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愣,立刻回头,丛意儿一烛台砸在来人肩上,来人捂住肩膀,下意识的说:“丛意儿,你是如何发现我的?”手腕轻动,一柄短刀直刺过来。
丛意儿心中一愣,轻轻摇了摇头,说:“早知如此,何必仁慈,若这一下打在你头上,你能够还手吗?”口中说着,往旁边一闪,勉qiáng躲了过去,却听到心跳砰砰。
来人一脸不相信的表qíng,瞪大眼睛,僵硬的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躲得过,你躲过了街上一劫,只能算你命大,你哪里可以躲得过我?!丛意儿,你应该是不会武艺的,你不是丛惜艾,你,你,除非你是会武功的!”
丛意儿往后退了一步,说:“我不过是反应快一些,要是我会武功,哪里轮得到你出手。你果然胆大,在轩王府也敢对我下手,你不怕这事qíng若是bào露了,你们要如何jiāo待?若是我在轩王府里出了事,轩王爷能够罢休吗?”
“蕊公主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安排,奴婢就是送了xing命也是应该的,我杀了你,自然会担当所有的责罚,其实,杀了你,我也不打算再活下去的。”来人一脸绝不退缩的表qíng。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好啊,你若是可以杀了我,到是好事,只怕是你只能想想。”
“你不要再存奢望,奢望轩王爷可以来救你,二太子派去找轩王爷的人,在路上已经让我给下了药,三个时辰内不可能醒得过来,二太子派来保护你的人,此时也正在外面呼呼大睡,只怕也得到了天亮才能醒来。”来人冷冷一笑,继续说,“轩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武艺,可,没有轩王爷的命令,没有人敢踏入此地半步,他们也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
丛意儿轻轻一笑,说:“好啊,那就请你下手吧。”
来人一愣,下意识的说:“你不怕死?”
丛意儿安静的在桌前坐下,淡淡的说:“我当然怕死,但是,我知道我死不了。——司马逸轩,我知道你在,你若是再沉默下去,小心我记仇,再不理你。”
来人吓了一跳,一步跃到门口,似乎是想要离开,又似乎是想要看看门外是不是有司马逸轩,夜色中,一切安静,只有风声,“你敢骗我!”来人恼怒的说,猛的回头,一柄冰冷的器皿轻轻的抵在她的颈上,凉凉的,一股寒意穿通了她的身体。室内的蜡烛重新点亮,一张英俊的面容在烛光下透着冷漠的味道,那目光如同刺向她的剑一般,冷得彻骨。“轩王爷?!”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立刻在本王眼前消失,”司马逸轩淡淡的说,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漠,“本王不想意儿住的房间里有任何血腥的味道。”
来人哆嗦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无法自裁。”司马逸轩冷漠的说,“本王岂肯轻饶了你,你的xué位不可自解,绝无可能自己结果自己。”
“如果如她所说,李山中途出了事qíng,你是如何恰好此时赶了回来,救了我一命?”丛意儿不解的说。
司马逸轩收回剑,淡淡的说:“我不过是想要回来看看你在不在。你在,很好。”
丛意儿微微一笑,说:“你差一点赌输给我,还好,我还好好的活着,不过小小吓了一跳。”
“路上出了什么事?”司马逸轩在丛意儿对面坐下,轻声问,“听这奴婢的意思,蕊公主对你下手,这并不是第一次,难道路上也曾出现过类似的qíng况吗?”
丛意儿点了点头,把晚上与司马溶在一起时碰到的事qíng讲了一遍,突然发现什么似的,说:“咦,怎么没见甘南和甘北他们?”
“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醉花楼里此时琴声未断,突然心中不安,想要看看你在不在,所以,就回来,看到你房内一片黑暗,竟然失望,不敢再踏入一步,幸好,听到你们对话声音,才及时赶到。看来,还是我大意了,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我视线之外,差点铸成大错。时间很晚了,回chuáng上休息吧。”
丛意儿知道自己安全了,回到chuáng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司马逸轩走过去,替丛意儿放下纱帘,chuī灭蜡烛,在桌前坐下,以手抵着额头,并没有离开,在丛意儿平稳的呼吸声中,安静的休息。
清晨,被一阵喧哗声惊醒,丛意儿从chuáng上坐起来,诧异的看着门口,司马逸轩安静的坐在桌前,把手从额头拿开,看着站在门口一脸焦急之色的司马溶。
这个时候,他匆匆赶到这儿来,神qíng有些慌乱,一眼看到丛意儿,长出了口气,说:“真是吓死我了,李山今早才回来,说是在路上被人下了药,一直昏睡到现在,我以为你出了事。”说话的时候,他冲到chuáng前,竟然没有看到就坐在桌前的司马逸轩。
丛意儿从chuáng上下来,昨晚蕊公主的奴婢来了时候,她就顺手拿了外衣穿在身上,合衣而眠的她,足可以正常面对司马溶,轻轻笑了笑说:“没事的,我很好。你不要担心,昨晚休息的好吗?”
