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嫁的前夜,她的母后紧紧搂着她,泣不成声,满怀担忧。越帝却只是神色淡淡地将熙朝境内的暗卫的暗令给了她,第一次用纯粹冷然的语气说道:“收着吧,总有一日你会用到这个的。”
西施虽然并没有将暗令还给她的父皇,心中却不觉得会有用到这暗令的时候。
两国联姻,自然是重中之重。西施的嫁衣极其华丽,绣了整整九千九百颗珍珠,重地几乎要让她走不了路,只是,当她乘着船远远看见江边等着她的熙皇的时候,她心中仍旧是满满的甜蜜羞涩,就像是心中小小的匣子被打开一角,谁也不知道的欢喜从匣子里满出来——哪怕是千里迢迢,那怕是背井离乡,但她终于还是能要嫁给那个她喜欢的人了。
很久很久以后,当她再次想起那一日,她还是觉得那一日简直是她人生最美好、最快乐的一日。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光可以停留在她们相遇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很多人不喜欢西施,还是决定在结文前写一下她的番外。毕竟,如果不嫁给熙成帝的话,她估计会过得比现在好得多,她的疯狂大部分都是被bī出来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嗯,再次发现熙成帝真是个渣男啊。
还有,还有,谢谢昏鸦扔的地雷,看到昏鸦的名字就想起“枯藤老树昏鸦”这句词,感觉好熟悉的感觉啊。
☆、59第五十七章
静安宫。
娴妃看着大皇子安稳睡下,这才起身准备梳洗安置。她端庄静美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擦觉的疲累,眼中神色却是比之过去更加深沉。
王皇后薨后,熙成帝将皇长子的玉牒改在她的名下让她抚养大公主,又破格封她为娴妃,满宫上下都觉得她是占尽了风光,可谁都不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且不说大皇子因为中毒伤了身子小病不断,如今那杨家女儿入宫,若是提起前事,这母子qíng分怕也是要多生波澜。至于大公主……
冷雨见娴妃坐在镜子前叹气,心中微微动了动便笑道:“娘娘,大公主如今也是上了年纪,不如和皇上提一提,让皇上给大公主寻个太傅?”
娴妃闻言纤细的眉心轻轻一动,却还是笑了笑:“若不是你说,本宫倒真是要忘了这事。本宫成日里cao心景毓的衣食却是舍本逐末,忘了正事。”
冷雨并不说话。她知道,大公主那天真易受挑拨的xing子定是讨不了娴妃的喜欢。娴妃并不是大公主的生母,现在又有大皇子,自然不愿多个大公主费心。与其跟在后头收拾麻烦,倒不如让大公主进学,多学些规矩也省些心。
娴妃盘算了一遍,心中微松便问道:“陛下今日歇在哪里?”
“是嘉妃娘娘的清和宫。”冷雨低低地应了一声。
娴妃闻言微微怔了怔,面色却没有怎么变化,只是语声轻轻:“这嘉妃倒真是圣眷优渥。看样子,那周充仪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赏花宴上周充仪的事熙成帝未必不知,可熙成帝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照样去了清和宫,显然是并没有将周充仪放在心上。
冷雨会意地扶起娴妃,却听见娴妃语声轻轻:“大皇子身子虽弱了些,可这样总是病着,本宫总觉得是有些蹊跷。你明日暗里去寻那冷太医,他是皇后留下的人,想来也是可靠的。”
冷雨闻言低着头不说话却是更加温顺的样子,专门给大皇子诊病的林太医乃是当初熙成帝专门指派的,若真是出了意外……
清和宫。
萧忆茹在现代的时候也就养过一盆仙人掌,大学毕业后便转手将病怏怏的仙人掌送人了。她自认无论是动植物都绝对是一养必死的。可是没想到穿越了一回,居然养了两个孩子加一个男人。
萧忆茹倚在熙成帝怀中,小心地喂着熙成帝吃了一口糯米糕,语声软软地道:“陛下今日晚膳怎么没用好?”
熙成帝握了握萧忆茹的手,语气里好似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最近朝里事多,总是有顾不到的时候。再说,朕不是还有茹儿嘛。”
萧忆茹赖在他的怀中,凑近熙成帝的脖颈,语气却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丝的妒意:“臣妾记得陛下前些日子歇在周妹妹那里,都是闲的。怎么到了臣妾这儿便变得忙了,难不成陛下是将臣妾当做厨娘了吗?”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嫉妒有时候更能取悦他,而且这嫉妒若是用的好,简直是催qíng的秘方。
熙成帝语声闻言唇角微微扬起,却还是顺势吻了吻萧忆茹的唇角,语声里含了一丝明显的笑意:“茹儿能为朕做的,可比厨娘多地多。”
萧忆茹有意无意地在贴在熙成帝的怀中,却还是作出赌气的样子:“陛下难不成也是这样哄周妹妹的?”她语声闷闷,却还是含了一丝气苦。
熙成帝这才松开萧忆茹,笑出声来:“茹儿真是和景康一个模样,脾气果真是越来越大了。”他靠着榻坐好,然后才慢慢说道,“朕派了周充仪的兄长和户部侍郎一起去江南办差事,江南那边局势复杂,总是要朕给他撑一下腰才行。”
话说到这,自然是点到即止。熙成帝这样的明君,哪怕是对着皇后也不会过多提及国事。萧忆茹也不再多问,乖巧地倚在熙成帝的胸前,正打算再挑逗一下熙成帝却忽然想起淑妃的话。
淑妃断然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那些闲话。江南,江南?说起来,萧太傅当初的确在江南的江州做过知府,而如今熙成帝又派人去江南办差,这事会不会太巧了些?
