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秦云杉的愣神给了惟公卿机会,掌中的丝绢直接捂到了秦云杉口鼻,那上面,是秦云杉给他准备的药,可以麻痹身体的药。
惟公卿刚才,不全是为自己争取机会,在他在江沐身上写字的时候,已经可以动的右手,将丝绢放到药碗中,吸了不少药液。
这药水既有让人失去知觉的功能,虽比不上哥罗芳,但也应该有点用处,反正江沐要弄废他,这种残废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他不如给自己争取一下,总之,他宁死也不会接受那所谓的入龙珠。
这关键时刻,衙门的异变救了他,江沐走了,只剩秦云杉就好对付多了。
之前怕江沐察觉,他只吸了一部分药,趁着江沐离去,他连忙将剩下的药都倒在了丝绢上,秦云杉才一转过屏风,立即着了道。
秦云杉与江沐的区别在于,他对惟公卿,是有些忌惮的,毕竟他是小侯爷,是王爷的人,他不像江沐那样毫无忌讳。
所以,他得手的机会很大。
惟公卿又把胳膊收紧了些,他想到秦云杉不敢和他动手,但肯定会反抗,并想办法擒下他,可是令他意外的是,秦云杉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再动……
药效很快上来了,惟公卿感觉到怀里的人肌ròu正在变软,他一松手,秦云杉直接倒在地上了。
一动不动。
惟公卿看了他眼,点了下头,‘多谢了。’
发不出声音的秦云杉,躺在地上,看着小侯爷将门打开,然后离去。
……
惟公卿的右手差不多已经痊愈,只是他一直没表现出来,出了大门,他将绷带扯了下去,顺带将衣服脱-下,他穿这样没办法逃亡。
这院子他不熟悉,不过由于北山事发突然,院子的主人走时并没将所有东西都带走,惟公卿很容易找到了衣服,换好之后,他直接从后窗翻出,这院子靠近北城门,只要他成功出城,就直接能进山了。
比这更惊险的事qíng惟公卿都经历过,他的心态很好,并不慌张,而是有条不紊的在暗中穿行,衙门那边出了乱子,裕河很小,这一闹腾,衙役们差不多都跑回去了,所以这北城门几乎成了摆设,惟公卿没看到一个守卫。
想必他们觉得,北山闹妖怪,肯定不会有人靠近,所以他们先去处理衙门的事qíng了,这刚好成全了他,只是……
看了眼锁着的北城门,北山在闹妖怪,很危险,可是,他没有其他选择。
别的城门应该有人看守,而且,他也没功夫再换地方,江沐随时都会发现。
将套索勾在城门上方,惟公卿轻松的爬上了城门,小侯爷这身体虽然笨拙,但技巧他都记得,翻一道城门,对他来说并不难。
在越过城门的时候,惟公卿下意识的往城里看了眼,他不知道衙门出了多大的乱子,大到要江沐亲自处理,想到那男人,惟公卿皱了下眉,然后gān脆的滑下绳索,自此以后,他和江沐再无关系。
再见面,就是自己的死期,所以他得努力的活着,努力的躲避江沐的追缉。
他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第三十章 深山之中
第三十章深山之中
惟公卿不熟悉裕河附近的路,他也不知这北山之外会有什么,他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他没有回头路可走。
惟公卿只有一把防身武器,还是从那张桌子上顺下来的。
当时他对江沐是起了杀心的。
他已经选好了目标,桌上其中一把最锋利也最顺手的刀,他打算这边带着药的丝绢一压到江沐的脸上,那边刀就cha进江沐的脖子里,他和江沐迟早都要死一个,任何一个对他生命有威胁的人,都是敌人。
惟公卿不懂仁慈,也不会犹豫。
眼下,是最好的结局。
他顺利的逃出。
惟公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qíng况,他知道裕河周围都是深山,常有野shòu出没,可是他走了小半天,别说猛shòu,就连一只兔子都没看到。
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风chuī糙动,他极力放轻的脚步是唯一的声响,细微的声音都会回dàng许久,那种感觉让人心里直发怵。
这林子一看就不对劲,北山这妖怪一说,看样子也非空xué来风。
他一刻也不能耽搁,惟公卿硬着头皮往里走,这第一晚就在他提心吊胆的qíng况下熬过去了,他找了个稍微高一些的树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发现自己既没少胳膊,也没丢腿。
白天的林子也没有太大变化,那种让人不敢大声喘气的感觉还在,那把刀被他捏了又捏,这刀,刃锋利,薄如蝉翼,割人喉咙是不二人选,只是遇到野shòu,惟公卿真不知道能不能cha进对方的皮毛……
冬天没有果子,也没有动物,惟公卿饿了一天一夜,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听到了水流的声音,他又发觉这附近的温度似乎略高一些,空气中隐隐漂浮着硫磺的气味,惟公卿一喜,步伐难免加快。
他仔细分辨着方向,那水流声越来越大,寒意被他抛到身后,惟公卿欣喜若狂,他没猜错,他发现了温泉。
拨开面前的树枝,一股热làng迎面扑来,眉开眼笑的惟公卿却在下一刻呆若木jī,那温泉十分壮观,山石围绕,雾气袅袅,颇有仙境之感,可让惟公卿吃惊的不是这温泉的规模,而是那温泉边上,坐着个人……
他贸然出现,对方也发现了他。
两人是在同一时间看到对方。
寒冬之中,那人只穿着一件长衫,那衣衫盖过膝盖,露出两条很长的腿。
