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忆敏叹了口气,是啊,这些事与她何gān,她cao这些心做什么?
一夜,只是学着chuī笛,并没有其他事qíng发生。
临沂天色渐明,柳炎君将写在纸上的笛曲jiāo给司马忆敏,说:“朕教过你的你可记得?”
司马忆敏点了点头,用手语说:记得。
柳炎君点点头,微微有些疲惫的说:“好吧,回去练习吧,朕要你在三日内学会这首笛曲。”
司马忆敏想了想,勉qiáng的点了点头,其实,那纸上的曲子她是知道的,就是她和柳炎君第一次在锐王府见面时她chuī的曲子,不用看纸上的曲子,她也随时chuī得出来。
但是,她没说,柳炎君教的时候,她也是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在学,她没有真的装作一点音律不懂,只是,装作不是很懂的样子。
回到她在书房休息的房间,虽然被封为笙妃,可她依然住在书房旁边奴婢休息的房间,不过是收拾的舒服一些罢了,小太监依着柳炎君的吩咐,送来许多东西,将原本简单的房间收拾的焕然一新。
坐在chuáng上,司马忆敏有些发呆,漫不经心的chuī着笛子,有一声没有一声的练习着,心却飘得极远。
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心里头既欢喜又矛盾,自己所爱的男人就在自己眼前,却为何不肯相认?她来乌蒙国不就是为了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相认,花好月圆吗?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61章
无名喝了一口酒,看着对面的柳炎君,轻声说:“皇上,您真的认为这世上还有和司马姑娘一般的人吗?”
柳炎君望着望月楼外熙熙攘攘的人流,难得离开皇宫,难得不用穿着锦服,难得可以放下让人心烦的朝政,在这儿,与无名喝一杯,心qíng有些懒散和放松,还有一丝隐约的起伏。
“朕只是,很喜欢这个奴婢身上与小敏相似的一些气质。”他笑了笑,平静的声音中却有着心中诉不出的哀伤,“能够再看到这些近似的气质,朕就已经很满足。”
“申莫言对宝儿的迷恋也不过是因为宝儿和司马姑娘相似的容颜,而您,竟然只因为一个奴婢身上与司马姑娘小小的类似就这样满足,如果司马姑娘还活着,哪怕她现在在九泉之下,也当是满足的了。”无名叹了口气,有些怅然,轻轻的摇晃着手中的杯子。
皇上和申莫言,正大光明的喜欢着司马姑娘,他们可以完全不用掩饰的喜欢和追忆,他不可以,他对司马忆敏的爱慕是隐藏的,纵然他现在已经是乌蒙国的相国大人,已经有了足够尊贵的身份,可他仍然觉得,他在司马忆敏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尘埃。
“无名,朕累了,想要离开了,如今,你可以准备一下,接替朕的位置,这是之前朕答应过你父亲的。”柳炎君平静的说,放下手中的酒杯,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认真的盯着无名。
无名愣了愣,叹了口气,说:“这皇位,为臣真是不愿意去坐。”
柳炎君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若是雅丽听到你这样讲,该是如何的伤心,你是她的希望,她养育了你二十多年,不惜背着骂名,不惜和锐王爷反目,不惜那样背叛她心中一直爱慕的男人,为得只是可以给你一个富贵荣华的未来。为着她的辛苦,和你父亲用xing命换来的一切,你也得试着勉qiáng自己。”
无名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为臣还是喜欢以前在醉花楼的日子,什么也不用想,只醉卧在温柔乡,做一个他人眼中的平凡之人,却过着最轻松自在的日子,如今,虽然荣华富贵样样都有,却是无趣无聊的很。皇上,您做得好好的,何不如继续为帝。反正只要乌蒙国是繁荣昌盛的,谁做王真的不重要,而且,若论起身份,您比为臣更有资本,您是七王爷的亲生子,当年为臣的父亲是靠着那个罪臣才从您父亲手中夺了皇位——”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事过境迁,后人说前人对错,其实也是多余,之前的事对或者错,与我们何gān?就像以前小敏所说,有时候,放下仇恨不过是原谅了自己。再说,朕也想腾出身子来去好好的寻找小敏,朕总是抱着一丝幻想,这是朕活下来的力量,只要朕活着一天,朕就要找下去,直到朕闭上眼,才安心,朕答应过小敏,要走也一定要走在她后面,所以,朕一定要找,找到朕不得不闭上眼睛离开尘世,才会相信,朕确实是走在小敏儿的后面了。”
无名说不出话,柳炎君不是申莫言,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放在心中,当时,目睹着司马忆敏在他眼前消失,被洪水冲走,连尸骨也没找到,他一时急火攻心昏死过去,原是打定主意随着司马忆敏离开,却因着要救回他们一行人,活了下来。
他活得何等辛苦,无名不是不知道,也许,他去江湖上寻找,找到他心中的残存的幻想,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无名想,如果司马忆敏真的还活着,会不会以为柳炎君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qíng,忘记了她,另有新欢?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执意消失?如果是这样,真是一种遗憾。
柳炎君是怎样用尽一切可能不去背叛司马忆敏,也许天下人不知,也许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那些女人们在后宫中是如何生活下来,雅丽姑姑说,这天下,坐怀乱的柳下惠不是没有,但面对一群可以安心享用的妻妾不动心,世上少有。
因着内疚,因着想要让无名有一天登上皇位,雅丽姑姑特意选择了一些她自己的人进入皇宫,包括,那个表面上最受皇上宠爱的月妃,就是雅丽姑姑亲自挑选送入皇宫。
可是,月妃虽然受宠,却一直没有身孕,明明是多半时间,皇上都会在她那儿留宿。雅丽姑姑有一次悄悄替月妃做了诊治,原想根据她的qíng形替她配些药使她尽快怀上皇上的子嗣,好让手中有些筹码让皇上兑现当时答应有一天归位于无名的承诺,但却发现,月妃一直还是清白的女儿身!
