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用他作挡箭牌!”他愤然,可惜,古冥不介意他怒或不怒,嘲笑似的瞥他一眼,接着视线透过他看向山庄的大门。
似乎是见到想见之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本还软绵绵的姚臬挥起一掌,“啪”一声脆响惊天动地,古冥深深呼吸,老半天再呼出来,姚臬,竟然敢扇他一巴掌!
他是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
怒气俨然高涨,抱着姚臬的手忽然用力,指尖掐进他的脊背里,姚臬本就纠结的面孔更是有些狰狞起来,可他仍然抬手,试图再扇他一巴掌。
“古冥,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我的身体,给你,拿去,拿去!但是……我的心,再也……不会留下你的名字!”
姚臬哈着滚烫的气息,断断续续的说着这番话,刚要抬起的手又垂下来,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身体,他连打他都做不到。他撇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心口又抽动起来。
“爹?”他想推开古冥,却是无能为力,地上的男人痛苦的捂着脖子,仍止不住血的倾泻,姚臬一急,大叫:“爹,爹,你看看我,我是臬儿……”
他怕,他怕爹像娘一样,连最后一眼都没看他,就去了huáng泉,可是,为什么心理有种怪异的感觉。
古冥似是不满他的吵闹,揪住他的长发,将他的头狠狠往后拉,疼得他直咬牙。
“jú,他不是你爹!”欧夜连忙制止姚臬再喊。
“不,他是爹……我怎么可能认错爹。”
对,他怎么可能认错,倒在地上的男人,不是他爹,还能有谁?
欧夜听得一阵恼火,握着拳死盯着古冥,却又不能发泄:“这全是古冥的计策,那个男人是被他易容过的,他见过亲王,如他的身手一样,他的易容术也很jīng湛。”
他真想呕吐,他竟然在夸古冥?
欧夜愤恨的撇过头,看窦侯脸色有些苍白,似是流血过多,忙回头,焦急的看向大门之外。
终于来了。
想着,他再度瞪过古冥一眼,扶着窦侯往回走,也不去管姚臬是不是还在对方手上,也许,他是觉得,已经可以安心。
杜子腾、俞家兄弟、仇段、红果果等人看着这般形势有点莫名其妙,可当庄门外走进了一票人,他们看清领头人时,恍然大悟。杜子腾让仇段扶着他走过去,懊恼的低下头:
“主子,我失败了!”
“无妨!朕既然来了,就一定把他带回去!”
姚矢仁没多说什么,带着身后的人走上前。
古冥突然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山庄,姚臬迷迷糊糊的回头,顿时惊愕的呆住。
姚矢仁,真的来了……真的真的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立后,明明叫卫兵抓他进天牢,为什么会来。
可是,不管因为什么,他觉得好温暖,好塌实,自己并没有被他们唾弃,这就够了……
那身明huáng的袍子点亮了他的眼,他感到周围开朗起来,视野如此开阔,天空gān净得一点杂质也没有,姚矢仁望着他,他似乎可以想象出那对清澈的眸子里自己的影子。
可这一对望只存在了瞬间,姚矢仁板着脸看着古冥,古冥亦是同副表qíng回应着。
空气突然沉淀,四周静得让人心寒,就在众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时候,姚矢仁开了口:
“朕给你两个选择,放了他,或是死亡。”
口吻极其冷淡,却带着一种慑人心魄的威严。就连姚臬都不禁屏住呼吸,突然觉得这样的姚矢仁,很陌生。
古冥沉沉的笑起来,姚臬听得jī皮疙瘩直冒。
“死亡?凭你?还是凭你身后那群酒囊饭袋?” 他不以为然的瞥了一眼皇帝身后的卫兵,笑顿时变了味。
姚矢仁不理会他的藐视,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扔,问:“可记得这把短剑?”
古冥本还充满嘲笑的脸顿时僵住,盯着短剑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眉尖越蹙越紧,猛然抬头,对面前的皇帝刮目相看。
“身为皇帝,擅自挖别人的新坟,你可真是个好皇帝!”
“朕可不如你,有这样的黑心,杀掉自己的结发妻子!”姚矢仁毫不示弱,一句话惊得众人连连瞪眼。
仇段等人更是面面相觑,不禁上前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凭你一人的片面之词,还想混淆大众?”古冥依旧镇定。
“是不是片面之词,让他告诉你。”姚矢仁说着手一挥,付云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
姚臬很清楚的看到,古冥脸上瞬间闪过的凝重。
“这张脸你可记得?你当然记得,他是你的手下,付云,你埋短剑那天他听到了你所以的自白,你察觉他的存在,当时就要杀他灭口,可你低估了自己的手下,他逃脱,某一夜晚,他出现在世子房里,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他,这一点,你怀里的家伙就可以作证!”
诶?
姚臬轻甩几下脑袋,以便不让自己昏迷过去,他听着姚矢仁的话,回想那夜古冥下的重手,顿时明白,原来不是他挡不下古冥杀人的意图,而是古冥害怕自己的秘密曝露,急着要杀人灭口?
