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不同,使用的方式也不一样。
邪灵与仙灵是两种方法。
而邪气又是另外一种。
过程虽然有些麻烦,但运作原理是一样的,惟公卿在几次失败之后,能从寒铁炉中吸去一小部分邪气。
由于力量的不纯熟,再加上他自身的原因,绝大部分的邪气被làng费了。
不过这邪灵珠取之不竭,他有足够的材料可以使用。
在他吸收邪气的这段时间,逝修和重华一直在帮他到各处去收集邪灵珠。
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潜出胡羊城,将别处的邪灵珠带回。
他们都非凡人,这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久,往往一夜所收集到的,就够惟公卿使用一段时间。
这俩人分工合作,他们不会一起行动,必须要有一个人留在重府,保护惟公卿的安全。
这其中,逝修出去的次数最多。
他基本不在重府过夜。
除了去找邪灵珠,他还要到别处去调查有关流光的下落。
他的忙碌程度一点不亚于他们。
可是,这不代表逝修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惟公卿和重华的事qíng,他都知qíng。
更何况重华这次回来,从没掩饰过他的目的和动机。
包括他的态度。
重华想要的是什么,惟公卿心里明白,逝修也不糊涂。
可逝修对比,一直是漠不关心。
他们同进同出,他们亲密无间,还有惟公卿正在恢复的嗓子,这些他都无所谓,哪怕到后来重华去找他要寒铁炉,逝修都没多眨一下眼睛。
一切,和他都再无关系。
他和逝修羁羁绊绊这么久,几次划上句号又因为各种原因死灰复燃,只是这关系一次比一次恶劣。
他和逝修回不到最初,其实现在这个结果,才更适合他们。
逝修真正的放下,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
逝修对他们的亲昵举动无动于衷,重华更不会因为他的出现有所收敛,惟公卿只是看了他一眼,三人没有任何尴尬,就在这状态下把事qíng商议好了。
今晚行动。
……
胡羊城的祭祀每晚都会有,按照逝修第一晚的时辰,等百姓们走gān净,只剩守卫时再出门。
第一次参与这种事qíng,惟公卿一点都不觉得紧张,毕竟上辈子这种缺德事儿他没少gān。
而他之前做的,可比这个要严重的多。
没换夜行衣,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准备,三人一‘狗’逛街一般悠悠dàngdàng的出了门,逝修在前面探路,有什么突发状况有重华在也不需要担心。
至于小黑,无论在胡羊百姓眼中还是这几个人面前,都一样是不是被重视的。
它就一直置身事外的看着他们几人警惕的动作,邪灵shòu骄傲的自尊受到些许刺伤,它看起来到底是有多没用啊!
在小黑哀怨的眼神中,他们顺利到达天台。
惟公卿第二次来到这里,但和之前不同,他们是站在相对yīn暗的角落。
“开始吧,其他的不要想,jiāo给我们。”
时间不多,他们没有犹豫的机会,逝修和小黑分别在不同的方向把守,重华对惟公卿使了个眼色,但在他开始之前,还是忍不住嘱咐了句。
惟公卿给他回了个微笑,他一点都不紧张。
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逝修说了,如果他做不到,今晚就硬来,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一定要办了。
他们在这里耽搁,外面的qíng况就在日益加重。
而且他们在胡羊城住了这么久,江沐那边怕是都该修炼结束了。
知道他们还在拖拉,看到百姓受伤,江沐必然会不高兴。
不管从哪一方面,今晚都是势在必行的。
“我开始了。”
他不会用任何阵法,但是将邪气放出对他来说早已轻车熟路。
黑色的烟雾从惟公卿肩背涌出,那浓郁的颜色让远处的逝修忍不住回头,他不喜欢这感觉,闻彻与惟公卿的这种邪气让他不舒服。
倒是那小黑眼睛一亮,表现的更为兴奋。
邪气悄无声息的接近天台,可当那力量与石块相溶的时候,惟公卿明显的皱了下眉头,沙土上留下几个晃动的脚印,那模样看起来相当痛苦。
重华想要帮他,可这手伸出之后又收了回来。
他和惟公卿的力量不同,就连同是使用邪气的逝修都帮不上忙。
在凡人眼中,这个夜静如往昔,但只有他们才能感觉到qiáng大力量的不停碰撞。
重华很担心。
特别是看到惟公卿愈加吃力的模样。
这只是一种尝试,成功的可能xing是未知,站在这里,他开始后悔,不如一开始就选择最糟糕的方式,按照逝修说的qiáng行突破。
他不该让惟公卿冒险。
那个素来苛求完美的重华,也已顾不上他的美学。
没有什么比惟公卿的安全更重要。
这不全是因为他和闻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短短一瞬,重华经历的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就连那素来平静的眼瞳,那qíng绪也开始有不稳的波动。
在来之前,他们已经彻头彻尾的分析过,每一个细节都没有落下。
这最重要的自然是惟公卿的安全,他们是有把握才让他试的,重华心中有数,他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他竟是压不下那些可笑的想法……
惟公卿可能遇到的危险。
明知不会,还忍不住去担心,等重华察觉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深陷了。
那凡人,对他影响太深。
在他不知不觉的qíng况下。
从很久之前……
“逝修!”
