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皇嫂,你怎么了?”初晴看着毕芯穗锐利的眼神陷入沉思,撅着嘴,皇嫂一定也因为皇帝哥哥喜欢慕容舒清的事qíng生气,肯定没有心思帮她,她还是自己想办法的好。初晴讷讷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我一定要告诉轩辕哥哥。”
毕芯穗回过神来,厉声喝道:“不行。”
“为什么?”初晴不解皇嫂为什么大声呵斥她,明明就是慕容舒清不守妇道,为什么她不能说?
当然不可以,这件事,如果让轩辕逸知道了,皇上和东隅立刻将会有一场浩劫,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遭人调戏,轩辕逸这样的人更不能忍受,即使那个人是皇上。
毕芯穗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才对初晴说道:“就算你告诉轩辕逸,他还是要娶慕容舒清的。”
“为什么?”她不相信轩辕哥哥知道慕容舒清是什么女人之后,还会要她。
“因为已经下旨了。”
初晴不服气地站了起来,说道:“可是,是皇帝哥哥他自己——”
不等她说完,毕芯穗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君无戏言。而且,你敢公开慕容舒清的qíng夫就是皇上吗?”
初晴愣住了,是啊,不能说,就算她不懂朝政,也知道,君夺臣妻,会给皇帝哥哥扣上昏君的帽子。泄气一般地靠回椅子上,初晴含泪的眼无助地看着毕芯穗,问道:“那怎么办?”她也不想让轩辕哥哥娶这样的女人啊。
毕芯穗轻柔地抚摸着初晴的发,然而,yīn暗的眼,冷凝的声音却和她柔和的动作不符,“没有了她,皇上和轩辕逸就不会有矛盾了,你的轩辕哥哥也不用娶她了。”
初晴原本无助的眼倏地睁大,被毕芯穗握着的手也微微发抖,她怯怯地问道:“皇嫂你的意思是……”
毕芯穗冷漠的眼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慕容舒清,如你不是轩辕逸的女人,本宫也绝不会要你的命,这后宫,已经有这么多女人,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是,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东隅,威胁到皇上,既然两个男人都非要你不可,那么,唯有——你死。
夜色晦涩,月光已经被云层完全淹没。斑驳的树影,仿佛吞噬了整个宫殿。殿内,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殿外,一双锐利的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慕容舒清慢慢走回祥瑞宫,一路上,也无心欣赏美景,玄天成怪异的举动,让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他所谓的自由,是什么呢?他到底要gān什么?而唇间的灼热,让慕容舒清心头之火也不停地往上蹿。
慕容舒清住在祥瑞宫最右侧的一个偏殿里,清净悠远,她很喜欢。一回到殿内,慕容舒清就在窗边的软榻上躺了下来,轻抚着隐隐作痛的头。好像进宫开始,她的头就没有不疼的时候。
“主子。”一个黑影在慕容舒清身后悄然出现。
熟悉的气息,让慕容舒清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平静,她缓缓地坐直身子,问道:“炎雨,有消息吗?”
炎雨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jiāo到慕容舒清手中。慕容舒清拿出信笺,借着烛光,看了起来。
炎雨好奇沈啸云给主子的信里写了什么,因为慕容舒清的脸色越来越差,从原来的浅笑,到面无表qíng,现在已经是yīn沉隐怒了,接着——
“岂有此理!”慕容舒清忽然将信笺一把抓碎在手里,冷傲的脸上,一双微眯的眼,仿佛染火一般炙热。炎雨惊异地轻挑俊眉,主子可是很少这样发怒的,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失常bào怒?
是的,慕容舒清现在的心qíng只能用bào怒来形容。
自由?好个自由!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自由!
慕容舒清将手中的信笺越握越紧,信中只说了一件事,就是钟阎最近一直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它的名字叫——蒙心糙。
蒙心糙:熬成水,无色无味,食之蒙心,前尘往事将不复记忆。
她原来一直不明白玄天成为什么急于收回军权,为什么让钟阎全国各地到处走,原来,他不是要急于收回军权,而是要让轩辕逸误以为玄天成将目标放在他身上。她一直知道轩辕逸不放心她,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京城之中,他都派人监视玄天成。玄天成这么做,一是分散轩辕逸的注意力,二是扰乱轩辕逸的视线。而钟阎的任务就是蒙心糙。
这糙应该是为她准备的吧,只要她有自我意识一天,玄天成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囚禁她多久。她不相信一碗药就能让人失忆,只会让她痴傻吧。这样的她,他会想要?原来他为了得到她,居然不惜毁了她。
慕容舒清轻轻地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紊乱的心绪。久久,她才睁开眼睛,低声说道:“你先回去,明日子时再来见我。”她需要一些时间,想一想应该怎么做。这次,她不会原谅他。
“是。”看见她终于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炎雨才出了屋外,敏捷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89章 将计就计
“慕容舒清参见皇后。”一大早,皇后就派人到祥瑞宫将她请了过来,虽然不明白皇后意yù何为,她还是来了。
毕芯穗一脸笑意,看上去心qíng似乎非常愉悦,甚至迎了上来,拉着慕容舒清的手,将她扶起来,笑道:“舒清你来了,不必多礼了。”
慕容舒清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抽回了手,对于毕芯穗突来的热qíng,她觉得有些蹊跷,脸上却仍是微笑着,随她到殿前坐下。
“本宫今天叫你来,是想要谢谢你送的天蚕丝棉。”毕芯穗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宫女说道,“来人,上茶。”
慕容舒清总觉得今天的毕芯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应付地回道:“皇后不必太过客气。”
不一会儿,侍女端上两杯热茶,毕芯穗笑道:“听说慕容小姐也是惜茶、爱茶、懂茶之人,本宫这里有一种上好的外邦进贡的陈茶,请小姐品尝。”
“谢皇后。”慕容舒清轻掀杯盖,一股醇香浓郁的茶香迎面扑来,光是闻味道,竟也能让人感到微醺,茶汤暗红,却清澈鲜亮,确实是上好的陈年老茶。浅尝了一口,茶味甘美,回味悠长,口留余香。慕容舒清笑道:“果然是好茶。”她一般很少喝陈茶,今日看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一个宫女慢慢地进入殿内,在皇后面前行了跪礼之后,小声说道:“启禀皇后。”
毕芯穗有些不耐,却仍是一脸威仪地问道:“什么事?”
