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言不禁失笑,本想推门进去,手触及门之时,沉吟了一番终究离去。
次日早膳,杜若锦入席后,看到高美景,想起昨夜她的呻吟风qíng,不禁有些不自然。转过头去偷偷瞧高墨言,他正往自己这边看过来,杜若锦慌得打落了手里的汤匙。
大夫人不悦,“大清早就打碎了家里的东西,真是晦气。”
高纸渲笑道,“不过就是一把汤匙嘛,都说岁岁平安,也算是个吉兆。”
大夫人冷笑道,“咱们高家的子嗣如果都跟笔锋墨言一般,倒也不怕打碎些东西,可惜了就是有些败家子,整天拿着家里的钱花天酒地,这么下去,高家迟早就败光了。”
二夫人板着脸来,尖着声音说道,“大夫人这话怎么说得?你自个生的儿子就是好的,别人生的儿子就差劲?纸渲呀幸亏还有我这个亲娘在,否则还不知能不能比得上砚语这处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砚语不好吗?我哪一点对不起他对不起高家了?”大夫人脸上挂不住,声音已是凄厉。
二夫人未等出口答话,便听见坐在末座上的高美景冷冷说道,“大夫人确实对得起高家,为了高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顾了。”
这一直是大夫人心里的隐痛,当年为了给高笔锋谋一个好差事,大夫人就将自己所生的女儿高良辰嫁给了做益州城知府的妻弟秦家。如果说那秦家是户好人家,大夫人此举也就说是一举两得,可是谁都知道那秦家是益州城一霸,高良辰的夫君更是出名的混混,整天就知调戏良家妇女,包养青楼戏子,这摆明了是bī高良辰往火坑里跳。
大少奶奶柳氏,看翻出来往事,牵扯着自己夫君的颜面,也不依了,“大小姐总归是要嫁人的,那秦家又有什么不好?有钱有势,还有个做知府的姐夫,我看比我们高家都要好,说大小姐是高攀人家秦家也不为过,要是你还不一定能高攀的上呢。”
高美景“呸”了一声,“总归是自家姐妹,所以我才说句公道话,这要搁在我身上,你们做梦也别想,拿我的婚姻换高家的权势。”
虽然话题引她而起,可是作为事主的她,一直只顾着闷着头吃饭,两只耳朵却将这些话听个滴水不漏。当听到高美景的话时,杜若经吃惊得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欣赏,对嘛,这才是新时代的女xing,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幸福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杜若锦主动将昨夜高美景与男人私会欢好的事qíng过滤掉,要不是现在要装哑巴,她真想开口为高美景叫声好。
正文 第十二章 美景烈xing
大夫人见高美景伶牙俐齿,自觉说不过她,便又将矛头指向了二夫人,“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货色的女儿来。都是自甘下贱,粘了男人身子就走不动路得人。”
高步青脸色涨红,怒喝,“你们都给我闭嘴,上有老太爷,下有子媳,你们这样争吵成何体统?”
众人都悻悻得不敢说话,唯独高美景将手里的碗筷重重一放,连声招呼也不打,径直出去了。
杜若锦心呼,痛快,痛快,总算看到一个不唯唯诺诺的女子。虽然行为有些不检,可是新时代的女xing也大多数先同居试婚的,高美景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走在了女xing的前列,有了这些想法,杜若锦欣喜异常,手里的筷子不知不觉得就敲打起碗来,直到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才紧忙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等用过膳,众人散了去,高老太爷唯独留下了高纸渲,大夫人不悦得哼了一声,二夫人却颇有几分得意,扭着身子就离开了。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将几本书翻来翻去,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苦着脸对绿意说道,“绿意,我快闷死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绿意正忙着收拾屋里的盆栽,说道,“去哪里转?左右也出不了高府大门,有什么好玩的?二少奶奶,绿意记得您从来不喜欢出门,现在变了太多了。”
杜若锦笑道,“那时我听不见也不能跟人jiāo流,出去玩还能玩出个什么名堂来?”
绿意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杜若锦的套,随口说道,“现在玩又能玩出个什么名堂来?”
杜若锦凑上前去,挤眉弄眼得说道,“我们可以出府转转嘛。”
绿意大惊,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二少奶奶,这叫大少奶奶知道了,非要扒了绿意的一层皮不可。”
半个时辰后,杜若锦和绿意女扮男装从高府大门走出来,杜若锦装扮成了一名公子哥,而绿意则是一名小厮。
杜若锦犹如出笼的小鸟一样,兴奋异常,而绿意一直撅着嘴,似是对杜若锦的主意不满,却不敢说出来。
大街上热闹非凡,酒楼茶肆,街摊走卦,字画古董,无一不吸引着杜若锦的眼球,仿佛是看也看不够,摸也不摸不完。
杜若锦本想买几件东西回去,就问绿意,“我总共有什么多少银两?”
