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别动,别动!”姚臬急急的唤着,突然就见付云侧头,勾了勾嘴角,之后,无力的垂下脑袋。
“付云?付云!”姚臬高声喊着,收敛内力,抱住付云,探他的鼻息,再探他的心跳、脉搏,时有时无。
怎么办?他解决不了这样的重伤!仇段,仇段可以!
这时,窗户被人蛮横地击碎,红果果和窦侯心急火燎的赶来。
“jiāo给我,我来处理!”红果果这样说着,窦侯轻力的推开姚臬,抱起付云闪身消失在卧房。果果正要随行而去,忽然回头,看着一脸担心得姚臬,脸色就此沉淀下来。
“他是真的喜欢你,所以他绝对不会是为了让你离开古冥才对你说那些话,你最好想想清楚。”
说罢,他消失在卧房里。
姚臬瘫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dòng。
这到底,是怎么了?古冥,你留下他,真的……别有目的吗?你真的……瞒着天下人,做出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吗?
为什么,这样的,不安。
————
翌日,姚臬坐上了返回晋阳城的马车,与他同行的还有——古冥。
是古冥提出来的要求,既然两人要成亲,就该正当的去提亲,他们所乘的马车后方还跟着一辆同样的马车。里面装载的全是金银珠宝和珍贵的补品。
一路上,古冥都很平静,仿佛昨夜发生的事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可姚臬早已动摇,他挂念的,是浮云的伤;他难过的,是古冥明知可能伤及他,还要下手的决念;他不安的,是浮云濒临死亡也要告诉他的事qíng——古冥,很危险。
冥,你真的很危险吗?
他扭头看了一眼男人,男人始终将手架在胸前,闭目养神,一路下来,都是如此。
回到晋阳城已经又过了一天,姚臬发现全城的百姓格外开心,似乎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回到王府时,他下意识的在门外寻找俞赐的身影,显然,他没找着。
姚程风像是重获新生似的笑靥如花,含着泪拍着他的肩,频频点头:“臬儿,你终于回来了。”
“恩。”姚臬乖巧的点头,岂料,迎接他的,不只是姚程风的欣喜,还有他这则惊天动地的消息——
“你皇兄他,终于立后了!”第四十二章 杜子腾VS古冥 第一回合
“姚矢仁立后?”姚臬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胸口堵得慌。虽然想着不可能,但此话出自老爹之口,十有八九是事实了,晋阳城百姓喜笑颜开,莫非也是为的这件事?
是谁说要他做他的皇后的?是谁说他这么多年来他只爱他一个,只为他动心,只为他建天官、训练男侍的?
姚矢仁,你这个骗子!杜子腾,你这个帮凶!
亏得他还担心他的伤势?去你妈的,伤早好了吧?还兴冲冲的纳妃立后?
他倒是想蛋定,可是定不下来呐。肚子里的那股火怎么都想发泄出来,想扁那个屎人,想海扁那个屎人。
恩,那就去扁!
于是,他愤然转身朝外走,不想手腕被人抓了个结实。还似是愤怒的将他拽了回去。
“哼,心急了?”古冥冷笑着着他。
他就这样一愣,呆呆的眨巴着眼,扪心自问:真心急了?
姚矢仁立不立后,关他什么事?
姚程风见气氛有些不对劲,gān笑两声上前招手作劝慰状: “臬儿,我的宝贝臬儿喂,出门这么多天,也不说跟爹聊聊,急着哪儿去?哦?这位是……”
就像是才发现古冥的存在似的,他惊讶的看向这气宇不凡的客人,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古冥手指上的扳指。
“爹,他是古冥,是我的……恩。”姚臬这才回过身好好介绍。
“王爷,古某此次前来只为提亲……”
后面的话基本上没进入姚臬的耳朵里,那颗突然加快跳动的心妨碍着他的视觉和听觉,他看不清老爹惊悚的表qíng,也听不清古冥磁xing的声音,满心满脑都在想:姚矢仁怎么突然立后了呢?
蹊跷,绝对蹊跷,一般来说,皇帝选妃都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直接立后,二十天,他仅仅离开晋阳城二十天,姚矢仁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把事qíng办完了?
想知道,他怎么了……
姚臬侧头望着天上的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qíng很糟糕,完全不受控制,明明……明明没有在意过那家伙,为什么突然选样焦心?
回过神的时候,老爹已经和古冥谈笑风声,听得姚臬直瞪眼。
“好好好,想不到我臬儿还有这般qíng怀,既然如此,本王不应是在有违天理,允了!”
“岳父大人果然慡快。”
瞧,这就是姚程风。
连姚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姚程凡!
