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难忘_秋夜雨寒【完结】(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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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逸轩没有回头,淡淡的说:“我只相信我遇到意儿是我的命,我肯答应帮您,只是不愿意看着大兴王朝葬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毕竟这是司马先祖们创下的基业,我希望它可以千秋万代的传下去。我希望许多美丽的故事可以与这个朝代一起传到久远的以后,传到我们不能够想像的久远之后。至于我与意儿的感qíng,是我辜负了她,我愿意用我的所有赎过,所以,不要再用她来牵制我,待这面前的危机处理完毕,我自然会重新安排我的人生。”

  太上皇一顿,没再回头,带着小樱匆匆的离开,有些后悔自己的到来,其实,也知道当时司马逸轩答应以国事为重的时候,他并不是真的左右了他,而只是他不愿意看着大兴王朝从此消失而已!

  “甘南,替本王准备一些酒来。”司马逸轩疲惫的说,在椅子上坐下,神qíng有些落寞。

  甘南犹豫了一下,司马逸轩已经连着几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这几天事qíng特别的多,司马逸轩一直忙着处理各处的事qíng,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再加上qíng绪使然,他一直表现的闷闷不乐,常常独自一人饮酒,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但是,如何劝说他呢?想了想,甘南还是去取了酒来,替司马逸轩温上。

  “王爷,这酒虽然一时可以解愁,但是,时间长了会伤身体的。”甘南轻声说,“在下觉得丛姑娘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女子,一时之间可能气不忿,恼恨王爷您欺骗了她,但是,时间长了,待她气平了,想透了是王爷不得不为之,定会原谅您的。在下觉得您和丛姑娘是真心相爱,这点个小磨难最多只能算是个小小的cha曲,说不定反而会促进你们之间的感qíng。”

  司马逸轩淡淡笑了笑,说:“甘南,你到是会替本王宽解,本王也知道过些时间意儿她可能会消气不会再计较本王的作法,但是,本王却不能放下心中的内疚,让本王觉得难过的是,本王不应该欺瞒意儿,当时本王也是存了私心。想着,或许——咳,有些事qíng本王也是自作聪明,反而捉弄了自己。不晓得意儿此时怎样了,过得可好?”

  “若是王爷担心,何不悄悄去看看。”甘北笑着cha了一句,“以王你的身手,就是到了丛姑娘的身边,只怕也可以瞒得过她,王爷可以悄悄的去看看丛姑娘,看到她一切都好,王爷也可以心中放宽些。”

  司马逸轩想了想,微笑着说:“这主意到好,本王心中正有此意,既然想她,为何不去看她,看她一切都好,心中也是安慰,就算她恼恨本王,只要她好好的,本王也开心了。”

  甘南和甘北互相看了一眼,甘南取下司马逸轩手中的酒杯说:“王爷,既然有此打算,酒就不必再喝了,还是快些去的好,王爷难得有时间可以回到京城处理事qíng,自从蕊公主在与二太子的婚礼上受了伤之后,这乌蒙国的作乱一日胜似一日,这好不容易处理妥当一些了,真的要趁此时间去看看丛姑娘,有些日子您没有她的消息了,别说您心里担心,就是属下们,也觉得有些着急了。”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好!”

  是有些日子没回京城了,前些日子乌蒙国的战事频繁,他一直忙于处理政事,根本就没有时间到京城来,心里一直担心着丛意儿,今日有时间了,他真的要好好的去看看意儿。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能够看到她,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她是否还住在那处客栈里,自从她与无心师太所住之处被当今皇上派人放火烧了之后,无心师太就重新租了一处客栈,二人住在里面,不晓得现在是不是还住在里面?

  远远的看见了客栈的模糊影子,司马逸轩的心开始起伏不定,脚下竟然犹豫起来,到最后就在离客栈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第178章

  “王爷,怎么啦?”甘南和甘北不解的看着司马逸轩。

  “本王竟然有些担心。”司马逸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的说,“心里恨不得快些见到意儿,但是,到了这儿,却担起心来,怕这怕那,担心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别的事qíng,怕见到本王害怕见到的人和事。怕意儿她已经不在这儿了,怕意儿心中有了别的归属——”

  甘南和甘北互相看了一眼,甘北看着不远处的客栈,犹豫了一下,轻声说:“王爷,好象真有可能,丛姑娘她不住在这儿了,属下看到有些人进进出出,客栈好象恢复原样了,难道丛姑娘和无心师太搬到别处去了?要不,属下先过去瞧瞧?”

  司马逸轩也看到有人进进出出客栈的大门,点了点头,甘北刚要迈步,司马逸轩犹豫一下,说:“罢啦,还是本王自己过去吧,不论发生什么事qíng,本王得自己面对。”

  客栈里人来人往,确实是恢复了往日的qíng形,司马逸轩微皱一下眉头,心里头有些莫名的qíng绪慢慢的滋生,有失望也有难过,难道真的不能得到丛意儿的谅解?她真的要恨他一生一世吗?他走到柜台处,努力将心中的qíng绪减轻些,然后平静的问:“请问,这儿可住着一老一少二位女子?”

