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钟子期和俞伯牙 …
玄子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腾空的,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他又成为了傲视群雄的武林高手。
就在他激动的眉开眼笑时,空气中传来了宁修淡淡的声音,“醒了就抓紧点。”
“啊~”拉长的声音变了调,“我会飞了?”
他张开双臂,微风拂面。
“笨蛋!”
宁修低咒了一声,手臂环在他的腰间,“小心一些。”
潇洒的一甩头,发现自己窝在宁修温暖的胸口前。
“你……带我去哪?”他不是在睡觉嘛?怎么一眨眼就……抬头看看天色,天亮了。
“后山。”
“泡温泉吗?”
手臂传来的凉意肌肤上顿时起了一层jī皮疙瘩,玄子羽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现状。
bào露在空气中的手臂是赤luǒ着的,而且身体好像也……低头一看,他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你……为啥不给老子穿衣服?”
宁修将他的手臂裹在袍子里,“时间紧迫。”
玄子羽疑惑不解,“御剑山庄地震了吗?”
他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异常?
在温泉旁的房屋前轻盈落下,伸手推开紧闭的房门,宁修抱着他走进屋内。
“掩人耳目。”
“嗯?”玄子羽裹着袍子赤脚站在地面上,狡黠的一笑说:“你要玩qíng趣游戏吗?”
他们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世人皆知的正经夫夫吧?为什么还要掩人耳目呢?又不是偷qíng的jian夫yin妇!
“因为……”手腕用力将玄子羽稍稍从地面了抬起来,让他的脚踩在自己的鞋面上,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着,“你不用再参加武林大会争夺盟主之位的比试了?”
“啊~”嘴巴张的能塞下两个jī蛋,“你说什么?”
“玄九幽替你参加比试?”
抬手帮助他整理好衣衫,宁修不咸不淡的解释道。
玄子羽沉默了两秒,抓狂的一蹦三丈高,“你们这是瞧不起我!”玄九幽成他的替身代替他参加武林大会,这事儿为什么没人来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现在宁修把他带到这里来?难道是……雪藏他吗?
“我不同意!”玄子羽很坚决的抗议,“凭什么让玄九幽代替我?”
“因为他有能力。”很正面很简洁的回答。
“要取得盟主之位的人是我,不是他玄九幽!”俊美的脸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躁动着。
宁修淡定的蹲下身子,握着他的脚踝动作温柔的为他穿着鞋袜,“想要跟那些人比试吗?”
“你不是也会帮我吗?”猛地起身,趾高气昂的问道。
宁修讪讪摸了摸鼻子,“你现在的身子不宜打斗。”
“扯淡!”从那张好看到极致的嘴唇中吐出这样粗言秽语。
“你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宁修脸色一变,明显压低了声音,语气也随之加重。
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拿不拿他开玩笑你管的着嘛?
凭什么玄九幽要伪装为他,那样的话宁修岂不是也要配合着他演戏,跟玄九幽配成一对?
这绝对不可能。
玄子羽坚决不同意。
“他占我便宜,我不gān。”不想再跟宁修争执,玄子羽选择心动不如行动,“滚开,别挡着老子的路。”伸手就去推眼前立着的颀长身影。
“你确定真的要去吗?”宁修是真的败给玄子羽了,他对这个人脑子里的想法完全琢磨不透。
“确定。”
“好。”
宁修闪开身子,慡快的让路。
冷漠的坐到椅子上,定定的望着玄子羽大义凌然走出房门的身影。
踏出房屋,发现某人根本就没有跟出来。
玄子羽纳闷的转头去看他,“你坐着gān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修养。”反正武林大会那边有林尽欢玄九幽和武林四大家族在哪维持着秩序周旋着关系,他这个王爷去了也只是摆设而已。
“你得帮我。”玄子羽跳脚吼着,愤恨的瞪视着那人。
宁修抖了抖眉头,“会场那边有玄九幽和魔宫的一gān人等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
玄子羽僵在原地,左右想了想,眼中jīng光一闪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配合着玄九幽演戏对吗?”
这么一来应该会引起江湖中人的怀疑吧?
“没必要。”深邃内敛的黑眸直直的看着玄子羽,“水月已经放出风去,景王爷协助端王爷去西南拨粮赈灾!”
疑惑解除,玄子羽别扭的在外面晒了半晌,闷着头走回了屋内。
“陆乘风的伤好了?”外面不见一个人影,那家伙应该是养好伤回到前面的山庄去了吧。
“暂时还没有。”宁修蹙了蹙眉,“可能在房间里休息呢。”
当水月告知他以玄九幽代替玄子羽参加后面的打斗时,宁修也震惊了半晌。
本来他还为玄子羽的身手头疼,甚至还考虑着动用暗中培养的势力去协助玄子羽夺得盟主之位。
不过既然有玄九幽那张跟玄子羽一模一样的脸主动请缨帮助他们战到最后,他们也乐得清闲,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宁修也明白玄子羽必须要当上武林盟主的重要xing。
都说最是无qíng帝王家。
可是皇室中那真是暗流涌动的刀光剑影又岂会是那一句无qíng帝王家能够概括的?
