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北王府_抽烟的兔子【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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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奔的马匹越来越近,刹那间第二次jiāo锋。

  这次那个年轻将领没有躲,两人的长刀终于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

  很显然自己的力量qiáng于对方,敖瑞大喜,手腕一转,马刀微侧改劈为砍。对方明显经验不足,顿时被这股骤然而来的发力砍得仰倒在马上。

  敖瑞紧接着回马一刀,微弯的刀尖挑破了对方后肩上的皮甲,能听到他闷哼一声,成了!

  鲜红的血从破开的甲胄中渗出。

  敖瑞qiáng行勒停马匹再次调头,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又一次冲杀而上。

  这将领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毫无实战经验,在受了伤的qíng况下依旧不躲不闪的催马迎击。

  敖瑞全身的血液都被对方幼稚又勇猛的行为激得沸腾起来。

  第三次jiāo战,知道对方力量逊于自己又受了肩伤,敖瑞全力挥刀重砍,两匹战马均是扬起前蹄高声嘶鸣。

  果然对方无力招架!

  然而,眼看着即将被劈下马,那将领忽然奋力向外一搪将敖瑞的刀推开尺余。只见他借由这一瞬抛开 马刀,抽出鞍侧短剑闪电般袭向敖瑞肋下。

  巴图布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凶险的一幕。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随着敖瑞反手将马刀立于身侧成功格挡而落回了肚子里。

  “国君!”

  原本已撑着马鞍飞身下马的北疆军将领在听到了巴图布赫的惊呼后猛的抬起头。

  敖瑞坐在马上哈哈大笑,“小兄弟,败给我是你的荣耀!受死吧!”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对方突然一跃而起,手中的短剑直奔他的胸腹。

  蠢材!他这是想同归于尽么?

  敖瑞的心头飞快的掠过一丝惋惜,但多年征战沙场已让他的心像石头一般坚硬。马刀高举,一个居于马上,一个由地上跃起,只需他落刀对方必然落得身首异处。

  “嘣!”

  利箭破空之声在这个混战的山林间如此微弱,甚至是敖瑞也只在箭矢磕歪了他的刀时才惊觉竟然还有埋伏!

  偏了三分的马刀从那年轻将领的脸颊上划过。

  刀尖挑飞了对方的头盔。

  短剑刺进了敖瑞的肋侧。

  巴图布赫飞一般冲了上来,国君护卫纷纷冲向自己的君主。

  敖瑞只觉肋下钻心般剧痛,那臭小子竟转动剑柄要绞烂他的皮ròu!怒吼一声,再次举刀……但这一次,寒光四she的马刀停顿在了空中。

  女人?!

  他看到的是一张女人的脸,绝对不会有错!即使这张脸已经被马刀划破,即使鲜红的血沿着她的下巴蜿蜒而下染满她的胸甲,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倔qiáng,骄傲。

  “滚!”敖瑞抬脚踹开了这个人,“我不杀女人!”

  巴图布赫留下殿后的三十人抵挡不住凶悍的莫伊族亲兵,增援而来的士兵们在看到他们的大郡主飞身而起意图与这个琉国人同归于尽时一个个红了眼,“杀!杀!杀!”

  巴图布赫翻身上马,一拉敖瑞的缰绳,“撤!”

  靳文笙拼尽全力爬了起来,“追!给我杀了他!他是琉国国君!”

  然而已经回防至敖瑞身侧的近卫们纷纷拉开了弓箭,一排冷光幽幽的箭头bī得莫伊族士兵停下了脚步。

  敖瑞抬手示意不要放箭,眯着眼,“不错!我是琉国国君敖瑞,你是谁?”

  靳文笙咬紧牙关,高傲的扬起下巴,“我是筑北王府大郡主靳文笙!”

  “好!”敖瑞微微一笑,“我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停更了两天,真是太抱歉了……默默认错,垂头去吃饭。

  70

  清晨,蜿蜒的山道上四名护军开道,后面跟着一架疾驰的马车,滚滚车轮带起翻卷的尘烟。

  车厢中,静言被这崎岖的山路颠得肠胃翻腾,只能攥紧了木质扶手紧咬牙关。

  大郡主的事儿终究是瞒不住的,但当静言战战兢兢的在天色微明时禀报王妃后,这个历来柔弱的女人没有哭泣,只是苍白着脸低骂了一句:“不懂事的孩子!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来添乱!”

  如今当务之急是派谁去把大郡主抓回来。

  王爷遣回来的两位谋士不能动,一来年纪大,二来有许多军务还需那两位老先生与大帐房一起拿主意。

  东院剩余的管事中自然可以派一个去追大郡主,但王妃有她的顾虑。

  “静言,文笙这孩子倔得很,纵观全府,平辈中她唯与你和卫玄最亲近。如今卫玄远在帝泉关,你能帮我去把文笙追回来么?她带着莫伊族亲兵去的,qiáng虏是必然行不通的,你好好跟她讲讲道理,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给我带回来!”

  王妃给了静言一块小巧的令牌。

  这是每一位筑北王妃一代代传下来的。在战时,一旦王爷出现意外,王妃的令牌仅次于王爷的王令,可调遣所有兵将。

  静言摁了摁怀中那一块小小的金属牌,折腾了一宿也没好好睡觉,一早又被派出来追大郡主。临上车前夏菱和夏荷追出来,塞给她一只点心匣子。

  马车被一块石头颠得震了一下,静言捂着嘴,将目光从点心匣上移开。

  她怀里还有一封信。

  就在她的马车刚刚起步时,东院角门外一阵骚乱,有个女人哭喊着叫她的名字:“静言!静言妹妹,你停一停,是我呀!我是廖清婉!”