这是个意外,令雅丽姑姑大为惊讶的意外,明明月妃说皇上对她很是温柔体贴,也日日温存,怎么会这样?
一直伺候着自己的心怜突然想起皇上曾经让她引诱司马玥的事,才怀疑有可能是皇上利用了药剂让月妃夜夜于梦中似乎是得了温存,其实,柳炎君根本没有宠幸任何人。
雅丽姑姑说,这世上,除了司马忆敏,无人可得皇上的心。
雅丽姑姑说,申莫言喜欢司马忆敏用念,皇上喜欢司马忆敏用心。念上有今有时间,心是没有时间的。念是可以随着时间消失,心却会越来越深。
回到皇宫,有两日没见陌笙,她到安静的很,小太监说,笙妃娘娘一直呆在书房旁边的房子里练习chuī笛,虽然chuī不成调,但多多少少会练,并不曾离开半步,也不曾有人来过。
风中隐约chuī来笛曲,确实是不完整,好像是在应付事,散漫的chuī着,一句一句的,偶尔会休息一下,然后再随意的chuī。
柳炎君站在那静静的听,脸上的表qíng看不出悲喜。
“笙妃娘娘挺用功的,奴才只要过来,就会听到笙妃娘娘在chuī笛,从不曾偷懒过。”小太监偷偷看了一眼柳炎君,轻声谨慎的说,“皇上您不必着急,只怕是笙妃娘娘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辛苦些,要不,请宫中一些乐师过来教教?”
柳炎君摇了摇头,突然,眉头一蹙,似乎有些意外,嘴唇一抿,好像是咽回了一声就要到嘴边的惊讶。
第6卷 弱水三千我只饮一杯 第262章
司马忆敏有些散漫的坐在桌前,翘着腿晃悠着,看着鞋上面穗子样的装饰物轻轻的晃动着,漫不经心的chuī着笛子,柳炎君jiāo给她的曲子,随意的摆在她面前,她却根本没去看。
轻轻一声咳嗽,让司马忆敏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前的柳炎君,他没有穿华服,一身素淡的衣,是淡淡的浅灰,是他往日的打扮,眉头微蹙,静静打量着她。目光中太多的探究,让司马忆敏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
她有些小小意外和紧张的笑了笑,立刻用手语说:陌笙一直在很用心的练,只是这,不是陌笙擅长的,不如打扫来得容易——
柳炎君淡淡一笑,笑得有些古怪,让司马忆敏心中一惊,他又发现了什么?自己可是一直在努力掩饰,没有装作一点也不会,也没有立刻chuī得熟练,反正不到三天,明天才到,到了再chuī得熟练些就是了!可是,为什么,柳炎君的眼神看起来这样奇怪?
“似乎是很用心。”柳炎君淡淡的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曲谱,平静的问,“你有照着曲谱在练吗?”
司马忆敏立刻用手语说,脸上带着稍微有些松了口气的表qíng,她可以打包票,她绝对不会在曲谱上出错:有,一直在照着曲谱在练,如果没有曲谱在这,陌笙也chuī不出来,只是此时还chuī得不太熟练,陌笙保证明天会chuī得熟练些。
柳炎君伸手拿起桌上的曲谱,手竟然有些微微颤抖,不太明显,司马忆敏并没有看到。
“你并没有真的照着曲谱在练,好吧,你以前是不是会chuī这首笛曲?”柳炎君看着手中的曲谱,并没有看一脸愕然表qíng的司马忆敏,却隐约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司马忆敏一脸的愕然,用手语说:不,这是第一次看到这首曲子,这首曲子似乎并不是民间流传的曲子。
柳炎君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曲谱,脸上的表qíng有着司马忆敏不了解的几分欣喜,似乎有什么事不对,他笑了笑,说:“好吧,是我多疑了,小志子,去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朕饿了。对了,笙妃,今晚就与我一起吃吧。”
司马忆敏看着柳炎君说完,转身离开,有些呆呆的看着柳炎君的背影,她隐约觉得柳炎君的话有些奇怪,却一时想不出奇怪在哪。
“小敏儿——”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司马忆敏吓了一跳,立刻向声音来处看,司马忆白微笑着站在窗外,一身素衣,于雪色中,说不出的坦然和洒脱,他长得越来越像父亲了,她立刻用手语说: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柳兄刚刚离开,他看起来jīng神不错,我看他唇边有笑,这是这两年多来,他气色最好的一次,你是不是告诉他你就是司马忆敏了?”司马忆白微笑着,温和的说,并且走进房内。
司马忆敏摇了摇头,有些困惑的用手语说:我没有,他并不知道我是司马忆敏,可是,他刚刚有点奇怪,好像——算了,我说不上来,反正,那笑容有些怪怪的,让我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哥哥,你来这儿做什么?不是要带玥叔叔回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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