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临走时,突然又折过身来说道,“二少奶奶,奴婢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二少奶奶是个聪明人,可是就是xing子拗了些,如果能撒开手由着他们闹去,你有皇上所封的沉香娘子在,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张妈说完这话,杜若锦却是倏地心惊,张妈这话时什么意思?难道说,张妈已经知晓高墨言兄弟三人之间的瓜葛,或者说已经知道高砚语要做的事qíng了?
张妈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因为张妈的儿子是高砚语的跟班?
高砚语平常的事qíng,都是jiāo给张妈的儿子柱子去办,他自然知晓其中就里,所以柱子就将实qíng说给张妈听……
“张妈,你知道了什么?”杜若锦知道此刻自己的面色必定很是难看,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还需要顾忌什么?能问出实qíng来才是正理。
张妈连忙摆手,说道,“二少奶奶,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杜若锦看着张妈慌慌张张的背影,心里恨得咬牙,看来高家的事qíng再不处理妥当,必将惹出大乱子来。
杜若锦沉吟一番,想了想,还是决意要找高墨言商量,转身回到墨言堂的时候,房间内,只有莺歌在收拾擦抹,高墨言却不在。
杜若锦问高墨言去哪里了,莺歌乖巧得回道,“二少爷刚才说,他出门有点事,回来会有些晚,叫二少奶奶不必等他吃晚饭了,自己先歇着就行。”
杜若锦气怒之下,又添失望,坐在榻上生闷气,到擦黑时分,也未见残歌回来。
杜若锦让莺歌端来饭菜,只吃了几口便不肯进食,叫莺歌坐下一起吃,莺歌推辞不过,小心翼翼得用着饭,说道,“二少奶奶,您别怪莺歌多话,莺歌才来一天,就发现您一直心绪不宁的。”
杜若锦微怔,随即轻笑,说道,“我无事,不用担心。”
莺歌艰难说道,“莺歌是想说,莺歌先前侍候的主子也是整天郁郁寡欢的,不思饮食,结果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到最后只见一把骨头,才十六岁便香消玉殒了。”
杜若锦失笑,说道,“莺歌,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会吓唬人的?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我再不多吃几口东西,便也很快死了不成?”
“莺歌不是那个意思,二少奶奶,莺歌怎么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莺歌惊吓之际,急忙起身惶恐说道。
“没事,没事,你不必怕,咱们待在一起,就跟姐妹一般相处,无事开个玩笑做不得真,你也不要这般拘礼,开开心心得便好。我才不要看到我墨言堂的人每日愁眉苦脸的,这人活着都是不容易,所以,要对自己慈悲一些……”杜若锦见莺歌这副模样,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言语间就显得轻快起来。
而一旁的莺歌倒是低低吟念起来,说道,“对自己慈悲一些……”
第三百三十五章 手印
杜若锦随意的一句话,倒引得莺歌一时回不过神来,杜若锦轻咳一声,莺歌才懵懂醒过来,有些抱歉得朝杜若锦一笑,说道,“莺歌失态了,真是该死……”
杜若锦笑道,“瞧你,瞧你,刚才刚说要对自己好一些,你现在便说自己该死?你对于自己太过于刻薄了。”
莺歌有些不好意思,掩嘴轻笑,说道,“二少奶奶,想不到您是这么风趣的人,我以前的主子总是不言不笑的,害的我也从来不肯多说一句话,生怕惹恼了她。”
杜若锦若有所思得说道,“人相处久了,都是有感qíng的,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般念着我?”
莺歌说道,“对不起,二少奶奶,是莺歌说多了话,惹得二少奶奶您不快了,莺歌不该在您的面前频繁提先前的主子……”
杜若锦将筷子放下,说道,“无妨,我说过了,在这墨言堂,你不必有那么多的拘礼,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没人会怪你的,只是记得一点,出了这墨言堂将嘴巴闭严一点就行了。”
莺歌点点头,眼看杜若锦没有心思用房,就想赶紧将碗筷收拾下去了。
不一会,残歌回来了,许是没有用饭,见莺歌在收拾饭菜,于是说道,“不忙着收拾,我先吃几口再说。”
莺歌眼见残歌风卷残云般吃尽了饭菜,便紧忙收拾好碗筷,给两人奉上了茶水,虚掩上门便出去了。
杜若锦给残歌斟了杯茶,说道,“你出去那么久,可是打听到什么?”
残歌说道,“我去打听过,莺歌确实是在别的人家里侍候过,她侍候的人也确实死了,只不过是……”
“只不过她是在桑家当过丫鬟,也就是说,她是桑菱的丫鬟……”
杜若锦顿时有些石化,世界如此之下,这当口上,她实在没有心qíng再来应付这些事,桑菱,你算不算是红颜薄命?