  柜台里的掌柜模样的男子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子,司马逸轩并没有完全的恢复原来的容颜,就目前来说,他还不想让人知道,尤其是京城的人知道他还活着的事qíng,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如果有一线机会,他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兄长落一 个一无是处的下场,所以,他还是易容,没有人认出他来,他还是以前中年男子的模样,只是比起以前来要瘦了一些。

  掌柜摇了摇头,看到面前的男子脸上立刻浮现出失望的表qíng,眼睛里有了深深的受伤的痕迹,身后两个劲装打扮的普通男子也表现出失望的表qíng,竟然有些心中不忍,突然想起什么,说:“她们二人早就搬走了,这儿也太乱,不太适合她们母女二人居住,不晓得她们是不是一对母女,但看她们qíng形应该是至亲吧,如果你打听的是她们二人的话。噢,对啦,离开前,那位年轻的姑娘留了一封信放在这儿,说,如果有人来寻她,是个温和的中年男子,就把信jiāo给他,看客官司模样,应该就是那位姑娘所说之人,这信,请jiāo于您吧。”

  司马逸轩一愣,立刻说:“是的,我就是她所说之人,原本应该早来看她,因着中间出了些状况,所以迟了些,你可知道她们二人搬去了哪里?”

  掌柜摇了摇头,说:“不清楚,她们二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过要去哪里。”

  司马逸轩接过信,信封着,没有动过的痕迹,打开,很奇怪,信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一张普通的白纸,司马逸轩有些疑惑,意儿留这一张白纸做什么?

  “若不是那位姑娘jiāo待过一定要jiāo给一位素服的中年男子,这信可能就jiāo给别人了,前段时间来找这位姑娘的人还有宫里的二太子,可惜那位姑娘说过,除了中年男子,这信断不可jiāo给他人,就算是再怎么尊贵的人也不成。”掌柜的微笑着说,“看来客官也是那位姑娘的亲戚,不然,那位姑娘怎么会猜到您会来呢?”

  司马逸轩没有说话,丛意儿猜得出他会来这儿,并且留了一封无字信给他,一定是要表达什么,可是,她要表达的是什么呢?她如今又在哪儿呢?

  “主人,丛姑娘说了些什么?”甘南和甘北有些好奇,不敢去看司马逸轩手中的信,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低低的声音问,“主人,丛姑娘可有说她此时去了哪里?既然丛姑娘留了信给您,是否也就是表示丛姑娘已经不再计较以前的事qíng?”

  司马逸轩摇了摇头,说:“她只是留了一封无字信,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更不清楚她此时呆在哪儿。我们先离开这儿吧,既然她搬走了,就说明她此时不想见任何人,而且也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以意儿的聪明,若是她有心要躲起来,除非是她自己出现,否则,就算是她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可能认得出她。”

  甘南点了点头,低声说:“主人说得极是,在下就曾经出现过这种qíng况,丛姑娘明明就站在我们面前,可我们就愣是没有认出来,还向她打听她的去处,如今想来还是觉得有些脸红,说不定丛姑娘如今还呆在京城里,只是不想露面。”

  司马逸轩手里拿着空白的纸,一直低头思索,走出客栈,外面的风一chuī,仍然有些树上房上的雪花轻轻的飘落下来,走出温暖的客栈,乍一走到外面,风一chuī,还是觉得寒意不禁,司马逸轩心中轻叹,但愿此时的意儿呆在温暖的环境里,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只要她好,一切都好,纵然她还在恨他,但知道她还呆在他的同一空间,就是一件很开心的事qíng。雪花静静的在他们三人周围零乱的飘过,携在风中,透着寂寞的味道。司马逸轩觉得手有些寒冷,准备收起信纸回到他来时的地方,一低头,落在纸上的一些零乱的雪花因着他握在手中的纸的温度静静的化成了水迹,一些简单的线条出现在纸上,司马逸轩一愣,一抬手,震落旁边一棵树上的雪花,让雪花落在信纸上,焦急的等它们化成水迹。他太过心急,震落的雪花太多,外面又冷,雪花一时之间化不成雪水,他立刻带着甘南和甘北再返回客栈,拣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室内的温度很温暖,雪花很快化成雪水,浸湿了信纸,显出上面的内容。

  是一幅画,他再熟悉不过,是他第一次遇到丛意儿时的qíng景,在醉花楼,飘着雨,他和蝶润在饮酒,丛意儿站在楼外边缘处,丛意儿的画画得很简洁但很有意境,他立刻就读出当时的感觉,他眼中的研判,丛意儿眼中的迷茫,他们在彼此猜测。

  司马逸轩立刻就明白了丛意儿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们在他们相遇的第一眼,就彼此注意到了对方,他们的相遇是天意注定,是安静的一见钟qíng,是生命的突然归属。只是,他们不知,他们不觉,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让彼此成了彼此的内容,他们一直在猜测对方的想法,一直在替对方做出自己以为的想法。丛意儿没有埋怨,没有指责,她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太多猜想,这种猜想,让两个人在感qíng面前一直保持着最理智的一面,他们用心深爱着对方,却从没有勇气把这份感qíng完全不加掩饰的表达出来,因为,他们害怕确定彼此的想法,他们彼此都害怕他们的感qíng只是一场相逢。

  任何人在他们面前都是外人,但是,他们却让彼此成了最大的外人,司马逸轩轻轻一笑,笑容里却有着轻轻落下的一声叹息,丛意儿,这个让他念着都觉得心醉的名字,这个让他一想起来就会觉得活着真好的女子,他竟然不懂得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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