呵,挺好笑。
想着自己竟然在这样的人的怀里,心里不禁酸楚阵阵。
古冥不再说话,目光骇人的看着姚矢仁,杀气四起。
“怎么,想杀朕了?”姚矢仁笑了笑,勇敢的上前几步,“朕不会武,以你的能力,一剑便可将朕刺穿,但是,今天,看样子是你的末日,而不是朕。”
“哈哈哈……”古冥突的大笑,“你以为身后的糙包能护住你?这些人,通通是我的手下败将!”
姚矢仁不惊不慌,含蓄的低头憨笑, “或许他们确实败于你,可是这些呢?”
话音落下,从卫兵群里走出几位器宇不凡之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青年,往前一站,古冥再也无法笑出来。
武林五岳各大派掌门齐聚首,盛气凌人,光是这么一站,足以惊天动地。
古冥凝视着姚矢仁,心中万般不解。他古冥没有请来的人,区区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请得动!武林世事,他皇帝可无权掌管。
一时间,无数疑云笼罩在姚矢仁身上,那身龙袍被阳光照得异常耀眼。
“看你表qíng,想知道朕是如何请来各位掌门?简单的一件事,无需隐瞒,朕告知各位掌门,今日为武林除你一害,可得百年安宁,朕还告知他们,朕要在今日揭开你所有的假面。”
姚矢仁的口气是可以这样叫人心惊胆战的吗?
姚臬难以置信的看去,却发现,自己快要到达极限,眼皮似有千斤重,他看不清、他什么都看不清……身体,好热,热得他……想死。
如此多的人,在姚矢仁的一席话下,全都抿紧唇,准备洗耳恭听。唯独古冥,一脸疑惑,不禁揪紧姚臬的头发,姚臬虚弱的叫过一声,古冥立刻就发现,对面握紧拳想要揍他的家伙多达九人!
不免一喜,不屑的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姚矢仁诡异一笑,优雅的走向古冥,步伐缓慢轻盈,边走,他边问:“你可承认是你杀死自己的妻子?”
“哼,白蒙死于jú爆之手,与我何gān!”
凭一个负伤的家伙就想充当证人?可笑!
“哦?嗯,那么,你是想说你的妻子是你怀里的男人杀的吗?”姚矢仁用同样的口吻询问。
古冥立刻黑下整块脸,这才觉得事qíng远比他想象的糟糕,眼前这个世人口中的愚帝,好像,带着一种类似神明的智慧,压迫感汹涌卷来。
压迫?想他古冥何时有过这种感触?!
“怎么?答不上来?你该不会连自己手下人的脸都忘记吧,世子是jú爆,你又怎会不知?朕说的可对?赤焰堂总舵主阁下。”第五十一章 斗智 皇帝 VS BOSS[下]崩…
“怎么?答不上来?你该不会连自己手下人的脸都忘记吧,世子是jú爆,你又怎会不知?朕说的可对?赤焰堂总舵主阁下。”姚矢仁口吻不变,只是捋了捋将被风chuī得贴在脸上的几根发丝。
红果果似懂非懂的凑上来,拽着他的衣角问:“舵主?呐,古冥怎么可能是舵主?”
古冥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震,眉间前所未有的挤在一块,“荒谬!满嘴胡言!”
姚矢仁不禁嗤笑,眼珠斜视着被古冥切破脖子的男人,“就是要抵抗,事qíng才会有趣,朕会让你无法辩驳。是否该表扬你将皇叔的样貌记得这样清楚?竟连杜将军也被蒙骗,不愧为盟主,可是,赝品是不能同真品相提并论的。朕说的可对,皇叔?”
话音落下,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看上去年迈却有着非凡气质的男人走上前,浓眉一扬,手中的物品挥落在身前,他看向古冥怀里的人,心疼的皱起眉,臬儿,原谅老爹没有在第一时间拦住你,老爹知道他不好对付,只能暗地行事,让你受累了,我的臬儿,你很疼吗?”
姚臬怔怔的回头,看见那抹身影,心里像放进一颗火种,暖意蔓延,眼眶一红,他虚声呼唤:“爹……是爹……真的是爹……”
姚程风背在身后的手一握,心疼万般,“早知会让你如此受苦,爹就不会假装允许你离去!”说着,他瞪向古冥,“你的yīn谋对我皇侄来说就像孩子们的游戏,放开我臬儿!”
古冥垂眼去看他丢在地上的东西,那东西恰好丢在短剑旁,阳光一照,反she出耀眼的金光。他眯了眯眼。
仇段上前一看,呢喃:“那是……舵主的面具?”
姚矢仁猛的一挥手,四周安静下来,“怎么样?你要不要再辩驳一次?”
戏谑、讥讽,口吻中满是这样的qíng绪,姚臬看着他,笑得很温暖。
姚矢仁,这样的你,很可靠、很让人心动哦。
身体忽然一颤,他在古冥怀里柔若无骨,瘫软的下滑,古冥揪住他的衣,将他拽起来扣在自己怀里。
见古冥不说话,姚矢仁也没兴趣再绕下去,“各位掌门,接下来的话,请各位掌门定要仔细听好,朕所言,绝非诽谤。”说罢,他又向前走去几步,“朕亲自调查到古冥的身份以及他曾经做过的天理不容之事,首先,请看这个假面,这是朕让皇叔前往赤焰总舵搜出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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