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张嘴,音儿没发出来,惟公卿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他挑着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男人,“抱歉,等等我……”
惟公卿突如其来的吻让江沐直接僵硬,他措手不及,一点反应都没有了,而这时候,闻彻看准时机,顺势把江沐送进了轿子。
“我送他回去,你们走吧。”
惟公卿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道,“有劳了。”
闻彻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吧。
不再迟疑,惟公卿扭头就走。
轿子抬起,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而轿中的人……
第二五一章 顺其自然
江沐是被他们塞进轿子的。
他们几人的态度竟是出奇的一致。
没人反对,包括重华与闻彻在内,他们都同意惟公卿住在逝府。
他们甚至联起手来。
所有人,都在和他唱反调。
摩挲着脸颊。
在惟公卿眼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实质上的作用。
他们是夫妻,但只是个虚名而已。
一场jiāo易。
他可以和任何人搅和在一起,而他对他来说,只是个摆设,一个名号。
……
他们果真没有为难他。
回府之后,逝修甚至没有质问。
一切都和他走之前没什么区别,逝修没问他当日和重华在马车里做了什么,也没问他为何会跟那个他痛恨不已的闻彻离开,而他不在的这些天他们又做了什么。
梅管家就准备好了饭菜,他进门第一件事是去洗澡,换了衣衫就吃饭,逝修没有陪着他,倒是吃饭的时候懒洋洋的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没吭气儿也不说话,但看的出他不是在冷战,他的心qíng还不错。
酒足饭饱,有种有待宰杀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让他吃饱了再算账,所民说人就不能做亏心事,惟公卿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好容易结束了,本打算和逝修好好谈谈,可他一张嘴就被逝修打断了。
逝修问他吃饱了吗?
他木讷点头,吃饱了,然后呢?
然后……
逝修就把人一抱,大白天的关了卧房的门。
他不给惟公卿说话的机会,那一整天他们基本都没有太多jiāo流,惟公卿的嘴一直忙着,但关键的问题却没功夫说。
jīng疲力竭了,逝修就抱着他睡觉,昏天暗地,忘乎所以。
第二天,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谢乾就在外面敲门,惟公卿费了很大的力气爬了起来,他想说今天他什么都不想做,可是谢乾不依不饶,要不是碍于逝修在里面,他恐怕就直接冲进来了。
在他的狂轰乱炸下,惟公卿不得不爬起来,他心不甘qíng不愿的瞪着门的方向,他是真不想起来……
能不能暂时把谢乾的嘴巴堵上……
他顶着一头乱发在纠结,这时里面的人指了指chuáng榻边,“衣衫在那里。”
逝修没有挽留他。
惟公卿眯着眼睛顺着chuáng幔的fèng隙看去,他的衣服果然整齐的叠在chuáng榻边。
只是不是昨天那套。
“早去早回,晚饭之前没回来我就去接你。”逝修压根没醒,他一直闭着眼睛,jiāo代这些事qíng的时候和说梦话差不多,不过那手倒是没闲着,嘱咐的功夫把人担心到怀里,心满意足的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行了,快走吧,吵死了。”
梅管家说的对,谢乾真挺招人烦的。
他吵的他睡不好觉。
逝修把惟公卿往外推了推,就这样,他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惟公卿不想起,可是再回头的功夫chuáng幔已经被逝修粗鲁的拉上了。
他只能顶着张惺忪睡眼,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开了门。
门外清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机灵,谢乾还摆着敲击的姿势,见他出来,手一叉腰,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早啊。”
惟公卿看了眼天,是挺早的。
太阳还没出来。
然后他们踏着清晨的寒气,去了货栈。
冬天,天短,街道上虽然没见什么人,但货栈的伙计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如果昨天他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惟公卿也不会这样,但是现在,他呵欠连连,最近的生活过的太滋润了,人也跟着懒了,他很想睡觉。
“怎么了?”见惟公卿蔫蔫的靠在那边,不说话也没反应,重华走了过去。
昨儿把他送到逝府的门口,重华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府宅,这一大早的,他这算是在货栈堵他,还是等着他算账。
“没……困。”不过现在,他没力气陪重华算账,他很困。
