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此,江湖中很多人大骂九霄宫乃是妖道聚集地,一群江湖骗子。
但骂归骂,却无一人敢对九霄宫动真格。
因为九霄宫存在年岁不清,比那少林武当历史还要悠久,能在江湖屹立几百年不倒,怎可能没点真本事?
远的不说,光说五年前,四宗家之一的元家,有位如花似玉的大小姐,这大小姐本与宋家二少爷定了娃娃亲,却不想爱上九霄宫掌门的大弟子,自此要死要活也不愿嫁到宋家。
宋家因此受rǔ,却不好对比自己实力qiáng的元家动手,便将所有怨恨都转移到这九霄宫大弟子身上。
但最后不但怨恨没发泄成功,反而吃了大大的哑巴亏。
宋家连九霄宫大弟子的模样都未曾见到,就被整的jī犬不宁。
比如集体腹泻整整三天,明明睡的极好,第二天却发现头发全没了,鞋子里尽是蜈蚣毒蝎,饭菜里到处苍蝇蟑螂,就连chuáng上也时不时会出现个扬州名jì,或者要死要活的huáng花大闺女,接着便是蜂拥而入的江湖人士。
被折腾了一月之久,宋家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于是一家上下百口人,再也不敢提起九霄宫三个字。
因为九霄宫睚眦必报的行事作风,江湖人都说“宁得罪官狗,勿纠缠九霄”。
此时的九霄宫可说是热闹非凡。
只见一清秀小厮拼了命往掌门院落里跑,好似身后有凶残妖魔追赶般,嘴里嘶吼:“跑啦!师伯祖跑啦!师伯祖跑啦!”
九霄宫顿时沸腾起来,小厮的大吼声如同火种,快速点燃九霄宫。
九霄宫商议正事的大厅里很快便挤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骚动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掌门到——!”侍从一声怒吼,正厅里的人快速安静下来。
而后便见一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yīn沉着脸,负手从后堂进来,跨步坐上主位,接着一挥手:“都坐吧!”
下面众人拱手称谢,各自坐下,屏息等待掌门命令。
这英俊掌门脸色暗沉,手中把玩着一根玉笛,沉默许久才终于开口:“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师伯跑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心里一沉,叹气的叹气,摇头的摇头。
“诸位,现在我们还能做的,便是将师伯带回,以最快速度!”掌门双眼凌厉,快速扫视众人,下达了命令。
此时,坐于掌门左手第一位的年轻男子拱手问:“掌门师兄,师弟有一事不明。”
“二师弟有何事不懂,尽管说来。”掌门对着师弟,倒是非常和颜悦色。
“师伯多年不曾出九霄宫,为何会突然间离开?这点若是不清楚想必无法猜出师伯行踪。”
九霄宫掌门无奈叹气,将怀里纸条拿出:“此乃师伯所留,但内容太过空泛,根本无法从中得知有用消息。”
那二师弟接过一看,就见上面糙糙写着的几个字龙飞凤舞:“受人之托,离宫数日,勿念。”
那二弟子额头青筋立刻bào起,咬牙切齿
1、第一章 碧落huáng泉 …
:“勿念,好一个勿念!”
没过多久,九霄宫便行动起来,隐约可听见宫内深处此起彼伏的咆哮声,到处有人跑动,乱得jī飞狗跳。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更新,期待娃们回评,此生之愿,唯有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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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铭宇挽月 …
第二章铭宇挽月
扬州三月最美,初chūn时分柳枝抽芽,绿荫成片。
但如今六月过半,那清慡环境稍稍燥热,没来由得令人心烦。
按理说,遇上这样烦闷天气,街市上人应是极少的,但今天却很是反常,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小贩们如同催眠曲的叫卖声,隔街旁莺莺燕燕软语呢喃,马车轱辘滚动声,还有那巡逻官兵吆喝声,汇集一起,倒是很和乐繁华。
没一会,街边突起骚动,很多人闲得发慌,一听旁人说起有趣之人,个个都立马来了兴致。
骚动因此越发大,不断有人向着扬州最具盛名的酒楼“烟雨阁”跑去。
烟雨阁内,小二气喘吁吁的将酒楼中最后一坛女儿红搬上那窗边桌旁,紧张地擦擦汗,口吃不清地说:“客官,客官,这可是最后一瓶了,上好的十八年女儿红,再多可没啦!”
这小二口中的客官没搭理他,随手抄起那搬上来的女儿红,拍开泥封哗啦啦倒入桌前酒碗,潇洒端起,一饮而尽!
烟雨楼外骚动起来,这突然出现在烟雨楼里的“客官”看来很是不简单,光见在窗边位置一字排开的空酒坛便可窥一二。
七八个巨大酒坛还散发着醇香酒气,却已然空空如也,不见一点酒渣。
好事的扬州百姓目瞪口呆,一群人站在酒楼外傻乎乎盯着此客官,而酒楼内的其他客官也大多如此,竟连自己的菜都忘记吃,只顾瞪那窗边酒鬼。
说到酒鬼,不免让人想到胡子拉碴,一脸颓唐的中年男子,大部分都衣衫不整,眼神浑浊,但这窗边酒鬼却完全出人意料。
身材颀长,绝不愧七尺男儿这形容,一身暗红绸衣低调中显尊贵,头发全部用布巾包裹起来,一根头发丝都未曾露出,那双端着酒碗的手白皙如玉,端地令人瞧了心中舒畅。
更别说此人有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孔,年不过十七八模样,双眉飞扬,一双jīng光内敛的乌黑眸子神采奕奕,虽两颊因饮酒而染上红晕,却只让人觉着慵懒潇洒,毫无猥琐颓废之感。
这少年摇头晃脑,一双长腿翘在身旁长椅上,时不时灌上一大口酒,接着兴致勃勃吟起诗来:“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嗝……”
一个响亮的嗝,听得周围人莞尔,他却不管,只自顾自拿筷子敲打碗沿,少年特有清亮嘶哑的声音高声吟着:“手持绿玉仗,朝别huáng鹤楼!”