绿意诧异得看着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出嫁时,杜家陪嫁的嫁妆倒也不薄,可是逐渐被大夫人、大少奶奶以各种名目克扣了去。大少奶奶每月支给墨言堂二两银子,除了下人的月银,还要些置办胭脂水粉,就没剩下几文。二少奶奶手里总共也只有二十多两银子吧。”
杜若锦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般穷困,二十多两银子,也只能够一般家庭一年的开销,她堂堂高家二少奶奶即便没有万贯家财,也该是珠翠缠身,丰金富足吧。
这一下子彻底打消了杜若锦要置办物件的心qíng,看来要发现商机多赚点银两在身边才好,否则哪一天就赶出高家,连个栖身之地也难以安置。
正文 第十三章 识穿女儿身
杜若锦在街上闲逛,虽然面容俊俏,可是身材瘦小,所以并不太引人注目。
杜若锦的身子一直有些弱,现在出来走了半个时辰,已经觉得累的喘不过气来,只好带着绿意去了茶楼稍作休息。
店小二看杜若锦衣衫华贵,倒也不敢怠慢,将杜若锦迎上二楼的雅座。
杜若锦点了一壶香片,又点了几盘点心,绿意紧着扯她的衣衫,小声说道,“二少奶奶,咱们的银两不多,省着点花。”
杜若锦皱起眉头,看店小二撇着嘴走远了,才说道,“我现在好歹是高家二少奶奶,让人知道连茶钱也付不起,岂不是令人耻笑?”
绿意突然神色一变,往杜若锦身后努努嘴,杜若锦往身后看去,赫然发现一玄袍男子站在那里,手摇纸扇,端的是风流倜傥。
他见杜若锦疑惑而戒备得望着自己,随即抱拳说道,“在下见公子言谈不俗,心生仰慕,特别想来jiāo个朋友,不知可否同座?”
杜若锦上下打量他几眼,说道,“无妨,鄙人深感荣幸。天高气慡,国泰民安,能够坐在一起品茶论天下也是一种缘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杜若锦用曾经看影视剧里的语言,与来人客套一番,有些不伦不类,绿意忍俊不禁忙捂着嘴别过身去,偷偷地笑。
“在下楚惜刀,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抱拳答道,杜若锦却分明看见他眼底的那丝促狭的笑意。
正好店小二送上茶来,杜若锦豪气gān云得说道,“楚兄请,与楚兄虽是初次相识,但是相谈甚欢,这顿算是在下请楚兄了。”
楚惜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还是让在下请吧,毕竟是在下唐突了公子雅趣。”
杜若锦一挥手,照旧潇洒,说道,“也罢,只是如此一来,让楚兄破费了。”
一旁的绿意听得目瞪口呆,二少奶奶与这个男人坐在一起喝茶已是骇人之事,还兜兜转转让别人来付钱,亏她好意思说得出口。
楚惜刀倒似并不在意,笑道,“公子还没有告诉在下,该如何称呼呢。”
杜若锦抱拳道,“在下杜锦。”
“原来是杜公子,幸会幸会。锦州城内,不知那户人家姓杜?在下改日也好登门拜访。”楚惜刀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得说道。
杜若锦一怔,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定会露出马脚,忙拉着绿意起身,“楚兄,在下还有事,改日再聊。”
楚惜刀出手迅捷,忙拉住杜若锦的手腕,说道,“再坐一会吧,杜兄何苦要让大家意兴阑珊呢?这里风景雅致,也无杂人,不如叫些酒菜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岂不是更好?”
杜若锦的手腕被他握住,一时挣脱不开,不禁面色羞红,楚惜刀眼底的笑意更甚,说道,“杜兄一个男儿身,怎么也知道脸红呢?不过这模样,可是比女儿身还要俊上几分呢。”
“难道楚兄喜欢握住男人的手不成?看不出楚兄也算是个阳刚之气的男人,还喜欢做些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事qíng来,真是给吾辈男儿丢脸。”
“在下只喜欢握住娇俏女儿家的手,滑滑嫩嫩的……”
正文 第十四章 绣囊
杜若锦连耳根也红透了,知道这楚惜刀试穿了自己的女儿身,当即翻脸到,“放手,否则我就喊人了。”
未等话音落下,窗外飞刀刺来嘶嘶作响,直冲楚惜刀手腕而来,楚惜刀无奈,松开杜若锦的手,去窗口察看。趁这个空档,杜若锦拉着绿意就往外奔了去。
两人一路疾奔,跑的气喘吁吁,挨近高府侧门的时候才停下来,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
绿意拍着胸口说道,“二少奶奶,刚才差点吓死绿意了,那个楚惜刀不知什么来路,是何居心,救咱们的人也不知是谁。外面虽然好玩,可是太过危险,以后咱们还是好好呆在墨言堂,即便月银不够,咱们省着点花,总是可以的。”
杜若锦倚在墙角,也有些后怕,自己在这个世上身单力薄,遇到什么不测,别说连累了绿意,都难以给自己一个jiāo代。
两人正正衣冠,从高府侧门走了进去。根本没有看到,身后还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远远地跟过来,站定在远处若有所思,他就是高墨言。
当他看到杜若锦女扮男装出了门,便悄悄追了上去,哪里能想到她竟然与一陌生男子在茶楼称兄道弟,如果不是最后杜若锦用力挣脱那个男人的手,他高墨言势必she出两枚飞刀,其中一刀定要取了杜若锦的xing命。
墨言堂内,杜若锦和绿意刚换了衣物,大少奶奶的丫鬟珠翠便过来气冲冲得喊道,“绿意,你们去哪里了?大少奶奶让我来问,那批绣囊什么时候做好。我来过好几趟了,都没见你们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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