两个字惟公卿打了三个呵欠,他那没什么jīng神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惟公卿最近jīng神高度紧张,昨天的事qíng非但没让他彻底放松,带着提心吊胆的心qíng他自然更加紧绷,所以,损耗过重了。
“这样啊……”重华依旧一身华贵的皮糙,只是这衣衫再暖也没办法让他的体温跟着上升,他还是冷冰冰的。
重华喜欢皮糙,他只是喜欢把那种毛皮穿在身上的感觉罢了,而不是真正的想要做出个暖和的样子,除了皮糙之外,他穿的一直很单薄,就连那手也是常年在外面,不管多寒冷的天气也不会藏起。
在谢乾去找惟公卿之前,重华就已经来了,他没进屋,就在外面站着,本来就属寒的他这会儿更是快成了个冰坨子。
见惟公卿靠在那里越缩越小,甚至有随时睡着的可能xing,重华一伸手,cha进了他的领子里……
惟公卿一个激灵就窜了起来,如果说开门时的冷空气是把他叫醒的原因,那重华这个,就是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的眼睛瞪的比平时还大……
“醒了吗?”重华问他。
惟公卿yù哭无泪,他缩着肩膀示意重华赶紧把手拿开,他醒了。
可不管他怎么缩,重华就是不为所动。
那种寒冷,就像是连心脏都冻起来了,惟公卿受不了了,在他去拽他之前,重华把他往后一摁。
“放在你里面,很快就明了,你还是这么热……”
他只是在说他凡人的体温而已。
他也只是把手放进他的领子里。
重华的模样也是一本正经的。
可是正与他对视的惟公卿,那被冻结的心脏通通一阵乱跳,仅存的那点困意,被其他感觉驱散了……
……
江沐没有帮忙,惟公卿还是跑了趟官府,不过看在他‘特殊’的身份上,官府也只是大致走了个流程,没有做任何刁难。
后来重华又陪着他去见了几个商户,就是在这次事qíng中遭受损失的商家,重华沉默寡言,但jiāo际能力绝非寻常,不用通篇大论,三言两语就能把事qíng解决,惟公卿只是陪衬,他跟着无非是他货栈老板的身份。
还有一个睿武王妃。
他们跑了一天,这事儿就算圆满结束了。
没有想象的困难,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的。
临近huáng昏,惟公卿刚下轿子,就看到逝修抱着胳膊站在夕阳下望天。
“完了吗?”
惟公卿先看了重华一眼,才点头,“嗯,结束了。”
“行了,那回去吧。”逝修按照约定,来接他回去了。
“他没吃饭。”回到了宽阳,过去的讲究也重新拾了起来,不过跟着惟公卿习惯了,用膳的那个雅称早就被吃饭取代,惟公卿习惯这么说,他们也习惯这么听。
他们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好好吃顿饭,重华提醒逝修。
“知道了。”他来接他,就是回去吃晚饭的,早上说好了。
重华收回视线,和惟公卿道别,“早点回去吧,累了一天了。”
惟公卿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后知后觉的点头……
嗯,是该回去了,也是该饿了。
可是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儿……
这自然又礼貌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么?
为什么没人翻脸?
为什么他们能这么自然的jiāo谈,比当初大洹动乱时的态度还自然,那会儿他们也一直是针锋相对的……
还有,为什么到现在也没人问他那件事qíng了……
……
是夜。
银盘高挂,星斗漫天。
清冷且明亮的月光下,即便这一身衣衫与黑色同色,却没能巧妙隐藏。
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影子,那影子慢慢向前,在某个建筑前停下。
黑影掠过,月前多了个腰身笔挺的人。
在光亮的衬托下,他的五官陷入黑暗,不甚清晰。
唯有那双眼睛,熠熠明亮。
逝修大咧咧的坐在宽阳最高的建筑前,他看着仿佛唾手可得的圆月,露出个不修边幅的笑。
这笑容张扬,也得意。
逝修坐了许久,待月亮升至当空,他突然站起,往相反的方向转身,在光芒从他脸上彻底消失前,他冷冷哼笑。
第二五二章 学习珠算
盯着算盘,惟公卿正在思考下一步要拨弄哪个珠子,面前就多了只手。
灵巧的手指轻轻一挑,算珠发生清脆的声响,愉快的撞到了上面。
惟公卿缓了口气,作为一个现代人,打算盘是小学数学里的一门课程,虽然只要求懂得cao作和算法,但也属于数学中最基础的东西,可是他竟是算不明白。
这小小的算盘,真是要了他的命。
什么聪明才智到这里都派不上用场,他的手和脑子没办法协调,他习惯xing的在心中计算,所以往往在算盘得出结果前他就已经算出了,遇到小数额还好,稍微大一点的,数目一多他就忘了自己算到哪里,然后就看着算盘发呆。
算盘在这个时代是必不可少的计算工具,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灵活运用。
晃了晃脖子,最近打算盘都快打出颈椎病了。
让他打键盘还行,他真没办法像重华他们那样,能把算盘打得飞快。
“我恐怕这辈子学不会这东西了。”他苦笑着投降,算盘是他的克星,他认输了。
重华看了眼根本没有多少进展的账目,惟公卿在这儿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点帐早就该算完了,“别着急,慢慢来。”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像辛掌柜,他打了一辈子算盘,所以才会有今日的速度,惟公卿才开始学,先把数目记清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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