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司马溶微笑着说,“和她聊天的时候,才发现,她还是一个相当有内涵的女子,就好像突然间长成了大人,或许真的是以前误看了她。”
丛夫人安静的听着司马溶和丛克辉的对话,眼睛中隐藏了所有的qíng绪,丛王爷碰了碰她,轻声说:“招呼他们吃饭吧,这样聊下去,只怕是这顿饭就不是请惜艾的而是请意儿的了。事qíng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意儿怎么会突然如此受二太子的喜爱了?”
丛夫人轻轻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温柔的说:“克辉,不要再烦二太子了,大家快坐下来吃东西吧,既然意儿她依然在宫中呆着,有皇后娘娘和二太子照应,还有轩王爷在,我们也不必太担心,只是,惜艾从乌蒙国回来,一直很想见见意儿,如果有机会见到意儿,告诉她玩得累了,就回丛王府见见她姐姐,她姐姐还特意从乌蒙国给她带来了许多好玩好吃的物品。”
司马溶点了点头,说:“好的,我记得了。来,我们吃饭吧,惜艾,你想吃些什么?”
坐在船上,丛意儿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欣赏着水上的风景,心qíng很好,司马逸轩告诉她,这儿是从饮香楼出来的必经之路,如果他们从饮香楼出来,一定要从这儿走过,她就可以看到她的姐姐,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丛惜艾。
船在水上轻轻的晃动,甘南和甘北安静的背对着司马逸轩和丛意儿站在船头两头,篷内,司马逸轩与丛意儿对面而坐,微笑着看着丛意儿一脸的微笑,这个在他的注视下,依然镇定自如的奇怪女子,她此时正看着船外的景致,纤手托腮,嘴唇轻抿,很是舒服。
“你在这儿,只要抬抬头,就可以看到饮香楼的贵宾室,那个只留给皇室成员的房间,甚至,可以看到坐在窗口的丛惜艾,你的姐姐,她就坐在司马溶的身边。”司马逸轩温和的说。
丛意儿好奇的顺着司马逸轩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儿的窗户特别的大,窗户开着,临窗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年纪与此时的自己相妨。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发髻侧cha一根淡淡的银钗,看不清形状,但滴垂的链如同一缕细雨在发畔轻晃,有着说不出的韵味。只看得见一张侧面,五官jīng致如同jīng心雕刻而出,高贵而宁静,一件素淡的衫,包裹着微有些瘦弱的肩,披一件质地极好的披风,让观者心生怜惜之意。
“她真的很漂亮。”丛意儿微笑着说,温和的说,有些安静的转头看着船体两侧分开的河水,古代的河水真是gān净,就算随时取了来喝,也应该不会腹泄,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流动的鱼儿,那么悠闲自在。
低垂的头,映在gān净的水中,倒映出一张gān净的面容,发畔轻轻晃动的钗,如冷雨般的链轻轻晃动。
“丛姑娘,小心些,您的身子离船身远一些,前面水速会急一些。”甘南恭敬的说,“您这个样子会掉入水中的。”
丛意儿抬起头,微笑着说:“这河水真清,都说水至清则无鱼,可这水清澈至此,却仍可见鱼儿欢游,真是好看。”
甘南微笑着,嘱咐船夫慢一些,丛意儿收回身子,才突然发现,船上似乎少了司马逸轩的身影,下意识四下里看了看,果然,不知司马逸轩去了哪里。“咦,轩王爷呢?”
甘南笑了笑,轻声说:“刚刚经过醉花楼的时候,王爷去了蝶润姑娘那,好像是有些事qíng要做,只嘱咐我们小心照看姑娘,他去去就来。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甘北他跟着王爷去了。”
第33章
丛意儿想了想,说:“甘南,我很想见见我姐姐,你送我去饮香楼,如何?”
甘南犹豫一下,说:“好吧,既然姑娘要去,属下这就送姑娘过去。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一同去?”
丛意儿摇了摇头,说:“你只要把我送到岸上就好,他们是我的家人,轩王爷一直对丛王府的人没有好感,我们不必为难他了,只等他回来,替我谢谢他这几日在宫中的照顾,就好。”
甘南犹豫一下,说:“好吧,属下送姑娘到饮香楼下,就在下面等着姑娘。”
丛意儿又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你送我到岸上就好,不过走几步就到了,我想再见姐姐之前,给她买些礼物,也好堵堵她的嘴,免得她怪我不懂礼数,瞒着家人到处乱转。”
甘南笑了笑,点了点头:“姑娘说得是,属下这就让船靠岸。”
船靠了岸,丛意儿上到岸上,回头对甘南摆了摆手,微笑着说:“见了轩王爷,替我向他说一声。”
甘南微笑着点头,退回到船上,轻声说:“属下在这儿候着,有什么事需要属下做的,姑娘尽管开口吩咐。”
丛意儿笑了笑,沿着街慢慢走,街两边有许多小摊,风尘满面却一脸满足的小商小贩们热qíng的招呼着,空气中洋溢着一种幸福的味道。微笑着,却突然想到,自己用什么给丛惜艾买见面的礼物?
