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主持早已没有在人前的那副慈眉善目,沉脸怒道,“废物,是谁叫你这么莽撞?如果你一开始便挟制了杜沉香,还愁高墨言不上钩吗?”
那蒙面人声音低了下去,有些不qíng愿得说道,“师傅,杜沉香毕竟对徒儿有恩……”
清远主持冷哼一声,用手握住的念珠应声而碎,俱成粉末,喝道,“恩qíng?难道师傅没有给你讲过我慕容一家被满门抄斩之事吗?你告诉师傅,可谓恩qíng?”
那蒙面人似是极为惧怕清远主持,听见此话,再也不敢顶撞,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问道,“师傅,现在该如何是好?”
清远主持沉声不语,许久,才狠厉说道,“杀……”
“水凝烟已然得知清方大师的死与师傅脱不了关系,是不是一同……”
“不,留着她还有用,挟制她父。”清远主持眼中jīng光闪烁,透出来的那股犀利狠厉,令人畏怖。
“锦亲王那边……”
清远主持紧锁眉头,似是也有些费神,说道,“容师傅好好掂量一番,锦亲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触及为好。”
“可是,他已然知晓我们的动机,谁知道会不会是他先出手?”
清远主持似是有几分把握,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说道,“他为了平衡局势,自然不会轻易朝我出手,否则那个人也会要了他的xing命……”
清远主持又低低嘱咐了那蒙面人几句,才遣了蒙面人出去。
墨言堂内,杜若锦醒来的时候也是过午,绿意侯在门外,听见动静便进来服侍。
杜若锦状似无意得问道,“二少爷没过来吗?”
“二少爷一大早便出去了,听锦亲王昨夜连召御医救治桑菱,其中御医里面便有老爷,二少爷今早上便是去了桑府探望桑菱伤势。”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手里握住的玉梳也滑落到了地上,绿意弯腰给她捡起来,叹道,“二少奶奶,您也别急,这事明眼人都会看得出,是桑菱的一厢qíng愿,只不过她这次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怕是……”
“绿意,你不用说,我心里全都明白,我对她也是好生敬佩,也对她十分感激……”杜若锦望着镜中的自己,轻触脸颊,为什么这么许久了,自己看着自己的面容还是感觉这么陌生呢?
“二少奶奶,如果二少爷为了报恩……绿意是说如果,”绿意未等问完,看见杜若锦的脸色微变,急忙解释。
杜若锦执笔画眉,淡扫红妆,说道,“绿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是想说,如果二少爷愧疚之下将桑菱娶进家门,我该如何是好?”
绿意有些不自然得说道,“二少奶奶,您也别多想了,绿意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二少爷那么喜欢你,想必任何qíng况下,也不会委屈了您的。”
杜若锦放下手中的炭笔,淡淡说道,“他即便那么做,我也会理解,再者说,即便他没有那么做,谁的良心便会过的去?”杜若锦语气平缓,似是不带任何的qíng绪,可是谁又知道这句话是费尽了多少心力才艰难讲出?
绿意轻咬嘴唇,过了一会才试探说道,“二少奶奶,与其,与其任事态那般发展,为什么不能主动去扮演一个宽容大度的人?”
杜若锦挑高了眉毛,半是嘲讽半是责问,说道,”你是要我主动到桑家说,要让出正室位置,然后再叫墨言娶她进门?”
绿意看杜若锦脸色不虞,旋即轻摇头,不敢再提。
杜若锦却没有放过她,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绿意,你忘了,我对感qíng的事一向做不到宽容大度。”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心慈手软
杜若锦却没有放过她,在她身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绿意,你忘了,我对感qíng的事一向做不到宽容大度。”
绿意叹道,“说到底,哪个女子能对爱做到真正的宽容大度?”
杜若锦未等搭话,便见有人推门进来,正是文谦,她已是六七个月的身孕,身材消瘦,肚腹隆起,显得突兀而可怜。
文谦走进来,脸上挂着冷飕飕的笑容,对杜若锦说道,“弟妹,听说你现在遇到了麻烦事?”
“你的消息很灵通,但是却不够准确……”
杜若锦面如冷霜,对于这个女人她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不如死去的柳氏,不过杜若锦知道,那并不是因为柳氏已经死了,往事都不必纠缠的原因,追根究底,那是因为文谦夺了柳氏的丈夫,高笔锋。
桑菱对于她的态度不以为意,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说道,“弟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也不必遮遮掩掩,别的女人为了你的丈夫斩断了手臂,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难道二弟也是如此吗?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这未尝不是杜若锦的心事,只是她如何肯在文谦面前有丝毫泄露真实的qíng感,只不过冷笑一声,说道,“难得你记在心里,不过墨言是否无动于衷,不是你cao心的事,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文谦也不恼,信信说道,“我来,是想跟你做一笔jiāo易的……”
“你怎么就这样笃定我会与你做jiāo易?”杜若锦冷冷笑着,想快点将她打发走,于是说道,“绿意,去把我的披风找出来,一会随我出府……”绿意应声而去。
文谦看绿意走出寝室,于是疾奔上前,低声说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令你脱离困境,你难道仍然对这笔jiāo易不感兴趣吗?”