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三两句话就搞定不算,对方是个男人也无所谓,姚臬记得上次姚矢仁来时说老爹答应他立他为后,这下又答应古冥娶他为妻,变得也太快了,快得就像根本就是要把儿子迅速推销出去似的。
唉,这个老爹。
姚臬叹息,答应总比不答应好,免费口舌,对谁都有好处。
夜幕降临的时候,亲王府里一片热闹景象,虽然嘛人不多,可是忙啊,丫鬟们上菜忙不停歇,大大一张桌子只坐一个人,却摆着满汉全席。
姚程风和古冥聊得格外投机,姚臬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谈什么,心不在焉的夹菜,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外,偶尔他会感觉到古冥炽热的目光投来,他也不去理会。
有人说,人一旦霉入膏肓,就离九死一生不远了。
姚臬很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皱了皱眉,往嘴里塞着佳肴。
刘七忽然跑来,在堂屋外规矩的禀报:“王爷,杜将军来了。”
“快快有请!”答的不是姚程风,而是神qíng恍惚的姚臬。
他不知道杜子腾为什么会来,但是他很明白只要问这个男人,就会了解姚矢仁异常举动的原因。
杜子腾难得一见的穿着正规的袍子,银白色,金边镶嵌,有只雄狮绘在袍上,相当威武,腰间别着的剑似乎都比平时亮眼几分,姚臬呆愣的看着,而后忙起身叫他入座。
杜子腾很礼貌的朝亲王行礼,目光投向古冥时多了几分疑惑,却也是友好的笑着。
“杜将军,皇帝为何立后?”姚臬等不及他坐稳就问出口,手中的筷子已经放下,认真的望着杜子腾,只等答案。
他看到杜子腾很无奈的摇着头,甚至叹气,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气,“你是他的贴身带刀护卫,怎么可能不知道!”
“臬儿,不可这般冲动。”姚程风劝他,他就老实点头,又望向杜子腾。
“你走后第二天,我就不再是贴身带刀护卫了。”杜子腾这样回答。
“什么?” 姚臬震惊,“这又是为何?”
“不要问了,我也想知道原因。不过你不用担心,如果是皇帝主子,一定考虑了很多事qíng,我相信他对你的心思不会变。”
“这算什么?他都敢立后,你还在说他没有变?”姚臬冷笑,忽然觉得不对劲,自己是在嫉妒?还是在怨恨姚矢仁变心?
不论是哪一种,似乎都不是他该有的qíng绪。
“噢?对你的心思不会变?哼,又去。”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古冥将筷子拍在桌上,嘴角稍稍勾起的笑yīn冷,姚臬小心的看去,只看到男人举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视线却从上而下的瞄着他,犀利无比。
“冥……”他低低的唤着,不想杜子腾忽然抓住他的手,笑得一脸灿烂。
“对了,你离开这么久,去哪里?做什么?最近挺担心你,怕你出事。”
姚臬又犯傻了。
杜子腾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亲切?莫名其妙的开始关心他?明明那样狠心的拒绝过……
还在想 ——
“啪”一声脆响将他惊醒,扭头朝声源望去,看见的是古冥手中碎裂的酒杯,和他那双不冷不热、不带表qíng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脸。
杜子腾当然也看向了古冥,只是他还笑着,调侃道:“这杯子挺脆的嘛。”
姚臬清楚的看到古冥的眉头向上挑了挑,不免一笑,“杜将军,有人在吃醋。”
“啪”又是一声响,本就碎成块瓷片断成颗粒,在古冥手中缓缓下落。
姚程风见qíng况不对,忙又做起和事老来:“年轻人气血旺盛,不碍事不碍事,杜将军,本王向你介绍,这位是臬儿的丈夫,本王的贤婿古冥。”
“丈夫?”杜子腾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嘴角渐渐平坦,脸色yīn沉下来,他看向姚臬,半晌,忽然又笑起来,“你何时成的亲,怎不告诉我?”
“不……还没有,正准备要。”姚臬答得有些呆愣,觉得杜子腾变得很奇怪,刚才他感觉到一丝杀气,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以为是杜子腾发出来的,却又见他笑得很开心,心qíng顿时低落。
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成亲。
姚臬抽出被杜子腾抓着的手,漫不经心的去拿筷子。刚拿起,又放下,他站起来,不敢去看古冥的眼睛:“爹,孩儿累了,回房休息休息。”
也不管老爹允不允,他挪开椅子径直走了出去,不想杜子腾竟跟上来,反常的问:“身体不舒服?刚摸到你的脉搏,似乎有些虚弱,是不是受伤了?”
“恩,发生了一些事,不过现在没事了。”姚臬淡淡的回答,却是不耐烦的皱起眉,快步走了几步,见杜子腾还跟着,便有些恼火的停下,回头质问:“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在关心我?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选择,你离我远一点。”
“不是,这个……”
姚臬没给他机会说完就大步离去,临走前丢下的眼神很骇人,显然是在警告对方,如若跟来,必定不让他好过,所以杜子腾也就没追上去。
姚臬的身影消失在廊道转角,杜子腾脸色突然变样,那是一种冰冷的、足以和冷血杀手媲美的专业表qíng,手已然抚上腰间的剑。
“古兄的杀气未免太张扬。”他嘲弄似的说。
身后,古冥像一只鬼魂屹立着,周身散发着寒气,黑冢剑发she着银色的月光,格外刺眼。
“你是他的第几个男人?”古冥幽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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