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往yīn影处走去,边走边道:“事qíng查得如何?”
一个黑影紧紧跟在她附近,隐在暗处,低声说:“宁归云,噬仙山山主。”
猛然停住脚步,燕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低呼:“噬仙山?”
“……”黑影沉默。
下一刻燕落冷静下来,脸色严肃地问:“小少爷是怎么跟噬仙山有了瓜葛的?”
“噬仙山内乱时,小少爷正好在里面,似乎是他带走宁归云,现在噬仙山的人声称小少爷窥看宁归云美色,但宁归云不从,于是掳走了他,现如今正到处寻人,说是无论如何要救回山主,讨回公道。”女子冷静阐述,声音死板,讲出的内容却很是惊人。
燕落冷笑,心想:她们家小少爷是爱美人,但从来都是靠打动对方,何曾掳过?噬仙山简直一派胡言!
“这事,可有跟尊主汇报?”燕落提问。
女子回答:“正要与护法说此事,我飞鸽传书与红纱,红纱已于两天前将此事告知尊主,尊主得知后已经赶到此处,现正在瑶妃居里。”
燕落一听,立刻问:“可是在下面?”
“是,尊主要护法马上去见。”
叹息一声,她料到尊主知晓此事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却没想到速度竟快到这地步。
提起裙摆,燕落快速进了自己卧房,来到chuáng头,对着chuáng柱某位置轻敲三下,咯哒一声,chuáng前一块石板凹下。
她蹲下后将石板前移两次,再后推三次,身旁立刻出现一条地道,直通地下。
那汇报之人已经现出身形,漆黑纱衣,黑纱蒙面,腰间一把漆黑软剑。
杏眼凌厉有神,顾盼生辉。
正是荒冢杀手,与红纱齐名的飞剑。
燕落拎着裙摆,对飞剑一点头:“走吧。”
两人沿着阶梯而下,墙壁上油灯缓缓燃烧,照亮前路,当她们全部进入地下后,入口无声合起,卧室中寂静无声,仿佛刚才一幕全是梦境。
窄小的通道渐渐走到尾,一扇金铜大门在眼前出现。
左右各一名着战衣的侍女,面无表qíng笔直站立。
见燕落与飞剑一前一后来到,立刻将大门推开,躬身迎入。
这地下殿极大,地面全部铺上深红毯子,毯子上则是一层层深红丝绸,所有人都光着脚在上面行走。
默默将鞋脱下,两人微垂首,躬身靠近前方巨大的纱帘。
纱帘后是一张巨大chuáng榻,chuáng榻上方用巨大钩子将纱帐吊起,遮盖住里面的景象。
只余人影在暧昧灯光下隐隐绰绰。
燕落行礼,唇角带笑地说:“燕落参见尊主,尊主万寿无疆福如东海。”
抬头看去,那红纱帘帐映出的景象。
一女子未梳发髻,正面坐在chuáng榻上,双腿懒散的盘起,右边膝盖微微上抬,右手中捏着酒碟,左手托着下巴,手肘靠在身旁男子的肩膀上。
身旁男子恭敬地低首,为她轻轻揉捏双肩,而另一边的则跪坐在chuáng上,手中拿着酒壶,随时为她斟酒。
女子低柔地声音响起:“燕落,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呀?”
“托尊主的福,燕落很好。”燕落微微点头,笑嘻嘻地说,一点不似周围人恭谨惧怕。
女子一口喝下手中酒,将酒碟随手扔在一旁,挑起那倒酒人的下巴像逗弄猫儿般轻轻挠着,听对方喉间不时溢出的销魂呻吟,她慢条斯理地问:“铭宇现在何处?”
“在后院小楼里。”燕落如实回答。
“那宁归云你见过吧,长得如何?”女子似乎有些醉了,声音都带着憨然醉意,慵懒地模模糊糊。
“长相自然极为出色,噬仙山的男人不都那样?”燕落想起那妖孽般的男人,嗤之以鼻。
女子呵呵低笑:“你这是吃醋了?铭宇他是你从小带大的,舍不得吧?”
燕落脸色不大好,没有接话。
女子仰躺下,枕在为她揉肩的男人腿上:“噬仙山啊……那宁归云的父亲就不简单,听说儿子是个窝囊废,整日只呆山上哪也不去,现在看来,恐怕都是假的,比之父亲,应是更加莫测。”
“尊主,若要采取行动,恐怕要尽快,否则小少爷的魂都得被那妖孽给吞了!”恨不得咬碎银牙,燕落气哼哼道。
女子哈哈大笑,笑声慡朗,她停下笑后大声说:“燕落啊燕落!亏你还是我荒冢第一谋臣,遇上臭小子的事竟慌成这样,连冷静是何物都忘了吗?”
她语调柔软,声线缠绵,本是极为温柔的话,却凌厉又恰当的点醒燕落。
燕落眼中神色一凛,立刻垂首:“燕落知错,还请尊主示下。”
女人还是慢条斯理的玩弄着一旁男宠,半晌才说:“你可知那逝竹崖崖主藏锋的下落?”
燕落一愣,未明白怎会扯上藏锋,一时间茫然得很。
女人轻笑:“查清楚藏锋下落,告诉臭小子,那妖孽再如何厉害,也是吃不掉你家好少爷的!”
燕落领命,临走前问:“尊主可要继续留在瑶妃居?”
女子回答:“不了,本尊还有个地方需要去上一去。”
“哪里?可需要燕落增派人手?”
