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宇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不由叹息一声:“当初,你也是这般央求清华的吧?”
月风一僵,无声的哭泣着。
“你当时可知道,清华化冰封了藏锋,便会力竭而死?”他心中有些不忿,为了自己的爱qíng,就将他的清华当成牺牲品吗?!
“公子,公子!月风也是没有办法,问世间qíng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月风若见崖主就这样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就只有跳下这雪峰一条路可走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断断续续,却说得凄惨无比。
铭宇向来是心软的,又极为怜惜女子,这样一个清傲的女人跪在他脚下哀声请求,让他如何不难过。
只是心中为了清华的死而耿耿于怀罢了。
他俯□扶起月风,轻轻叹息:“傻姑娘,你的崖主是何等人物,这冰封的了他的人,哪能将他经脉头脑全部封住?一年时间他早将脉息调节好了,说不定他的大若心法还会更加进步,根本就不存在走火入魔的危险。”
月风一听,傻愣住,她呆了半晌才不可思议的大声问:“公子,您的意思是,是……?”
“唉,清华的冰封术至多能让他身体停止一个月,之后便会开始苏醒,内息若没调节好,他早就死了,哪可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刚才碰那冰块,明明感觉到脉动明显切平稳,根本没有xing命之忧。”铭宇苦笑着说,无奈的想着自己怎总是要来当安慰人的角色。
月风好似重获新生,大喜过望,身子就要跪下再给铭宇磕上三个响头,铭宇急忙说:“我的姑奶奶,您可悠着点,别折我阳寿啊!”
好说歹说将月风扶起来,擦了擦她脸上泪水:“毋须担心,这冰虽是清华所化,但要融了也不是难事,你且退后些。”
月风连连点头,退后几步。
铭宇正对藏锋,深呼吸,气沉丹田,双掌运力推出,抵上冰块。
那冰块立刻嗞嗞作响,曾经任雪山派弟子怎么用锤子敲打都一动不动的冰块竟缓缓融化!
但下一刻,夏铭宇双眼一凛,立刻松开手,快速向后滑去!
他动作奇快,顺手将月风拉上,直直退到里冰块十来米的地方!
月风回过神,急忙问:“公子怎突然退开了?!”
夏铭宇没时间回答他问题,全神戒备的注视着冰块。
只见那刚才被他融掉一些的冰块突然传出刺耳声音:嘎啦——嘎啦嘎拉——!
下一秒那冰块便从里面迅速裂开!
裂fèng迅速蔓延,直至整块冰猛然崩裂!
轰——————————————————————!
巨响过,激起峰顶万年积雪!顿时这天地都被白色覆盖!
烈风chuī过,铭宇以袖遮眼,她听见月风惊讶的叫声,连忙拿开袖子向那里看去。
只见那高挑的身影正背对他们,手中乌黑长剑嗡嗡鸣响,那头黑发随风飞舞,一身酷烈气息,直bī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评论好少啊,JJ写评打分很简单啊,大家点点鼠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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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君子赠剑 …
第十章君子赠剑
运气于周身,隔开那铺天盖地袭来的白雪,阻断那冰中男子冲击而来的劲气。
当白雪落地,视线重又清晰,月风惊喜唤道:“藏锋崖主?”
男人未有回应,只微仰头看着苍茫天空,从铭宇和月风的角度仅能窥见他轻抿的唇角。
蹙起眉头,一个照面就有如此惊人气势,铭宇心中没有把握,这江湖后辈会否qiáng得连自己都无法应付。
毕竟此人与清华武斗,清华又因他而丧命,恐怕自己难以在此人面前保持冷静。
就在他思索着该不该直接转身走人时,男人终于动了。
周围凝滞的空气突然被他带动,缓缓转身,黑发因此改变舞动方向,丝丝缕缕扫上男人脸庞脖颈,那闪烁着流光的发该是极为冰冷的,让人连它们扫在皮肤上时的刺骨都能想象到。
男人冷qíng无波的冰蓝眸子定定望住夏铭宇。
天地苍茫,古雪飞扬,天下至高点的无名锋上,因清华之死,藏锋和夏铭宇相遇了。
呜呜chuī袭的烈风,似沧桑长箫chuī奏出的旷远之曲,属于这片天地,属于这天地下立于巅峰之人。
淡色的薄唇微微翕动,藏锋吐出两个冰冷无波的字:“凤歌。”
夏铭宇听得一头雾水,脱口而问:“什么?”
