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惜艾冷冷一笑,说:“您真的当惜艾无所不能不成?惜艾根本无法离开溶王府半步,不过是回了一趟丛府,也有您的随从跟着,惜艾就算是有心下毒,也要有药才成,再者说,若是惜艾真要下毒,也得让毒xing再大一些,最起码得让您和以前一样对惜艾着迷。何必要顶着一个意儿的名义?”
司马溶恼怒的说:“就算是天下女人都死绝了,本王也不会对你再有什么着迷之意。这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是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有yīn谋,但是,你休想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本王的心。”
“您的心还在吗?”丛惜艾悲哀的说,“惜艾只是不想再纠缠在所谓的感qíng里,您还是放过惜艾吧,惜艾已经不是以前的惜艾,我不想再花心思去获取什么。就让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吧。”
“哼,你一定是恨着本王,恨本王对你的父母下了药。”司马溶冷冷的说,“不错,你的父母生病确实是本王在酒中下了药,又能如何?本王现在心中早已经没有了你,没有立刻要了他们的xing命就已经是在照顾你了。”
“惜艾知道。”丛惜艾淡淡的说,“虽然惜艾如今已经不再用药,但是,毕竟惜艾在乌蒙国呆过一段时间,那酒中有毒惜艾早已经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让您觉得心里不舒服,才让父母喝下了酒,惜艾知道,您毕竟是个善良淳厚之人,不会真的拿人的xing命儿戏。更何况,惜艾也知道,以惜艾嫂嫂的医术,他们二人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那一晚,不论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溶王爷肯替意儿着想,肯原谅一下惜艾,就不要再提,这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中,只怕会生出事端来。”
第189章
“是不是你计划了一切?!”司马溶不相信的说,已经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落,“你是不是存心想要看本王的笑话?!”
丛惜艾平静的说:“是您把惜艾当成了意儿,惜艾并没有易容,当时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骗得了您,所以,就算是惜艾想要骗您,也只是想在离开前能够让您开心一次。这大兴王朝上上下下如此多的人,只怕除了惜艾没有人可以更像意儿,这是惜艾可以为您做得最后一件事qíng。不论您如何想,惜艾绝无恶意,惜艾也不想看您的笑话,这一生可以用心爱一个人,本是幸运,怎么说是笑话?惜艾还很羡慕您,比起惜艾,您幸运多了,至少您是真的爱着意儿,而惜艾对于皇上,不过是一份高高在上的尊重和敬慕,与爱无关。”
司马溶有些怀疑的看着丛惜艾,却只看到一眼的无奈和茫然,看不出她在说谎的痕迹,但是,他心中总是有些怀疑,却说不出来,丛惜艾此时的表qíng像透了她被自己撵出二太子府时的表qíng,那个时候他也流落在外,容貌上有了些许变化,就连丛惜艾都没有认出来,那个时候他们相处,丛惜艾就是这种无助而茫然的表qíng。
“溶王爷,您不必生气,那一晚对于惜艾来说,不过是一场梦,那是惜艾跟了您之后,您对惜艾最温柔的一次,不论怎样,请让惜艾保有这种不真实的回忆可好?”丛惜艾的声音听来有些柔弱无助,让听者无法动怒,或者说出狠毒的话。
一旁的李山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对司马溶说:“王爷,如今丛王妃是当今皇后的亲姐姐,若是随意处置她,只怕是对您不是一件好事,丛王妃再怎么不妥,皇后娘娘也不会太过为难她,毕竟二人是姐妹。王爷,不如少一事,就让那晚的事qíng到此打住,再者说,那一晚,若是让丛王妃有了您的骨ròu,此时生起气来,怕也不妥。”
司马溶一愣,有些沮丧,甩袖离开。
丛惜艾轻轻松了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的在椅子上坐下,如今她活在司马溶的亲信眼皮底下,她不能有任何疏忽。但是,正如李山所说,她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姐姐,大家碍着丛意儿的面子,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的,最起码她可以安全的活下去,寻找机会替自己的父母报仇。
回到王府,司马溶有些累,但是心里,却有着期盼,他想去宫里看看丛意儿,既然丛意儿将要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后,她此时应该和司马逸轩呆在一起,有很久没见到她了,那一夜,就真的是梦一场吧。
“来人,替本王更衣,本王要去宫里见皇上。”司马溶沉声吩咐,他此时没有别的念头,只有这一个想法,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丛意儿。
一路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司马溶想起,自己也曾经陪着丛意儿在街头闲逛,当时还让乌蒙国的人袭击,如今,皇上已经取消了所谓的乌蒙国,就算街头有乌蒙国的人,也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丛克辉娶了萼公主,蕊公主也已经回去,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施主,何必想不开。”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司马溶愣了一下,抬头去看,不知何时,他的马车停了下来,一个和尚打扮的人正在和他说话,一张脸上全是温和的笑容。
司马溶皱着眉,不明白的看着面前的和尚。
和尚笑了笑,说:“看施主面带愁容,想必有什么放不开的心事,其实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何必总是纠缠,不如放开,喜爱一人一物,并不一定要占为己有,那人那物若活得幸福美满,于喜爱者,不同样是幸福美满。”
司马溶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看得出,施主心有所属,只是施主所属之人并不是施主命中当爱之人,只是前生前世的爱慕,如同看花开,爱之极,却从不曾生出占有之意,才有了今生的不舍。”和尚微笑着说,“这爱念让施主忘却了所有,不如放下,看身旁的花静静的开,生生世世的纠缠,说不定来生来世,施主还要还这不能爱之苦。”
“我们还会相遇吗?”司马溶轻声问。
“若有缘,自然会相遇,只是要爱的还是会爱,不爱的依然是不爱。”和尚温和的说,“不过是个小小的错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方遇到错误的人而已。”
“我不明白。”司马溶难过的说,“难道爱一定要注定吗?难道只有注定的爱才会成真吗?难道这一生的爱注定要与前生纠缠吗?不是已经都忘了吗?怎么还要爱?”
