺了满地……
三人面前,空无一物,只有一地灰。
惟公卿条件反she的往逝修那看去,刚才他和重华不是聊的好好的么,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可是他一看过去才发现,逝修和重华都在看他,就连对面的小黑都是一副惊讶的模样。
“主子你吃饱了啊……”过了好半天,小黑才打破寂静,它的语气的点委屈,在逝修面前不敢造次,它只得哀哀怨怨的看着他,“那条鱼其实挺好吃的……”
小黑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看地上的灰,又指指自己,最后他的疑问重华替他解答了。
“是你做的。”
小黑那边一吸鼻子,重华这桌菜很好吃,它正吃的尽兴……
主子就算你吃饱了你也要考虑下别人的感受啊!
不能直接把桌子烧了连个骨头渣都不留给他啊!
惟公卿更是狐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你身上,怎么会有邪气?”
重华并不知晓那红兜男童的事qíng,他也不知道惟公卿身上的邪气。
他这么一问,惟公卿倒是有了点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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