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终于明白了自己嫁进高家的来龙去脉,所以老太爷就做主将“自己”杜沉香许配给了高墨言,高墨言当时心里或许是有抵触的,所以冷漠有加客气有余,现在想来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是将自己嫁给了一个聋哑人,只怕自己心里也不会欢喜的。
可是,可是……
“可是,这一切都跟纸渲有什么关系?”杜若锦疑惑问道,这只是高杜两家的瓜葛,哪里便牵扯到了高纸渲受皇上指命的事qíng?
老太爷伸出枯枝一般的手,苦笑一声,说道,“当年良妃的案子,是你爹与我一起受命的,你爹遭了祸,按理说我也逃不了gān系,皇上命我进宫受审之时,却对我说,他要寻觅一个人在锦州城布控,打探各种消息递给宫里,得知纸渲受过高人指点,武功卓群,要纸渲进宫来面圣……”
原来如此,原来高纸渲确实是皇上身边的心腹,而高纸渲每日流连青楼戏院,也无非那里便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处,最能探知出有用的消息来,高纸渲呀高纸渲,你为了皇命,可知毁了自己的清誉?
只是,这一切自然不是皇上所顾念的,他只是需要人去为他做事,即便不是高纸渲,那么也可能是别的人,在皇上眼里,一切都只不过是浮糙般的人命罢了。
而高纸渲又怎么能不从?
为了高家上下的xing命,他又怎么能不从?
那么欣月呢?欣月难道说也是跟高纸渲一般的人物?藏匿于青楼,虽是戏言红尘,却如青莲出水,到最后,她为了高纸渲不是也将自己的xing命葬送了吗?死在了皇帝的手里,那个一切事qíng的始作俑者。
杜若锦心里越来越气闷,感叹高纸渲的际遇,如果他不是这么有担当的男子,或许他大可以在高家的庇荫之下放开手,让高老太爷一力去承担,可是他仍旧选择扛起来这份差事,这也就是他常说的,他的使命……
为了高家,他不得放弃自己的使命,为了杜若锦的安危,他只得在某些时刻选择了远离,因为他知道皇上不可能容忍有人知晓他的秘事,知道便是死……
杜若锦不停得绞着手里的帕子,直到问出了一句话,心里才松了松,“老太爷,您说这事qíng给孙媳妇听,究竟是为……”
老太爷朝她看过来,目光如炬,却又带了很多的恳求,说道,“当年是你爹救了高家上下的xing命,如今也只有你能救得了纸渲……”
杜若锦心里一紧,疑惑问道,“老太爷,只要能救纸渲,我愿意做任何事,可是,可是,我身单力薄,拿什么去救他?”
老太爷从chuáng榻上挪了挪身子,大力咳了几声,有些艰难得说道,“皇上赐封你为沉香娘子……”
杜若锦急切说道,“老太爷,沉香娘子只是一个封号,也官品也算不上……”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沉香娘子只是封号这不假,可是里面却藏着一大玄机,按惯例受封为娘子封号的女子,都可以拿封号向皇上讨一个赐命……”
杜若锦恍然大悟,当即明白过来,老太爷的意思是叫自己拿沉香娘子的封号,去皇上面前请赐命,恳请皇上放过高纸渲……
先不说从前没有听过这样的例子,即便真的有,想必也不是说了就能应允那么简单的,可是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便会全力以赴的,不是吗?
杜若锦从老太爷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走出房门,便见到周姨娘一直侯在门口,杜若锦也无暇理会,周姨娘到底听了多少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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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三百零七章 是谁在窗外低吟
杜若锦回墨言堂,一路上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便驻步停下,转身往回看,寒风刺骨,杜若锦裹紧了披风,心里却越来越异样,突然她似是看到一个身影迅疾而过,杜若锦不由得出声,小声问道,“纸渲,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呼啸凌厉的风声,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寥与悲切……
杜若锦回到了墨言堂,空无一人,杜若锦没有唤残歌,金线也不在,甚至高墨言也没有回来,杜若锦没有点灯,直接上了chuáng榻将自己埋在被褥里,许久,感觉到被褥湿了一大片,凉凉的……
次日,金线进来侍候的侍候,杜若锦早已起chuáng,面色如常,残歌过来说要去锦亲王府教小王爷云泽习武,杜若锦顿了顿还是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她想叫残歌侧面问问锦亲王,沉香娘子的封号是否可以换取一项赐命?
残歌应了下来,转身离开,刚出了房门,又折身回来说道,“如果你想救人,你又能救得了多少人?皇上即便绕过了他,难道会饶过高家吗?他也是高家人……”
杜若锦犹如雷击一般,僵坐了下来,是的,皇上怎么可能容忍别人向他提什么条件,达成什么jiāo易?在皇上眼里,一切都不过是他的走卒,他随时可以弃,犹如棋子。
杜若锦即便拿了这封号求他饶过了高纸渲,难保他不会怀恨在心,找个缘由让高家满门抄斩,一样可以要了高纸渲的xing命,不是吗?