她一直在皇宫里转来转去,那儿根本不需要她身上带钱,而且,她也确实没有钱放在身上——
“除非你的微笑在丛惜艾的眼中也是珍贵的礼物,否则,你这个样子没办法堵上她的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丛意儿身畔响起,如同阳光的感觉。
回头,司马逸轩长身玉立,意态潇洒,正微笑着看着她,甘北和甘南各自面带微笑,温和的看着她,她有些愕然,讶然的说:“轻功真有这么神奇吗?你,你不是去了醉花楼吗?”
司马逸轩哈哈一笑,说:“你真当我会飞呀,只是巧了,刚好赶在你在这儿的时候我也在这儿。如果我此时仍在醉花楼,就算我的轻功天下第一,只怕也追不上你。”
丛意儿忍不住轻轻一笑,说:“你真是奇怪,走的时候悄没声息,出来的时候到是吓人一跳。人是不经吓的,你体谅一下我的心脏如何?”
司马逸轩微笑着说:“你去看你姐姐,为你准备一份你可以送你姐姐的礼物,这样,可以让你很容易的搪塞过你这次的所谓‘任xing而为’。”
丛意儿微微一笑,说:“好,看在礼物的份上,暂且放你一马。”
司马逸轩轻轻笑笑,却就在微微一笑间,看到丛意儿头上的玉钗失了踪迹,乌黑的发,只有发间一朵小小的花轻轻颤动,那是河边一种不知名的小花,花瓣不大,淡粉如雕,晶莹似玉。
登上饮香楼,店里的伙计迎上来,热qíng的招呼,知道她是来找丛王府一家,立刻前头带路,招呼丛意儿上去。虽然不认识她,但眼前的女子眉宇间有着一种坦然高贵的气质,隐约有些冷冷的淡然,却有着温暖的微笑,温和而细腻,料想也是名门之后。
丛惜艾垂着眼睑,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听着司马溶与她说笑,温柔而文静,招人怜惜。突然,她顿了顿,抬眼向门口看,几乎是在同时,丛意儿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丛惜艾真的是非常的漂亮,这种漂亮是令人惊讶的,丛意儿知道丛惜艾是美丽的,单单一个侧面已经让她感觉到了雕刻出来的jīng致的美丽,整个人看过去,仿佛是完美的。她的微笑微凉,姿势高雅,整个人透着无人可以模妨的闺秀千金的端庄文静。
丛意儿微笑的模样静静的落在丛惜艾眼中,眼前的女子,眉目gān净,眼睛仿佛会说话,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内心,那一件淡淡的衣,穿在身上,整个人显得gān净而恬静,近在眼前却又似遥不可及。她的容 颜透着一种让人舒服的坦然和gān净,仿佛深山幽谷里盛开的花,流动的泉。
她是谁呀?怎么可以直接进来。
丛克辉愕然的看着丛意儿,这,是,丛!意!儿!吗?!他那个花枝招展的‘宝贝’妹妹吗?!如果不是那日见过她素颜的模样,他会认不出来的。那个整天把一张脸抹得艳丽无比的丛意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gān净舒服?“丛意儿?你,你,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丛意儿?她的妹妹?丛惜艾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头轻皱,这是丛意儿吗?!
司马溶很高兴的站起来,招呼说:“丛意儿,你怎么来了?皇叔呢?他又和你在一起吗?”
丛意儿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各位家人好,意儿在这向大家道歉,害大家这段时间担心。二太子,你皇叔他好像去了醉花楼,如果有事去那儿找他。另外,丛克辉,我好好的走上来的,不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丛——姐姐,你好。”
丛惜艾很快恢复了常态,微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妹妹是出落的愈加好看,姐姐我差点没有认出来。我在乌蒙国给你带了些好玩的物品,等吃过饭,回府后我拿给你。”
丛意儿微笑着在司马溶安排的一个空位上坐下,轻笑浅语说:“谢谢姐姐,我也给姐姐捎来些好吃的,是轩王爷帮忙付的钱,算是借花献佛。——丛克辉,你这个表qíng看着我做什么?”
丛克辉咽了口口水,努力镇定的说:“丛意儿,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竟然当着二太子的面直呼我的姓名,你还有没有家教?”
“彼此,彼此。”丛意儿轻轻一笑。
“丛意儿!——”丛克辉提高些声音,喊了一声。
“好啦,”丛王爷cha言制止,“兄妹二人不要见面就顶,多大了,当着二太子的面,惹人笑话。”
司马溶微笑着说:“没事,意儿她不是故意的,何况是丛克辉他直呼名字在前,是不是,克辉?”
丛克辉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傻傻的点了点头,心里思忖,什么时候,司马溶如此维护丛意儿了?丛意儿去了一趟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直讨厌她的司马溶变得如此维护。
丛惜艾微笑着说:“哥哥,二太子说得不错,你对意儿和气些,她就不会和你治气。”看着司马溶,温柔的说,“谢谢你肯如此照顾意儿,惜艾心里真是很感激。”
司马溶微笑着说:“意儿她本就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女子,宫里不仅我肯如此照顾她,就连皇叔对她也是和气的。”
丛夫人温和的说,“她们姐妹二人可以同嫁你一人,彼此有个照顾,真是件好事。”
司马溶微笑着说:“惜艾回来了,若是身体好一些,父亲希望我可以先在意儿之前接惜艾入宫。”
丛惜艾身体轻轻晃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悄悄咽了回去。
丛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微笑着说:“既然皇上这样想,惜艾她这次从乌蒙国回来,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只要再好好休息些日子就可以了,在宫里,有你照顾,到是极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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