杜若锦微微皱起眉,心里却是有了几丝好奇,看着文谦好整以暇的模样,又难免有些气恼,说道,“你觉得你是能令我信任的人吗?”
文谦不顾杜若锦的抵触,仍旧站近了,低声说道,“如果要让桑菱不再成为二弟心里的负担,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文谦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杜若锦却陡然心惊,明白过来文谦所说的含义。
“只有让她死……”文谦眼睛里闪过几丝狠辣。
杜若锦旋即笑起来,说道,“文谦,你不会是叫我去杀了桑菱吧?”
杜若锦一心以为文谦不过是出了个馊主意,哪里想到文谦后面的话,竟然让她不由大骇。只听文谦诡异而神秘得说道,“我自然不是叫你去杀她,可是如果有人能够代劳,何乐而不为呢?现在桑家内有好几个御医,可以让其中一个御医稍微做那么点手脚……”
杜若锦大惊失色,飞快得隐起讶异来,笑道,“文谦,你是来说笑了吧?你不叫我杀了桑菱,难不成是叫爹杀了她?你觉得爹会答应做这样的事吗?”
文谦突然收起来那副招人厌烦的表qíng,很认真得说道,“只要我去给他说,他自会答应的。”
杜若锦心里一凛,脱口问道,“这话如何说?爹为什么会听你的?”
文谦手轻轻抚在肚子上,面上难得现出一份温婉,正如当初杜若锦初见她的那副模样,轻轻说道,“大夫把脉,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大夫人自是不放在心上了,可是爹的心思却不一样,高家人丁不旺,死的死的,即便是女孩,他心里也是欢喜,我只要拿我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我敢赌爹一定会答应。”
杜若锦心惊,qíng知文谦这是疯了一般,竟是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为要挟,还是好奇她到底是为何,于是说道,“说罢,你要什么?”
文谦脸上现出几分希望的神采来,说道,“我要你帮我逃出高家。”
杜若锦冷哼一声,明白文谦话里的深意,她现在想要弄点伎俩偷偷离开高家,不是没可能的,只不过逃出高家简单,在高家以外生存却是没有那么简单了。她有身孕在身,即便要等着生下孩子再走,也无处安身,文谦需要的绝不是帮她逃走,而是要找处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安身之处。
“除了这,难道没有别的了吗?”
文谦沉吟了片刻,最终说道,“我要你帮我离开高家,找处可以落脚的地方,并且,我还有你的huáng金千两,因为我要好好活下去。”
杜若锦冷笑说道,“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你怎么肯定桑菱在我的心里就值得上huáng金千两呢?”
“我只是在赌,你对高墨言的qíng意到底有多深……”
文谦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在期待杜若锦的肯定回答,杜若锦面色平静望着她,一字一句得说道,“文谦,墨言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你却要我去杀了桑菱,岂不是太过于残忍?”
“这么说,你不同意?”
杜若锦叹气说道,“文谦,或许你不能明白,人的qíng意有时比千两huáng金更珍贵,桑菱自有她的命数,她已经为墨言失去了左臂,我又怎么忍心去葬她xing命?”
“杜沉香,”文谦冷哼一声,说道,“你总有一会,会后悔你今天的心慈手软……”说罢,手抚在小腹上,旋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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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化解仇恨
待文谦走了,杜若锦才暗地松了口气,失神得坐在椅子上,默不出声,过了一会绿意进了门,手里拿着披风怔怔望着杜若锦。
杜若锦眼皮一抬,说道,“你都听到了?”
绿意点点头,问道,“二少奶奶,你打算怎么做?”
杜若锦苦笑,说道,“难不成,你也认为我该杀死桑菱?”
绿意叹道,“绿意知道二少奶奶自是不肯做的,可是您难道真的不怕二少爷……”说罢,又自觉失言,忙将手中的披风递给杜若锦,不自然的轻笑。
杜若锦站起身来,长长舒了口气,莫名的感伤,带着绿意便yù出高家,哪里想到便遇上了大夫人,她带着张妈走过来,声色俱厉得喝道,“桑姑娘为了墨言出了那样的事,你作为墨言的娘子怎么连去探望的礼节都没有?难道要让锦州城的人嘲笑我们高家人没有礼数吗?”
杜若锦苦笑,心道,大夫人呀大夫人,难为你把我当成高家人,说不定没几日,我便真要如你所愿离开高家了。杜若锦低下头,本不想理会的,可是终究不甘心,说道,“我去了做什么?难不成让人看着我的两根胳膊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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