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皇子,还要和我们一起喝酒吗?”申莫言故意的问。
司马玥漠然的摇了摇头,“罢了,出了一次臭,除非我是傻瓜,再犯一次一样的错误,岂不是污了小敏儿的清誉!”
那话语竟然有几分无助的赌气,司马忆敏一怔,微抬起头,她到没觉得司马玥喜欢她和她的清誉有何关联,娘曾经笑着和她说,世上最不可捉摸的事就是qíng,发生了,左右不得,百般煎熬。
娘说,爱qíng,只有在谢幕的时候,才让人刻骨铭心。
“那,柳炎君,你呢?还有本事和我赌酒吗?”申莫言怪异的笑着看向柳炎君,目光刻意的落在柳炎君受伤的右胳膊。
柳炎君微微一笑,平淡的说:“罢了,我也不傻,哪里有这个时候再拿自己的身体赌个胜负。你还是自己喝吧。”
“我与你喝吧。”司马忆敏突然开口说,语气并不激动,却有些萧瑟,“只是不算赌酒,我一杯,你一碗,也算公平。”
“可以!”申莫言哈哈一笑,在乌蒙国,在他自己的将军府,他有着与往日不同的霸气和张狂,似乎天下在他眼中也是等闲。
司马忆敏想,是不是自己喝得多了,柳炎君会出言阻止?
并不算是拼酒,司马忆敏没有那么好的酒量,真的把自己灌醉了,最后的清醒是,她绝对不可以在自己喜爱的男子面前出丑,纵然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关心自己。
虽然气氛有些闷,可这场酒仍然是喝了许久,其他人一直在不紧不慢的吃菜,只有申莫言兴致勃勃的喝酒,司马忆敏有些小小的奇怪,她的酒量绝对算不得太好,可是,那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竟然始终没有什么醉意,入口虽然辛辣,但入了喉,却变得浅了许多。
“司马忆敏,酒量还真是好呀!”申莫言也有些奇怪,但是,就算有人捣鬼,也应该瞒不过他,那酒温在酒壶中,没有人经过手,酒也是他倒进去的,除非司马忆敏自己会捣鬼,否则,就说明司马忆敏有着他不知道的好酒量。
有些狐疑的去看柳炎君,他坐在司马忆敏的对面,想要捣鬼,似乎可能xing太小,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而且二人根本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彼此相望的眼神都没有。
“大概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司马忆敏漠然的说,心qíng算不得好,莫名的有些烦躁,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那么说,我是你的知己喽?”申莫言得意的凑过来一张已经泛红的脸,扑鼻的酒气让司马忆敏眉头一皱,“这样说,我还真是高兴,哈哈,——来,我们接着喝!”
“我想我是喝多了。”司马忆敏看着申莫言,平淡的说,“不然,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好了,我不想喝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喝。”
说着,站起身,有些匆促的离席。她想,哪怕自己喝再多的酒,柳炎君也不会说什么吧,那个心怜姑娘对他那么好,又温柔体贴,貌美如花,他应该是开心的吧。
“姓柳的,她好像生你的气了。”申莫言微眯起眼睛,盯着已经离席的司马忆敏,口中半真半假的说,“你还真是够心狠的,有了新人,就连旧人的脸也懒得瞅一下下,算了,算了,你还是和心怜姑娘早些去歇息吧,良辰佳时,我可不敢随意耽搁——”
柳炎君淡淡一笑,平静的说:“也好,心怜,我们也离席吧,已经吃饱了,可以去休息了。”
已经走开几步的司马忆敏似乎轻轻一顿,然后继续向她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夜风中,垂在肩上的头发微微飘起。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10章
回到自己的房中,申莫言仍然安排她住在上次她休息的房间,打扫的很gān净,被褥也是新的,难得有着阳光的味道,薄薄的,松松软软,盖在身上很舒服。
简单的洗漱,司马忆敏合衣躺在chuáng上,对着chuáng顶漂亮复杂的图案发呆,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个时候才隐约有了几分酒意,头微微有些晕,心跳也有些慢,跳得她有些心慌。
过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倦意,才刚刚要闭上眼睛休息,却听到门被敲得山响,吓了她一跳,立刻由chuáng上坐起来,下到chuáng下,一边扬声问:“谁?”一边向着门口处走去。
“我!”一个粗重的,带着酒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申莫言。
“有事吗?”司马忆敏打开门,扶着门站立的申莫言一个不提防,身体往前一摔,酒意之下根本站立不稳,差一点栽进司马忆敏的怀中,司马忆敏立刻往旁一闪,但还是伸手拽了申莫言一下,免得他真的栽到地上,“这么晚了。”
申莫言傻兮兮的笑着,盯着司马忆敏在灯光下愈加清丽的面容,一边努力让自己站得稳当些,口中乐呵呵的说:“呵,呵,你,还真是,真是漂亮——”
司马忆敏刚要说什么,一抬头,也许是申莫言敲门的声音太大,吵得其他二人都从房间里出来,司马玥面沉如水,侧旁恶狠狠的瞪着,他看不到房间内申莫言的表qíng,却听得见申莫言醉醺醺的话语。
而真正让司马忆敏愣在当地的却是正好斜对着她房间的一个房间,门开着,柳炎君和心怜站在一起,柳炎君的外衣是松松的披在身上,心怜也只穿了件半袖至肘的小衣,玲珑的身姿,白皙的皮肤。二人并肩而立,看来让人浮想联翩。