手腕一翻,他将剑锋背在身后,跨步来到夏铭宇面前,沉默着低头注视他。
夏铭宇心中不慡,他身量极高,本是鹤立jī群者,却不想这藏锋竟还比他高上半头距离,令他近距离注视不得不微微抬起脖子。
他靠近时一股带着寒冷的淡香飘来,气味极似绿茶与茉莉的混合,又冰冷冷的极为醒神。
藏锋语气依旧冰冷,却不回答夏铭宇疑问,而是说:“名字。”
又是两个字,但显然这次是询问,虽然夏铭宇对这人极为惜言的行为有些不满,却还是回答了:“夏铭宇。”
人家不愿废话,那他也不说其他。
藏锋点头,嘴唇翕动,又是两字吐出:“藏锋。”
这么一来一往,铭宇有些受不了,他天生能言善辩,话最是多,与一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人互动太过痛苦,更何况还是这不喜言语的男人主动搭讪。
脸色有些黑,他带些嘲讽地说:“逝竹崖崖主大名谁人不知?藏锋崖主就是不介绍铭宇也知您是谁,一年前与雪山派掌门一战大获全胜,若是江湖中人知晓,恐怕崖主大名更是会震动江湖吧。”
听他如此说,藏锋就连眼角都未变丝毫,对他话中所有隐含意思无动于衷,只又说:“清华何在。”
见他问清华,铭宇眉间蹙得更紧,面露些微怨愤之色,看藏锋无表qíng的脸就觉怒气上涌,他一甩长袖:“清华早在当年为崖主封冰时便香消玉殒,此刻在从小长大的院里长眠呢!”
藏锋脸上依然没有改变,只又点点头,口中冷淡:“如此,顺路祭拜。”
这话一出,气得铭宇胸口窒闷,他狠狠瞪了一眼藏锋,身形一转,火发飞舞,纵身跃下那万丈雪峰,脚踏凛冽罡风,向着雪山宫殿方向,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月风见他gān脆离去,甚是尴尬,刚张口要与藏锋解释,回头望去,哪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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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极为温柔,铭宇又来到清华墓前,垂手而立,凝目而望。
他总能感受到清华清傲却柔软的目光,似乎他与她并未隔着无法跨越的yīn阳,而是面对面,相望不语。
耳边恍惚能听见她清亮如莺的话:“傻瓜,我在这里。”
清华的身影,不论是侧首,转身,旋转,还是面对他直直站立的,都不停在眼中出现,脑海里盘旋。
泪已不再流下,铭宇只淡淡笑着,与她玩笑般说:“清华,你如烟般消失了,却将最深的印记盖在我脑中,纵我今后饮下孟婆汤,也难消除你的身影。”
他苦笑着侧了头,叹息着说:“也罢,也罢,我负你的,当用这无法忘怀来偿还。”
正当他独自心伤时,藏锋悄无声息的与他比肩而立,微垂头看着阳光下晶莹的冰墓,默不作声。
铭宇也不曾转头望他,只冷冽地问:“你来此作甚?”
无人应答。
铭宇也懒得等他回答,伸手解下腰间青玉酒葫芦,踏前两步,手腕一横,清香酒液倾洒在墓地上。
他一手扣住腰带,一手举起葫芦仰头饮下!
清风拂来,chuī乱他火红长发,将他好看的眉眼遮住,酒液顺着唇角滑落,竟让人产生那是泪的错觉。
但他眉眼已被遮盖,无人能分得清是泪是酒,抑或泪与酒早已融在一起。
他肩头微颤,抬袖擦过脸庞,手顺势将发抓向脑后,顺着风向梳过,竟有着莫名的潇洒与苍凉。
酒葫芦再没回到他腰间,铭宇蹲□,将葫芦小心靠在那冰碑旁,微笑着说:“清华,你最喜欢这葫芦,我将它留下与你做伴儿,你可开心?”
说完,他又看了清华许久,才依依不舍的站起,转身越过藏锋,向雪山宫殿的正门方向而去。
藏锋依旧沉默的看着他,身形随着他的离去而转动,却在下一刻听见他运功传音:“碧落huáng泉在扬州张铁匠铺中,程宇恒聂凤已死,托我将消息传与你。”
他依旧不语,见夏铭宇身影消失,动了动,手中黑剑横于面前仔细端详。
左手握住剑柄,右手在剑柄处抹过,将手拿开时乌黑的剑上已然多出两个字:“凤歌。”
语调无波,却带着莫名的轻松,他对这把气势bī人的乌黑长剑说:“此刻起,你便是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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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宇没有想到,这藏锋竟会如此难缠。
没有声息,没有无礼举动,只是远远的跟着他,他停他也停,他走他也走,他快他也跟着快。
本还急着要去京城八王府接宋挽月,但现在被藏锋跟着走,他要如何去?
总不能带着个陌生人就去老八府上吧,若如此也太危险了。
考虑许久,他试着甩掉藏锋,却次次都不成功。
铭宇躲入一片茂密树林中,见远处藏锋还未进入林内,立刻运起逍遥步狂奔起来!
却不想他奔了一个多时辰晕头转向钻出树林时,就见藏锋在前方,手里拎着那把乌黑长剑,面无表qíng的望着他。
他láng狈已极,火红的头发上乱七八糟挂着几片绿幽幽的叶子,滑稽的张嘴瞪着藏锋,咬牙切齿的想吞了他。
见藏锋依然不说话,他冷哼一声转身又想进入林子倒回去,却听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林中有阵,此路不通。”
听到这话,他气得差点厥过去,搞了半天林中有迷魂阵,他只是原地绕了一个时辰又回到原位而已!
再也没忍住,他破口大骂:“你怎么不早说!?”
“你未问我。”藏锋回答的理所当然。
被咽得说不出话,铭宇死死瞪住他,心想:我没问你就不说,还在这等了一个时辰,就为了看我笑话的吧!
心中憋屈,他紧紧闭上嘴,决定再不跟这混蛋说上一句话,甩头就向另一方向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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