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忆敏心中扑通的跳个不停,从柳炎君手中抽出回自己的手,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声,好险!表面上用手语说:皇上,是您呀,吓死奴婢了,奴婢晚上可能吃得多了一些,睡不着,想着跑来这儿换本书看看,奴婢只要一看书就会立刻睡着,可没想到,——可是,您此时应该在月妃娘娘那儿,怎么会在这儿?
“哼,你的问题还真是多!”柳炎君不耐烦的皱了一下眉头。
司马忆敏立刻用手语说: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一下!”柳炎君突然开口说,“既然睡不着,就留下来陪朕说会话,此时离天亮还有些时辰,朕也毫无睡意。”
司马忆敏只得停下脚步,心中忖度他要说什么。
“把门关上。”柳炎君淡淡的说。
司马忆敏转身去关上门,刚一转身,却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柳炎君一带,好像有些东西发生了移动,身体似乎随着一种奇怪的力量不停的向前,似乎过了一会才停下来。
再睁开眼,有些讶然的看着周围,这儿根本不是书房,是一处休息的房间,收拾的gān净舒服,还点着炉火,温暖的很,而且,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雪景,和书房外面的雪景完全不同。
看着一脸愕然表qíng的司马忆敏,柳炎君淡淡的说:“这儿是朕休息的地方,你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人,原本想要杀了你,但念在你和小敏的相似之处,暂且放过你。”
司马忆敏有些不解的手语说:为何要杀我?
“因为你在不应该看到朕的地方看到朕。”柳炎君淡淡的说。
司马忆敏也有些奇怪,是啊,他不在月妃那儿中,跑来这儿做什么?放着温暖如chūn,放着美人在怀,不要,却独自回到清冷的书房?
“如果朕从任何人嘴中听到朕半夜返回书房的事,你必死无疑。”柳炎君冷漠的说,在桌前坐下,对着明亮的灯盏,“陪朕下盘棋。”
司马忆敏有些为难的用手语说:奴婢不会。
“不会?学。”柳炎君平静而无商量余地的说。
司马忆敏轻轻点了点头,在柳炎君对面坐下,犹豫一下,用手语说:皇上,您真的不困吗?刚刚从月妃娘娘那儿回来,明天还要上早朝?要不,奴婢先慢慢学,您先歇着?
柳炎君抬眼看了一下司马忆敏,冷漠的说:“笙美人,朕不知道你是如此罗嗦的人,幸好着你不会讲话,若是会讲话,岂不是很烦人?要你下棋就下棋,罗嗦什么!”
司马忆敏偷偷用手语说:真是不识好人心!
原以为柳炎君已经低下头,看不到,却没想到,柳炎君微垂着头摆着棋子,一边慢吞吞的说:“为何省了前面几个字?”
司马忆敏吓了一跳,立刻笑了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下了一会,柳炎君一边慢慢的教司马忆敏一边静静打量她,她容颜平常,却笑容安静,她举止平常,却言语不俗。她究竟是何人?
司马忆敏不知道是第几次告饶,她不是不会,是不能会,老是输,她自己都觉得无味了,那柳炎君却还是不肯罢休,似乎看她输棋亦是一件有趣的事。
突然,柳炎君一把抓住司马忆敏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厉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忆敏一愣,觉得手腕处隐隐做痛,忍着,没敢还手,用一只手勉qiáng解释:奴婢是陌笙,您知道的,皇上,您怎么了?奴婢能是谁?
柳炎君看着司马忆敏微蹙的眉头,冷漠的说:“你说你不会下棋,却每每总能在确实无法落子的时候才说你输了,你甚至有意的避开朕的落子,这说明你猜得出朕要落的下一子在何处,你究竟在隐瞒什么?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申莫言?还是无名?或者是别的什么人?你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奴婢!”
司马忆敏心中乱跳,qiáng压心中qíng绪,用手语解释:皇上,您弄疼奴婢了,奴婢只是,只是天xing敏感些,为人奴,若不是聪明警醒些,会很容易得罪自己的主子,会随时丢了xing命的。奴婢真的不会下棋,奴婢只是,只是瞎蒙而已。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53章
柳炎君静静的盯着司马忆敏,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就在司马忆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有些疲惫的说:“罢了,你终究只是有些像,你终究不是朕的小敏!”
司马忆敏低下头,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他还真用了力,他发现什么了?难道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的司马忆敏?