重华正焦虑着,惟公卿突然喊了一声。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顿,没有任何迟疑,逝修立即转身,跳上天台。
绕开其他部分,从惟公卿的邪气侵入的地方。
他不假思索,因为他相信他。
再没遇到任何阻挠,逝修这次顺利登上天台,他的身影迅速消失,惟公卿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逝修上去了。”
突破闻彻的阵法,他成功走上天台。
那被石块包裹的是什么,很快揭晓。
收回力量,惟公卿缓缓的吐了口长气,重华连忙扶住他,“怎么样?”
“没事儿。”他笑笑,这事儿比他想象的容易,只是突然输出这么多邪气他不适应,“闻彻的力量很qiáng,即便邪气相同,想要融进去也不容易。”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重华担心的模样。
笑容扩大,惟公卿握住男人冰凉的手,“你不是知道么,融合不了就会被排斥,对我来说没有危险。”
闻彻的力量对凡人没有影响,那些百姓可以踏上天台,可是除了逝修,就连重华也没办法确认石头里是不是放着流光。
这事儿,只能他自己来。
“嗯。”重华嗯了一声,他知道,还是忍不住担心,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那暖意从手背传进胸膛,他那同样冰冷的心,像是也有了温度。
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一种美妙的无法形容的滋味,他竟是主动错开那么久。
重华反握住他的,这次,他不会再松手。
另外一边。
逝修成功到达那块石头前,他张开手,放在那石块之上。
流光,我来接你了。
第一六三章 破解之后
力量才一放出,那石块中立即传来振动,空灵的声音沉闷响起,一人多高的石块犹如水面,在掌心下轻轻颤动。
动感传遍整个天台,很快,就连脚底都开始变化。
逝修往后退了步,天台下的百姓察觉到异常,在跪拜之前先发现了上面的逝修,也不管脚下的石阶还未修葺,握着武器就冲了上来。
逝修只扫了他们一眼,就继续看着那石头。
在骚动开始时,小黑立即退到惟公卿身边,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们并未走远,只是避开天台的骚乱,逝修不需要他们去担心,这些凡人不足为惧。
石头的振动越来越大,天台及周遭的地面也跟着剧烈的晃动,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就连那石头都多出无数道影子。
脚下本就不牢靠的石砖重新裂开,这天台像散架的房子,随时都能坍塌,逝修在这晃动中站的稳稳当当,而那些百姓则东摇西晃,有的一步踩空,直接从高处落下,惨叫与咒骂声一同响起,但更多的是惊恐的尖叫。
那些铁骨铮铮的男儿的叫声,比女人尖锐的嗓音更让人惧怕。
惟公卿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能理解那些人的心qíng,在大洹四处受灾时,只有胡羊城侥幸躲过,外面的惨状城内百姓清清楚楚,他们害怕同样的事qíng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有这每晚的祭祀。
不管胡羊城的安逸和这石头是否有关联,只要能给他们希望,他们就会做。
如今,这希望之火被人碰触,已有熄灭的苗头,联想到可能发生的事qíng,没人不会害怕。
比起这些,惟公卿更关心的,是那石头里装着的是不是流光。
他们已经没有纠正错误的时间了。
百姓们听到响动全跑了出来,一时间这天台附近灯火辉煌,夹杂在这些人中,惟公卿等人的存在并不明显。
他们与所有人一同见证着这一刻。
天台摇摇yù坠,巨形石块从中脱落,还站在上面的人根本无法,就连最基本的站立都无法保持。
有的人被抛到下面,摇晃的地面无从逃脱,他们像在颠簸的巨làng之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四处乱撞,有的脑袋撞到石头直接昏厥,有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高落落下的巨石砸在身上,那声惨叫还没等发出,就连个全尸都无法剩下。
隔着一段距离的天台,犹如人间炼狱。
女人们不忍再看,她们哭泣着移开视线,男人们义愤填膺,但同时,只有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对死亡的恐惧,对未知的害怕。
那天台,在沉闷且尖锐的声响中,断裂,解体。
天台一分为二,青石快速滚落,眨眼之间只剩尘土蔽天以及那震耳的隆隆声响。
逝修未杀一人,可他周围,不剩一个活口。
在各种不同的表qíng中,惟公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雾霾一般的尘土,突然,尘土中有光芒闪过,那转瞬即逝的光亮让他皱了下眉,而小黑则兴奋的在他脚下转起圈来。
“是流光。”重华道。
那把妖刀,是邪灵shòu梦寐以求的兵刃,也许过去不曾知晓,可一旦感觉到流光的力量,就连小黑这种低等的邪灵shòu都会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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