司马忆敏有片刻的愕然,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把所有一切快速的关在门外,让视线截止在关闭的门板上。
柳炎君看着突然关上的房门,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司马忆敏会让申莫言进去,他在这儿听不到他们二人的对白,只看到司马忆敏打开了门让醉醺醺的申莫言进了房间,然后立刻关上了房门。
“公子,——”心怜轻声喊了一声,却不知道后面要接着说什么。
“噢,我们进去吧。”柳炎君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返回房中,眉头微蹙,神qíng有些落寞。重新在桌前坐下,放下刚刚匆匆披上的外衣,露出受伤的胳膊。
心怜在后面悄悄关上房门,继续替柳炎君上药,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了今晚应该就会恢复如常,只是简单的擦拭一下伤口,再上最后一次药就可以。
她在心中暗自称赞,这柳炎君的药果然是厉害的,平常人此时早已经尸身腐烂,他却可以一点一点的把毒清出来,然后恢复如常。
柳炎君重新穿好衣服,对心怜温和的说:“谢谢,你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了,时候不早了,我也累了,想要早些休息。”
心怜拿过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衣穿好,刚才因为要帮柳炎君清洗伤口,所以把有些碍事的外衣脱下来放在一边,只穿了件紧身的半袖小衣替柳炎君清理伤口上药。
“是的,奴婢退下了,有事您就喊奴婢,我就在隔壁。”
柳炎君淡淡的点点头,到chuáng上合衣躺下。
心怜chuī熄了蜡烛,端着盆,悄悄退了出去,外面的夏夜月光如水,听得见各种虫鸣之声,此起彼伏。
司马忆敏站着,发了好半天的呆,好几次差点把门打开,却不知道打开门后要做什么,只得呆呆站着,好半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醉醺醺的申莫言早已经趴在桌上打着呼噜睡得香甜。
轻轻叹了口气,她不能这样和一个男子共宿一间房吧,现在是唤不醒他了,也是因着担心把他叫醒了,不晓得他又会生出什么事来,犹豫一下,还是打开门,悄悄走了出去。
对面柳炎君房间的烛光已经熄灭,他们已经休息了吧?司马忆敏苦笑一下,叹了口气,看着外面如水的月光,慢慢的向院中走去。
听着虫鸣之声,看着月光染白了整个院落,有些无聊,也有些困倦,想想那个申莫言真是够可恶的,自己睡得呼噜山响,却让她不得安眠,真是!——
突然,在纷杂的虫鸣声之外,有隐约的人声和匆忙的脚步声,大门悄悄打开关上的声音,轻微的声音表明着小心谨慎。
司马忆敏一愣,下意识从位子上起来,然后蹲下躲在石桌后面,过了一小会,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还有故意压低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和慌乱。
“您怎么又来了,主子已经回来了,要是他知道了——”
“知道如何?”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也有些烦躁,当然,也有些小小的紧张,“他能拿我如何?”
前面说话的人闭上了嘴,不再吭声。
司马忆敏看着是一个男子,应该是将军府上的奴仆,弓着身子,有些紧张的四下看着,旁边是一个女人,微显丰腴的身体,蒙着面,看不清脸,向着一个安静的小院落方向走去。
她悄悄起身,施展轻功跟在后面。是什么人,有如此胆量,夜晚进入将军府,而且不经过申莫言同意?
“行了,你回去吧。”女人的声音听来极是不耐烦,“我一个人进去就成,你在也碍事。”
“您快些,可千万别让主子知道,主子是断断不会拿您如何,可是,奴才可就不敢说了,他会拿了奴才去喂狗的。”那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了些不太真实的哭音。
“知道了!”女人生气的说,“好了,滚吧!”
男子犹豫一下,苦着脸匆匆离开,这一转身,司马忆敏认出,是将军府内看门的一个奴才,看他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司马忆敏躲在一棵树后,悄悄打量着面前的小院。
不大,在将军府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没有灯光,甚至感觉不到有人居住的痕迹,不过,打扫的到还gān净,甚至院中还种了一些简单的花糙,这在将军府可是少见的很,距离申莫言的书房也不太远。
那女人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入,脚步明显变得快了些。
第5卷 人生何处是归途 第211章
等到那女人进入院中,过了一会,司马忆敏才悄悄纵身落在院中,因为有月光,院子里的qíng形看得一清二楚,那女人不在院中,已经进入院中那间小小的房间内,似乎对这儿熟悉的很,没有点亮蜡烛,但没有发出任何碰撞声,而且听见里面有隐约的说话声。
“宝儿,宝儿——”是隐约的哭泣之声,伤心而绝望,小声而压抑,似乎也怕被申莫言发现。
司马忆敏立刻想到一个人,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进入的女人应该就是一直喜欢着宝儿的阿茹公主,难怪刚才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形有些隐约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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