他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单腿撑着地保持平衡,那脑袋正极力向后探去,惟公卿看到了他伸出的舌头……
那人,好像打算舔他的背。
惟公卿皱了下眉,对方的长衫斜斜的挂在身上,过长的头发被他全拨到了身前,只有几绺黑色的发丝还垂在背后,惟公卿在上面看到了个粉色的长疤,那疤相当狰狞,看这颜色,应该才好没多久,还没完全痊愈……
这深山之中,竟然有个几乎全-luǒ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惟公卿下意识的转身离开,可是他脚才一动,身体突然飘起,他吓了一跳,下一瞬,那腰就像被鱼线勾着,身体直接向后飞去,然后他摔在了那人脚边……
惟公卿抬头,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眼睛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转而,又变成探究。
惟公卿觉得,这家伙的眼神,像动物看到新鲜玩意一样。
惟公卿没敢轻举妄动,趴在那里让对方看了个够,那刀被他藏在了袖子里,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qíng况下,不要轻易bào-露自己才是明智的选择。
看了片刻,那人眉头一拧,嫌弃的用脚趾踢了踢惟公卿的肩头,“凡人。”
他那挑选牲口的模样映在惟公卿眼底,此刻他的想法不是不满,而是那句……
北山正在闹妖怪。
他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惟公卿咽了口唾沫,他才从江沐那里逃出来……
鞋底还没走热乎……
他这运气还真是……
没等惟公卿自怨自怜结束,那人不满的收回脚,在此之前,他还拨了他一下,然后他继续拢着那头长的过分的头发,命令道,“去舔。”
惟公卿对自己的头发一筹莫展,这人似乎比他还笨拙,惟公卿看到,他的头发已经乱作一团,有的地方已经打结,他还在上面看到了一片枯叶,看样子这头发给对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惟公卿迟迟未动,这让那人不满更甚,在他研究他头发的时候,那乌黑的发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瞬间缠在了惟公卿的脖子上,他就觉得喉咙一紧,整个人就被压到了对方的背上……
惟公卿挣扎了下,那头发骤然收紧,嵌进ròu中。
惟公卿喉咙本来就有伤,这一下像是把伤口勒开了,他无意义的冲着脖子张开手指,疼的连碰都不敢碰。
那人回头看了他眼,惟公卿感觉到了警告,与杀意。
他若再反抗,这头发会毫不迟疑的勒断他的脖子。
下一瞬,那头发松开了,惟公卿痛苦的吸了几口气,这时候他被那头发一拽,脸死死的贴在了对方背上……
惟公卿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他舔他的背,那个伤口……
不然,就是死。
那妖怪的威慑力,比江沐还要可怕,那一眼,足够他心惊胆战。
他别无选择,不想死,就屈服。
他伸出舌头,对着那粉色的伤疤舔去,他不qíng愿,可是,比起被妖怪捏断脖子,这个还能好过一些……
不过,这妖怪为什么一见面就让人舔,这算是什么怪癖……
舌尖一碰到伤处,那人突然一哆嗦,不过他还是乖乖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让惟公卿伺候,可是才了几下,他就忍不住了,他的肩膀开始左摇右晃,气息也有明显的改变,到最后他gān脆一耸肩膀,愤恨的转了过来……
“让你舔就好好舔!做什么弄的那么奇怪!”
惟公卿被他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去挡,可是对方什么都没做……
愕然的视线转向对方脸上那抹诡异的红,那妖怪,怎么了……
想到他之前的话,惟公卿的疑问更甚……
舔,还有区别么?
不就是用舌头么……
‘怎么了?’他不解的问。
“哑巴?”见惟公卿只蠕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那人问道。
惟公卿苦笑,‘也许。’
对方没再说什么,嘟嘟囔囔转了过去,在把背重新露出的时候,那股子凶狠倒是不见了,粗bào依旧,“好好做!”
惟公卿带着问号,继续工作。
不过这个变故,让那骇人的气势缓解不少,惟公卿开始留意这具身体。
这人身材很不错,应该是最近一直在泡温泉,身上有种淡淡的香气,而长长期在这种环境中,他的皮肤很显得格外的软,看起来相当不错。
他评估着他的身材。
而被他伺候那人……
眉头渐渐皱起,脑袋也逐渐抬高,那喉结上下涌动着,不消片刻,连眼皮都跟着抖动起来……
他的脸好像越来越红,他在极力忍耐着,可是忍着忍着,他连身子都在抖了……
“行、行了,别舔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惟公卿没反应过来,那舌头还压在那里,对方一动,那舌尖顺着伤口滑了下,那人又是一哆嗦,声音更为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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