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便惹恼了残歌,他定要张总管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叫他好看,张总管见残歌涨红着脸,似是有趣,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哪知残歌持剑便刺了过来……
杜若锦得知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恼残歌反应过激,可是也理解他敬师傅的心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哪怕只是一句无心之话。
杜若锦正想着将气氛调节一下,便见锦亲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王爷莫怪,残歌年纪尚小,心急了些也是正常,只不过就是委屈了张总管,若锦愿意代残歌陪个不是。”
锦亲王望着残歌,眼神犀利,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杜若锦往一边说话,说道,“这个残歌,你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王爷,残歌年纪还小,再者说,若锦已经为刚才的事qíng向张总管赔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
锦亲王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本王要抓着这点事不放,要你为难残歌吗?只是,你信本王,残歌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你如果需要保护的人,本王可以调集御林军把守此地,这个残歌,最好,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送到妙真寺,要清远主持代为调教,他日去了戾xing,你再将他接回来不迟,否则这个残歌迟早会引来滔天大祸,那时,你难免也会身受其中,又是何苦?”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的真诚,再者说,也信锦亲王不至于执意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倒也对锦亲王的话认真了起来,心里却茫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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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三更。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两个人的奇遇
杜若锦无法静下心来去思量这件事,只好对锦亲王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
“本王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杜若锦抬起头朝着锦亲王真诚得一笑,说道,“若锦明白,王爷做的每一件事又何尝对若锦不好过?”
锦亲王看着杜若锦的笑靥如花不禁有些失神,才不过片刻便听见杜若锦又突然发问,“王爷曾经说过,对待有奇遇的人一向特别礼遇,若锦承认自己确实有番奇遇,不知王爷可曾也有过奇遇呢?”
锦亲王听见杜若锦的问话,扭过头去,看着旁边一棵散发浓郁香气的桂花树说道,“本王信佛,认为天下万事都是奇遇,譬如本王遇见你,也曾认为就是奇遇。”
杜若锦反复咀嚼这句话,听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作罢。
那边,绿意已经端来茶果,看样子还不知刚才那一幕,招呼着残歌和张总管坐下用茶时,残歌冷哼一声便别过了身子,张总管哭笑不得,亲自斟了杯茶递给残歌,要他消消气,自己说那话时,实在是没有恶意。
锦亲王在落锦山庄小坐了半日,便在张总管催促下离去,杜若锦几番试探不成,心有不甘,便急切问道,“敢问王爷什么时候再来?”
锦亲王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寻味的笑意,没有说话,轻摇折扇便离开了。
杜若锦羞得满面通红,绿意盯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杜若锦想要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却是更加令人误会,“绿意,我只不过就是想问锦亲王什么时候再来而已,没别的意思呀……”
绿意莫名其妙得看着她,没有说话。
杜若锦几乎是恼羞成怒,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坐在chuáng榻上拿着枕头摔打出气,心里还在想绿意是不是误会自己对锦亲王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
不过就是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奇遇罢了。
杜若锦又拿出在锦亲王落款下的那个奇怪的符号,左看右看,还是没有看懂,正想撕了作罢,脑子灵光一闪,几乎要惊叫出声来。
此时此刻,杜若锦恨不得立即出落锦山庄去锦亲王,杜若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打开门冲到院子里,实在忍耐不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即便这样都无法抒发胸口溢满的qíng绪,突然,杜若锦又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绿意和残歌匆忙奔过来的时候,看到杜若锦已经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禁在疑惑之中松了口气,可是杜若锦貌似疯了一般,抓着绿意就叫道,“绿意,绿意……”
绿意被她摇得头昏脑涨的,挣脱不开,急道,“有事说事嘛,绿意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杜若锦又蹦又跳笑个不停,绿意和残歌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得看着有些癫狂的杜若锦。
杜若锦喊道,“老天,这难道就是宿命嘛,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说罢,杜若锦吩咐残歌去备马车,自己拉着绿意就往外跑,绿意急急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去锦亲王府。”
已是夜半,杜若锦催着残歌将马车赶得飞快,驰行在回城路上,及近锦亲王府,杜若锦那颗烧的狂热的心才渐渐冷却下来,一定要将这么两件惊世骇俗的事qíng挂钩吗?
即便认了,那又如何?