司马溶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些人肯定是乌蒙国的人,但是,他们全都自裁而死,从他们的着装和佩饰来看,应该是乌蒙国皇室的人,我担心,他们是蕊公主的人,但是,不明白,蕊公主为何要对付你?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会如此?”
丛意儿想了想,轻轻的问:“你认识蕊公主吗?”
“在这儿见过一面,她长得有些像大兴王朝一位仙逝的皇后,是皇叔的客人——”司马溶说着,走到桌前想要坐下,一下子看到正安静看着他的司马逸轩,吓了一跳,脱口说,“皇叔!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在醉花楼的吗?”
司马逸轩轻轻一笑,说:“你好呀,司马溶,这么早跑来轩王府,看到丛意儿好好的,可是放了心了吗?”
司马溶愣了一下,说:“如果知道皇叔在,侄儿就不会如此紧张了,昨晚意儿遇到一群乌蒙国的人,看他们的意图是想要伤害意儿,原本想留意儿在我府上,但,意儿致意要到这儿来,偏偏去通知您的奴才路上着了道,侄儿担心的要死,所以就匆匆跑来了,原来你已经回来了,侄儿还以为您昨晚会留宿在醉花楼呢?对啦,蕊公主呢?她是不是还在别苑?侄儿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她的手下要伤害意儿,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她还在不在,本王也不清楚。”司马逸轩淡淡的说,“蕊公主在的话,也会一口否定此事,她怎么会傻到把事qíng揽到自己身上,是我们自己疏忽了,让人得了空。”
“可是,她和意儿只是初次认识,为什么要对付意儿呢?”司马溶不解的问。
丛意儿看了一眼司马逸轩,抢着说:“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或许这事与蕊公主并无关系呢。反正我也没受任何的伤,就算了吧,原本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就有些过节,这事qíng若是闹大了,只怕是只有坏事没有好事,好不好?”
司马逸轩看着丛意儿,想了想,没有说话。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理会,难说以后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qíng,我们总应该弄清楚事qíng的真相,才能够想出对付的办法。”司马溶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司马逸轩,说,“皇叔,侄儿说得对不对?意儿她只是一个与政治无关的人物,哪里用得到让乌蒙国的高手出面,看他们几人尸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有不错武艺在身的人,而且衣饰名贵,肯定是乌蒙国皇室中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小小一个乌蒙国竟然想在大兴王朝兴风作làng,真真是可恶!”
司马逸轩安静的听着,淡淡的说:“事qíng肯定有前因后果,只是知道了,可否就真的快乐?既然意儿她自己不在意,我们就听她一次,如何?”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盯着丛意儿,有些困惑的说:“意儿,你真的不担心你的安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qíng瞒着我?如果和乌蒙国的人有过节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处理的。”
丛意儿笑了笑,说:“没有,最多也就是我呆在轩王府,让蕊公主心中不太舒服,但,想来一个乌蒙国的公主,总不至于因此就出手对付我吧?或许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司马溶仍然有些不太相信,但并没有继续再追问。三人一时之间陷于一种奇怪的沉默中。
丛意儿觉得有些压抑,便微笑着说:“你们叔侄二人坐着聊,我要去梳洗吃早饭了,对啦,今天我想回丛府,这事,不要和我的家人提起,可以吗?我不想被他们不停的追问。”
“好的。”司马溶微笑着说,“总是在皇叔在这儿打扰也不是正理,还得让皇叔时时cao心,回去也好,有惜艾在,我也放心些,她的武艺足可以保证你无事。”
丛意儿轻轻笑了笑,这个司马溶,真的适合做帝王吗?
目送丛意儿走出房门梳洗,司马溶呆呆出了一会神,转头看向司马逸轩,静静的问:“皇叔,你觉得意儿可好?”
司马逸轩轻轻笑了笑,淡淡的说:“司马溶,你可直接问本王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司马溶面上一沉,说:“皇叔,侄儿一直怀疑,以您的个xing哪里会有如此耐心对她,原来,皇叔也喜欢上了意儿,但是,意儿她是侄儿的人,你绝对不可以喜欢!”
司马逸轩面上带笑,平静的说:“本王眼中,就没有不可以三个字,意儿她是个独立的女子,谁都可以喜欢,问题是,她喜欢的是谁。”
第42章
司马溶微微一愣,看着司马逸轩。“皇叔,您什么意思?难道您不知道意儿她从小就一直喜欢着我吗?她现在只是在生气,我没有好好的在意过她,您对她来说,只是一位长辈,您也不曾喜欢过她,她怎么会放您在心中呢?”
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司马溶,你还没有学会好好的去爱意儿,意儿她根本就不想爱,她没有任何打算接纳任何人的想法,她只想逃开,本王,或者你,在她,只不过是过客。”
“可她注定是我的王妃。”司马溶认真的说,“从她一出生,这个念头就是她唯一的想法,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我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我从来不曾认真公平的看待过她,所以,她伤心失望,想要逃避,但是,我会好好对她的,她心中有的男子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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