哪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杜若锦彻底失了分寸,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心乱如麻,就在这时,听见有人敲门,金线在门外说道,“二少奶奶,二小姐过来了……”
杜若锦长舒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上前开了门,高美景面带倦容,进了房间后便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苦恼不已,抱怨说道,“二嫂,你说我可如何是好?大姐出嫁后,我便把惜人抱去另外我的美景阁,可是谁知养育一个孩子太过于辛苦了,我都连着好几夜没有睡好了,惜人是讨人喜欢,可是我也不能照看她一辈子不是……”
高美景明着是说不想养高惜人,可是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叫杜若锦听了出来,高美景是怕她费心养了高惜人几年后,大夫人不定哪一会就将高惜人要回去,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哪里就有厌嫌的道理?
杜若锦说道,“美景,二嫂现在也没有心思跟你兜兜转转,我给你支个招,既然大夫人哪里不定藏着什么心思,你就去找老太爷和爹说,叫他们做主,只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惜人跟着你又能跟你几年,你毕竟还是要嫁人的。”
高美景似是不愿意说这个问题,叹息说道,“嫁人不嫁人的,我早已没了那份心思,原本以为大姐能够得尝心愿,结果还不是一样……”高美景止住话,看到杜若锦一直拿眼瞧她,只好说了下去,低声说道,“昨儿个,我见大姐哭着回来的,可是没过多久,便被袁家大公子给接回去了,大娘没有说啥,只不过脸色很难看……”
杜若锦跟着叹息,两人说了些家里的事,闲话了一阵,高美景挂念着高惜人,便yù往回走,临走时yù言又止,吞吞吐吐得说了句,“二嫂,那个金线,你小心点,我去瞧她心思很重……”
杜若锦点点头,将她送走了,正巧金线进来送燕窝粥,杜若锦多打量了她几眼,问道,“金线,在我的墨言堂待得还习惯吧?”
金线不卑不吭,福了福身,说道,“回二少奶奶的话,金线觉得墨言堂的人都很好相处,二少奶奶也是宽容仁厚的人,金线待在这里事金线的福气……”
果然是张利嘴,杜若锦不动神色,微微笑了笑便作罢了。
不一会儿,雍云楼和另外两家酒楼的掌柜的过来了,都来汇报这个月的进账,杜若锦从里面支出了一部分银两,亲自给大夫人送了过去,大夫人真如高美景所说,面色有些难看,还是张妈接过来杜若锦手里的银票,杜若锦坐着无趣,说了几句话,便辞了出来了。
残歌回来的时候,杜若锦还未用晚饭,便叫着残歌一起用饭,顺便问问残歌一些事,残歌说道,“我倒是侧面问过张总管,他说会帮着打听一下,我嘱咐他不要给王爷提起……”
杜若锦当即叹气,张贵是锦亲王的心腹,他怎么可能不给锦亲王提起呢?这下锦亲王必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哎,残歌还是年纪小,做事考虑不周全,怨不得他……
到了晚间,高墨言依旧没有回来,杜若锦独自卧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一言不发,等待,等待也是一种策略……
窗外似是有人影闪过,杜若锦有些惊慌,还未等出声喊叫残歌,便听见外面有人低沉说道,“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如果高家因为遭了祸事,叫我如何安身事外?”
是高纸渲,是高纸渲,杜若锦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打开房门疾奔出去,已不见人的踪迹,站了许久,待到浑身凉透了才回过神来,他走了,杜若锦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是走了,他不愿意看见她,也不愿意叫她看见……
良久待要走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着脚,早已冰透了……
第三百零八章 祝福
良久待要走回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着脚,早已冰透了……
杜若锦恍然失神,靠在chuáng榻上抱膝而坐,一坐,便是一夜……
次日,残歌对她说,“昨夜他站在窗外很久,我见是他,就没有理会……”
杜若锦qiáng作笑颜,微微一笑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轻轻拍拍残歌的肩膀,说道,“曾经我将绿意当成妹妹看待,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qíng,如今我的身边只有你了,爱qíng或许可以消退,可是亲qíng却不会,残歌,你便是跟我的亲弟弟一般无二……”
残歌眉眼闪烁了下,当即转过身子,没有说话,可是杜若锦分明看得出他这不是拒绝,只是作为一个“男人”qíng感的表现。
过了午,杜若锦在墨言堂歇息之时,高良辰却不约而至,只见她华衣锦饰,端的是少奶奶的模样,神qíng略有落寞,像极了一个怨妇,可是怨妇不是一向出自富贵家吗?
“嫁到袁家已经有些时日了,我心里乱极了,如果当日不是我动了歪心思抢了美景的婚事,我也不用遭这份罪,可是,如果当真是美景嫁过去,受罪的人也是她呀……我是自作自受,只能想着这样算是为美景分担痛苦,心里才好受些。”高良辰柔弱无依般的模样,当真是令杜若锦再生同qíng,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博人的同qíng而生的,高良辰便是如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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