犹豫一下,司马忆敏轻轻用手语说: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奴婢,不是您心中的小敏,人死不能复生,如今您已经是万人之上的皇上,有那么多美丽温柔的女子陪着您,何必再挂念。
柳炎君看着灯盏,眼睛里有着一份无法排遣的寂寥,仿佛外面怎么也暖不热的冬季,清冷的让就在对面的司马忆敏差点掉下泪来。
“纵然天下所有,也抵不过小敏半分。”柳炎君冷漠的说,“那些,不过是——能够让朕活下来的,不过是记忆中小敏留下的点滴,还有一丝希望,但愿她落入洪水被冲走后,还有活着的一线希望。”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继续用手语说:皇上,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比如宝儿和小敏——
说到这,司马忆敏突然闭上了嘴,因为,柳炎君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而且她也发现自己犯了一个相当致命的错误,她一个小小奴婢怎么知道,宝儿和司马忆敏长得有些相似?那院落中只供了司马忆敏的牌位,并没有她的画像。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柳炎君的眼神立时变得冷酷。
司马忆敏牵了牵嘴角,在心中暗怪自己多嘴,难怪古人说,言多必失,她立刻用手语说:是来的路上听大家说的,大家说,申大将军之所以宠幸宝儿主子,是因为宝儿主子长得很像两年多前死于洪水中的司马姑娘,奴婢还听说,司马姑娘是大兴王朝锐王爷的女儿。奴婢只知道这些,奴婢只是觉得,只是觉得,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皇上不必放在心中,奴婢和司马姑娘无法相比,皇上不要多心。
柳炎君看了看窗外,淡淡的说:“罢了,朕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你磨下去,总有一天,朕会知道你是何人!时候不早了,朕得回去了,你回到书房后立刻去月妃那儿服侍朕准备上早朝。”
司马忆敏愣了愣,傻兮兮的点点头。
柳炎君这是折腾什么呀?!
回到书房,柳炎君立刻离开,外面的天色还不算明朗,仍然早着呢,司马忆敏磨磨蹭蹭的收拾好,换好衣服,不太qíng愿的在清冷的晨色中向着月妃的院落走去。
小太监也在,正忙着准备热水,看到司马忆敏过来,立刻笑着说:“原来是笙美人主子,刚刚皇上还吩咐奴才去找您过来伺候,说是您心细些,比我们这些当奴才的谨慎,这正念叨,您就来了。”
司马忆敏牵了牵嘴角,硬着头皮走到柳炎君和月妃休息的房间,在门前站好,轻轻敲了敲门。
“是笙美人吗?进来吧,朕正要起来去上早朝,进来帮朕穿衣服。”是柳炎君略带几分倦意的声音,好像刚刚起chuáng的模样。
司马忆敏推门而入,房间里有暖暖的香气,袭人,让人心思恍惚。柳炎君刚刚从chuáng上起来,背对着仍然躺于被下的月妃,听声音温柔和气,眼神却冷漠无比,盯着司马忆敏。
“轻些,月妃刚刚睡醒,朕要她再歇息一会。”柳炎君温柔的说,回头看了看躺在躺在chuáng下的月妃,笑了笑,“好了,朕要去上早朝了,你再歇息一会再起吧。”
月妃面带cháo红,似乎是仍然沉浸在昨日的缠绵中,轻轻点点头,温柔的说:“皇上,您不要太辛苦,臣妾的父亲会帮您处理一些琐碎政事,您不必事事亲为。”
柳炎君轻轻点了点头,温和的说:“多亏岳父大人帮忙,不然,朕还真的应付不了如此多的繁琐之事。”
说完,回过头来,眼神立刻恢复了漠然,虽然语气仍然温和平静,“衣服好了吗?笙美人,你发什么呆呀!”
司马忆敏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梦了,昨晚柳炎君不在这儿,看此处qíng形,却好像,昨晚缠绵了好久的模样?!
真是奇怪了!
走上前帮柳炎君穿衣服,有一处接fèng处有些开线,她取了针,穿了线,fèng上,贴近些用牙咬断线,听到柳炎君的心跳,才发现自己离柳炎君距离有些近,甚至能够感觉柳炎君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头上,莫名的红了脸,心跳也有些加快,手脚有些酸软。
“好了,朕还有事。快些。”
柳炎君发现了司马忆敏突然羞红的面庞以及微微迷离的眼神,立刻沉声说,手一抬,似乎是无意的从司马忆敏唇上划过,一个微凉的药丸送入她口中,未待她反应过来,柳炎君的手指轻轻点一下,她下意识的咽下了那个药丸。
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从到咽喉到了腹中,人也立时清醒过来。
出了月妃的房间,到了外面,空气一凉,司马忆敏觉得脸上舒服了许多,不是那么发烫,心跳也平缓下来,手脚也有了些气力。
“是朕疏忽了,从现在开始,你和朕在一起的时候,只要进入娘娘们的房间,看见朕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先服下这种药丸。”柳炎君从衣服内取出一个小瓷瓶,低声吩咐。
司马忆敏接过药瓶,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月妃的房间里肯定是用了药,什么人敢当着医圣的面用药?真是胆大了很。
正在书房内呆着,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还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门一开,柳炎君和一个素衣公子走了进来,两人很是熟悉的模样,在书房坐下,来人似是无意的看了一眼正在擦拭桌子的司马忆敏,微笑着问:“柳兄,这位是?”
柳炎君看了一眼司马忆敏,淡淡的说:“她是我新纳的笙美人。”
“笙美人?”来人哈哈一笑,打趣的说,“柳兄眼光可是有些退步了,这女子容颜平常,比起柳兄宫中美人来说,实在是寻常呀。”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54章
趁柳炎君一转身的空,司马忆敏用手语冲来人恨恨的说:坏哥哥,这会子没时间找你算帐,等到没人的时候再和你计较!
“哈哈!”司马忆白哈哈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司马忆敏,故意的说,“柳兄,这丫头看起来有些厉害呀,你是不是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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