  当静言推开车门时,只见清婉正被王府护军架在一旁徒劳挣扎。

  “停车!”

  立刻有门上小厮跑过来扶着,“姑娘不用下车,小的叫那女人过来问话便是了。”

  廖清婉被带过来时,静言借着朦胧的天光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不由骇了一跳,“姐姐这是怎么了?你们放开她!”

  护卫们都知道这章姑娘如今是代职王府大总管,纷纷收起长枪恭敬的站在一旁。

  廖清婉失去架着她的力量,脚底虚浮,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她,连日守在王府外,已有三天了。

  “姐姐怎么不进去找我?”静言双手搀扶着廖清婉,有机灵的小厮搬来一条长凳,帮着静言把廖清婉扶到院墙旁坐定。

  小厮说:“章姑娘,咱们现在是有府禁的。”

  静言揉了揉眉心,是了,她把这个事儿给忘了。自从府中抓到许管事是琉国细作,姑奶奶临走前就下了王府进出的禁令,除了几个有腰牌的采买以及负责往来书信传递的信使,旁的人一律不许私自进出王府,府上除了相熟的客商更是闭门谢客。

  廖清婉枯瘦的手捉住静言的腕子,断断续续的说:“终于等到妹妹出来了……妹妹这是要往哪里去?”

  黎明的微光中,廖清婉的面色惨白,头发也是乱的,更让人观之心酸的是她微陷的脸颊。攥着静言手腕的手冷而脏,裙摆还破了一处。

  静言二话不说解下自己的斗篷围在她肩上,“姐姐进不来大可以差人给我送封信,又或者我去你家找你就是了,何必这般苦苦守在门外?”

  转头又瞪着伺候在旁边的几名小厮,“廖姑娘可曾来过?你们为何无人通禀我一声!”

  小厮们齐齐作揖,“姑娘息怒,这女人确实来过两次。小的们并不认识她是哪家的小姐,只是见她又哭又闹状似疯妇,穿戴也脏破,便以为是哪里跑来的癫婆子。”

  马车中的静言咳嗽了几一声。立刻有跟车的小厮隔着车门问:“姑娘可是身上难受?不如小的在前头找片平坦之地歇息片刻再走?”

  静言使劲儿揉着被颠得几乎要炸开的头,“不用,赶路要紧。”

  “妹妹,不瞒你说,我已经……已经被赶出家门了。”

  因廖清婉身为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却怀了身孕!

  静言听到这句话时呆若木jī。

  准确来说,廖家并未真的把廖清婉驱逐。她的亲爹和后娘虽是怒极,但也不想把这件家丑外扬,于是折中之法就是把清婉送到城外一处小小的别院看管起来。

  “我是趁着看守我的两个老仆夜间入睡后偷跑出来的,我、我不能回去!我原来的小丫头偷偷给我传来的信儿,说是我爹要等孩子出生后便把我嫁到南边一户商人家做妾。静言!我不能去啊~~我要留下等文筳,这肚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呀!”

  这番话对静言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除了大郡主,廖清婉可以算是她最好的朋友。

  清婉和二公子之间的事静言劝过,骂过,以为她无非是痴心钟qíng最后落得伤神心碎,万万没想到,清婉姐竟然……竟然已经和二公子厮混在了一处,而且还有了他的孩子!

  “静言妹妹,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王妃一面,或者见文筳的母亲一面。我肚里的是文筳的孩子,我想以王妃的仁厚,肯定会收留我的。”

  “清婉姐!你、你这样进了王府,即使王妃收留了你,恐怕日后你也再没可能抬起头来做人。便是纳妾也要等二公子回来才行,这事关王府和廖家两族的脸面,我不知道王妃会不会……”

  廖清婉的神色中透出一股癫狂,发狠抓紧静言的小臂,“不!只需妹妹替我引荐一下,让我见王妃一面,我求求你!妹妹,姐姐给你磕头,求你帮姐姐一次罢!”

  看来廖清婉是真的糊涂了。

  竟丝毫没注意旁边站着的王府护军以及门上小厮。

  那些下人听了她的话全都面露鄙夷,甚至有两个还上来拽开廖清婉的手,“作死么!这么狠命撕扯我们姑娘?赶紧给她打出去!”

  静言眉头一皱,“放肆!才刚我都说了廖小姐是我的好姐妹,再敢上来聒噪一律押到棣棠轩jiāo给管事打十板子!”

  但是静言也再没有时间与廖清婉耽搁。

  这件事来的突然,一时间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到一个妥当的安排。只得命人将汤老先生请来,又让人把夏菱和夏荷也叫了过来。

  将这件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后,静言对着汤老先生深深一礼,“先生恕小女莽撞,按说此事不应劳烦于您,但府中现今再没有能在王妃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唉~我也是一时懵了。”

  汤老先生依旧还是那么慈祥泰然,呵呵一笑道:“章姑娘放心,你的用意我明白。不过此事若是jiāo由我来处理,恐怕老夫不会放这位廖姑娘进府,但既然她已怀有二公子的骨ròu,自然也不能放任她家人将她许配给旁人做妾。如此,姑娘尽管安心去追大郡主,老夫定当尽心将她安置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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