他前后晃动,椅子吱呀吱呀作响,他却只顾伸展身子,拉长的身体瞧起来是那般修长美丽,声音越发豪迈:“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秀出南斗傍,屏风九叠云锦张,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阙前开二峰长,银河倒挂三石梁。香炉瀑布遥相望,回崖沓嶂凌苍苍~!”
周围顿时响起喝彩,鼓掌声不断,“好词!好词!”
少年哈哈大笑,竟是腰间弹起,脚尖轻点,轻飘飘跳上桌子,学那酒仙罗汉侧卧其上,一手撑头,一手拿碗,又是一大杯gān下!
“翠影红霞映朝日,鸟飞不到吴天长。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忙忙去不还!huáng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周围竟是听得入迷之人,门外人头耸动,多似凑热闹的。
少年却不知,就在他高声吟诗时,正有一队人马分开门外人群挤入进来。
他只继续高声吟诗:“好为庐山谣,兴因庐山发。闲窥石镜清我心,谢公行处苍苔没!早服还丹无世qíng,琴心三叠道初成!”
“遥见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清!”最后一句说完,立刻又是一大杯灌入口中!
他双眼迷离,满脸酡红,却还大声嚷嚷着“小二上酒!”
听得周围哈哈大笑,只觉这少年xing格可爱,醉酒也别有一番风qíng,娇憨模样令人能将他疼到心眼里去。
却在此时,一道尖利的女声响起:“哪来的酒鬼撒野,小二!还不快将人赶出去!”
众人回头看去,都不由蹙起眉头,心想这好端端大姑娘,长的眉清目秀,那张小嘴里吐出的话怎如此刻薄?
虽说少年耍酒疯弄得众人哭笑不得,但多数打心眼里不在意,反而欢喜得很,却突然出现这尖酸刻薄的女子,弄得众人心里十分不慡。
这大姑娘见众人视线转到自己身上,很满意的抬起下巴,高傲一笑。
她身后仆从早已上前清除一张位置最佳的桌子,接着请她坐下。
随着她入座后,另有两名看来非富即贵的年轻男子坐于她身旁,一白一黑,白衣男子微蹙眉头,许是对女子刚才行为有些不满,黑衣的则面无表qíng,毫无反应。
那姑娘见自己的话没人听进去,立刻上火,柳眉一挑,冲小二训斥:“本姑娘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把那酒鬼轰出去!”
小二心下犯苦,这可管他何事?为何他会受到牵连?苦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小二求助于掌柜的。
掌柜的很快过来,不卑不亢一笑,便对那姑娘说:“我吩咐了小二去劝那位公子轻声些,还请姑娘消消气。”
这话说得忒有涵养,既给了女子面子,又没让小二将少年赶出去,做得圆滑让人挑不出刺。
那姑娘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径自喝起上来的红枣茶。
“呸!这东西也是人喝的?!”那姑娘好似存心找麻烦,刚喝下一口红枣茶,立刻吐出来。
这红枣茶乃是烟雨楼名品,用红枣与二十多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冬可御寒,夏可补身排毒,更何况其味淡甜,入口后清香饶舌不散,回味无穷,乃是饮品中的极品。
那制作方法和食材乃是绝密,烟雨楼小心保护着从未泄漏过。
这样好的东西,竟被说成不是人喝的?
连掌柜的都要bào走了。
那厢少年喝的醉醺醺,本乐呵呵摇头晃脑着,突然尖利嗓音穿脑而过,硬是将他愉快心qíng破坏了,心中不满对方打扰,本就准备着给对方难看,却听那女人竟不知好歹的说起红枣茶不是来。
平日最爱红枣茶的少年怒火噌噌上窜,一个翻身下了桌子,手里还端着酒碗,摇摇晃晃转了好多个圈才挪到那姑娘面前。
立刻有仆从上前将醉鬼拦下,不让其靠近自家小姐一步。
姑娘见少年居然敢上前,立刻蹙眉冷哼:“什么东西!也敢接近本姑娘,来人啊!”
“在!”仆从立刻应声。
“给我按地上狠狠打!”尖利叫声,带着娇纵下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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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领命,上前就抓少年领子,准备将人按地上。
可手刚靠近,那少年脚下虚晃一步,好似身体不稳就要倒下,却很恰巧躲开那仆从的手。
少年身体一直晃悠,手上软软端着酒碗,一双星目有些迷离,似睡未醒。
仆从一愣,接着踏前一步双手齐出,便抓向少年肩膀。
对方手上突然举起酒碗,很是慵懒的仰头一灌,酒下肚,肩膀后撤,又一次躲过。
那仆从因身体前倾,竟踉跄着往前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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