杜若锦打定主意过几天再处理此事,唯今之计,还是想办法从高砚语那里拿到账册才是正理,于是杜若锦将这件事给残歌一说,残歌自然应允,答应会潜入砚语堂拿账册。
杜若锦和残歌来到砚语堂外,杜若锦给残歌指了指书架的方位,并且给残歌详细说了那账册摆放的地方,杜若锦说道,“残歌,如果,如果你被人发现了,记得,将事qíng往我身上一推就好了,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残歌点点头,迅疾飞身到高砚语门前,高砚语的房间悄寂无人,看来高砚语定是出了高府无疑,杜若锦松口气,残歌只要进去按照自己所说的方位拿到账册即可。
可是,谁料到,就在残歌进去不久,里面便传来了打斗声,剑声呼啸,杜若锦顿时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杜若锦疑惑不已,平常不知高砚语是否会武功,即便是武功也不可能qiáng过高墨言和高纸渲,又怎么可能在残歌手底下过这么多招呢?
正紧张之时,房间里面的两个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循着皎洁月光,杜若锦发现与残歌游弋打斗的人,赫然便是周姨娘……
这证明杜若锦所推测的都无错,周姨娘确实就是在高良辰大婚之日,出手救秦冠西的神秘人。
杜若锦看残歌手里拿着的是高家的账册无异,于是走过去,喝道,“周姨娘,你这算是什么?是承认自己潜伏在高家意图不轨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何不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
周姨娘冷笑,说道,“你这张嘴巧舌如簧,可惜高家人不会出来听你讲话了,你看,高家如今落魄成这副模样,谁还会来管这闲事?即便我从这砚语堂走出去,照样可以回老太爷那边侍候着,而你,就回你的墨言堂歇着吧,少出来多管闲事。”
杜若锦气怒不已,说道,“你到底想要如何?你跟高砚语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说,你进高家,便是他安排的?”
周姨娘却不肯正面回答杜若锦的话,仍旧说道,“我已经说过,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如果你胆敢将此事泄露出去,我保证明天高家再也见不到一个人活人。”
杜若锦骇然心惊,心里却是十分得不甘,说道,“好,我不说,可是你总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今晚回来拿账册吗?你们怎么知道我发现了那本账册?”
周姨娘见杜若锦提到这一茬,顿时得意地笑起来,说道,“哼,你以为你的心思别人就猜不到吗?实话告诉你,那本书上的灰尘是故意弄上去的,你只要用手掀开书,势必会在上面留下手印,试想你既然看见了那本账册,又怎么会不想拿到手做出证据呢?”
杜若锦闻言大吃一惊,这才想明白其中就里,夺过残歌手里的那本账册,翻看一下,却发现里面空无一字,气恼扔在地上,喝道,“你们也不要高兴地太早,既然你们已经露出了马脚,就不愁抓不到你们的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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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还有三更,一定会更完,只不过会晚些了,要忙活孩子了。等孩子睡了,我再写。亲们等不及得就去睡,咱们明天再看。
第三百三十六章 宫
当杜若锦夺过残歌手里的账册,看到是空无一字时,气怒攻心,朝周姨娘喝道,“你们也不要高兴地太早,既然你们已经露出了马脚,就不愁抓不到你们的狐狸尾巴。”
周姨娘仍旧是冷笑,说道,“既如此,我便等着你来抓吧?只不过你要记得,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定要你付出代价。”说罢,便大刺刺得走出砚语堂。
杜若锦气的浑身发抖,手脚不住得发颤,对残歌说道,“她武功如何?你胜得过她吗?”
残歌将剑往那本空账本上划了几下,顿时纸片飞舞,残歌说道,“她武功不弱于欣月师叔,我能胜她,须在三百招之后。”
杜若锦心惊,这个周姨娘倒是真有几分手段,竟然能将自己藏匿得这般好,竟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会武功,还与高砚语有瓜葛。
杜若锦和残歌从砚语堂走出来,迎面便碰上了高纸渲,或许是看到杜若锦因生气而变得cháo红的脸颊,高纸渲不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杜若锦懊恼不已,想到自己不仅没有从高砚语那里拿到账册,还打糙惊蛇,让周姨娘恐吓在先,如果自己真要做出什么事来,是不是周姨娘定会杀高家人来威吓住杜若锦呢?
杜若锦还未及答话,残歌已经将今晚上发生的一切说给高纸渲听,高纸渲脸色微变,迅疾拉住杜若锦的手,说道,“你先跟我来……”
说罢,便将杜若锦拉着去了纸渲堂,杜若锦慌忙挣脱开手,脸上cháo红仍在,说道,“你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
高纸渲倒是对杜若锦刻意避退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给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的手里,说道,“你先静静心,再听我说……”
杜若锦握住茶盏,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至今无法从刚才与周姨娘jiāo锋之时的震撼中走出来,于是低垂下头,没有应声。
过了一会,高纸渲走进窗前,望着窗外的四季海棠,说道,“这花儿真好,总是不言不语,心里藏着多少事,别人也看不到,可是她总是能叫人看到她的美……”
“花也有败的时候,花落人亡谁人知?”
“我知,我会一直守护着她……”高纸渲猛然转过身来,坚定而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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