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来她早已知晓。
或许是看出杜若锦的诧异的神色,高美景才苦笑说道,“你难道以为我当真不知道吗?只不过我不觉的嫁人便是我的出路,所以我不稀罕这么个机会。我娘是盼着我出嫁的,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她,她这会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杜若锦心里一酸,又有些感动,握住高美景的手,真切得说道,“美景,嫁人总归是要嫁人的,只不过,你放心,二嫂一定会帮你jīng心寻觅这么一个良人,叫你忘却一切不开心的事qíng,日子过得舒心如意。”
高美景轻笑不语,杜若锦看得出她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或许在她看来,高家只是个栖息之所,没有家的概念,别处也是一样的,何况还要面对别的男人,依美景的xing子没有真爱,她是不甘于臣服在别的男人之下的。
待后来,听说那袁家大公子终是听说,他心仪的那个高家女儿原来竟是下堂妇,也曾挣扎过,袁家十二个不满意,高良辰也在那几日憔悴了许多,大夫人整日里呵斥她,二夫人话里话外的讽刺嘲弄,让大夫人更加恼火,可是却发作不出来,毕竟是她理亏在先。
不过,最终袁家大公子还是再次派人来提亲了,这次提亲的对象便是高良辰,大夫人喜上眉梢,立即派人给良辰置衣开始准备嫁妆,高良辰自此也像极了待嫁出阁的女子,轻易不踏出良辰阁一步,连早膳去前厅吃饭也省了。
貌似高良辰的婚事,一切都在和谐中进行了,可是哪里想到会横生枝节,又闹出一桩大事来。
原来,这益州城秦家自从新进门的儿媳自尽后,越发的名声不好,许多人都对秦家敬而远之,本来秦冠西还能倚仗着姐夫知府大人还扬威作福,谁承想,知府大人竟然一纸休书将秦见飞给休回了家,雪上加霜,秦家彻底败落了。
穷途末路之下,秦冠西铤而走险,竟然来了锦州城高家,扬言来找自己的娘子高良辰,大夫人知道了后,生怕在这节骨眼上酿出事端来,便拿了钱打发了出去,警告他再来便打断他的腿。
可是那秦冠西拿了钱,一时昏了头继而又去了怡红楼,非要尝尝锦州城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那些钱很快就用尽了,秦冠西又来高家闹,这次真的是被大夫人派人打了出去了。
大夫人严令府上的人不准乱说,可是终归有些知qíng人,事qíng兜兜转转便传到了袁家的耳朵里,袁家很不高兴,大夫人赔尽了不是,说尽了好话,才将此事给抹平了,心下却越发恨起那秦冠西来。
杜若锦得知此事后,也焦虑不安,生怕那秦冠西昏了头在高良辰出嫁当日闹腾起来,那才会令高良辰颜面尽失,这门亲事只怕也告chuī了。
可是她只想着出嫁那日,还是没有预料到秦冠西丧尽天良到底是做了何事出来。
便在这日,杜若锦刚才酒楼出来,锦州城另外新接手的两家酒楼已经装修完毕,现在只待择良日便开业。
始不知刚回到高家,便被高美景扯了过去,她拉着杜若锦边跑边叫道,“出大事了,秦家那畜生跑到咱们高家来,趁人不注意,将惜人给抱走了。”
杜若锦大骇,被高美景扯得一个踉跄也不顾,当即问道,“现在呢?惜人在哪里?”
高美景将杜若锦拉到了良辰阁外,原来许是秦冠西被人发现了,所以还未逃出高家,现在被围在良辰阁外,但是手里还掐着高惜人的脖子,所以下人们即便围起他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杜若锦轻声问身边的绿意,说道,“残歌去哪里了?”
绿意小声回道,“二少奶奶难道忘了?今儿个初三,残歌去锦亲王府教小王爷武功。”
杜若锦跺脚急道,“绿意,你赶快去找人去王府送信,另外派人出去找二少爷回来,总之,别管是谁,只要是懂武功的,先拉过来再说。”
绿意依言而去,在杜若锦心里,目前能够救高惜人的办法,除了让秦冠西自觉得将她放下,就只有武林高手出手才能将高惜人从秦冠西的魔爪下救出了。
杜若锦在吩咐绿意的时候,便听见大夫人和秦冠西在对骂,大夫人说,“秦家小儿,你nüè待良辰,现在又敢上门偷我的孙女,是不是活够了上门找死?”
那秦冠西满眼通红,衣衫不整,看起来似穷凶极恶之徒,狰狞笑道,“我就是想死,我也会拉上你们高家一条人命不可,除非,除非……”
“除非给你一笔钱,然后让高良辰跟你回秦家?”杜若锦站出来说道,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这样才能等到残歌或者高墨言回来。
那秦冠西见到是杜若锦,当即眼前亮了亮,说道,“小娘子说的没错,不过,不过……”那秦冠西上下肆无忌惮得打量着杜若锦,yín邪笑道,“不过我现在不要高良辰那个木头人跟我回秦家了,只要你陪我睡一晚,我便什么都依了你。”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出手即定
面对秦冠西的秽语,高家旁的丫鬟婆子都羞红了脸,只待看二少奶奶会是怎么样的气急败坏,可是杜若锦依旧是不动声色,甚至还笑了笑,只不过这清冷的笑倒是让秦冠西怔了一怔。
杜若锦朗声说道,“你可知道这是在高家?即便你手里握着一个婴孩又如何?我要你自己说,这如果是在秦家,到底是秦家的名声重要,还是秦家一个命如蒲糙的女孩重要?”
