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小丫头是要帮她做媒吗?看身边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一样的霍芷晴,慕容舒清暗暗揉了揉太阳xué,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得顺势说道:“霍公子一表人才,一定会有如花美眷相伴。”
霍芷晴笑道:“可是现在还没有啊!我大哥不仅长得俊,人也好得很,又体贴又能gān。”
霍子戚一定不知道自家小妹正在努力推销他,看她有越说越来劲的趋势,慕容舒清可不想卷进去,连忙岔开话题问道:“芷晴,你好像对马匹很有研究?”
听慕容舒清提到马,霍芷晴兴趣就来了,把前面要说的话抛到一边,得意地说道:“是啊,我们家主要就是做马匹生意的嘛,我可是很会挑马的,大哥都夸我。”
慕容舒清暗暗舒了一口气,不时问些关于牧马的问题,不让霍芷晴再把话题扯到霍子戚身上。小女孩的执著有时还是很让人头痛的。
绿倚将竹帘微微拉起一些,晨光可以透过帘子照进来,却不会太晒,斑驳的阳光又是另一番韵味。慕容舒清靠在窗边,一边听着小麻雀唧唧喳喳地说着牧场上的趣事,一边透过竹帘,欣赏窗外初秋的美景,倒也是件惬意的事qíng。
午后的阳光渐渐qiáng烈起来,霍芷晴说累了,趴在马车的一角,研究起绿倚的锦帕上jīng致的翠竹图案,直说jīng致。
霍子希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虽说已经是初秋了,但是在这阳光灿烂的午后赶路,还是很热。看见前面不远处有间小茶寮,霍子希对前面的霍子戚说:“大哥,到前面茶寮休息一下再走吧。”
今天的太阳确实很烈,车里的霍芷晴她们也该饿了,霍子戚点头道:“休息一会儿。”
马车才停稳,霍芷晴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一边走进茶寮,一边对里面的白发老翁说道:“老伯,给我们上茶和糕点。”
老翁拿着几个茶碗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我这是山野茶铺,只是给各位路过歇脚解渴的地方,没有什么糕点,只有些茶和馒头。”
霍芷晴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懒懒地说:“馒头?也可以,我快饿死了。”
“各位爷、小姐慢用。”老翁用一个大碗装了几个馒头,放在桌上,自己蹲在茶寮边上抽起烟来。这种小姐、少爷他见多了,最后只会làng费粮食。
这又黑又huáng的馒头和家里的白面馒头不一样,霍芷晴抓了一个塞到嘴里。“天啊,这馒头怎么那么硬?”刚咬了一口,霍芷晴就叫了起来。这哪是馒头,分明是石头嘛!
言皓宇好笑地安慰她,“晴儿,你随便吃些垫肚子,晚上赶到嘉禾镇再带你去吃好吃的。”这些馒头都是给山间樵夫和过路人准备的粗粮,自然不能和家里jīng致的馒头小吃比。
霍芷晴撅着嘴,小声嘀咕道:“也只能这样了!”
霍家兄弟和言皓宇经常出门在外,也比较习惯这样的粗食,拿起馒头,还能吃下去。只是为难了在座的几位小姐。李忧雨一直皱着眉,可是看大家都拿了,自己也勉为其难地拿了一个,小心地咬了一口之后,艰难地咽了下去,就没有再吃第二口。
霍芷晴也勉qiáng吃了几口,放下馒头,灌了几口茶水,才算把馒头咽下去。
绿倚吃了一小半,也吃不下去了,虽说她不是什么小姐,不过在慕容家做了五年丫鬟,都跟在小姐身边,就算不是锦衣玉食,也是jīng致小菜,这馒头实在是难以下咽。正要放下,慕容舒清将茶水递到她面前,温和地小声说道:“绿倚,再吃些,不然晚点会饿。”
“嗯。”接过茶,看着小姐手中已经吃了一半的馒头,绿倚点点头,就着茶水,继续吃下去。
慕容舒清不是没有看出绿倚艰难的表qíng,这粗面杂粮馒头她也是第一次吃,确实难以下咽,只是出门在外,实在不能讲究太多,昨天她已经问过炎雨,今晚不一定能到嘉禾镇,就是到也会很晚,若现在不吃,就要撑一天。馒头不好吃,好歹可以填饱肚子。
霍子戚一路上一直注意着慕容舒清,上次在迎客楼时,他就知道她不一般,这两天看来,更是不愧为一家之主。侍卫沉稳内敛,丫鬟细致温婉。就是走进这样一间简陋茶棚,她也一样处之泰然,随遇而安,仿佛走进华美宫殿和陋室简居,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看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其实也就只有慕容舒清和她的丫鬟吃了一个馒头,霍芷晴和李忧雨基本没吃,就连李忧雨身边的丫鬟也没有吃什么,霍子戚站起来,说道:“好了,走吧!”她们这样很快就会饿的,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赶到嘉禾镇。
霍芷晴撒娇地说道:“大哥,再歇会儿嘛!”慕容姐姐的马车很大,很舒服,可是整天待在里面,也会很无聊。
拍拍她的头,霍子戚温和地说道:“听话,再不走今晚就要露宿野外了。”平常他们骑马,晚上是可以到嘉禾镇的,可是现在有两辆马车,速度慢了不少。
“好吧!”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霍芷晴不甘不愿地上车。
或许是肚子饿的缘故,连小麻雀也闭上了嘴巴,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侧躺着睡着了。慕容舒清随手抽出矮几上的书,靠着窗边随意地翻看。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就显得非常难走,几次颠簸之后,霍芷晴悠悠醒转,慢慢地爬起来,掀开布帘,朝前面喊道:“大哥,还有多久才到啊?!我又累又饿!”
