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_雪舞冰凝【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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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蘼听得一笑。白她一眼:“胡说!你先去取水让我盥洗,过一会子我去看看慧芝!”

  明秀只得答应着,转身下去了。荼蘼匆匆盥洗完了,便往慧芝那里去。慧芝正安静的躺在chuáng上,慧清则静静的坐在一边,默默的做着手中的活计。瞧见荼蘼进来,她便起了身,却也只是安静的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她维持着这样的状态已有好些日子了,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之qíng。荼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的泛起一阵无力。

  走到慧芝chuáng前,她伸手摸了摸慧芝的额头,慧芝睡的不甚安稳,但额头却并不发烫。她暗暗的皱了下眉,便伸手去切慧芝的脉,脉搏有些微微的乱,时快时慢的,显然很不稳定。荼蘼抿了下唇,知道昨儿之事,必是哪里下手重了,以致伤到了慧芝的某处奇经八脉。

  伤了经脉。便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了,她蹙了下眉,回身道:“无妨,明秀,你先陪我过去夫人那里,等我问了安,用了饭,再回来为慧芝施针,大约三五日便可无恙!”

  她如今身边的这几个丫鬟,若说谁对她最是敬畏信服,那自是非明秀莫属。毕竟慧清与慧芝都是府内的老人,说好听些是同她一道长大的,说得直白些,那便是自幼看着她长大的,对她自然说不上如何敬畏。因此明秀听了这话,便即笑道:“我就知道小姐准有法子的!”

  荼蘼一笑,不管如何,能被人如此信服,还是让她心内很觉熨帖。目光轻轻一转,落到慧清面上,却见慧清的唇角正微微的撇了一撇,似是有些不以为然。她的动作其实极小,但荼蘼对她何其熟悉,怎能看不出她的不以为然。暗暗叹了口气,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没同慧清多说甚么,她走出房间,带了明秀往段夫人院内走去。对于已迷了心窍的人,如今再说甚么也只是惘然,而她。从来也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因为慧芝,她今儿来的略迟了些,段夫人早已起了身,正坐在那里与韩璀说着话,桌上清粥点心也早已排布好了,显然正等着她。见她来了,段夫人便抬眼微嗔道:“你这孩子,如今可是来的愈发的迟了,竟还要娘等你!”

  荼蘼抿嘴一笑,乖巧的过去,依着母亲坐了:“瞧娘说的,我今儿原是早起了,不过听明秀说慧芝昨夜回来身上有些不自在,怕是昨儿在云定侯府中了些邪祟气,女儿想着,不免有些担心,便先去看了看她!”她不先来段夫人这里请安,却反先去看了慧芝,道理上毕竟有些说不 过去,但她假托邪祟气,听着却反像是为家中大小人等着想,却先占了理儿。

  果然,段夫人闻言便蹙了眉。她对这些东西虽不尽信,但多少也有些避讳。想了一想,才道:“既如此,这几日,我便寻个人回来,索xing便好好的去一去这邪祟之气!”

  荼蘼笑着应了,她知这些日子京里弄出不少事儿来,段夫人口中虽不说,心内也颇有些郁郁,刚好借着这事,让她也痛快着些。说起来。自己在这京里也待不了多少时日,一旦自己陪长公主过去南渊岛,京里这些事端自然该平息的也就都能平息了。

  当下三人各自用了早点,韩璀又陪着说了几句,这个时候,安哥儿才揉了眼从内屋出来,见了三人,便过来一一见礼,又乖巧的坐在段夫人身边。段夫人便命人为他盛了热粥来,叫他吃饭。安哥儿正吃着,那边芸桦却匆匆来了。韩璀见了芸桦,便是一怔,原来她每日早间过来段夫人这里请安,屋里轩哥儿无人照管,她便每常留着芸桦看孩子,却很少使她跟着。

  芸桦过来见了礼,段夫人见她面上颇有惶急之态,不免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芸桦忙道:“禀老夫人,夫人娘家那边传了话来,说是那边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她口中说着,面上却尽是忧色。韩璀一听这话,便不由的轻呼了一声,脸色也微微变了。

  段夫人皱眉不悦道:“这是怎么说的,亲家母身子不好,竟也不过府来说一声儿,两家都在京里,却怎么这般的生疏。我昨儿便奇怪,怎么竟没在高府上见着她,敢qíng是病了!”她说着,便转向韩璀道:“璀儿,你这便回去住几日,好好照顾你母亲亲,叫邺儿也一道去!”

  韩璀忙点头,匆匆起身,便要出门。段夫人又道:“我依稀记得府库里头还有几段数百年的成形老山参,你也一并带了去,若有不妥之处。速速使人回来告诉我一声儿!”

  韩璀答应着,又谢了段夫人,这才急急的去了。荼蘼忙起身相送,及至回来,却见段夫人默默坐着,面上颇有不豫之色,安哥儿却早已被月琴带了下去。

  她走了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娘!”

  段夫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毕竟叹了口气:“如今只希望亲家母能转危为安了!”

  荼蘼应了一声,安慰道:“娘便放心罢!柳伯母吉人自有天相,想来能够逢凶化吉的!”