秦冠西当即似是心凉了一大截,艰难回道,“自然是我秦家的名声重要……”
杜若锦冷笑,说道,“这不就是了?你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高家现在没有出手,不是不敢出手,也不是忌惮你手里的婴孩,是因为没有想过要动手打死你,你就听我的,放下孩子,大大方方走出去,你想要银子也可以,我让下人去我房里去拿,你如果不放心,只管跟着去就好。”
那秦冠西似是心动了,脸上浮起了欣喜之色,刚要将手里的孩子放在地上,突然又抱紧大喊道,“你这小娘子端的是jīng明,你是想骗我将孩子放下,然后乱杖将我打死吗?我可没有那么笨,就上了你的当。”
秦冠西说着话,手又往高惜人的脖子上掐去,众人眼见高惜人一口气提不起来直翻白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生怕激怒了秦冠西,秦冠西再将高惜人给掐死了。
二夫人推了一把始终藏在远处的高良辰,说道,“造孽呀,可怜惜人这么小就要被人给掐死了,大小姐你快些跟他回秦家吧,左右你也是嫁的他,你就该跟着他回去,是好是歹不就是女人的命嘛,怪只怪你的命不好。”
高良辰被二夫人生生推了出来,面色涨红,站在秦冠西的面前,手脚发抖,目光紧紧盯着秦冠西,看着高家人都袖手旁观的模样,当即发了狠,又痴痴笑着,说道,“好,好,我好不容易出了秦家,你们现在又要将我bī上绝路,行,你们既然要我跟他走,我就不如今儿个死在你们的面前……”说着高良辰就要往旁边的门柱上撞去,哪成想才迈出几步,身子就被人给牢牢抱住,原来竟是高美景。
高美景抱着高良辰死死地不肯撒手,喊道,“大姐,你不要这么去死,什么命不命的,我是女人,我就不信命,如果非要扯上命运这一说,死也要让秦家这个畜生一起死,到了阎王那里告他,叫他死了后受十八层地狱,下油锅上刀山受尽酷刑,日夜哀嚎……”
高美景的话甚为凄惨和恐怖,众人听了无不觉得瘆人,更何况是那秦冠西,他指着高美景,顿了顿,吼道,“高家的女人竟然心狠成这个模样,我秦冠西倒也见识了,幸亏我当日娶的不是你,否则岂不是早就被你给咒死了?”
高美景让人将高良辰扶着,自己走到秦冠西近了些,喝道,“此话差矣,我不会咒你,我只会趁着你半夜睡着的时候,一刀砍死你……”
杜若锦见高美景似是也明白自己的心思,与秦冠西对恃着拖延时间,不禁松了口气,回头望向院门处,见依旧不见绿意的身影,正急得没法,便觉眼前有一道人影闪过,飞至秦冠西的身前,出手迅捷,便点了秦冠西的xué位,那人从秦冠西的手里抱过女孩儿,杜若锦看那个人赫然便是欣月。
高良辰软了手脚,众人也齐齐松了口气,已有胆大的下人踹了秦冠西几脚,七手八脚便将秦冠西给绑了起来。
高美景上前掌掴了秦冠西几个耳光,朝大夫人说道,“大娘,难道就这个样将这个畜生放走?你就不怕他在大姐出嫁那日再来闹?”
大夫人也迟疑了下,她怎么能不怕呢?她现在担心的就是高良辰不能顺顺利利得给嫁出去,了了她的心事,毕竟高良辰在高家一日,她的脸面也难堪一日,高良辰到底不比高美景,她是个下堂妇,这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qíng。
二夫人在一旁说道,“照我说,先把他给关起来,等到大小姐出嫁了再将他放出来,那时大小姐已经是袁家的儿媳,我就不信他还敢去袁家闹?袁家大公子非叫人把他打死不成。”
大夫人听二夫人说的有理,当下便命人将秦冠西送到柴房去,三日内不给米水,并且吩咐人好生“照看”他。
众人终究是散了去,高良辰还倚在门柱上喘不过气,面色惨白惨白的,眼睛里空空dòngdòng的,找不到一点jīng气神,奶妈惶恐得从欣月手里接过孩子,便往良辰阁内室去了。
高美景始终守在高良辰身边,杜若锦见此也稍稍放心,便邀着欣月去墨言堂小坐。
不一会,张妈带着人送来了茶点,笑着说道,“我家夫人感谢姑娘仗义出手,热别让送过来一些点心,让姑娘尝尝,并且我家夫人还说,请姑娘晚上留在高家一起用膳。”
欣月起身,淡淡说了几句,便打发张妈回去了,至于晚膳的事倒是一字未提。张妈看新月清清冷冷的态度,也有些吃不住劲,随即一撇嘴带着人回去了。
绿意见张妈走了才说道,“刚才二少奶奶叫绿意去找人,绿意倒是派人去了,可是一时半会不见二少爷和残歌回来,真真个要急死人,突然便看见欣月姑娘过来,绿意记得欣月姑娘武功是顶顶好的,便将事qíng大体一说,要她出手相助。欣月二话不说,一出手便拿下来秦家那个浑人,真是厉害。”
欣月听了后,没有说话,或许在她眼里,出手搞定秦冠西,还不如踩死一只蚂蚁来得简单。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冷遇
杜若锦明白,欣月来高家肯定有事,所以便坐在一处静等她说话,果然,欣月说道,“妙真寺后院的那堆火药不假,而且近日已经有僧人运下来一小部分……”
52书库推荐浏览: 闻情解佩 腹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