“初晴公主的侍女来传话,请慕容小姐到升云宫。”
请她?慕容舒清轻轻勾起唇角,什么时候开始,她这样受“欢迎”了?
毕芯穗看着慕容舒清,讪笑道:“不知道这丫头又搞什么,一定是因为轩辕逸的关系,想要作弄你。”
慕容舒清但笑不语,昨晚淑妃的话伤了初晴的心,小女孩怕是想要找她出气吧。她无心和初晴纠缠这些争风吃醋之事,所以并不说话地继续品茶,她现在身在皇后宫中,一切自然是由她来应付。
毕芯穗看慕容舒清并不回话,于是懒懒地挥挥手,说道:“回了吧,就说慕容小姐在本宫这里品茶,没空过去。”
宫女一脸为难地不敢抬头,小心说道:“可是公主说小姐不去,就到祥瑞宫等小姐回去。”
看来这位公主是不想善罢甘休了,罢了,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最多不过就是逞口舌之快。慕容舒清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笑道:“公主邀请,舒清还是过去一趟吧。”
毕芯穗无奈地笑道:“也好,去吧。”
慕容舒清出了飞凤宫,毕芯穗脸上高雅的笑容立刻隐没,轻轻地靠向背后的椅子,毕芯穗疲惫地闭上眼睛。
慕容舒清,你别怪本宫,这一切,只因你的存在,已经伤及国运,本宫身为一国之母,自然不能饶你,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你不会很痛苦的。
跟在初晴的侍女身后,慕容舒清并不急着走,几乎是一步三停地闲晃着,侍女有些不耐烦,却也不敢催促她。两人走过御花园时,前方一个袅娜的身影迤逦行来。
待来人走近,慕容舒清微微眯起了眼,躬身行礼道:“慕容舒清参见柳嫔。”身后的宫女也赶快半跪着行礼道:“奴婢参见柳嫔。”
柳璃霜看了跪地的婢女一眼,微微抬手,对着慕容舒清说道:“免礼,小姐要去哪里?”
慕容舒清浅笑着回道:“升云宫。”
柳璃霜轻轻点头,回道:“那就不打扰小姐了。”
就在柳璃霜与慕容舒清马上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忽然,她踩到自己垂地的流苏,大叫一声,“啊——”
慕容舒清连忙接住倒向她怀里的柳璃霜,担心地问道:“您没事吧?”
柳璃霜扶着慕容舒清的手,勉qiáng站好,才要抬脚,却又疼得站不住地重新倒向慕容舒清。试过几次,柳璃霜疼得皱着眉,困难地说道:“本宫的脚扭伤了。”
慕容舒清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说道:“舒清送娘娘回宫吧。”
柳璃霜还没有回话,初晴的小侍女却立刻说道:“慕容小姐,我家公主等着呢。”若是请不到慕容小姐,公主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慕容舒清却并不理会,扶着柳璃霜,淡淡地回道:“麻烦你和你家公主说一声,舒清送了娘娘回宫,就过去。”
“可是——”
侍女还想再说什么,柳璃霜冷冷地说道:“怎么,你想让本宫瘸着腿自己回宫?”
“奴婢不敢。”侍女立刻跪了下来,这宫里,什么人都不能随便得罪,更别说是这两年,深得皇上喜欢的柳嫔,只是她一直未有所出,不然晋升四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走吧。”
侍女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着急地立刻跑回升云宫向公主汇报。
才刚走进藏霜殿,柳璃霜立刻自慕容舒清怀里站直身子,抓着她的手,激动地叫道:“主子。”
慕容舒清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主子。”这个时代的人,怎么都这么倔?
柳璃霜低下头,并不回话,在她心中,慕容舒清是救她全家的恩人,就是她的主子。当年,身为户部侍郎的爹爹,被冤枉私自贩卖国库存粮,这在东隅,是重罪,要满门抄斩。当时她已经是待选秀女,母亲花了很多钱才买通宫里的官吏,在皇上还没下旨之前,将她偷偷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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