  段夫人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女儿的纤细柔嫩的玉手:“那边倒也罢了,娘主要还是担心你呀!你三哥的信,早已寄了出去,可南渊岛那里至今仍是音信全无,你这一去……”

  荼蘼看着母亲,忽然便觉一阵心酸,母亲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在京中放了甚么风出去,她若是知道,怕还不知更要担心成甚么样儿。她暗暗的苦笑了一下,她早已知道,有些事qíng,即便是风传了整个京城,也总还有那么几个与此事关系最为紧密的人全不知qíng。

  “娘,女儿已大了,有些事qíng,我自己明白轻重的!”她缓缓的说着,神色平静而安然。

  段夫人只是回以又一声的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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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璀一路匆匆回房,又叫了一个小丫头去将这事告知季竣邺。她自己胡乱的收拾了几样东西,又吩咐去库房取药材。不一时,药材便已取了来,先前那丫头才回来,禀说季竣邺清早便出了门,怕是要到晚间才能回来。韩璀这时心中已然稍定,母亲的病已非一日,府中却是直到今儿才来唤自己,显然这病来的并不如何凶险,听了这话,便吩咐丫鬟等季竣邺回来将这事告诉他,自己却带了芸桦急急出门,又使人将轩哥儿送去段夫人处照顾。

  她一路匆匆赶往韩府,却见父亲正坐在厅上,一边坐的却是姨娘王氏与三个弟弟。她一进门,王氏便忙起了身,三个弟弟也都过来见礼。韩宇见她回来,便点了点头,道:“你母亲此刻正在房内,你去见见她罢!不必太过担心,只是风寒小症而已,只是缠绵难愈,拖了几日,弄得她郁郁难安,却又总记挂着你,我想着,还得是你回来好生宽慰她一回才好!”

  韩璀听了这话,才算放下心来,她这次回的匆忙,竟除了几样药材竟连礼物也不曾准备。不过季竣邺为人jīng细,等他来了,礼数自然也就全了。她答应着,这才带了芸桦往后头去。

  正文 33 内忧外患

  韩催毕竟挂念着母亲。一路领着芸桦疾步进了她母亲柳氏的院子。院子里头甚是安静,安静的近乎寂寥。她不由的抿了下唇,柳氏这几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原先管着的内院也早jiāo了给她父亲的妾室王氏,她所居的这个院子便也日渐寥落清冷。

  脚步微微一滞,她轻轻叹了一声,默默走到门前。还未及敲门,房门已从里头被人打开了,迎出来的却是她母亲如今的大丫鬟玉茗。玉茗瞧见她,不由欣喜笑道:“二小姐可回来了,夫人才刚忽然说似是听到您的脚步声了,令我出来迎上一迎呢!”

  韩璀心中一暖,笑道:“是么,娘亲如今怎样了?可曾请了大夫?”

  玉茗一面让了她进去,一面道:“才刚吃了药,正躺着呢!大夫隔一日来一回,昨儿刚来过,说是已无大碍了,只是让夫人再好好静养几日!”

  韩璀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因嗔道:“早几日也不叫我回来,到今儿无碍了。这才唤我回来,这算是个甚么事儿。下回夫人再这样,你可不许容着她!”她知母亲必是怕自己担心,又想着风寒之症,也并不是甚么大事,若要染了给外孙,反倒不好。因此初病之时不肯叫她回来,直到如今,病势大好,这才使人唤自己回来,陪她说说话儿,解解乏。

  玉茗只是笑,也并不驳嘴。二人一路说着话,已到了内室。

  韩璀一眼便见着柳氏正qiáng撑着身子半侧在那张chuáng上,瞧着自己微笑。她新病一场,虽是普通风寒之症,但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却是脸儿huánghuáng,看着又比上次见时更憔悴苍老了些。只那双眼睛在瞧着自己时,仍是满含温柔与怜惜。

  她只觉眼中一热,几乎落下泪来,快步上前,一把握住母亲的手,嗔怒的叫了一声:“娘!”

  柳氏轻轻一笑,温柔的拍拍女儿的手:“娘已好了,你不必担心。今儿叫你来。只是想你了。”她说着,便往后看了一眼:“邺儿呢?他怎么却没陪你一道来?”

  韩璀答道:“婆婆原说使他同我一道来的,不过家里去人通知我时,他已出门去了。我记挂着娘,也等不及他回来,便领着芸桦先来了!”她说着,便叫了芸桦将那只锦匣取了过来,打开来给柳氏看了一看,笑道:“这里头的几只参,是我来时婆婆特意嘱我带来的,说要给娘好好补一补!”柳氏听了便笑,低头看了一看,却见那几枝参非但大,且都全须全尾,色泽光润,显然都是多年成形的老参了,也不禁点了点头。

  “如今这样好参也不易得了,你回去时,可记得替我好生谢谢亲家母!”

  韩璀笑着答应了,便将匣子递了给玉茗,令她拿去炖些参汤来。玉茗答应着,便下去了。这里母女两个又说了一回家常话,韩璀见母亲神思不属,心神似有些恍惚,言语也多前言不搭后语,不免有些担心:“娘,您若jīng神不好,便歇着罢!我今儿不走,留下陪您几日!”

  柳氏被女儿这话一说,倒惊了一下,旋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娘不妨事的!对了,这些日子季家的事儿似乎也不少,京里传的颇有些沸沸扬扬的!”

  韩璀听母亲提起这个,不觉苦笑起来:“可不是!我从前似乎曾同娘说过宝亲王庐山提亲一事罢?”柳氏点了点头:“是有说过,可我记得当时亲家夫妇并未答应!”

  韩璀无奈道:“我有时真是不大能明白公公婆婆都是怎么想的!”因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尽皆说了,她与季竣邺感qíng极佳,季竣邺遇事也并不瞒她,故此她对季煊夫妇对此事的态度一清二楚。待到说得完了,她却又忽然想起那日云定侯家所排的位次,因将那事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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