“不过是你忘了该爱的人,要爱的人。”和尚依然温和的说。
“难道我注定要爱丛惜艾?”司马溶恼怒的说,“爱是可以注定的吗?爱是相遇的一瞬间的感觉!我不会爱丛惜艾!永远不会!”
“可,在她出现前,你最爱的就是这个女子呀?”和尚微笑着,“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不,不是忘记,是我真心爱的意儿,我不信,就是不信什么注定,今生不可以,我会追到来生,我一定要让意儿爱上我!”司马溶固执的说。
“那是不可能的。”和尚微笑着,平静的说,“她有心只有一个人在,而那个人,注定不是你。”
“那我们打赌,如果你给我一个来生,我就让你知道,我可以让意儿爱上我,而不是司马逸轩,这一生,我无能为力,是因为我没有懂得好好的珍惜,但是来生,我会用全身心来爱她,并给她最幸福的一生!”司马溶负气的说。
“好啊,就许你们再一次的一场相遇吧。”和尚一笑,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身影,声音袅袅,“看这颗心,会为谁而在。”
司马溶坐在马车上,眼前一幕幕闪过,他突然笑着落下泪来,轻声吩咐:“送本王回王府。”
第190章
“那个和尚是哪里来的?”李山轻声问跟着马车的人,他刚刚就没有看到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化斋的和尚,堂堂的溶王爷,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拦了马车呢?如果对方是刺客的话,能够保证溶王爷现在还安然无恙吗?溶王爷出了事,他们还要活吗?“你们是gān什么的,怎么就让一个陌生人到了马车跟前,而且惊扰了王爷呢?”
所有人都摇头,他们任何人都没有看到和尚是怎么冒出来的。
“算啦,如果他这样出现,你们就休想猜得出来他来自何处去向何处,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司马溶有些疲惫的说,看着窗外的景物,心qíng没由来觉得有些失落,他的眼前不停地闪现着初次遇到丛意儿和丛惜艾的qíng景。第一眼看到丛惜艾,她还是个小姑娘,穿了一件粉嫩的裙,像最美丽的花朵,让他目眩神迷,而丛意儿,——对啦,初次见到丛意儿的时候,是个怎样的模样?他竟然想不起来。这样想,突然苦笑一下,泪水落了下来,意儿,这名字喊着念着,是一心的痛,我是怎样的笨蛋呀,怎样的忽略了你!
荷花池前一片的寂寞,此时正是初chūn,没有荷花,荷花池里是抹不去的回忆,他看着荷花池,想着那个被自己推入池中,然后站起来,虽然一身一脸的láng狈,却眼神清亮的看着自己,大但的说出不愿意再嫁他的女子,那是他第一次第一眼正视这个一直被自己深深讨厌的女子,丛意儿,就在那一刻,深深的刻入了自己的心中。但是,难道真的是今生无缘吗?真的如那个和尚所言,丛意儿真的不是他应当爱的女子?他要爱的只能是丛惜艾和苏娅惠吗?他真的爱她们吗?
“王爷。”是苏娅惠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起,听来娇柔温和,她总是这样,温和着,就像一池温水,没有任何的波澜,时间一久,就有些说不出的乏味,她总是谦卑的看着他,把他高高的放在上面,尽着一个女人的责任,甚至做为他的妻子,她也从未放弃过这种卑微的感觉,“您回来了,奴婢们准备了一些上好的点心,您要不要尝一尝?听说是宫里的新方子,妾身刚刚尝了一些,味道还好,所以请王爷过去尝尝。”
司马溶一皱眉头,转过身来看着微垂着头的苏娅惠,有些不太高兴的说:“娅惠,你是本王的妃,用不着老是用这样一种奴婢的语气与本王说话,你们呀,缺的就是意儿那份坦然与率真。——等一下,你拿一些点心给别苑的丛惜艾送去吧,她如今是当今皇后的亲姐姐,太过疏忽了也不好。总不能让意儿时时担心着。”
苏娅惠先是一愣,继而温柔的说:“好的,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去办。只是,王爷,——”苏娅惠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声音听来有些胆怯,慢慢的说,“您以后在外人面前莫要直呼皇后的名讳,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可能会不高兴的。”
司马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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