萧忆茹这般一想,心中也忍不住思绪沉重。萧太傅虽然不是她实际上的生父,可这么久以来,她对萧太傅实在是很有几分的qíng谊,实在不愿意让他因为自己而出事。再说,虽然罪不及出嫁女,但前朝臣子若是有过错,自己这个妃子是绝对会被记上一比的。
熙成帝见她乖乖窝在自己怀中,又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只道她是被自己的话烦着了。一时间越看越爱,只觉得萧忆茹这呆呆的样子竟是可爱到了极点,心中又忍不住开始痒了。他索xing伸手抱起萧忆茹往浴室走去:“茹儿给朕做了糯米糕,朕今日便伺候茹儿沐浴吧。”
萧忆茹觉得自己如今的演技简直可以媲美影后了,她面上缓缓地显出淡淡的红色,有些羞涩地将头埋在熙成帝的怀中,低低地说了一句:“陛下真是讨厌。”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着唇里,yù拒还迎的姿态,简直可以写一部教科书了。
熙成帝却只是低头吻了她一下,脚步却是快了许多。
其实熙成帝在男女□上还真不像个帝王。他尤其喜欢新花样,在水里做的时候便比chuáng上更加起劲。有次还险些拉着萧忆茹在糙地里来了一次野、合。熙成帝这一日的兴致也格外地好,萧忆茹最后腿软趴在浴池里险些起不来,还是由熙成帝亲自抱着上的chuáng。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熙成帝早就已经上朝去了。萧忆茹扶着额头坐起身子,只觉得全身好像被碾过了一样。
碧螺正候在一侧,见她醒来忙低声说道:“陛下说,娘娘昨夜累着了,可以不必去贵妃宫里请安。”
去贵妃宫里请安。提起这件事,萧忆茹便忍不住想要骂熙成帝。熙成帝虽然曾下旨说是贵妃礼同副后,后来却又附带着提到让各宫的嫔妃每日去贵妃宫中请安——这可是皇后才有的待遇啊。也不知道熙成帝是真心要维护贵妃掌管宫务的权威还是存心要让贵妃去拉仇恨值。萧忆茹本来以为王皇后薨后,熙成帝又不打算立后,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每日睡到自然醒、又宅又闲的日子,却没想到忽然又有了个代理上司,还是要上早班。
不过,今日倒还是要去兮月宫看看,淑妃昨日的话还是让她起了警惕心。萧忆茹揉了揉太阳xué,低声道:“陛下虽然体恤本宫,但若真是这般,贵妃那边怕是要觉得本宫恃宠而骄了。”
碧螺心中忍不住感叹了一遍自己这位主子的谨慎,随即便十分有效率地唤了宫女进来为萧忆茹更衣。
不过一会儿,萧忆茹便坐着步辇往兮月宫行去。坐在步辇上,萧忆茹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忍不住开口问系统“这不会又是什么qiáng制任务吧?”
系统这些日子安静得出奇,便是有任务也不过是“教孩子说话”“对宫廷医药大全融会贯通”这些赚积分的小事qíng。她心中只觉得奇怪便随意问了一句。
系统的声音闷闷的,却还是很快回答道:“是啦,这里面是有一个任务,不过现在还没有触发条件,你也不一定能接到。”
萧忆茹闻言微微怔了怔,正在再问几句却忽然发现前面拐角处,正站着周充仪和陈美人。
这陈美人向来和许修容焦不离孟,怎么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看那qíng形,周充仪和陈美人好似也是起了争执。
想起周充仪那位兄长正是被派到江南的官员之一,萧忆茹便令人停了步辇起身走到周充仪和陈美人处。
周充仪和陈美人见到萧忆茹都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便回过神来向萧忆茹请安。
萧忆茹伸手扶起她们,只是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美人好似被吓到了一般低下了头,许久才怯怯地道:“劳娘娘cao心,妾等无事。”
“怎么没事,嘉妃娘娘正好在这,可要评评理才是。刚刚陈美人忽然上来说是我家主子送给许修容的胭脂有问题,我家主子xing子好不和她计较她便急匆匆地要来和主子动手。”周充仪身边的宫女急急地出声,看这样子倒颇有几分为主子不值的感觉。
周充仪忙呵斥道:“沉羽,娘娘还没问你,怎么轮得到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萧忆茹看见,周充仪虽然这样呵斥,眼中却没有什么不悦,显然也并没有怪罪宫女多嘴。
那被唤作沉羽的宫女顺势向萧忆茹请了罪,等萧忆茹开口才起身。
萧忆茹扫了眼陈美人那越加苍白的面色便温声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这样动气。许修容现下可是如何了?”
周充仪面色微变,正要说话却听见陈美人开口道:“许姐姐用了胭脂,脸上都显了红,一块一块的,都不刚出门请安了。”
周充仪暗恨这陈美人多事,却还是急忙作出无辜的样子:“那胭脂是妾的兄长专门送给妾的,妾也就只有三盒,许姐姐说是喜欢便送了一盒,又哪里知道会出事?”
萧忆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周充仪果然是个刚进宫的娇娇女,这面上用的东西怎么好随意送人,出了事无论是否有意她都要被人说上一说。至于这一心为了姐妹讨公道的陈美人,萧忆茹微微眯眼,实在不是她太多心,这意外挤掉陈家嫡女被选入宫的女人,若果真还这样一派的好心倒真叫人意外。
52书库推荐浏览: 赵十一月 宫斗文