身为皇室的一员,宁修深刻的了解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玄子羽是他的人,他坐上魔宫上位者和武林盟主的位置,朝廷就会去魔宫卸下戒心,而朝廷也能够利用他的身份去牵制江湖各个门派。
另一方面,玄子羽武林盟主的身份坐实了,也就间接的扩展了宁修的势力。
他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可避免的就要面对权力的争锋和涌动的明枪暗箭。
玄子羽和宁修都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他们注定了的命途。
夜。
一轮孤月高挂夜空。
温泉边上,玄子羽坐在池子边悠闲的泡着脚丫子。
转身看着不远处月下浅酌的两人撇了撇嘴。
这种天气还玩什么潇洒làng漫主义的qíng调,他都有些怀疑宁修的脑袋和陆乘风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腹诽间,从不远处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玄子羽卷着裤管,对喝酒的两人道:“有人来了。”
宁修和陆乘风不约而同抬头,借着清冷的月色看向声音来源处。
下一瞬,乐声响彻山谷,飘渺而又空灵。
几人瞪大了眼睛不知所以,玄子羽擦了擦脚丫子穿上鞋袜,对宁修招手,“是谁那么有闲qíng逸致,半夜又是弹琴又是chuī箫的!”
宁修起身跟在玄子羽身后往乐声飘来的地方走去。
陆乘风紧随其后。
绕过山谷入口处的一堆乱石,不远处的山头上一黑一白的身影映入三人的眼帘。
玄子羽张嘴震惊的想要尖叫。
被眼疾手快的宁修捂住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脸上也露出了惊疑的表qíng。
陆乘风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定眼看向远处,张了张嘴却未说出一句话。
山之巅。
夜风扬起了chuī奏长萧地白衣人的衣角和长发,月色斑驳了他的侧脸,带给他们一种如梦似幻的视觉冲击。
而正在抚琴的黑衣人,jīng致的脸庞上浮现着恬淡的神qíng,手指抹动,琴箫合鸣,袅袅乐声直上九天。
对琴声乐曲一概不懂的玄子羽,掰开宁修捂着他嘴巴的手轻声说:“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还是说俞伯牙跟钟子期复活在嘉远皇朝了?
他很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琴音醉人,箫声悦耳,这么一副和谐又完美的琴箫合奏画面让三人都看的入了神。
直到那飘渺的乐声停止,宁修才率先回过神来,递给陆乘风一个眼神,三人心照不宣的回身小心翼翼的往山谷内走去。
“人走了吗?”
“嗯。”
林尽欢将长萧滑入袖袍,浅笑着对玄九幽抱拳道:“玄公子对于古琴的造诣似乎还在尽欢之上呢!”
玄九幽起身傲然而立,“过奖。”
自昨日他们二人推心置腹的研究了一番礼乐知识后,玄九幽对林尽欢的好感直线上升。
而林尽欢也将痴迷礼乐的玄九幽当成了知音朋友。
两人之间的话题虽都围绕在礼乐上面,相对的时候话题也不是很多,可那种惺惺相惜知音难觅的好感却已是深深的烙进了他们心中。
玄九幽拿起古琴,道:“今日暂且到此,玄某人还有些事qíng需要处理,告辞!”
林尽欢微笑亦然,“一起回吧!”
玄九幽侧目,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两道身影逆着夜风消失在山之巅。
玄子羽抓着宁修的衣袖,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兴奋的猜测道:“玄九幽那个闷骚的家伙不会看上林尽欢了吧?”
宁修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或许是林尽欢看上了玄九幽那一张跟玄子羽一模一样的脸孔也说不定?
只是……玄九幽的身手功夫甚至比龙宿还要高出一些吧!
圣殿的现任守护人。
能够看透前世今生宿命轮回的他,是否也跟常人一般拥有着七qíng六yù?
宁修狡黠的挑了挑眼角,“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苍山上守护着圣殿吗?”想要了解玄九幽,从玄子羽口中最容易得到答案。
“嗯,作为守护人的他,需要管理着守护圣殿的其它人等,如果没有特殊的qíng况,他是不会下山的。”面瘫又冷酷严肃的家伙,很适合生活在苍山裹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么说这是他第一次下山?”
“唔……”玄子羽想了想说:“有几次了吧,以前的时候为了爹爹也下山过,不过在这二十年来,这应该是第一次下山。”
要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毒,那家伙也肯定不会从苍山上跑下来。
他向来不喜欢繁杂的人多的市井生活,也很讨厌跟陌生人接触,完全就是一个患有孤僻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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