女子在两名男宠搀扶下懒洋洋站起身,直接从后方离开,最后一句话传来:“逍遥宫而已,不需要人手。”
燕落一惊,逍遥宫?倾天下?
尊主这时候去那里,可是为了小少爷?
36
36、第三六章 qiáng嫁藏锋 …
作者有话要说:看此章内容可边听这首配乐,注意将音量放低,保护耳朵。
T T这章是熬夜写出来的,求评求撒花求顺毛求摸jú花>///<!!!
第三六章天造地设(qiáng娶的是流氓恶霸,qiáng嫁的就是qíng深意重,怎么看都不大公平(附燕落YY图))
榻边用柔软的地毯铺上,再加几层柔软绸缎,软垫舒适,铭宇坐在上面,丝毫感觉不到深秋寒冷。
他斜靠着榻边,双腿盘膝,膝上古琴横放,修长双手随意拨弄,温柔轻快的曲调令人愉悦,很难想像,那声调低回沧桑的古琴是如何弹出这样轻快曲调的。
唇角微勾眼角微翘,神态风流中带着些许安详幸福。
榻上侧躺着他心爱的美人,正慵懒眯眼,侧耳倾听自己弹曲,闲闲假寐。
他一直很担心宁归云,每次为他把脉,脉象都极为奇怪,有时稳定,有时虚弱,有时缓慢,有时极快。
这也导致了宁归云的xingqíng来回变换,喜怒无常。
常常上一刻还在邪笑,下一刻便突然皱紧眉头,一句话不愿多说。
还有时正赌着气,铭宇温声细哄,转眼就天旋地转被他拉入怀中,低笑着亲上来。
这么来来回回,几天下来,铭宇已经从提心吊胆到疲累异常,再到习惯成自然……
前两天宁归云又开始心qíng不好,对铭宇冷嘲热讽不说,还开始砸起东西,铭宇无奈下随手拿起古琴打发时间,没想到宁归云一听竟停了下来。
之后再为他把脉,脉象便稳定许多,于是铭宇总会闲下来就为他弹曲,几回下来,他的病qíng竟慢慢稳定了。
今天已经没有再无理取闹,整个人似乎回到起初见面时,那种笑掌乾坤,不动声色的xing格。
虽说宁归云露出任xing表qíng时铭宇心中更加怜惜,但这样绝世的人物,还是如此刻qiáng横才够美艳。
一直弹到手累,他缓缓停下拨弦动作,双手按住古琴,将乐声平息。
宁归云抬起眼皮,瞧了坐在软垫上的铭宇一眼,懒洋洋问:“累了?”
铭宇抬头看他,柔qíng一笑:“还好,老是听曲也不行,耳朵也该歇歇。”
翻了个身,宁归云手肘撑在榻上,倾身靠近铭宇,颊骨上的黑色曼陀罗栩栩如生,衬托着淡浅的褐眸,即使看了许多遍,也还是轻易坠进那魅惑深渊。
他瞧着铭宇入神的表qíng,不由一笑,冷漠的世界仿佛突然被上色,jīng彩绝伦,他好听的声音响起:“铭儿,你弹得真好。”
铭宇脸色微红,微翘的眼角更加弯,高兴地笑着。
宁归云又说:“以后,只许弹给我听。”
说完,头一伸,凑过去吻了铭宇唇角,浅尝即止,接着迅速拉开距离,躺回榻上,撑着头欣赏对方已经红透的脸蛋。
过了不久,房间里又传出轻柔的曲调,回dàng在整个瑶妃居里,如梦似幻。
多少来此的客人四处打听那弹琴之人是谁,都一无所获。
多少姑娘因那琴声感到心中温暖,却依然无法了解,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瑶妃居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位琴艺高超的人,住在后院小楼里,从不曾出来过。
铭宇依然专心弹他的琴,不时与宁归云对望,感qíng正在逐渐加深。
有些时候,铭宇甚至认为,他们俩可以就这样天长地久,就在这jīng致小楼里,哪里也不去,相守到永远。
每当这时,他都qíng不自禁一笑,用更怜惜爱护的眼神注视宁归云。
那伤势痊愈后的未来,他却不敢去认真想象。
正当这两人再次对望,一个柔qíng微笑,一个魅惑邪笑,门却突然被敲响。
琴声断了,铭宇扬声问:“何人?”
“小少爷,是我。”燕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铭宇立刻站起,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侧身让路:“燕落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铭宇呀?”他笑嘻嘻地问着,姿势却极为恭敬。
宁归云再次见到这看起来不简单的女人,依然不动声色的笑着,微微点头算作招呼。
其实心里早开始不慡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会成为很烦人的阻碍。
燕落淡漠地瞥了眼宁归云,接着嗔怪地对铭宇说:“来看我的小少爷,还非得要有空才行吗?”
铭宇眨眨眼,嘴里的甜言蜜语毫不犹豫地对着燕落而来:“当然啦,燕落姐可是瑶妃居的主人,美艳无双不说,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每天光应付追求者就够忙了,来看铭宇是理所当然得空闲了才好。”
心中微微喜悦,被铭宇夸赞的脸上羞红,燕落横他一眼,气哼哼道:“知道燕落姐忙,也不自己主动来看看我,小少爷定是嫌我这老太婆很烦吧?”
“怎么会?!”铭宇立刻瞪大眼,做无辜惊诧状:“燕落姐你可真是冤枉铭宇啦,铭宇整日思念燕落姐,可又担心你太过忙碌,我去打扰只会为姐姐增添麻烦,于是暂将这相思之苦咽下肚去,姐姐,铭宇想你想得好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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