霍子戚拉了缰绳,靠近马车,说道:“再走两个时辰就到了。”
霍芷晴一听急了,坐直身子,嚷道:“两个时辰?不行不行,我要下车活动活动,我的骨头都快僵了。”
在车厢里待了一天,看她一脸疲倦的样子,霍子戚心疼低叹道:“好吧,那休息一下再走。”
霍大小姐跳下马车,弯腰伸腿地直嚷又累又饿。在车上坐了一天,慕容舒清也倦了,下了马车,在路边的树林里稍稍舒展一下筋骨。
绿倚拿着水,递给慕容舒清,“小姐,喝点水。”看霍小姐和李小姐有气无力的样子,绿倚暗叹,还好小姐让她吃完了那个馒头,现在她才没有那么饿。
慕容舒清接过,喝了一口,便懒懒地倚着树gān,任清风扬起她的长发。她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山林夜色。绿倚静静地立在一旁,夜风月色笼罩下,树林更显幽静。
她还是不习惯坐几天的马车,此刻无比怀念飞机的速度。慕容舒清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正要活动一下手臂,炎雨的一声低呼让她转过身来。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炎雨飞身挡在她前面,与黑影对打起来,还没有等她走开,一柄冰凉、森冷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19章 半路遭劫(1)
“都别过来!”
黑暗中,犹如寒冬冰雪般冷硬的低沉男声,让人不禁心神不安,恐惧如蔓糙般爬上心头,紧紧地缠绕着人。这人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孤傲的气息,慕容舒清即使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危险和凉意。暗红的剑身,似乎饮尽无数人的鲜血,在这暗淡的月色下,竟也能发出凄厉的寒光,慕容舒清不敢妄动。
手持长剑,一袭黑衣的蒙面男子傲然挺立在这树林里,灰暗的色彩似乎将他隐没,又似乎掩盖不住其冷峻的锋芒。
苍素本在暗中保护慕容舒清,只是这黑衣人动作迅速,一晃之下,竟能行进数丈,当他挥出他的紫银鞭时,已经来不及救下慕容舒清。
绿倚艰难的低泣声,让慕容舒清微微转头,只见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绿倚的咽喉,正在慢慢收紧,绿倚快喘不过气来,一张俏脸由红转青。慕容舒清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焦急,平定因这突来的变故而惊惶的心神,平静地说道:“你抓住两个人,对你也没有多大用处,我才是主子,你挟持我就可以达到目的了,放了她吧。”
淡淡的语气、清润的女声,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平静地响起,抚平了一丝空气中的躁动,黑衣男子持剑的手不变,一双不含温度的眼,盯着慕容舒清的背影良久,在绿倚渐渐失去挣扎力气的时候,他左手一扬,将绿倚扔了出去。
霍芷晴连忙跑过去,扶起咳个不停的绿倚,一边帮她顺气,一边焦急地问:“绿倚姐姐,你没事吧?”
绿倚好不容易止住了咳,通红的脸还没有缓过来,就急急地抚着淤青的脖子,艰难地叫道:“小姐!”在看到慕容舒清脖子上被刀锋割出的血痕后,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地涌出来,要是刚才她再忍着不出声,或许她就可以待在小姐身边了,不能保护她,起码也可以为她挡剑。
绿倚没事,慕容舒清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但是看绿倚伤心不已地想往她这边走来,她顾不得咽喉的利刃,连忙向她摇头,好不容易脱身,这丫头可别傻得又走回来。
因为摇头,脖子上的血痕更深,鲜红的血沿着刀锋,滴到雪白的轻衫上,迅速晕染开来,如一朵妖艳的红花,格外刺目。炎雨、苍素握着武器的手更紧了紧,涌动的青筋显示着他们的愤怒。不断滴下来的血,让原来就已经花容失色的李忧雨惊叫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惊慌地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颤抖地不敢再看。她的惊叫声,也惊醒了绿倚。
绿倚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要让自己待在最安全的地方,让小姐不用再担心她,也让炎雨、苍素可以毫无负担地救小姐。就着霍芷晴的手,绿倚站直身子,擦了擦泪水,再看一眼慕容舒清,便回头扶起地上的李忧雨,和霍芷晴退到官道的马车后。
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慕容舒清看她们退到马车后,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绿倚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这女人嫌命长?刚才若不是他将赤炼剑移开一些,她现在哪里还有命在?黑衣人冰眸盯着慕容舒清,仍然没有温度,只是她唇边的浅笑让他疑惑,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还是她太在乎别人的命?
突来的状况让霍子戚刚毅的脸上布满yīn云,如鹰般凌厉的眼霸气凛然,响亮的声音蕴涵着内力,震得人心也跟着颤抖,“你还是不要为难这位姑娘的好,伤了她,你也走不了。”
霍子戚的霸气,没能让黑衣人后退,他手中的利剑更向慕容舒清bī近一分。慕容舒清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她绝对不会怀疑身后这人会毫不眨眼地杀了她。
气氛越来越凝重,慕容舒清虽然一直没有出声,可是她脖子的伤已经很严重,脸色也开始泛白,若是再僵持下去,就算黑衣人不杀她,她也会失血过多。言皓宇上前一步,缓缓地开口,“你想要什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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