杜若锦有些失神得坐在马车上,抱膝而坐,将头抵在膝上,一言不发,绿意和残歌都被杜若锦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绿意几次试探着要问杜若锦,都没有问出个究竟。
三人回到落锦山庄,杜若锦径直回房了,绿意和残歌却不放心,在她的屋外盘桓了许久才各自歇下了。
这几日内,杜若锦便是在时喜时怒的qíng况下度过,qíng绪起伏太大,一时低沉一时狂热,终于是病倒了。
或许是琥珀等人回锦亲王报的信,锦亲王很快带着大夫来了。大夫给杜若锦把了脉,说不过就是郁疾闷气,要疏导一下心qíng才好,随即开了方子,张贵紧忙吩咐人去抓药,等药拿回来后,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吭声的琥珀要去熬药,被绿意阻了抢先去了。
琥珀脸上淡淡的尴尬,不过很快就隐了去,出了房门,趁人不注意就闪进了书房。
杜若锦昏昏沉沉得,睁开眼看到是锦亲王,心里才觉得有一股子踏实劲,就马上闭目不语,连质问的心劲都没了。
“本王才不过几日没来,就得知消息你病了。本王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子,不会轻易生病。”锦亲王表qíng淡然,看似闲闲得调侃着,眼睛里的那抹关切却似泄露了什么。
杜若锦反趴在chuáng上,将头垫在手臂上,神qíng落寞得说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我一个娇弱的女子?”
锦亲王失笑,随即转过头没去看她,杜若锦白了他一眼,知道锦亲王在笑她说自己娇弱?难道自己不够娇弱吗?无依无靠得在这个朝代,即便,即便似是寻到了一个同……那又能如何?
锦亲王看杜若锦一直不说话,怕扰了她休息,随即辞了出来,绕过回廊,便想要去书房。
绿意端了药进来,看到锦亲王没在屋子,杜若锦还在发呆,便长长叹了口气,就听见杜若锦说道,“绿意,你叹气做什么?我又死不了。”
绿意或许是不在高家,与杜若锦终日耗在一起,主仆观念不比从前那般看重,于是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咱们出了高家,到底是为了什么?原以为是你说的要追寻什么自由,要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可是我们在这落锦山庄内找到了什么?自由嘛?出山庄还要易容,快乐呢?你竟然能郁结闷气病倒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做蹉跎江湖的红颜
绿意此前从未说过一句半字的逾越之话,如果不是憋在心里很久,而杜若锦病倒又作为诱因的话,她或许还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但凡说出了口,杜若锦就不会不重视。
杜若锦长叹一声,说道,“绿意,难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们现在还呆在高家,只怕日子也不见得比这好过呀。”
绿意接过杜若锦喝完的药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高家现在如何了……”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就在这时,却听见院子里有嘈杂的动静,绿意得到杜若锦的示意,赶紧去瞧瞧。
原来,锦亲王转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听见书房有轻微的动静,正要推门进去,便听见张贵急匆匆过来,在锦亲王耳边低语了几句,锦亲王随即紧蹙眉头,转身而去,张贵也紧跟其后。
可是,过了没一会,书房里面的人就轻轻拉开门,正要出门的时候,却发现锦亲王便站在门口,眼神犀利,紧紧地盯着她,那人正是琥珀。
琥珀眼中闪过几丝恐慌,可是瞬间便收起惊慌失措的表qíng,说道,“琥珀给王爷请安。 ”
锦亲王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说道,“本王说过,任何人不得允许,都不得进此书房,你也在本王身边当差好几年了,难道不清楚这个规矩?”
琥珀急忙跪倒,说道,“禀告王爷,先前杜姑娘进来过,琥珀怕王爷责罚姑娘,所以想进来将书房收拾gān净,不让王爷看出痕迹来。”
锦亲王心里冷笑,说道,“好,这么说,你也是对杜姑娘的一番好意了?要不要本王现在叫她过来,给你说声谢谢呢?”
琥珀急道,“琥珀不敢。”
张贵在一旁,瞪了琥珀几眼,说道,“不受规矩的丫头,向来都是杖毙了事,你竟然敢为了杜姑娘冒险,可真是令人匪思。”
琥珀倏地抬头,被张贵话里的意思惊了一惊,随即低下头不再吭声。而锦亲王冲张贵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开口问责,张贵便退到了一边去。
“也罢,这已经是杜姑娘的若锦山庄,本王就看在杜姑娘的面子上放过你,否则……”锦亲王的话算是给了琥珀一个机会,琥珀急忙求饶说道,“多谢王爷开恩。 ”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绿意看了个清楚,回去又仔细学给杜若锦听,杜若锦倒似明白了几分,待到锦亲王临走来给杜若锦告别的时候,杜若锦别有深意得问道,“难道以后,我也需要防着琥珀一手?”
锦亲王微怔,随意笑道,“你需要做的是,对所有人设防,不是吗?”
杜若锦的表qíng很戏nüè,说道,“那个书房其实也没有什么隐密之处,最起码能够知道隐密之处的人不多吧?”
锦亲王看了杜若锦一眼,似是在探究她到底知道了什么,杜若锦若无其事得别过头去,躲了锦亲王的目光。
锦亲王正要辞别的时候,杜若锦问道,“你还没有对我说,那个琥珀到底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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